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与极化研究

赵磊　方成

摘要 伴随着中国旅游产业规模的持续扩张，空间非均衡性已成为中国旅游经济发展的典型特征，对此部分内容进行研究有助于更为清晰地认知中国旅游发展的可持续性问题。文章采用中国30个省份1999-2010年数据为研究样本，以旅游产业专业化作为旅游发展的度量指标，依据较为前沿的地区经济发展差异与空间极化指数测度方法，分别在三区域与八区域分组设定下，依次分别对中国旅游发展的空间非均衡与极化水平进行了定量刻画。研究结果为：与核密度非参数估计预期判断一致，基尼系数测度及其分解表明，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整体上逐渐降低，即中国旅游发展正在向均衡方向演变；组间差异是主导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的主要来源，但这种贡献率存在逐渐缩小态势，同时，剩余项对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的影响逐渐增强，意味着省际旅游发展在组间交错程度有所上升，组间显著差异正在减弱；分组样本基尼系数对时间的稳健最小二乘估计结果显示，除东北和西南地区外，全国及其他分组区域均呈现“俱乐部”收敛，再次证明了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随时间演进而降低；三类极化指数表明，三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逐渐减弱，但八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略有起伏，近期中国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具有增强趋势，主要原因在于组内认同程度与组间疏远程度反向变动，组内认同程度提高与组间疏远程度下降成为中国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降低的内在动因；此外，三大区域极化减弱程度大于其非均衡程度，八大区域与之相反。

关键词 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基尼系数；极化

中图分类号 F590.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14）06-0154-09 doi：10.3969/j.issn.1002-2104.2014.06.023

根据经典旅游学理论，旅游经济活动具有典型的时空本质属性，这主要是由旅游主客体之间，以旅游产品供需作用为核心，所发生经济关系的历时性与异地性所决定。由此申言之，旅游发展在空间分布上具有异质非均衡性属于一种常态现象，同样地，中国也不例外。进入新世纪，中国旅游产业规模迅速扩张，旅游产业经济总量平均增速达13.8%，超过同期经济增长9.8%的平均增速，与此同时，旅游产业发展的直接和间接收入效应显著提升。2010年中国旅游产业总收入约45 550亿元（未包含西藏与港澳台地区），比上年增长25.8%，1999年则为6 866亿元，相差约6.63倍，期间充分体现了旅游发展的强势产业融合效应。伴随着中国旅游产业规模扩张的同时，由于初始条件、内在结构与外部环境相异，中国旅游产业发展在地域间存在显著的非均衡性特征。从区际差异来看，2010年东、中和西部地区旅游产业总收入分别为27 477亿元、9 849亿元和8 224亿元，东部地区分别比中西部地区相差约3.34和2.81倍。从省际差异来看，江苏旅游产业总收入最高为4 685亿元，宁夏最低为67.8亿元，相差约69倍。根据衡量地区旅游发展（文中旅游发展指的是旅游产业发展，而非旅游业发展，主要是考虑旅游产业的外延边界与产业内涵相比旅游业更为丰富。）程度的旅游产业专业化指标，东、中和西部地区分别为0.120 8、0.093 4和0.096 5，显而易见，东部地区旅游发展程度较高。贵州旅游产业专业化最高为0.230 6，宁夏最低为0.040 1，相差约5.75倍。换言之，即使同在西部地区，省际旅游发展同样存在显著的非均衡性。

从直观上感知，中国旅游发展在空间分布上存在显著非均衡的同时，亦可能表征出某种极化现象。但从学理上分析，极化与非均衡既有区别，亦存联系，相比后者而言，旅游发展的极化现象更难以把握探析。根本原因在于，前者强调的是区域类成员围绕样本局部平均值成聚类式地分布，同一类的成员之间具有非常相似的特征，但不同区域类的成员之间，则具有很不相同的特征；后者则不要求有聚类分布的附加条件，它强调的是区域成员偏离全局均值的分布情况，不考虑是否有围绕局部平均值的聚类分布存在。顺而言之，在中国旅游产业非均衡发展这一典型事实条件下，如果期间同时伴随着旅游发展的极化现象，则意味着不同组群之间的冲突更加紧张，那么制定有效的区域旅游产业发展政策并予以顺利实施将受到阻碍。因此，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是扩大还是缩小？是否存在极化现象？成为本文需要揭示的核心问题。

