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旅客周转量与第三产业增长关系实证研究*

顾 亮 王久梗

航空旅客周转量与第三产业增长关系实证研究*

顾 亮1王久梗2

（1兰州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研究生，甘肃兰州730070；2兰州交通大学西北交通经济研究中心教授，甘肃兰州730070）

新型运输方式与第三产业增长关系的研究有利于相关基础设施建设科学统筹、合理规划，并带动区域经济发展。以航空运输为代表，选取甘肃省航空周转量与第三产业1978—2012年数据进行研究。通过E-G两步法、分布滞后模型和误差修正模型的构建，依次对二者之间的长期协整关系、短期贡献弹性进行测算。在此基础上，通过构建VAR(2)模型，分析得出目前甘肃省现代化运输方式发展严重滞后的结论，提出航空运输、高速铁路等新型运输方式与第三产业良性互动发展策略。

航空旅客周转量；第三产业；协整；误差修正模型；向量自回归模型

0 引言

交通运输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产业部门，为社会提供基础设施并同时为旅客和货物提供空间位移。伴随着工业化的不同阶段，运输不断从船舶、铁路、管道、公路、航空、集装箱单一方式到以综合物流为主导的方式转变。我国中西部地区现处在工业化发展阶段后期，经济发展对运输的要求，逐渐从高运能向适应产品性质、快速运送等需求方面转变，这就要求我们要发展高速公路、高速铁路、航空等快速运输方式。

近年来，甘肃省第三产业得到快速发展，其产值由1978年的12.48亿元增长到2012年的2 269.61亿元，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由19.28%增长为40.17%。第三产业比重的上升，一方面使得单位生产总值所需运量下降，另一方面运输产品的性质由高密度、大体积等大宗货物向轻薄短小的资金密集型产品转变，同时速度经济的兴起也亟需旅客与货物周转速度提高。必须大力发展高速公路、高速铁路和航空等快速运输方式，以适应第三产业发展对人员和信息快速流动的要求。

自2000年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实施以来，甘肃省航空运输建设投资和规模不断扩大,综合运输能力不断提升。近年来，陆续新建金昌、夏河机场，开展了张掖军民合用机场改扩建工程、兰州中川机场二期扩建工程和庆阳机场扩建工程等许多改扩建项目工程。航空货运周转量和旅客周转量都有很大提升，分别由1978年的569万t·km和21 074万人·km增加为2012年的2 078万t·km和170 059万人·km。航空运输的快速发展，为第三产业的发展提供支持，另一方面，从宽泛的角度看，航空运输业包含于第三产业中。可以看出，甘肃省第三产业和航空运输都呈现快速发展趋势，然而两者之间究竟是单向的拉动还是相互促进关系，并不明确。对于第三产业与航空运输业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论证。

1 第三产业与交通运输之间关系研究情况综述

目前，国内关于第三产业与交通运输之间关系的研究还较少，而对于航空业与第三产业之间关系的论证几乎没有。符卫年、江福荣指出流通、交通和通讯是第三产业发展的“加速器”，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是第三产业乃至整个经济发展的关键[1]。庄华、陈琴运用灰色系统理论分析了湖北省交通运输内部结构与第三产业经济发展的内在联系，以及运力对第三产业发展的适应程度，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2]。刘晓娟、尹怡晓、赵珊珊将四种交通运输方式旅客周转量作为解释变量、第三产业产值作为被解释变量，对国民经济中第三产业增长的运输因素进行实证测算，分析得出航空旅客运输业务的发展对于第三产业发展的贡献最大，弹性为20.959[3]。可以看出，刘晓娟等人的研究仅对不同运输方式对第三产业发展的贡献率进行了粗略探讨，并未深入分析交通与第三产业之间的关系，忽略影响第三产业产值的其他因素，仅对第三产业发展与交通运输方式之间关系进行研究，存在缺陷。不同交通运输方式对第三产业发展有不同影响，其中航空对第三产业影响最大，其次依次为公路、铁路、水运，管道对第三产业影响为零。为了进一步分析第三产业与交通运输间的关系，本文以甘肃省航空业与第三产业的关系为例进行深入探讨。

2 变量说明和模型设定

航空业发展以航空运输能力提高为指标进行测度，由于第三产业主要为人员和信息的流动，故选择航空业旅客周转量（万人·km）作为代理变量，记为turnover。用第三产业生产总值（百万）来反映甘肃省第三产业发展水平，记为GDP3。实证研究样本区间为1978—2012年，数据来源于《甘肃省统计年鉴2013》。以1978年为基期，计算出1978—2012年甘肃省第三产业实际增加值。为消除数据异方差性，对旅客周转量和第三产业增加值取自然对数，记为lnturnover和lnGDP3。经过处理后的数据见表1。

