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阶段三大经济发展问题解决路径试探

岳凤兰

摘 要：十八届三中全会确定的全面深化改革目标是推动我国新阶段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在新的发展阶段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转变发展方式、消除城乡二元结构这三大经济发展问题至关重要，关系到改革的成败。只有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市场做市场可以做的，政府做政府应该做的，二者都讲求效率，新阶段三大经济发展问题必将圆满解决。

关键词：中等收入陷阱；转变发展方式；城乡二元结构

中图分类号：F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4）19-0066-02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新阶段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的经济引擎若要继续保持高速运转，唯一的选择就是全面深化改革。新阶段的改革是在过去35年改革的基础上进行的，①有着一定的延续性，我国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但它同时有着自身的时代特色，反映了新时代的要求。正如三中全会所指出的，面对新形势新任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全面深化改革。

这里所说的新的历史起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2012年全年国内生产总值达到519 322亿元，早在2010年我国的经济总量就已成为美国之后的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二是人均GDP从2002年的接近1 000美元，达到了2012年的6 100美元，进入了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②三是中国正经历着世界最大规模城镇化过程，2011年底中国城镇化率已经达到51.27%，城镇人口首次超越农村人口，达到6.9亿人，城市化已经进入了中期阶段；四是从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就经济增长速度来说，我国将结束持续多年的10%左右的高速增长期，转入7%—8%的中高速增长期。进入中等收入发展阶段以后，一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二要转变发展方式，三要消除城乡二元结构。这三个方面都需要改革来推动。

一、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新阶段的经济发展问题，能否顺利解决“中等收入陷阱”问题至关重要，甚至关系到改革的成败。我国当前的发展模式还处于由低收入国家向中等收入国家转变的关键阶段。当我们正式迈入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以后，科技创新投入的不足导致我们无法在高、精、尖方面与欧美日相媲美，人口红利的日益减弱又使得我们无法在薪酬方面与越南这样的低收入国家竞争；社会矛盾日益突显，地方上的群体性事件不断发生，由著名的非政府组织“透明国际”公布的腐败指数近年我国一直在80位前后徘徊，腐败又使日益加大的收入差距达到了库兹涅茨倒U型曲线的最高点；③温饱问题解决之后民众日益追求教育公平和医疗公平等方面的切身利益，随着公民素质的提高和网络媒体的发达，公民的维权意识与日俱增，贫富收入差距的鸿沟越来越难以容忍，若任由腐败导致的收入差距拉大问题继续蔓延，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正是在上述背景下，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一方面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同时要更好发挥政府的作用。资源配置不仅要讲效率，还要讲公平。这意味着改革不仅要解决效率问题，还要解决公平问题。为了实现公平性发展，改革的重要方面就是缩小收入差距，在政策层面上就是要由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转向让大多数人富起来。这需要突出解决两个问题，一是要提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一是要扩大中等收入群体的比重。

正因为这样，收入分配体制改革有两个重要问题，一是如何在初次分配领域建立提高劳动报酬比重的机制，我们过去为了要发展多种所有制经济，特别强调资本、技术、管理在收入分配中的比重，现在收入分配要重点关注劳动者的报酬问题。因此收入分配不能只由市场调节，还需要其他方面的调节，其中包括维护劳动权益的法律调节，企业内部工资集体协商机制调节等等。二是在再分配领域强化公平分配，要特别注意民生和服务，要大力改善弱势群体的福利，同时形成良效机制，充分发挥共产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先富带动后富，形成造血机制，建立以政府为主导的先富帮后富的机制。毋庸讳言，以前有片面强调市场化改革的问题，本该由政府主导的学校、公共交通、医院等公共服务部门也交由市场主导，都市场化了，产生了择校难、择校贵、公路收费贵、看病难、看病贵等一系列的问题，人民群众颇有意见。今后公共服务部门仍然要由政府来主导，当然不应该矫枉过正，我们仍然欢迎私人资本作为有益补充来投资兴学、建医院、修路。

另外要解决好财富公平占有问题，三方面原因导致了财富占有不公的产生，其一：本属全民所有的矿产、森林、土地等自然资源存在被某些部门某些人占有，并依靠这些资源增值了财富的不合理现象导致财富占有不公；其二：社会创造的总财富分配不公导致的财富占有不公；其三：法权划分带来的财富占有不公。这些原因是造成收入分配不公的主要原因。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经过一定阶段的实践和理论探索，确定了私人财产和财产性收入的合法性，我们当然不能矫枉过正，重走剥夺私人财产的回头路，但财富公平分配也是不容回避且必须妥善解决的现实问题。当务之急也是人民最为关注的是先解决财产占有的权力公平问题。以权谋私现象的存在严重妨碍了财产占有的权力公平必须坚决杜绝，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要不断完善权力制约机制，充分发挥人大的监督作用，同时利用当今网络媒体的发达设立通畅的群众言路通道，加大反腐力度，铲除权力腐败的土壤。做到财富蛋糕分配相对公平的同时，还要考虑如何把蛋糕做大的问题，尽可能地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更多的收入来源，在制度上确立增加居民财产使居民能够得到财产性收入的有益补充。调动个人的积极性能动性，发挥他们的创业热情，学习借鉴西方发达国家保护知识产权的先进制度，完善企业现代产权制度，鼓励企业家持有股权和科技人员技术入股，同时保障让农民通过土地流转获得长期、固定的资源性收入。

