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到灯塔去》时间设置的独特性

文/许习+李昆峰

摘 要：对小说中叙述时间、叙述空间及叙事时间处理方式背后的深远意义进行探索，希冀提供解读《到灯塔去》的新视角，加强读者对这部作品的认识和领悟。

关键词：叙述时间；叙述空间；时空结合

《到灯塔去》奠定了伍尔夫在现代文学上的地位，是一部标准化的自传体意识流小说。在这部小说中，作者伍尔夫完美运用了叙述时间、叙述空间及时空结合的写作手法，精准地表现了人的意识本质，使得本书的主题和现实意义更突出。

一、叙述时间

1.物理时间

小说中的物理时间十分清晰，用窗、时光流逝、灯塔作为线索将故事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窗”中讲述的是拉姆齐一家及他们的客人们的生活。故事背景是在二战的前期，拉姆齐一家和他们的朋友在斯凯岛上的别墅度假。拉姆齐夫人站在窗边，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向远方眺望可以看到灯塔和大海。拉姆齐夫人望着远方的灯塔陷入冥思，意识随着灯塔的忽明忽暗开始做出反应，周边的一切也在她的意识屏幕之下。小儿子詹姆斯想在第二天坐船去看灯塔，拉姆齐夫人允诺如果天气好就去，拉姆齐先生则断定天气不会好，不能去灯塔。詹姆斯对父亲严肃粗鲁的态度不满，随之对父亲产生了怨恨。第二部分则跨越了当时的时间讲述了拉姆齐一家的世事变迁。战争爆发后，拉姆齐夫人辞世，大儿子也在战争中丧生，女儿也在难产中死去。第三部分则是在战后，劫后余生的拉姆齐先生领着詹姆斯和小女儿凯姆再次回到别墅，莉丽小姐为完成拉姆齐夫人的画也跟随而来，后来在这里她终于将终日受思想困扰不能完成的画完成了。整部小说在她画上最后一笔时结束。

2.心理时间

作为一部意识流小说，在这部故事情节并不复杂的小说里，更值得关注和思考的是对人物意识的心理时间写作。书中描绘最多的就是莉丽小姐，在这部小说里她的主要任务是为拉姆齐夫人作画。她的语言寥寥无几，但是思维意识非常活跃，这也是伍尔夫本人的原型。这个年轻女孩亲眼目睹了战争中惨绝人寰的画面后痛苦不已，试图用作画来转移注意力。她希望客观现实能够与精神世界结合在一起。作者运用了大量的倒叙、自由联想等蒙太奇手法。倒叙的手法运用在莉丽作画时，小说开头她为拉姆齐夫人画像，她的思维开始变得活跃，认为现实世界混乱无序、杂乱无章，无法与她的精神世界完全融合在一起，这两种对抗势力时刻影响着她的创作。十年后，当她在海边目睹了拉姆齐先生领着儿子和女儿到到灯塔去的背影时，她多年的困扰终于揭开，一挥而就将那幅一直无法完成的画像做完。而对詹姆斯而言，在第一部分中，去灯塔的愿望被父亲严词拒绝，幼时的他因此对父亲充满了怨恨，而第三部分慈爱的母亲已在战争中辞世，只剩下年迈的父亲，在与父亲同去灯塔完成十年前的心愿时，他对父亲的情感也慢慢变化了。而终于到达灯塔时，他发现灯塔并不是他最初想象的样子。自由联想的手法始终贯穿他这一变化过程。

二、叙述时间处理方式背后的深远意义

如前文所述，我们可以看出，在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占据主导地位的心理叙述时间主要目的在于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丰富性，而在第二部分占据主导地位的叙述时间在于自然无情的突出。

如果仅从表面来看，这两个方面实际上是互相冲突的。但是如果仔细审视，不难发现，冲突之中，蕴含着更多的合作，在这两种方式的交相辉映中，是对小说根本主题的阐述，也即是“什么是存在

意义”。

当心理叙述时间占据主导时，主要强调的是个人的意识世

界，主人翁的意识任意流淌，在时空世界和物质世界中不受限制，似乎可以任意穿梭，然而事实上作者却一直试图把人物遭受的各种境遇包括生活中所产生的各种印象以及感受连接起来，以达到在这种凌乱无序中寻求到意义的目的。所有的人物都努力地根据自己的方式穿梭在流变的生活中，尝试寻找到自身生活的目的，这种心理叙述时间从本质来说暗含了作者对于人们从内心世界获得满足的一种鼓励，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而对于自然时间占据主导的章节则揭示了时间的无情和人类的渺小，作者描写了自然变迁对于度假小屋的无情摧残，对于黑暗、混乱做了大篇幅的阐述，而在这种背景下，拉姆塞夫人和安德鲁的死亡仿佛变得不值一提了，被作者安排在括号中，其目的无怪乎突出在永恒无情的自然面前，人类的渺小和毫无意义。这两种叙述时间，紧密联系，互相制约，作者通过两种叙述时间的时而合并和时而分离，为读者营造出了具有三重维度的丰富世界，成功展现了人在无情流变的世界中如何生存的问题。

独特的时间模式设置是《到灯塔去》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作为一部情节并不复杂的意识流小说，伍尔夫巧妙运用叙述时间、叙述空间及时空结合的综合叙述模式，使得角色的意识流动变得极为精彩。

参考文献：

［1］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

［2］赵轩．论伍尔夫《到灯塔去》的时间艺术［M］.沈阳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0）.

编辑 郭晓云

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