表1 甘肃省1978—2012年航空旅客周转量与第三产业增加值

3 计量模型与实证分析

3.1 平稳性检验和协整关系检验

要考察航空旅客周转量（lnturnover）与第三产业增加值（lnGDP3）的因果关系，首先需要对变量进行平稳性（ADF）检验与协整关系检验[4-6]。分别对航空业旅客周转量和第三产业增加值进行平稳性检验，得到结果见表2。

表2 各变量平稳性检验

其中，Dlnturnover和DlnGDP3分别表示lnturnover和lnGDP3的一阶差分。可以看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lnturnover和lnGDP3都是一阶单整的。由于二者都为一阶单整序列，故考虑两变量之间可能存在协整关系。

对lnturnover和lnGDP3进行Johansen协整关系检验，得到迹检验结果如表3。

表3 无约束的迹统计量检验结果

可以看出lnturnover和lnGDP3存在协整关系，因此可以建立两者之间的同期回归模型来考察其短期关系。

3.2 格兰杰(Granger)因果检验

对航空旅客周转量（lnturnover）和第三产业增加值（lnGDP3）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发现，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不是第三产业增长的格兰杰原因，而第三产业增长是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的格兰杰原因。而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航空旅客周转量是第三产业增长的格兰杰原因。可以得出，甘肃省第三产业与航空业发展大体上符合互相促进的发展关系，但是航空业发展对于第三产业的促进作用不如后者对前者的贡献作用大。这可能是由于甘肃省航空业整体发展滞后，不能满足第三产业快速发展对于人员信息快速流动的要求。鉴于此，在考察航空旅客周转量与第三产业的关系时，只考察航空旅客周转量作为因变量，第三产业增加值作为解释变量的情况（见表4）。

表4 lnturnover和lnGDP3的格兰杰因果检验（滞后阶数为2阶）

3.3 短期与长期分析

由于lnturnover和lnGDP3存在协整关系，将航空旅客周转量作为因变量、第三产业增加值作为解释变量，进行最小二乘（OLS）估计，可以得到二者之间的协整关系，即长期均衡关系：

第三产业增长对航空业增长的长期贡献弹性为0.800 6，即长期而言，第三产业产值增加1个百分点，带动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0.800 6个百分点，可见长期贡献较明显。

构建误差修正模型（ECM）检验变量的长期稳定关系中是否存在短期波动影响，得到：

模型决定系数为0.205 8，F统计量为4.015 8，D.W.值为1.627 6。模型中DlnGDP3与常数项C未通过t检验，但模型整体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F检验。ECM符号为负，说明误差修正模型的反向作用机制。运用模型（2），可以对lnturnover的短期波动进行分析。短期内，第三产业增长对航空旅客周转量的贡献弹性为0.743 2。

3.4 向量自回归（VAR）分析

为了进一步考察第三产业增长对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的影响，运用向量自回归（VAR）模型进行深入分析。

3.4.1 航空旅客周转量和第三产业的向量自回归

根据AIC和SC准则（赤池信息准则和施瓦茨准则），确定VAR模型的最佳滞后阶数为2，利用eviews6.0建立lnturnover和lnGDP3的VAR（2）模型，结果如表5。

VAR模型如下：

对VAR模型进行稳定性检验，可知该向量自回归模型中所有的根都不超过1，即在单位圆之内。故VAR（2）模型稳定，可对其进行脉冲响应和方差分析（参见表6、图1）。

表5 lnturnover和lnGDP3的VAR（2）模型

表6 VAR稳定性条件表

图1 VAR根的倒数图

3.4.2 脉冲响应

各变量对新息冲击的响应情况如下（参见图2）。

图2 VAR（2）模型的脉冲响应分析图

航空旅客周转量对来自自身的新息冲击首先做出正向响应，这种响应一直持续到第五期后转负，而且这种负面影响随着冲击时期推移先增大后缩小，逐渐收敛为零。这表明，1978—2012年期间，甘肃省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有短期持续性，但从长期来看，前期增长很大程度上抑制后期增长速度，即随着航空业发展规模的扩大，后期增长速度并不会与规模扩大同步。

航空旅客周转量对来自第三产业增长的冲击在前七期表现明显，尤其是从第一期到第二期，周转量随着第三产业增长呈现明显的上升，随后这种急速上升趋势放缓，但仍为正向作用。从第七期开始到第八期，对于第三产业冲击反应不明显，逐渐收敛于零。而后，反应又有上升趋势。

第三产业对来自航空旅客周转量一个正向的新息冲击，在第一期和第二期内为正面响应。随着时间推移，变为负面响应。这种负面响应在第七期达到最大，然后开始缩小，但缩小幅度不大。这说明，在样本期内，航空旅客周转量的增长并不会引起第三产业增长，即航空业的发展对于第三产业的推动作用并不明显，甚至存在着抑制作用。这可能是由于，甘肃省航空运输发展水平大大滞后于经济发展，其运输能力还远远不能满足当前第三产业发展的客观需要。这也又一次证明了，航空旅客周转量不能构成第三产业产值增加的格兰杰原因。

