新史学与清末历史教科书的编纂

2014-08-15 00:43刘永祥
运城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史学教科书历史

魏 蔚,刘永祥

(1.山东英才学院商学院济南250104;2.山东大学历史学院济南250100)

20世纪初,新史学思潮磅礴于神州大地,为中国史学的发展带来根本性变革,同时也深刻影响了作为一般民众普遍历史观、世界观和民族观等重要来源的历史教科书的编纂,掌控了史学的话语权和国民历史知识的重构权。

一、晚清历史教科书编纂权的转移

新式历史教科书的编纂热潮虽形成于清末,但在此之前已有一定积累,是中西文明不断融合下学术分科和学制变革的产物,而且经历了由译介到自编、由学习欧美到学习日本的转变过程。

近代最早的历史教科书产生于教会学校,即由丁韪良、韦廉臣等人创立的“学校教科书委员会”编写的《古代史纲要》《现代史纲要》《中国史》《美国史》等。[1]87教会学校对西方历史教科书编纂思想、内容和方法的传播,因当时中国新式学堂为数不多而未能成为主流,但显然已产生不小影响,在新式历史教科书的编纂方面掌握着话语权。这一局面至甲午战争以后开始发生转变。戊戌期间,清廷诏令开办大、中、小学堂,增设史地学科,废除八股取士,改试策论,考中外历史。凡此种种,昭示着“通史致用”逐渐取代“通经致用”,史学逐渐摆脱了从属经学的附庸地位,走向学科独立化,走进学校课程。新政期间,清廷于1902年和1904年先后颁布《钦定学堂章程》和《奏定学堂章程》,并于1905年废科举而兴学校,开始全面引入西方教育制度,并规定各级学堂都要开设历史课程,标志着全国范围内历史教学的制度化。在这一情势下,新式历史教科书的编纂成为刻不容缓的时代任务。

然而,清廷并未做好承担编写历史教科书的准备,因此不得不借用和参考国外历史课本,《奏定学堂章程·学务纲要》中就列有“选外国教科书实无流弊者,暂应急用”的专门条目。在这一法定许可下,翻译和译编国外历史教科书成为一时风尚。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新学制的颁布,还是新式教科书的翻译,大多直接取资于日本,而非欧美。换言之,日本取代欧美掌握了中国新式历史教科书编纂的话语权。1901至1903年,中国人翻译出版的日本人编著的史地类书籍多达120余种。[2]这是因为,与中国社会情形十分相似的日本,经过明治维新以后迅速崛起,相继打败中、俄。当时朝野普遍认为,实行日本模式比学习欧美能更快地实现国家富强。故而,翻译日本历史教科书以供国内教学之需是当时十分普遍的现象。张之洞就认为此举颇为便利:“西书甚繁,凡西学不切要者东人已删节而酌改之,中、东情势风俗相近,易仿行,事半功倍,无过于此。”[3]39当然,翻译毕竟只是权宜之计,自编才是根本出路。时人指出:“近年以来稍稍有历史课本出,然大都取日本成书,点窜一二以为之,颇有伤于国民之感情,谈教育者时以为憾。”[4]“以外国人而编中国史,则又病于太略,且多舛误,有志者能自为一书则善矣。”[5]因此,清季学人尝试掌控历史教科书的编纂权,自1903年开始掀起一股自编本国史教科书的热潮,标志着我国历史教科书的编纂完成了从翻译到译编再到自编的转换。

当时,历史教科书的编纂局面可谓新旧杂陈。“科举废后,正式教科书遂相继出现,有由学堂自编应用者,有由私人编辑者,有由书商发行者,有由日本教科书直译而成者。”[6]2201906年,严复在《东方杂志》第6期发表《论小学教科书亟宜审定》,指出:

伏查光绪三十一年八月初四日,谕旨诏立停科举以广学校,并妥筹办法。其中有云,经此次谕旨,著学务大臣,迅速颁发各种教科书,以定指归而宏造就诸语。至于今历一年矣,所谓各种教科书,尚未闻学务大臣与学部有颁发者,而直省府县中中小学校,渐皆成立,故坊间出售教科书籍,日见增多。利之所存,所在坌集。虽其中不乏不惜工本之商家,刻意求良之师匠,然而真赝互陈,良楛并出,往往但求速成,剿割厖杂,或苟矜新异,逆节违理,或不知而作,雅郑不分,或陈腐因仍,无所启发。

