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退休”是无意义的“袜子换手套”

刘英团

近面上看，晚退休可以多缴几年养老保障收费，可是他们也要多领几年在职的全额工资和相应的福利待遇。社会总体成本并不低。袜子换手套，有什么意义呢？日前，辽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严伟撰文指出，延期退休实际上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办法，除了引发亿万劳动者的反感和抵触，没有其他任何意义。（6月18日《中国经济周刊》）

养老金缺口所带来的支出压力，早已是业界共识。有关专家认为，从欧美到日本，推迟退休年龄已经成为全球潮流，中国也没有理由例外。我们必须“从容迎接推迟退休的时代”。尽管专家“自身的体会是，退休后发挥余热，精力更集中，状态更放松，事业更成功”。但是，这是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语霸权”——看不到底层民众的悲伤哀怨也就罢了，自己领着不菲的退休金，却要还没有退休或行将退休的人延迟领取退休金。专家“一张嘴”，一个快要退休、快要领取退休金的老人，要么继续吃力的缴纳养老金，要么“刺绣”、做“园丁”。本应颐养天年的老人，被专家逼迫的不得不戴上老花镜引针刺绣，或佝偻着背修剪花草。其实，这些“专家们”的观点一如严伟研究员在文章中所言，“实际上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办法，除了引发亿万劳动者的反感和抵触，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延迟退休是“以毒攻毒”之策略，非但无法解决根本问题，还会聚集社会矛盾对立。尽管养老金缺口至今像“谜”一样“不为人知”。但是，早在2010年，在全国32个统筹单位中已有15个收不抵支，缺口达679亿元（数据摘自《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12》）。尽管2011年收不抵支的省份减到了14个，收支缺口却高于2010年，达到了766.5亿元。不少专家推算，退休年龄每延迟一年，养老统筹基金可增长40亿元，减支160亿元，减缓基金缺口200亿元。照此推算，延迟退休年限堪称“治国良策”。但是，放眼世界各国，社会保险都有很严重的问题，迄今没有一个国家能解决得了，我国能例外？其实，尽管延迟退休貌似“木已成舟”，但渐进延迟退休年龄方案并不是切实解决国家养老问题的最优方法。相反，不顾民意的延迟退休还会聚集社会矛盾对立。

我们不要总是把主意打在延期退休、多收养老缴费上面。你多收劳动者几年的养老缴费，实际上就是劳动者的收入降低一块，消费少一块，60岁之前的生活水平相对低一些，国家的税收相应也少一块。相反，你少收劳动者几年的养老缴费，实际上就是劳动者的收入提高一块，消费多一些，60岁之前的生活水平高一些，国家的税收相应也多一块。实质是一个劳动者自身创造的财富在近期和远期如何分配的问题。究竟如何分配合适，应该尊重劳动者本人的意愿。正如严伟研究员在文章中所言，“不论你是多大岁数退休，全国60岁以上老人的总数没有变，增长速度没有变，所谓的‘抚养比也没有变。更重要的是，全社会的财富增长没有变，财政收入的增长趋势没有变。所有这些都没有变。一句话，与抚养60岁老人有关的决定性、实质性因素都没有变。在这种情况下，让劳动者多干几年、晚退休几年，有什么意义呢？表面上看，晚退休可以多缴几年养老保障收费，可是他们也要多领几年在职的全额工资和相应的福利待遇。社会总体成本并不低。袜子换手套，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任何一个变革都是痛苦的，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不能把问题遗留给后代。对一个负责任、有远见的政府来说，比较现实的做法是储备当期财力，做实个人账户，作为未来财力的补充。发行社会保险债券也不失为一种途径。其次，解决养老“双轨制”。行政和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应该尽快纳入全国职工养老保险。倘若“双轨制”依然存在，延迟退休年即是制造第二次社会不公。第三，拓宽投资范围，提高投资收益，让养老基金保值增值，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比如，投资地产、债券、股票等。必要时，还可以全球投资，购买发达国家的资产。有很多“做学问”的专家动辄总谈“国际接轨”，其实填补养老金缺口真的可以“国际接轨”，至少可以汲取他国的营养。在美国，公共养老金一般都投入到债券市场，而私人养老金是投资到股票市场的多家上市公司，而非一家。从广东等地的投资实践看，投资债券的回报率多在9%以上，相对全国养老金投资收益显然更高。我想，通过养老金投资收益来堵上养老金的缺口，显然比延迟退休年龄更顺民心、得民心。只要政策对头，我和严伟研究员一样，坚信“未来，60岁的老人将领取更多的养老金，生活将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