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云
【摘要】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不断加快,中西方文化交流日益频繁。在欧美等国的有意文化渗透下,西方的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对当代中国产生了深远影响。文章分别从改革开放前和改革开放后两个发展阶段探讨西方社会民主主义与中国的关系,分析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对中国的影响以及提供的合理借鉴。
【关键词】西方社会 民主主义思潮 当代中国
中西方思想差异不仅在文化上有所体现,在经济、政治等方面亦日益凸显。尤其是在经济全球化发展的推动下,西方的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对我国当代社会的多方面发展都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尽管其影响存在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负面影响。为此,对该影响进行深层次分析并探寻有效的应对措施对于推动我国社会主义健康、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改革开放前西方社会民主主义与中国的关系
党和政府与西方社会民主党的主流关系—对立。一是西方社会民主党对我国的政策与立场。普遍来看,西方社会民主党对我国政府和执政党的政治立场主要为敌对和批判的。具体关系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看出:
“抗美援朝”问题上,西方的民主党派将中国的“保家卫国”行为视为侵略行为,并将其扭曲为中国军事侵略的重要表现。不仅如此,其还将美国引发的侵略行为定义为“集体安全行为”,并希望借助国际力量对中国施加压力,进而为自身谋求不正当利益。
“西藏问题”上,西方民主党派对本应是中国内政的西藏武装叛乱问题横加干涉,试图为西藏农奴制的恢复“推波助澜”。然而,在我国各界的共同努力下,这场反人类、反和平的暴乱很快就被彻底地镇压了。事情平息之后,西方社会民主党在国际上将中国共产党的维护社会安定团结之举说成了“暴政”,甚至在一些国际会议上明确自身的政治立场,对西藏的对立行为表示强烈支持。
“中印边界争端”问题上,西方民主党坚决支持印度方面,并在诸如《关于亚洲的决议》等会议上,强烈表达出对中国的不满情绪,甚至直接将中印边界争端问题的产生责任推给中国,并呼吁全世界对印度给予道义和行动上的支援。
“中日社会党关系”上,西方民主党起到了干涉和阻碍的作用。1965年10月以后,西方社会党对日本社会党访问中国提出了强烈的不满,并在伦敦会议上明确重申了《法兰克福声明》,为共产党的统治冠上了“独裁”的帽子,禁止日本社会党同中国的友好往来。
二是我党和政府对西方民主党的立场和政策。新中国成立以后,党和政府明确提出了“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坚决抵制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1957年,第4版《参考消息》中指出西方社会党的成员以及代表是所谓的“流亡者”或者“流亡社会民主党人”,并将其倡导的思想理论定义为“极端反苏和反共的”。
20世纪50年代以后,中苏之间的关系逐渐破裂,并呈现出对抗局面,这使得中国政府逐渐对苏共的一些观点提出了异议,并将其定为“修正主义”。因此,中国政党逐渐将批判的矛头指向了“民主社会主义”。毛泽东于1957年10月举行的八届三中全会中就“和平过渡”问题阐述了中方观点,其指出:“和平过渡”只可能是向社会主义过渡的一个途径。而且,这段时期过分地强调“和平过渡”将会对世界共产主义的发展造成一定的不良影响。“和平过渡”的主要任务是将资产阶级国家政权转变为社会主义国家政权。历史证明阶级斗争才是真正的有效途径。不仅如此,中国政党还对社会党的真正本质进行了分析,认为其并不是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政党,其多数是为了资本主义服务的,所以,从根本上讲中国共产党与社会党是不可能真正地站到相同阵营的。“全民国家”是苏共22大报告中提出的政治观点。观点认为:为了更好地实现共产主义,苏联的工人阶级应该将政权交给全国人民,进而构建“全民国家”。中国共产党对“全民国家”观点进行了批判,认为其是“修正主义”的继承与发展。并指出:所谓的“全民国家”本质上就是为了重新恢复“资本主义”道路。
党和政府与西方社会民主党的关系变化—友好接触。尽管党和政府同西方社会民主党主流上是敌对关系,但是,在某些方面也是存在“友好接触”的,甚至还有一定的合作成分在里面。
在中国加入联合国的问题上,西方社会党始终都是支持态度。1953年,西方社会党在《关于国际形势的决议》中明确指出,其愿同中国政府以及共产党构建良好关系,并认可中国成为联合国成员。1960年,尽管社会党在西藏问题上指责中国,但是,其依然认为中国应该加入联合国。另外,在台湾问题上,西方社会党始终持有不与台湾国民党政权结盟的态度,这在客观上推动了共产党政权的稳固。随着中国政府国际地位日益提高,各国的社会民主党同中国共产党的关系逐渐变好。到了70年代,我国与西方的很多国家都建立了良好的外交关系,这些关系的建立同社会民主党执政是分不开的。
改革开放以来西方社会民主主义与中国的关系
90年代中后期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对中国的影响。首先是西方民主党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回暖。尽管在20世纪末,西方的多数社会党都对中国共产党采取“孤立”策略,但是,苏东剧变危机并没有打倒中国,并且,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还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果。这使得中国的国际地位大幅度提高,并更加广泛地参与到国际事务当中。这些使得西方社会党逐渐认识到与中国建立友好的外交关系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所以,西方社会民主党在90年代以后便转变了对中国的外交政策。1997年9月,我党在十五大报告中指出:“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加强与友好政党的交流与合作。”1999年,西方社会党在国际第二十一大上,对中国共产党提出了正式邀请。这是西方社会党与中国共产党关系恢复的重要标志。
其次是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对中国的影响日益加重。在与西方社会民主党关系恢复之后,中国共产党扭转了对西方社会民主党的批判态度,并从客观的角度对其进行了正确的评价和宣传。思想上的转变,使得改革开放事业发展过程中更好地借鉴了西方的先进发展经验,进而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我國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