这说明,教育体制的改革带来了教科书编纂的巨大需求,但清廷并未做好准备,因此不得不在《癸卯学制》中规定“如有各省文士能遵照官发目录编成合用者,亦准呈送学务大臣鉴定,一体行用,予以版权,准著书人自行印售,以资鼓励”,从而激发了民间编纂教科书的热潮。据不完全统计,仅1903至1905年三年间,民间出版的中学历史教科书就达28种之多。

此外,民国初年,有人撰文称:“我国四千余年,专制政体,一成不变,故所谓历史者,详于君主之治道而略于社会之进化。即至兴学议起,历史教科书日新月异,不下数百种,然于政体种族之间,亦无敢稍加议论者,盖专制积威使然,不得为编辑者咎也。”[7]这段话不仅可以反映出清末历史教科书编纂的繁盛局面,而且说明新式历史教科书除对某些政治敏感问题不作过多阐发外,整体上已逐渐克服“详于君主之治道”的弊端,而以反映“社会之进化”为主旨,与传统历史读物相较取得了根本性进步,而这正是新史学思潮的重要表现。

清廷虽不想将教科书的编纂权拱手相让,并出台“国定制”和“审定制”相结合的审查制度,但显然已力不从心,因此历史教科书的编纂任务就主要由民间的出版机构来承担。在这些出版机构中,以商务印书馆和文明书局最为突出,当时几乎所有有影响的历史教科书,均出自上述两社。尤其是前者,为历史教科书的近代化作出极为重要的贡献。正如王云五所言:“学制经一度之革新,我馆辄有新教科书之编辑,以应其需要。议学制者犹坐而言,我馆即已起而行。政府作事迟缓糜费,远过私人经营。民国以前,供给教科书者只本馆一家。苟无本馆,则全国教科书势非由政府自编自印不可。”[8]284-285

大体而言,梁启超《新史学》的发表与清廷新学制的颁布在同一时期,史学领域的变革与历史教育的发展形成相辅相成的局面。清末历史教科书的编纂热潮,成为新史学思潮的重要表征之一。这些新式的历史教科书,无论在内容还是形式上,都彰显着新史学所特有的学术风格。

二、新史学主导下的历史知识重构

历史教科书作为历史叙述的特殊载体,承担着塑造大众历史认识的主要任务,因而在清末这一社会转型极为剧烈的时期,成为政府和学界争夺的重要对象。清廷规定“无论何等学堂,均以忠孝为本,以中国经史之学为基,俾学生心术壹归于纯正,而后以西学瀹其知识,练其技能,务期他日成材,各适实用,以仰付国家造就通才、慎防流弊之意”[9]298,不仅在制度上确立“中体西用”的教育宗旨,而且将其贯彻于历史教科书的编纂和审查中。因而,官方编纂的以及经过学部审核过的历史教科书,在见解上一般趋于平和,甚至充满陈腐论调。但是,由于这一时期清廷的思想控制力已大大弱化,因此清末历史教科书的编纂热潮,实际上是以新史学作为思想主导,而多数历史教科书喜以“最新”题名,其意亦在于区别旧史编纂,在某种意义上成为新型中国史撰述的开端。

新史学理论体系的核心在于进化史观和因果关系,这也是近代史学确立的根本性标志。清末学人所编纂的历史教科书,无不奉此为历史叙述的宗旨。比如,陈庆年指出:“近世历史为一科学,序次事实不可无系统。”“治史而不言系统,纲纪亡矣。”[10]10夏曾佑认为:“本编亦尊今文学者,惟其命意与国朝诸经师稍异,凡经义之变迁,皆以历史因果之理解之,不专在讲经也。”[11]362汪荣宝则明确指出:“历史之要义,在于钩稽人类之陈迹,以发见其进化之次第。务令首尾相贯,因果毕呈。晚近历史之得渐成为科学者,其道由此。夫人类之进化,既必有其累代一贯之关系,则历史亦不能于彼此之间,划然有所分割。”[12]绪论凡此种种,不仅说明清末学人以进化论和因果关系作为历史教科书的编纂主旨,而且证明他们都怀有将史学建设为科学的愿望,并通过教科书加以传播,使其成为大众的基本观念,此对于中国史学的发展无疑也具有重要推动作用。①即使作为当权者的清廷,此时也受到这股思潮的影响,在其所颁布的《奏定中学堂章程》中明确指明:“凡教历史者,注意在发明实事之关系,辨文化之由来。”(见课程教材研究所编:《20世纪中国中小学课程标准·教学大纲汇编·历史卷》,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7页)