3.4.3 方差分解

从表7可以看出，第三产业对于航空旅客周转量的影响在第一期和第二期较小，随后逐渐增大，并从第五期开始稳定在38%的水平。另一方面，航空旅客周转量自身具有短期持续性，持续时间大概为三期，随后下降稳定在60%的水平。可见，与第三产业对航空旅客周转量的贡献相比，有六成的增长是由航空旅客周转量自身的持续惯性带来的。

表7 方差分解表

相反地，航空旅客周转量对于第三产业产值增长的贡献率一直都比较小，尤其在前三期的解释力不到1%，此后虽有上升，最高值也仅有17%。而第三产业增长具有超强的惯性，尤其是前三期，稳定在99%以上，其后其数值也一直都在80%以上。

可以得出，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不是第三产业增长的格兰杰原因。而第三产业虽为旅客周转量的格兰杰原因，影响力度还具有提升空间。

4 结论与建议

根据上述数据和模型分析，可以得出：

第一，甘肃省航空业和第三产业之间存在着长期均衡，第三产业快速发展对于提高航空旅客周转量有很大贡献。第三产业产值每增加1%，带动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约0.8%。而从短期来看，影响也较大，第三产业每增加1%，带动航空旅客周转量增加0.74%。可见，不论是中长期还是即期，第三产业发展对航空旅客周转量增长的贡献都是巨大的。第三产业是航空旅客周转量的格兰杰原因。

第二，从VAR模型分析来看，研究期内，甘肃省航空旅客周转量的增加是由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拉动的，但同时也有自身发展惯性的作用，即航空业发展进入建设周期后具有较强的惯性。

第三，航空旅客周转量并未构成第三产业发展的格兰杰原因，从方差分解分析中可以看出，航空旅客周转量增加对于第三产业发展的解释力不到2成。

可以看出，甘肃省航空业虽得到快速发展，但是规模仍然较小，运输能力和服务水平不足，使得其对第三产业的拉动作用还未能显现出来。航空业发展现阶段仍处在经济拉动型，航空旅客周转量的多少与第三产业发展水平高低密切相关。虽然第三产业快速增长是航空业发展的格兰杰原因，但还应该看到，甘肃省第三产业发展对于航空业的拉动能力不高。这可能与甘肃省第三产业虽有增长但仍处在上升阶段有关。甘肃省第三产业产值占国民经济比重仍较小，大宗产品和货物运输仍是目前交通运输的重点，对人员和信息流通的需求不足，使得对航空业发展带动力不强。

以上以航空运输为代表，分析了甘肃省新型运输方式与第三产业之间的关系。可以得出，未来甘肃省应该大力发展经济，尤其是产生人员信息流动需求的第三产业，以带动航空、高速铁路等新型运输方式的发展。同时，要坚定不移地扩大航空基础设施建设和投资规模，优化航线网络、加大机场枢纽建设力度，提高航空运输能力，保证质量的稳步提升，适应第三产业快速发展的新形势。另外，考虑到高速铁路与航空运输相辅相成、优势互补的行业特征，对于第三

产业具有共同促进和协调带动作用，故将高速铁路的建设纳入未来交通运输发展规划势在必行[7]。一方面，发挥航空运输灵活、适合中长途运输的优点，挖掘运输效率，促进各生产要素快速流动；另一方面，突出高速铁路稳定、适合中短途运输的特征，逐步释放货运能力，为甘肃省沿线地区经济带来新的发展契机[8-9]。具体来看，就是要通过建立现代化程度高、运作构架完善的综合运输网络，更好地连接到国家的经济中心，带动区域经济的发展。其次，建立相关配套政策，尤其是对高速铁路相关基础设施的建设，要做到科学统筹，合理规划[10-11]。通过提升运输效率和服务效率，不断挖掘甘肃省现代化运输需求，带动新型运输的持续发展。航空与高速铁路二者形成合力的同时，突出各自的优势，优化运力资源配置，协同发挥二者的空间经济联系效应、产业结构优化效应、“同城化”效应，并与第三产业形成良性互动发展模式，必将促进未来甘肃省运输现代化的实现和地区经济的突破性增长[12-13]。

[1]符卫年，江福荣.流通、交通、通讯——第三产业发展的加速器[J].企业之声，1993(3)：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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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魏艳红）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ew modes of transport and the growth of tertiary industry will promote the planning of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Take Gansu,China as an example,based on the data from 1978 to 2012,this paper gets the results about long-term co-integration relationship and short-term contribution elasticity by E-Gmethod, establishing distributed lagmodel and error correctionmodel.Afterwards,a conclusion thatmodernmodes of transport in Gansu develops inadequately is proposed by building VAR(2)model.Finally,the development strategy about airline, high speed railway and tertiary industry in Gansu is presented.

airline passenger transport;tertiary industry;co-integration;error correction model;vector auto regression model

A

1004-9746（2014）06-0040-06

2014-10-30）

甘肃省社科规划重点项目；“甘肃省建设现代化基础设施体系对策研究”（12ZD10,2012-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