二、转变发展方式

根据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这就明确了经济体制改革的前进方向，是党中央对全面深化改革做出的新的重大战略部署。对此，厉以宁教授在接受采访时说，他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公报中解读出的最重要的讯息就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要处理好，因为处理得不好，就会影响以后的改革发展。关于“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厉以宁教授得出了一个很精当的概括“政府做政府应该做的，市场做市场可以做的”。在新的发展阶段，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的目的是寻求经济发展的新动力。这就是转变发展方式的新动力。在低收入发展阶段，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是物质资源投入，而在现阶段，物质资源供给已接近极限，①高投入高消耗的传统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已经难以为继。在这样一个背景下，需要通过新的改革来培育新的动力，这个新的动力主要是两个，一是进一步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二是依靠创新驱动创造新的发展动力。

这两个动力都要靠改革解决好市场和政府关系这个核心问题。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这是前所未有的提法，是重大理论创新。厉以宁教授认为过去“小政府、大市场”的提法是不准确的，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有效的政府、有效的市场”。政府不在于大小，因为不是一个人员多少的问题，也不是管辖范围多大的问题，主要是政府做政府应该做的事，效率要高。市场也不是万能的，市场还有很多地方是管不到的。有效的政府加上有效的市场，这才是最好的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两者都要讲效率，都要有效，政府做政府该做的事情，市场做市场可以做的事情，这是最好的方式。张卓元做客人民网强国论坛指出，现代市场体系存在的主要问题是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还没有形成，还有一些妨碍全国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各种规定和做法。他认为，最主要的问题是行政垄断，行政垄断就是限制竞争、限制进入，这个要制定负面清单制度以后应该能够逐步消除。比如，原油竞争是不放开的，放开以后有实力的民营企业也可以进口，可以搞炼油厂，通过竞争降低成本和价格，这对于提高效率是有利的。只有完善现代市场体系，创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充分调动民营企业家的积极性，才能进一步提高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效率。

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科技创新是提高社会生产力和综合国力的战略支撑，必须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创新包括科技创新，但并不局限于科技创新，还包括体制创新，要通过体制创新把新技术商业化、产业化、市场化。十八届三中全会进一步明确指出，建立健全鼓励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的体制机制，健全技术创新市场导向机制，发挥市场对技术研发方向、路线选择、要素价格、各类创新要素配置的导向作用。当然，解决创新动力问题仅仅靠市场调节是不够的，还需要一系列的制度安排，首先要加强和完善知识产权运用和保护机制发展技术市场，健全技术转移机制，改善科技型中小企业融资条件，完善风险投资机制，创新商业模式，促进科技成果资本化、商业化。其次要充分发挥国家的作用。很多问题单靠市场调节是无法解决的，创新驱动也不例外。有些重大科技攻关项目靠个人或企业是无法完成的，必须依靠国家的力量。此外只有依靠国家力量提供良好的生活科研环境才能吸引海内外广大的创新型人才。

三、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

三中全会提出，城乡二元结构是制约城乡发展一体化的主要障碍。城乡二元结构的长期存在，导致城乡公共资源配置严重不均衡，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严重不均等，人才向城市流动，最终导致农村发展滞后、城乡发展差距拉大。因此，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健全体制机制，形成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工农互惠、城乡一体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让广大农民平等参与现代化进程、共同分享现代化成果。

消除城乡差别，赋予农民更多财产权利增加农民的财产性收入是关键的一条，其中最应赋予农民的是集体土地的处置权、抵押权和转让权，以此唤醒农村处于沉睡的巨量资产。推广大型家庭农场、粮食生产、养殖等，要想规模经营都离不开土地的转让，只有让土地流转起来，农民向规模化经营的种田大户转让土地时获得合理的财产性收入才是双赢的局面。此外，让农民可以通过抵押土地、房屋获得贷款用于其他经营，①农民通过土地入股企业获得一定股权收入，农村集体所有的土地在保证基本农田红线的前提下进行上市试点，这些都是有益的探索和尝试。不可否认，地方农地直接入市试点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如低价出让、转让和出租农村集体建设用地，随意改变建设用途，用地权属不清等。但农村集体建设土地入市是未来的必然趋势，这需要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明确产权主体以及权益分配机制，建立统一的产权交易市场，防止公权力侵占农民利益滋生腐败。

城乡发展一体化必须推进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和公共资源均衡配置，完善城镇化健康发展体制机制。过去解决城乡二元结构走的是外源式的发展路径，以工业化解决农业问题，以城镇化解决农村问题，以农民进城解决农民问题。现在要转向内生型发展路径，直接以三农作为发展对象，发展重心要转到农村，主要途径就是城乡发展一体化。

总而言之，十八届三中全会制定的全面深化改革路线图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只要我们牢牢抓住经济体制改革这个“牛鼻子”，就可以促进其他领域深层次矛盾化解，促进其他领域改革的协同深化，从而释放更多的发展潜力、动力和活力。到2020年，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上取得决定性成果，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制度体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