进化史观和因果关系的确立,直接改变了历史叙述的模式。传统的历史叙述,大都是与王朝更迭相适应的“朝代体例”,而新史学主导下的近代历史叙述则将这一模式彻底打破,采用能够彰显历史演进大势的“时代体例”。在这一过程中,汉译日本历史教科书发挥了主要作用。清末学人借鉴这种西方的叙述模式,按照自己的理解对中国历史进行时代的划分,即我们常说的历史分期。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夏曾佑所归纳的“三世七时代”。此时学人对中国历史进行分期的意义并不在于是否准确掌握了中国历史的演进规律,而是这种行为本身反映出史学观念的变革和历史叙述的近代转型。既然人类历史的演进不是一治一乱的循环,而是不断发展并存在因果关系的整体,那么,历史叙述的对象自然也要跟着发生变化。新史学具有强烈的国民意识,承载着反对君主专制的政治使命,从学理上对史学进行了“君史”和“民史”的二元划分,大力提倡以国民为中心的历史叙述取向。这一主张成为当时最流行的史学观念之一,也被贯彻于历史教科书的编纂中。比如,章嵚的《中国历史教科书》就具有突出的民权思想,被认为是清末历史教科书中书写民史的代表,民国时有学者评论其“犹有足述者,即其历史观念即由其‘君史’的立场进而至于‘民史’的立场,这在我国史学史上,可谓是个大的过渡”[13]。这很能说明清末历史教科书在中国史学转型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民史编纂风气的盛行,也能从当时守旧一方的批评中反映出来。1906年,刘乃晟在《中国历史课本》中称:“自新学勃兴,言历史者,动谓吾国旧史,大抵一姓帝王之私谱,于所谓民族史、国史之新义不相合,乃竞取小说杂记之所言,牵引附会,编次成书,求合于历史学之新义,此亦近今之痛蔽也。”[14]这样以帝王为纲编写历史教科书,显然已经无法符合时代的要求,难逃被淘汰的命运。

新史学将社会学理论引入史学领域,从而使中国史学发生根本性变革,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在于,历史叙述应以社会群体的发展为中心,要书写人类社会生活全史,要突破传统史学以政治史和军事史为主要范畴的束缚,尽量扩充史学范围。因此,清末历史教科书在叙述范围上相较以往都有较大扩展,不再过多关注政治或军事大事,而是尽力展现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比如,刘师培的《中国历史教科书》就是按照类别书写历史,从上古写到西周,特别注意历代政体之异同、种族竞争之始末、制度改革之大纲、社会进化之阶级、学术进退之大事等,不专重君朝而兼重民事,不专详事迹而兼详典制,从而被时人称为“中国史书中空前之著述”[15]。这反映出清末史家在编纂历史教科书时,已尝试将西方社会学重整体的理念贯彻其中。

三、民族主义与中国历史书写

步入近代以后,中国的闭关锁国局面被强行打破,中国士人经历了从西学为用到中学不能为体的心路历程。当西学终于在士人心中完全占据文化优势后,“反求诸己”所看到的往往是传统的鄙陋,因此很多人具有激进情绪,怀有毕其功于一役的心态,而最终目的则是要超过西方。换言之,近代史上众多历史现象和历史事件的发生,背后大都隐藏着民族主义的动因。晚清历史教科书的编纂,亦是如此。

梁启超在《新史学》中明确指出:“史学者,学问之最博大而最切要者也,国民之明镜也,爱国心之源泉也。今日欧洲民族主义所以发达,列国所以日进文明,史学之功居其半焉。”[16]1“本国史学一科,实为无老无幼无男无女无智无愚无贤无不肖所皆当从事,视之如渴饮饥食,一刻不容缓者也。”[16]7显然,他已经充分意识到通过叙述自身民族辉煌过去来增强国人民族文化认同的重要性,在史学与民族主义之间建立起一种逻辑关系。新史学的这一理念,成为当时知识界的共识。比如,1904年第7期《江苏》发表了一篇名为《民族精神论》的文章,其中就明言:“民族精神滥觞于何点乎?曰其历史哉,其历史哉。”因此,激发民族精神和爱国主义,成为晚清历史教科书编纂的思想旨趣。

