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合作原则谈美剧语言的幽默

温洁

【摘要】《破产姐妹》是一部美国情景喜剧，讲述了两个背景完全不同的都市女孩创业的故事，近来受到观众的热捧。该剧的一个特点是用各种修辞方式来制造笑点，本文尝试从语言合作原则的角度出发，分析台词的幽默效果。

【关键词】语言合作原则；委婉语；反讽

随着西方文化的入侵和互联网的广泛使用，美剧受到了人们持续的追捧，出现了很多美剧迷。美国文化的多元性造就了美剧的多元性，根据类型可以被划分为科幻奇幻、情景喜剧、罪案刑侦、等十多种类别。像《老友记》、《摩登家庭》、《生活大爆炸》、《破产姐妹》等情景喜剧属于最受观众欢迎的的几部作品之一，情景喜剧之所以受欢迎，原因除了巨大的资金投入之外，其中场景大部分源于生活，剧情构思巧妙，语言诙谐幽默。本文将围绕美剧中一个重要的元素——幽默的语言，从语言合作原则的角度对其做进一步的分析。

一、理论框架

语言学家格赖斯（Herbert Paul Grice 1913-1988）在他的著作Logic and Conversation（1975）提出了合作原則（The cooperative Principle）。他认为人们在谈话中遵守的合作原则包括四个范畴，即量的准则、质的准则、关系准则和方式准则。（邓芳，2007）合作原则的四个次准则包含的内容有：

1.量的准则（the maxim of quantity）

1）所说的话包含会话所说的信息

2）所说的话不应包含会话中无需的信息

2.质的准则（the maxim of quality）

1）不说自己知道是虚假的话

2）不说无充足依据的话

3.关系准则（the maxim of relationship）：所说的话与主题有关联，不脱离主题

4.方式准则（the maxim of manner）

1）避免晦涩难懂

2）避免模棱两可

3）要简洁

4）要有序

然而，人们在实际语言交际中，并非总是遵守‘合作原则，出于某种需要，人们会故意违反合作原则，这种表面违反合作原则而产生的言外之意称为‘特殊会话含义（particularized 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可见合作原则并不是不能违反，有时候人们也会“为了维护一条准则而不得不违反另一条准则”或“故意违反或利用某一准则来传递话语含义。”（索振羽，2000：57-58），由此产生的会话含义需要听者跳出话语的表面意义来推断说话人话语的真正含义，有时幽默就这样产生了。

二、《破产姐妹》（Broke Girls）的修辞语言的幽默效果实例评析

破产姐妹是由美国CBS电视台于2011年9月首播的情景喜剧，播出后即获得好评。场景设定在纽约市布鲁克林区，内容主要是围绕两名年轻女服务生Max Black与Caroline Channing 的日常生活展开的，剧中还有三位主演分别是老板Han Lee，厨师Oleg和收银员Earl。Max来自一个低阶层家庭，个性大胆，烤得一手好蛋糕，Caroline生于富人之家，因父亲入狱而变得无家可归，是Max将她收留，随后她们有了共同的理想，那就是赚够25万美元开一家纸杯蛋糕店。剧情当中演员的台词常常充满了辛辣和大胆的讽刺以及隐晦含蓄的暗示，下面就从语言合作原则来分析该剧中的修辞语。

（一）反讽

反讽所指的事情和含义通常与它的字面意思相反，常通过表达一些与字面意思相反的含义来表达不满和反对，同时也会营造隐晦、幽默的氛围，违背了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准则，通常需要读者或听者找出字面意思下面的隐含意思。

在第一季第三集里

Caroline和Max去逛二手店，这是Caroline第一次在二手店里购物，Max一遍挑衣服，一遍根据自己在二手店购物的丰富经验告诉她一些关于在二手店购物的秘籍。

Caroline：Yay，shoes! I cant believe I just said，‘Yay，in Goodwill.

（卡洛琳：“好耶，鞋子！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在二手店里欢呼。”）

Max：Look，dont freak，Shoes can be funky.But I have a special spray at home that makes them like new.

（麦克斯：“先别高兴太早，鞋子可能会有异味。但我家有瓶特殊喷雾，一喷异味全无。”）

Caroline：Did you get it form a wizard?

