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创作技巧和叙事手法

2014-07-11 02:38
科技视界 2014年8期
关键词:麦田里的守望者塞林格意识流

赵 峰

(安徽建筑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0)

0 引言

《麦田里的守望者》是美国著名作家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故事讲述了一名16岁的中学生霍尔顿被学校开除后到纽约游荡,并借鉴了意识流天马行空的写作方法,充分探索了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内心世界,主人公的经历和思想在青少年中引起强烈共鸣,受到读者,特别是广大中学生的热烈欢迎。霍尔顿出身于一个富裕的家庭,当他第四次被学校开出以后不敢回家,于是游荡在繁华的纽约曼哈顿,晚上住在小客栈里,逛着夜总会,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并且滥交很多女友,在流浪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社会丑恶虚伪的一面,因此产生了厌恶着个社会的情绪,甚至一度想要逃离这个现实,躲到乡村装聋作哑的过完此生,但是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只能生活在各种矛盾之中:他十分痛恨电影,但在百无聊赖的时候又不得不在电影院里消磨时间;他厌恶没有爱情的性关系,却又糊里糊涂地叫来了妓女;他讨厌虚荣庸俗的女友萨丽,却又迷恋她的美色,情不自禁地与她搂搂抱抱。因此,他尽管看不惯世道,却只好苦闷、彷惶,用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安慰自己,自欺欺人,最后仍不免对现实社会妥协,成不了真正的叛逆,这可以说是作者塞林格和他笔下人物霍尔顿的悲剧所在。本文试图从多角度叙述、意识流、象征及隐喻等方面探讨其创作技巧和叙事手段。

1 多角度叙述

1.1 第一人称

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作者以一个青少年的视角和口吻记录了自己在纽约流浪的经历和感受,同时也以一个青少年的眼光批判了这个虚伪、丑恶的世界。第一人称的使用使得小说的叙述者和主人公合二为一,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就像是在听一个当事人叙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给人一种真实可靠、栩栩如生的感觉。除此之外,作者还是用了对相关的任人物和事件进行局部化观察,这样不仅使得主人公的形象更加的丰满,同时让故事的发展更为流畅,让读者更容易接受和理解。例如霍尔顿敏锐的观察到现实世界的虚伪和对经济社会地位的疯狂追求:奥森伯格先生是“一个典型的、热衷于专营、油嘴滑舌的中产阶级的代表”。他是个富有的殡仪员,从事的是一个“从死者身上获利的职业”。当他从自己旅馆的房间看到别人的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一对男女在用嘴彼此喷水,在整个时间里他们都歇斯底里的发作,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另一个房间里,他看见“有个头发花白的家伙,看样子还很有身份,拿出整整一套妇女服装,开始穿戴起来”。

1.2 第二人称

第二人称叙述在文学作品中很少单独使用,这种叙述一方面能够弥补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缺陷,同时能够使读者的情感得到升华。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第二人称叙述是与第一人称视角的混合使用。在小说中,叙述者经常变换角度,时而是“我”,时而是“你”。比如“接着我想跟她们谈些有意思的事,可那简直办不到。你干什么都得扯着她们的胳膊”(塞林格,1999:52)、“你会觉得那么孤独、那么沮丧。我真希望自己能回家去,跟我妹妹菲比瞎扯一块儿”(塞林格,1999:58)、“你要是以为我急于再见他一面,那你才有神经病呢”(塞林格,1999:75)、这委实是一片绝好的美景,你要是懂得我意思的话”(塞林格,1999:87)。在小说的开始作者便写道:“你要是真想听我讲,你想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可能是我在什么地方出生,我倒霉的童年是怎样度过,可我老实告诉你,我无意告诉你这一切。”(塞林格,1999:1)以及最后一章的开始:“我要跟你谈的就是这些。我本来也可以告诉你我回家以后干了些什么,我怎么生了一场病,可我实在没那心情。”(塞林格,1999:151)在这些例子中,我们都能发现读者被作者用第二人称的“你”来指称,实际上实在向读者进行倾诉、传达自己内心的感受,使作品更具有感染力。

2 意识流

《麦田里的守望者》这部小说并不是一部实际意义上的意识流小说,但是作者在其中使用了一些意识流的技巧以揭示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和感受。比如内心独白和蒙太奇。

