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自他动词误用的实证分析

谭 婧

(三明学院 外国语学院，福建 三明 365004)

很多人认为中文也有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划分，看似与日语中的自动词、他动词相近。然而，我们的国语教育当中，关于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概念，并没有被放在一个足够重视的台面，我们的大多数学生第一次接触这个概念，是在英语学习中。谈及为何在国文当中，没有足够重视这个概念，望月八十吉(1991)提出，是因为中文当中的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不像日语那样，分别有两个动词对应，大部分都是及物不及物同形词，即一个动词既可以用作及物动词，又可以做不及物动词。[1]例如：地图一直挂在墙上(挂，不及物动词)。訳：地図はずっと壁に掛かっている(自動詞)。你挂一下地图(及物动词)。訳：地図をかけてください(他動詞)。如例所示，中文当中大多数的动词都是及物不及物同形词，没有必要刻意去记忆，所以作为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对于日语当中的自他动词的理解就增加了困难。事实上，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在运用日语自他动词时，确实存在着许多误用。分析这些错误的用例和原因，对以后日语学习者规避错误以及日语教学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一、先行研究

关于日语自他动词的研究虽非常多，但是以中国的日语学习者为考察对象，特别是以考察自他动词的误用以及误用原因分析这一方面，还不够细致和丰富。比如，林靖宜(2002)与李萍(2008)的研究，虽以中国学习者为对象对自他动词的习得状况进行了研究，但是误用产生的原因没有进行分析。杉村泰(2008)分析了自他动词当中关于格助词的误用，也还不够彻底。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当中，以三明学院外国语学院100名中国的日语学习者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问卷调查和面对面问答采访的研究方法，着重考察日语学习者在使用自他动词时产生的错误，考察和分析其误用的原因。调査以三个非常典型的自他动词选择易错练习为被测问题，要求翻译以下句子。

被测问题1.[那个人因战争丧子。]日本語で訳してください。

被测问题2.[腰を打つ]を使って、例文を作ってください。

被测问题3 [字典太大了，放不进包里]日本語で訳してください

三、研究过程与分析

分析误用1：[那个人因战争丧子。]日本語で訳してください。

文章100名の中に正しさあの人は戦争で息子を亡くした。あの人は戦争で息子を失ってしまった。あの人は戦争のせいで子供を失った。計3名√あの人は戦争のために息子が亡くなった。あの人は戦争で息子が亡くなったあの人は戦争中に息子が亡くなった。あの人は戦争のせいで息子がなくなった。あの人は戦争のせいで、子供が死亡した。計86名×あの人の子供は戦争によって死んだ。あの人の息子は戦争で死にました。あの人の息子は戦争中死亡した。あの人の息子が戦争で死んでしまった。戦争のせいで、あの人の息子が亡くなった。あの人の子供、戦争のため亡くなりました。計10名√あの人の子供は戦争の時に犠牲者の中の一人であった。計1名√

如上表统计，这个翻译在选用自动词还是他动词的时候，100名受访者当中，有86名学习者用了自动词来表达。从纯语法角度来看，不能算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句子，句子的意思也能够让听者明白。然而，在日文当中，最合适最确切的表达，应该是[息子をなくした]这样他动词的表达。因此这一句，正确率只有3%。

我们来分析一下误用的原因，目前中国市面上的教材，在关于自他动词的介绍方面，一直强调他动词的意志性。因此，学习者就自动地把自动词是无意志的行为，他动词是意志性的行为这样简单地一分为二。实际上，日语当中有一部分他动词，被运用于无意志性的行为，而且某些无意志行为必须要他动词才恰如其分地表达说话人的意思和心理。比如，被测问题1当中的“死”这个动词，“亡くす”是他动词，出现误用的学生认为：儿子因战争而死亡。并不是个有意志的行为，应该用自动词，因为这个死，与自己的意志无关。表面上解释得通，而实际在日语当中，当主语出现遗憾，自责以及后悔的心理活动时，用他动词来表达这类行为比直接用自动词更加能够表达主语的心理活动，更加合适。

分析误用2：[腰を打つ]を使って、例文を作ってください。

又是一例非常典型的易错题目。[腰を打つ]在中文当中是“闪了腰”的意思。我们中文的语言习惯是当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遭受损害的时候，会想到用被动态的表达。所以有62%的受访者选用了被动态的表达。如，[階段で転んで腰が打たれた。][私は仕事で腰が打たれた。][ダンスで、腰が打たれて、痛かった。][遊びすぎて、腰が打たれた。]等等。然而，要注意日语当中，假如是自己的原因使自己的身体某部分遭受损害，这时候是不能够用被动态，而要使用他动词。这一点，我们可以和丢钱包的例子做个比对，[財布を落とした]而不是[財布が落ちた]。其实两者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施害者是自己的时候，我们在日语表达时应有意识地或者说下意识的，要把表达的重心，也就是所谓的“始作俑者”凸现出来，用上他动词，而不用强调结果状态的自动词。不理解这一点，就容易出现自他动词混淆和误用。

分析误用3：[字典太大了，放不进包里]日本語で訳してください

这个题目的误用也相当典型。正确率只有6%，错误率为94%。常见误用为：[辞書が大きすぎて、カバンに入れられない。][ 辞書が大きすぎて、カバンにはいれない。] 学习者想当然地以为“放不进”应该用他动词的可能形。甚至是学习日语3年的同学也大多做错了这一道题。日语里有一种表达叫做“结果可能表达”，即主语想要实现某种状态的变化而做出某种动作或行为，然后由于客观的条件或原因，不能按照主语想的那样得到这种变化或结果。被测问题三，就属于“结果可能表达”。主语想要实现“把字典放进包里”这个状态变化，而且也通过“放入”这个动作想要实现这一结果，却由于“字典太大了”这个客观条件的限制，使结果无法按照主语所想得以实现。这种“结果可能表达”，要用自动词来表现，大多数学习者选择他动词的可能性，是因为不了解这种表达。在目前市面上的教材当中，也鲜有介绍这个语法的。这也是今后教学当中应该注意的问题。

四、结语

综上所述，在我们的教育当中关于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概念大多数学生是在英语学习中首次接触。在汉语中，大多数的动词都是及物、不及物同形词，很少有人刻意去记忆。这给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学习日语当中的自、他动词增加了不少困难，也产生了许多误用。因此，日语教学中应加大关注这些错误的用例并深入分析其形成的原因，为日语学习者规避此类错误以及完善日语教学积累有意义的经验。

参考文献：

[1]望月八十吉.漢語語法札記[Z].杭州：北九州大学外国語学部紀要,1991.73，97～107.

[2]林靖宜.台湾人日本語学習者による相対自他動詞の習得状況[D].お茶の水女子大学大学院修士論文,2002.

[3]李萍.中国における日本語学習者の相対自他動詞の習得状況―より効果的な指導法の摸索を目的としてー[Z].国学院大学紀要第46巻,2008.

[4]杉村泰.学習者話し言葉コーパスから見た中国語話者の自他動詞の誤用[C].中国語話者のための日本語教育研究会第11回研究会,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