（卡洛琳：“能救破店的鞋，难不成是巫师的药水么？”）

显然世界上没有巫师的药水，这么说故意违背了质量准则。Caroline说这句话其实是表达了对Max倚老卖老的不满，认为Max夸大其词了。从另一个角度也体现了Caroline自主独立，说话直接的个性。

（二）隐喻

亚里士多德认为：最了不起的事情就是成为一名隐喻大师。隐喻（metaphor）可以使语言变得生动幽默，它的特点是用一种事物暗喻另一种事物，而不用like或as，喻体与本体之间存在一定的相似性，正是这种相似性经常使得语言从表面上看违背了质量准则。

在第三季第七集里

阿憨为了让母亲满意，请朋友帮他找了一个临时女友，一帮人企图蒙混过关。剧情开始的时候，老板阿憨拿着I pad mini 走了过来，Max和Caroline看到了便说不知道阿憨拿着I pad mini还是I pad mini拿着阿憨。阿憨看起来很沮丧，他说他被困在了自己的谎言里了，Max乘机拿上次阿憨被自己的背包困住的事情取笑他。接着Max与阿憨之间有了以下的对话：

Hen Lee：Seriously，you guys.Im in trouble.I just opened this e-mail，and my mother is coming to visit.

（阿憨：“别闹了，我有麻烦了。我刚看到邮件，我妈要来看我。”）

Max：You have a mother? I thought you came to life after a kid in a toy store made a wish.

（麦克斯：“原来你有妈妈啊，我还以为你的诞生是因为玩具店里某个小孩许了个愿。”）

按照逻辑，阿憨当然不是玩具店里某个小孩的愿望的产物，即他不是一个玩具。Max之所以将阿憨比作儿童玩具是为了凸显出阿憨的身材矮小和娃娃脸，加上荧幕中阿憨露出的窘态更逗得观众发出一阵笑声。Max说的这句话，从语言的合作性来讲，故意违反了质量原则。

在第二季第十六集里

因为Max的男朋友，Max和Caroline幸运地获得了两张格莱美的门票，甚至坐上了一架飞往洛杉矶的私人飞机，二人兴奋不已。这是Max第一次乘坐飞机，当Max见到机长Bill和她们打招呼时，害怕的叫来：“你难道不应该在开飞机么?为什么在随意走动！”

Bill：Its okay，its on autopilot.

（比尔：“没事的，现在是自动驾驶模式。”）

Max：Autopilot.Thats how I live my life.

（麦克斯：“放任自流。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过活的。”）

自动驾驶模式意味着飞机或机动车在没有人类驾驶的情况下自动飞行或行驶，Max将自己的人生比作自动驾驶模式，从另一个角度自嘲她的人生没有理想、没有目标，也无人看管，更不可避免会有事故发生。

（三）双关

双关是用以一个词汇表达表层和内里两种意思，表层意思是字面直接显现出来的，深层含义需要通过委婉的方式才能表达出来。从某种程度上说，双关违背了合作原则中的方式准则。通常双关语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语音双关，一种是语义双关。

在第三季第21集里

Caroline最近在帮大家报税，所以她和Max聊起了茶杯蛋糕小店的税务，她们的谈话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对彼此的调侃。

Max：Look，there are two things I wont talk about，taxes and your flying dreams.Face it Caroline.You are not going anywhere.

（麦克斯：“有两件事我是不会跟你谈的，我的税务和你的飞行梦想。别傻了，卡洛琳，你哪都去不了。”）

Caroline：Ok well，we have to talk about our taxes and what we are gonna claim，and no you cant claim Im ruining your life.

（卡洛琳：“那我们也得谈谈我们小店的税务以及我们要索回哪些税款，还有你不能声称[索款]我毁了你的人生。”）

Max：Why? I did that last year and got $10 back.

（麦克斯：“为啥？我去年这么做还拿回了十块钱呢。”）

在这段对话里出现了语义双关这种修辞手段，即利用词的多义特点使表达内容有两种不同的理解。Claim这个词作动词时既有索要的意思，也有声称的意思。Caroline说的话里头分别使用了这个词的两种意思，使得语言诙谐幽默，观众也因此感受到了两个好朋友之间独有的，相知相惜的友谊。双关在一定程度上违反了合作原则，而听者在付诸努力捕捉隐含意义的同时也获得含蓄、幽默的情感体验。

三、結语

以上只是截取了《破产姐妹》中的一部分来作分析，除此以外还有大量的美剧素材供我们去分析其中的幽默元素。生活离不开幽默的语言，而是否掌握一门语言的标准之一就是能否理解这门语言的幽默。我们通过分析美剧中的台词，一方面可以更深入的理解修辞，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培养英语学习的兴趣，不失为一种好的英语学习方式。

参考文献：

[1]Grice，H.P.Logic and Conversation.[M].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

[2]邓芳，2007，从合作原则的违反解读会话含义[J]，思施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综合版）（4）：90-92。

[3]索振羽，2000，语用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