关于中国旅游发展非均衡研究，理论贡献最早可以追溯到张凌云[1]，而旅游发展差异的空间特征分析，一般认为陆林和于凤龙的贡献具有代表性[2]。此后，众多学者分别利用不同的区域经济差异测度指标，对全国或区域层面的旅游发展差异进行了相应研究[3-6]。值得注意的是，上述文献内容主要仅是侧重于对各种形式旅游发展非均衡性的探讨，并且对其认识仍停留在感知静态层面，鲜有研究对旅游发展非均衡性的动态演变特征及其内在来源进行深入考究。有鉴于此，本文在兼顾传统性研究旅游发展非均衡进路基础上，同时拓展一种动态研究视角，即从极化现象契入，更为客观谨慎地揭示中国旅游发展的空间格局与演变规律。对于此部分研究，国内仅赵磊通过构建旅游发展综合指数[7]，运用Esteban-Ray极化测度方法对中国旅游发展极化现象进行了简要分析，但鉴于区域空间极化的测度方法有多种，单一的测度方法还缺乏结论稳健性。

基于上述测度空间非均衡程度的基尼系数测算原理，本文将λk表示为第k组平均旅游产业专业化水平与全样本平均旅游产业专业化水平之比，以此来测算中国旅游发展的空间非均衡程度。

1.2 空间极化测度

反映中国旅游发展地区差距的空间非均衡测度指标主要指不同地区在旅游产业专业水平方面表现出的平均差异，但中国旅游发展空间极化则强调不同地区之间的对抗程度，它随着地区之间差异性和每个地区内部同质性的增强而增大。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当区域内部差异变小时，尽管总体差距会随之降低，但极化程度反而增大，这是极化测度与非均衡测度的差异之处。值得注意的是，现实经济世界中，极化现象是加剧地区经济发展冲突的主要根源。因此，作为区域发展空间非均衡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区域极化应得到高度重视[9]。

1.2.1 ER指数

根据Esteban和Ray[10]提出的ER极化指数方法，以旅游产业专业化作为旅游发展的度量指标，本文相应构建测度中国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的ER指数。ER极化指数要求样本分布必须具备三个特征：组内具有高度同质性；组间具有高度异质性；分组相对规模保持稳定。对于前两个特征，Esteban和Ray[10]分别定义组内认同感（identification）函数和组间疏远感（alienation）函数进行度量。其中，认同感是关于组内成员的某个增函数，它们认为对于内部完全一致的分组，其包含的组内成员越多，一致对外的影响就越大，从而认同程度越大；而疏远感是由于不同组内人均GDP不同产生的对抗，两个分组之间人均GDP差距越大，疏远感就越强烈。

2 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分析

2.1 典型事实

首先，从全国省际层面上，审视1999-2010年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状态。本文通过核密度估计的非参数估计方法绘制出中国30个省份历年旅游发展核密度图，从而观察中国旅游发展的非均衡时空演变特征。如图1所示（偶数年份），1999年以来，全国省际旅游发展核密度图波峰整体上呈现右偏趋势，而且大部分年份波及范围较为集中，只有2002年与2008年波及范围变动趋势明显，这表明：一方面，全国省际旅游发展整体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上升趋势，并且具有较高旅游发展水平的概率在增大；另一方面，旅游发展省际差异变动微小，很难精确做出一致性判断，只有分别在2002年和2008年时，可以较为清晰地认为，中国旅游发展省际差异显著扩大和缩小。观察图1，中国旅游发展核密度图呈现出显著“长尾起峰”特征，说明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演变特征呈现出显著“低水平”的“俱乐部”收敛形态，并且右侧低峰大致是旅游产业专业化水平大于0.17的省份，依概率计算，各年“高水平”的省份均不超过3个，以2010为例，只有上海、贵州和北京三个省份旅游产业专业化水平大于0.17，因此，无法准确判断出存在“高水平”的“俱乐部”收敛形态。其中，大部分省份旅游产业专业化水平在2000年聚集在0.05附近，历年呈现向右移动态势，即表现出旅游发展水平较低的省份对旅游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具有“追赶效应”，直到2010年，大部分省份旅游产业专业化水平聚集在0.1附近，说明“高水平”的个别省份基本上陷入瓶颈，处于停滞增长状态。