内心独白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是发生在人物心里而没有说出来的心理活动。内心独白的使用使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个感觉更加真实和深刻,似乎能够看到人物灵魂深处。《麦田里的守望者》中有大量主人公霍尔顿的内心独白。比如当霍尔顿在纽约看完电影以后在去酒吧的路上,边走边想起了战争,“那些战争片老引起我胡思乱想。我觉得自己要是被征去当兵,恐怕会受不了。我真的会受不了。要是他们光让你去送死什么的,那倒也太坏,问题是你得在军队里呆那么久,这是最大的问题。我哥哥D.B.在军队里呆了四年,我最喜欢的是《伟大的盖茨比》。老盖茨比,可爱的家伙,我喜欢他极了。嗯,不管怎么样,我们发明了原子弹这事倒让我挺高兴。要是再发生一次战争,我打算干脆坐在原子弹顶上。我愿意第一个报名,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愿意这样做。”(塞林格,1999:78)这事主人公由战争而引发的个人感想,语言虽然简单,但是却鲜明地表达了自己不愿与社会的虚伪和冷酷同流合污,宁愿与之同归于尽的憎恶心理。

蒙太奇手法原本是电影中的叙事手段,把不同的时间与空间的很多事件与场景组合在一起。意识流小说中正是借用了这种方式表现人物的意识跨域时间和空间及其无序性。《麦田里的守望者》中有一段关于霍尔顿在纽约第五大道散步时的意识流描写:在临近圣诞节时,他希望找到昨天遇见的两个修女,但未能如愿“嗯,不管怎样,一霎时已是一片圣诞气象。千万个小孩子跟他们的母亲一起来到市中心,在公共汽车里上上下下的铺子里进进出出。我真希望老菲比在我身边。她已经不是那种幼稚的孩子,一进儿童玩具部就高兴地命都没了,不过她倒是喜欢看热闹,逗笑取乐。千年圣诞节我曾带她到市中心买东西。我们确实了了一阵子。我想那次是在布明代尔公司里,我们一起进了鞋部,假装她——老菲比——要买一双高筒雨鞋,那种雨鞋总有一百万个穿带子的眼”。(塞林格,1999:92)当我们读到这些时会感到有些混乱,但也正因如此,主人公思想的前后波动,使得描述的更为真实可信。作者通过意识流的一些技巧在不经意间向读者真实生动地展示了故事人物的内心世界,读者在不知不觉中被主人公的那种真实深深打动。

3 象征手法

象征手法指“用以代表或暗示某种事物,出之以理性的关联、联想、约定俗成或偶然而非故意的相似;特别是以一种看得见的符号来表现看不见的事物,有如一种意念、一种品质、或如一个国家或一个社会之整体。”(张瑞华,1999:9)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作者大量的使用了象征的手法,主要体现在环境的象征和人物的象征两个方面。

小说中有两个大的背景环境,一个是主人公就读的潘西中学,另一个是主人公流浪的大都市纽约,他们有着各自的象征意义。潘西中学象征着主流的社会文化传统,它是专为有钱人的孩子开设的学校,学校的招生广告就公开声称“自从1888年起,我们就把孩子培养成有些的、有脑子的年轻人”(塞林格,1999:2)。潘西中学正是按照当时美国的社会规范和行为准则推行的教育,妄图把学生培养成所谓的有主见、符合主流社会的公民。但事实上,当时美国的社会中那些温情的人与人之间的友善关系早已被冷漠和虚假所取代。校长嫌贫爱富,老师不学无术,同学之间尔虞我诈。在小说的开头,当学校所有的人都在观看橄榄球赛的时候,只有主人公霍尔顿一个人站在远处的山顶,远离其他人,这表明主人公无法融入到学校当中,也就是无法融入到所谓的主流社会。为了摆脱这种虚假的教育,他采取不合作的消极态度,使得自己最终被学校开除。小说的另一个环境纽约是战后垮掉的一代的聚集地,人们崇尚及时享乐和纵欲主义,把酗酒嫖娼看作是反抗社会的方式。当主人公霍尔顿来到纽约时,决定融入这些文化来与主流社会决裂,但他仍然觉得痛苦和郁闷,最终发现纽约并非他理想的栖息地。

小说的主人公霍尔顿有两个重要的女友,一个是美丽的萨丽海斯,另一个是琴迦格拉。萨丽象征着现实社会中的性关系,而琴象征着柏拉图式的爱情。在霍尔顿看来,萨丽性感美丽,但却也是爱慕虚荣。他们经常鬼混在一起,但却没有那种恋人的感觉,萨丽只是满足了他身体上的快乐,并无情感上的交流。对于霍尔顿来说,琴这个邻家女孩十分青春可爱,只要握着她的手就会觉得回味无穷。琴是他理想中世界的精神伴侣。因此在霍尔顿眼里,琴是完美的却又是虚幻的,两人的感情仅限于语言中而无情欲的渴求。

4 结语

由此可见,《麦田里的守望者》充分体现了塞林格作为文学大师的深厚的创作技巧和叙事手段,使得小说的情节安排更加立体,对主人公霍尔顿流浪生活的刻画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1]J.D.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M].施咸荣,译.译林出版社,1998.

[2]张瑞华.《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象征意义[J].外国文学研究,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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