前文曾提到,自1903年始,国人开始自编历史教科书,并迅速占据主流,其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正是民族主义。比如,罗振玉在《重刻支那通史序》中称:“以吾国之史,吾人不能作而他人作之,是可耻也,不耻不能作,而耻读他人所作之书,其为可耻,孰过是也?故序而重刊之,世之君子以览观焉。”[17]他所批评的是那些不能自编国史而又固步自封的人。然而,这种批评很快就被新的声音所取代。针对当时历史教科书广泛译编自日本的现象,各种批评开始频繁见诸报端。比如,《大公报》刊文指出:“顾近岁以来,各学堂多借东邦编述之本,若《支那通史》、若《东洋史要》,以充本国历史科之数。夫以彼人之口吻,取吾国史料为彼学校外国历史之科,吾率取其书用之,勿论程级之不审,而称谓辞气之间,客观让作主位,令国民遂不兴其历史之观念,可忧孰甚焉。”[18]同文社认为:“教科书者,养育国民之乳也。取他国之成,编以为课本,何异雇东邻之乳母,育西邻之小孩乎。”[19]国学保存会则指出:“坊间所备多译自东文,以本国之学术事实,而反求之译本,其疏略可知,其可耻孰甚。”[20]凡此种种,皆是当时学人心态的最佳映照。

西方列强对中国的觊觎,刺激着国人的族群荣辱感和归属感,促使国内民族主义情绪日渐高涨。晚清大部分历史教科书均持一致对外的民族主义立场和救亡图强的爱国主义思想。1901年上海普通学书室编辑出版的《普通新历史·总论》中称:“爰辑是编”,从“我国固有之文明,发达之形迹”,“举全国之力,振兴庶务,广求智慧,以光我古国之声名,驾五洲各国之上”。1903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中国历史教科书·序》中说:“盖处今日物竞炽烈之世,欲求自存,不鉴于古,则无以进于文明,不观于人,则无自由……其于本国史独详,则使其自知有我,以养其爱国保种之精神,而非欲仅明于盛衰存亡之故焉。”①商务印书馆把培养爱国精神作为编辑教科书的宗旨,明言:“至于爱国、合群、进化、自立等事,尤言之至详,以期养成立宪国民之资格。”(见李桂林、戚名琇、钱曼倩编:《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普通教育》,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第187页)曾鲲化的《中国历史》自称要“别树光华雄美之新历史旗帜,以为我国民族主义之先锋”,而附录《东新译社开办之原由及其性质》中则谓:“痛国家之脔割、愤种族之犬羊,怜然创办东新译社,就我国之性质上习惯上编辑中学校各种教科书,熔铸他人之材料而发挥自己之理想,以激动爱国精神,孕育种族主义为坚确不拔之宗旨。虽算术几何,亦多合爱国爱种之分子焉。”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皆能说明晚清历史教科书的编纂旨趣所在。再如,晚清历史教科书大多认可“人种西来说”,乃是为了拉近与优秀人种(白人)的距离,增强国人的民族自信,激发人们对中国前途的希望,也是民族主义的表现。同样,学人将西方章节体与传统纪事本末体等同起来,也是这种心态的反映。

此外,面对日益危急的中外局势,清廷在1904年的《奏定中学堂章程》中称:“凡教历史者,注意在发明实事之关系,辨文化之由来,使得省悟强弱兴亡之故,以振发国民之志气。”[21]但是,“忠君”依然位列教育宗旨的首位。这种忠君意识,也在部分历史教科书中有所体现。比如,姚祖义的《最新初等小学中国历史教科书》中有一课为《戊戌变政》,其中“今上”和“皇太后”前面都要空格以示尊重。而且,清廷也会对一些不尊君的历史教科书采取查禁政策。如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国史初级教科书》、文明书局出版的《中等东洋史》和《高等小学国史教科书》,就因“直书我太祖庙讳,肆无忌惮,乃至此极,按之律例,实属大不敬之尤”[22]而被清廷通饬各省学务处禁购。不过,这显然不是晚清历史教科书编纂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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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宋恕.请通饬禁购三种历史教科书禀[M]//胡珠生.宋恕集.北京:中华书局,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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