2.2 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测度及分解分析

2.2.1 全国及三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

据式（4）基尼系数计算及分解方法，全国及三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测度相关数值列于表1。首先，结合表1，除西部地区外，全国及东中部地区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逐渐降低，即全国及东中部地区旅游发展区内差异逐渐缩小，但西部地区旅游发展非均衡程度呈现上升与降低相互交替的变动特征，其中，中部地区旅游发展基尼系数最小，表明中部地区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最低。此外，2005年之前，全国旅游发展非均衡程度最高，基尼系数均值为0.229 7，2005年之后，西部地区旅游发展非均衡程度最高，基尼系数均值为0.266 2。由总体基尼系数测算结果可知，中国旅游发展空间分布的基尼系数均值为0.271 4，依次为东部（0.255 8）、中部（0.105 3）和西部（0.260 4），可以看出，整体平均水平上全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分别高于三大地区。东部地区旅游发展空间分布的基尼系数均值较高，主要是因为区内存在北京和上海两个旅游发达省区，其旅游发展水平显著高于区内其他省区。中部地区基尼系数年均增长率最低，为-8.69%，依次为东部（-3.51%）和全国（-1.75%），西部地区基尼系数年均增长率最高，为-0.42%。

其次，三大区域组间旅游发展空间分布基尼系数也呈

现出逐年降低态势，基尼系数年均增长率为-11.17%，而组内基尼系数年均增长率为-8.83%，初步认为，在三大区域分组设定下，组间差异缩小是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降低的主要动因。由表1可知，就中国旅游发展非均衡主导来源看，组间差异平均贡献率为44.82%，组内差异平均贡献率为29.98%，由此判断，组间差异是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的主要来源，但这种贡献率存在逐渐缩小态势。

最后，三大区域分解的剩余项呈现上升趋势，剩余项贡献率年均增长9.09%，2010年比1999年上升了53.75%，说明三大区域之间聚合现象加剧，省际旅游发展水平在三大区域之间交错程度较高，从2009年开始，剩余项贡献率已超过组间差异贡献率。进一步由剩余项贡献率逐渐扩大可知，三大区域之间交错涉及到的省份很多[15]，意味着上一级旅游发展发达地区中部分省份旅游发展水平相对下降与下一级旅游发展落后地区部分省份旅游发展水平相对上升，分别加大了上一级旅游发达地区与下一级旅游发展落后地区之间的交错程度。这从另一个方面反映出中国三大区域极化态势相对减弱的可能性。

2.2.2 八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

参考表2，北部沿海旅游发展空间分布基尼系数均值显著大于其余区域，说明该地区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最高，主要原因在于北部沿海地区内，北京旅游发展水平显著高于河北，前者是后者约5.35倍，而且天津旅游发展水平也是河北约3.79倍。长江中游旅游发展空间分布的基尼系数均值最低，说明该地区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最低，该地区所属省份均处于中部地区，由表2可知，该区内旅游发展基尼系数最低，即该区内旅游发展省际差异最小。

总体来看，除北部沿海外，其余地区旅游发展空间分布基尼系数相近且处于较低水平，均值基本维持在0.1-0.2之间，说明上述地区整体平均水平上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维持在较低水准。从动态变化趋势来看，除东北和西南地区外，其余区域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整体呈现下降趋势，尤以长江中游下降趋势最为明显。将每个区域内部基尼系数对年份进行简单线性回归分析，稳健最小二乘法回归结果见表3。可以看出，分别在1%和5%显著性水平下，北部沿海、东部沿海、长江中游、西北地区和南部沿海、黄河中游均呈现“俱乐部”收敛，西南地区呈现发散趋势，东北地区则呈现不显著的发散趋势。西南地区之所以呈现发散趋势，主要是因为区内云南和贵州旅游产业专业化水平大于广西和四川，从而导致西南地区基尼系数呈现上升趋势。尤其是，除西南地区外，其他区域内部旅游发展省际差异缩小所表征出的“俱乐部”收敛现象与其自身经济发展地区差距变动特征基本一致[16]。

4 结 论

本文对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与极化问题的研究，突破了“旅游业”内在单一行业概念的简单意义，而聚焦于“旅游产业”这一广阔视域，无疑，后者由于包括前者及其关联融合范畴，之于区域经济发展的内在涵义更切实际。鉴于此，基于旅游产业视角，本文在对中国旅游发展一般空间非均衡性进行重证基础上，进而试图量化揭示其内在的空间极化现象。本文研究结论如下：

第一，尽管近期的相似研究均支持中国旅游发展非均衡呈现降低态势，也都认同组间差距是导致中国旅游发展非均衡的主导力量，但他们却都忽略了剩余项对于中国旅游发展非均衡动态变化的现实意义。然而，有别于上述研究，本文通过引入研究地区差距问题时普遍认同的Mookherjee和Shorrocks基尼系数[12]及其分解方法，分别在三区域与八区域分组设定下，对中国旅游发展的空间非均衡程度进行详尽测度与分解，这一新颖研究方法的引入，使得本文更为真实客观地揭示出中国旅游发展的空间非均衡特征，具体研究结果表明：首先，与核密度非参数估计预期判断一致，基尼系数测算结果显示，无论是全国层面，抑或区域内部，中国旅游发展空间分布的非均衡程度整体上呈现降低态势，即中国旅游发展正在向均衡方向演变；其次，组间差异是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的主要来源，但这种贡献率存在逐渐缩小态势，尤其是，剩余项对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的影响逐渐增强，意味着省际旅游发展在组间交错程度有所上升，组间显著差异正在减弱；最后，分组样本基尼系数对时间的稳健最小二乘估计结果显示，除东北和西南地区外，全国及其他分组区域均呈现“俱乐部”收敛，再次证明了中国旅游发展空间非均衡程度随时间演进而降低。

第二，极化作为空间非均衡的一种特殊形式，对相应经济现象进行极化效应测度，有助于将此类经济现象的空间非均衡研究推向新的高度。因此，本文通过对中国旅游发展的空间极化效应进行研究，旨在补充与完善中国旅游发展时变动态的空间非均衡性研究内容。本文首次将三类空间极化指数引入中国旅游发展空间极化水平的测度中，具体的研究发现为：中国旅游发展的三类空间极化指数测算结果显示，三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逐渐减弱，但八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却呈现“增强—减弱—增强”特征；此外，尤其是在样本近期，三大区域和八大区域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呈现增强趋势，但整体仍以“减弱”为主，其主要原因在于组内认同程度与组间疏远程度反向变动，组内认同程度提高与组间疏远程度下降成为中国旅游发展空间极化程度降低的内在动因。

第三，本文研究结论对认知现阶段中国旅游发展的运行态势具有重要的政策含义。首先，在现行旅游产业相关政策体系下，中国旅游产业的发展整体上正在由非均衡向均衡演变，特别是受惠于“西部大开发”与“中部崛起”两大宏观政策，中国旅游发展三区域与八区域之间地区差异正逐步缩小，由此判定中国旅游发展宏观上正在呈现出绝对贝塔收敛态势。其次，众所周知，日益扩大的地区差距始终受到各方高度重视，通过本文的定量研究发现，就旅游产业这一产业部门来讲，其均衡性发展态势彰显出重要的产业存在价值和意义。伴随着旅游发展的高度综合产业关联融合经济效应，旅游产业将通过直接和间接收入效应，在正反馈的产业经济循环作用下，将对缩小地区整体经济发展差距做出显著的积极有益贡献，本文的研究结论也为各地区因地制宜地发展旅游产业提供了坚实的客观依据。最后，为深入强化中国旅游发展的区际空间均衡性，尤其要特别重视缩小西南地区和东北地区旅游发展的省际差异。需指出的是，鉴于区域极化问题更易引起矛盾冲突，还应特别注意近期旅游发展的极化现象，在相应时间段内，特别是有针对性地加强对旅游发展落后地区给予切实扶持。

（编辑：田 红）

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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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Lasso de la Vega M， Urrutia A. An Alternative Formulation of the EstebanGradinRay Extended Measure of Polarization [J]. Journal of Income Distribution， 2006， 15（1）：42-54.

[13]Lee C， Chang C.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A Closer Look at Panels [J]. Tourism Management， 2008， 29（1）：180-192.

[14]Adamou A， Clerides O. Prospects and Limits of Tourismled Growth： The International Evidence [R]. 2009.

[15]洪兴建. 基尼系数子群分解中剩余项的一个简洁解释[J].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9，（3）：152-161.

[16]洪兴建. 中国地区差距、极化与流动性[J]. 经济研究，2010，（12）：82-96.

Abstract With continuous expansion of the scale of Chinas tourism industry， spatial inequality has been a typical featur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Therefore， this study can help more clearly recognize the sustainabi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Taking the data of Chinas 30 provinces from 1999 to 2010 as the sample and tourism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as a proxy indicator for tourism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cuttingedge measurement method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differences and spatial polarization index， this paper conducts a quantitative characterization of spatial inequality and polarization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respectively under three regions and eight regions. Research conclusions show that consistent with expectation of nonparametric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according to Gini coefficient measurement and its decomposition，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gradually reduces， that is，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evolving towards a balanced direction； betweengroup inequality is the main source of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however， this contribution rate gradually existing the narrowing trend. Meanwhile， the impact of the residual on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has been strengthening increasingly， meaning that betweengroup overlap of interprovincial tourism development rises， an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groups weakens； least squares estimation results （OLS） of Gini coefficient on time under subgroups show that except the northeast and southwest region， the country and other regional groups indicates a “club” convergence， and proving once again that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has been lowering over time； three types of polarization index show that the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gradually weakens in three regions， but the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slightly up and down in eight regions.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in the increasing trend recently， and the main reason is the reverse change of identification within group and the alienation betweengroup.Rising identification withingroup and decreasing alienation betweengroup are the intrinsic motivation of weakening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Key words tourism development； spatial inequality； Gini coefficient； polarization

[12]Lasso de la Vega M， Urrutia A. An Alternative Formulation of the EstebanGradinRay Extended Measure of Polarization [J]. Journal of Income Distribution， 2006， 15（1）：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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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洪兴建. 中国地区差距、极化与流动性[J]. 经济研究，2010，（12）：82-96.

Abstract With continuous expansion of the scale of Chinas tourism industry， spatial inequality has been a typical featur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Therefore， this study can help more clearly recognize the sustainabi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Taking the data of Chinas 30 provinces from 1999 to 2010 as the sample and tourism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as a proxy indicator for tourism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cuttingedge measurement method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differences and spatial polarization index， this paper conducts a quantitative characterization of spatial inequality and polarization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respectively under three regions and eight regions. Research conclusions show that consistent with expectation of nonparametric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according to Gini coefficient measurement and its decomposition，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gradually reduces， that is，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evolving towards a balanced direction； betweengroup inequality is the main source of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however， this contribution rate gradually existing the narrowing trend. Meanwhile， the impact of the residual on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has been strengthening increasingly， meaning that betweengroup overlap of interprovincial tourism development rises， an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groups weakens； least squares estimation results （OLS） of Gini coefficient on time under subgroups show that except the northeast and southwest region， the country and other regional groups indicates a “club” convergence， and proving once again that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has been lowering over time； three types of polarization index show that the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gradually weakens in three regions， but the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slightly up and down in eight regions.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in the increasing trend recently， and the main reason is the reverse change of identification within group and the alienation betweengroup.Rising identification withingroup and decreasing alienation betweengroup are the intrinsic motivation of weakening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Key words tourism development； spatial inequality； Gini coefficient； polar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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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Lee C， Chang C. Tourism Development and Economic Growth： A Closer Look at Panels [J]. Tourism Management， 2008， 29（1）：180-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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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洪兴建. 基尼系数子群分解中剩余项的一个简洁解释[J]. 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09，（3）：152-161.

[16]洪兴建. 中国地区差距、极化与流动性[J]. 经济研究，2010，（12）：82-96.

Abstract With continuous expansion of the scale of Chinas tourism industry， spatial inequality has been a typical featur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Therefore， this study can help more clearly recognize the sustainabi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Taking the data of Chinas 30 provinces from 1999 to 2010 as the sample and tourism industry specialization as a proxy indicator for tourism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cuttingedge measurement method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differences and spatial polarization index， this paper conducts a quantitative characterization of spatial inequality and polarization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respectively under three regions and eight regions. Research conclusions show that consistent with expectation of nonparametric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according to Gini coefficient measurement and its decomposition，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gradually reduces， that is，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evolving towards a balanced direction； betweengroup inequality is the main source of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however， this contribution rate gradually existing the narrowing trend. Meanwhile， the impact of the residual on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has been strengthening increasingly， meaning that betweengroup overlap of interprovincial tourism development rises， and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groups weakens； least squares estimation results （OLS） of Gini coefficient on time under subgroups show that except the northeast and southwest region， the country and other regional groups indicates a “club” convergence， and proving once again that spatial inequality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has been lowering over time； three types of polarization index show that the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gradually weakens in three regions， but the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slightly up and down in eight regions.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is in the increasing trend recently， and the main reason is the reverse change of identification within group and the alienation betweengroup.Rising identification withingroup and decreasing alienation betweengroup are the intrinsic motivation of weakening spatial polarization degree of tourism development in China.

Key words tourism development； spatial inequality； Gini coefficient； polar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