21世纪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对中国的影响。进入21世纪以后,西方社会民主党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不断好转,并呈现出良好的发展趋势。2005年到2006年,中国共产党与西方社会民主党进行了频繁的互访。2009年,在北京举行的“可持续发展问题研讨会”是由中国共产党与社会党国际共同举办的。2012年,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举行,在举行期间,世界各国社会民主党都以贺函的方式预祝十八大顺利召开,并阐明了同中国共产党友好相处的意愿。
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思潮对中国的积极影响
我国的社会主义观被拓宽。在俄国布尔什维克党人的影响下,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以及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西方的社会民主主义保持着批判态度。改革开放以后,兼容并蓄的改革态度使得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思潮逐渐走入了中国,进而使得人们对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有了全面而深层的认识,并意识到其中的很多改革经验值得学习。同时,这也使得党和人民对马克思主义以及毛泽东思想有更加全面而准确地把握,进而更好地坚持社会主义道路,促进社会主义的健康发展。
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正反面经验。从辩证的角度来看,西方社会民主主义还是存在很多优良的价值观念的,例如,民主、自由、团结以及正义等。除此之外,还有借助计划和市场手段,实现市场经济的合理利用以及经济发展与社会保障同步进行等。这些思想理念都是值得学习的。然而,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思潮中也涌现着一定的负面思想,例如,反对无产阶级专政以及抵制阶级斗争等。同时,还存在一定的改良主义以及实用主义思想。因此,在借鉴的过程中,要辩证地看待这些问题,真正做到“取其精华,剔其糟粕”。
西方社会民主主义思潮的合理借鉴
在加强党内的民主建设方面。随着和谐社会以及服务型政府的构建,加强党内的民主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当前以及未来工作的重要任务。建党初期,民主集中制就是组织建设的根本原则。战争年代,民主与集中得到了有效兼顾,这为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提供了重要思想保障。但是,在诸多历史原因的影响下,“民主”逐渐被弱化,过分地“集中”导致“家长制”问题严重。新中国成立后,这种不良倾向并没有好转,反而出现了“变本加厉”特征,以至于犯了“文化大革命”这样的严重错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和政府总结了失败的经验教训,逐步认识到“民主建设”的重要意义,并在改革开放阶段大力倡导并付诸于实际工作。尽管还存在很多的不足之处,但是,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改革成果。具体来讲,在加强党内的民主建设方面,西方社会民主主义值得借鉴的地方有以下几点。
第一,有效保障党内监督的实效性。高效的党内监督机制是有效保障党内民主的重要手段。并且,只有真正地明确监督机构的权力才能够促使其发挥出真正的监督作用。保持独立性是高效监督的必要前提。德国的社会民主党党章赋予了监察委员与同级执政委员会同层次的监督权力。并且,在德国党的最高权力机关是社会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其掌握着德国最高的决策权和监督权。而其两个常设的下属机构则分别掌握着最高执行权和最高监督权。在各个地方政府也遵循着这一机构构建原则。其中,当监察委员会对执行委员会的错误判断有充分证据时,可以要求执行委员会及时改正,如果其拒绝改正,监事会有权力停止执行委员会相关办事人员的工作,甚至整个执行委员会的工作。同时,为了保障监事会成员能够真正起到监督作用,党章规定:监察委员会成员不允许担任执行委员会或者党的委员会中的任何岗位。
第二,保障基层党员的党内选举权。为了更好地维护选举的合法性和公信力,保障最广大的基层党员的选举权是非常重要的,其充分地反映出党内民主精神。在这方面,西方社会民主党做出了很多实际行动。例如:德国社会民主党给予了任何一名社会民主党竞选任何领导职务的权力。
第三,加强党内的民主决策性。加强党内的民主决策性已经成为西方社会民主党党内民主建设的重要内容,并已经在实际的管理过程中效果显然。为了更好地保障广大党员的参与决策权,英国工党分别创建了全国和地方性质的政策论坛。并于1997年,推出“权力中的伙伴”机制。该机制决定了联合政策委员会的任何一个决策方案都要在全国政策论坛上进行讨论,并根据讨论的反馈意见对政策进行修订,最后,这个政策草案还要由工党年会表决。德国社会民主党推出了党员公决机制,党章规定,只有超过了10%的党员支持率才可以将拟定的政策进行党员公决,而且,公决生效的前提是具有表决权的党员投出的赞成票超过三分之一。
在经济决策民主方面。西方民主社会主义的一个重要的经济决策制度就是“劳资共决”制度,其中规定,无论是资本家还是工人都有权力决定企业生产、经营等重要的环节任何一个环节。“劳资共决”制度主要是指:为了有效实现劳资共决目标而制定的法律规章制度以及相关政策。英国的“共同协商”制度即是所谓的“劳资共决”制度,而法国则称为“雇佣员民主参与”制度。
在社会福利制度建设方面。作为社会民主主义社会的重要经济以及社会政策,社会福利制度建设在发展社会民主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这项政策对中国福利事业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影响作用。20世纪60年代建成的较为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一度使得瑞典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实现了失业率和收入差距缩减。但是,到了20世纪70年代,经过了两次石油危机之后,瑞典的经济陷入了“滞胀”状态,这对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为此,社会福利制度改革迫在眉睫。然而,改革制度因为社会民主党的下台而宣告终结。直到1996年,社会民主党终于得到了瑞典国会关于福利制度改革的支持。福利制度的具体改革措施包括:降低社会保障支出以及标准,对筹资方式以及保障管理模式进行优化等。21世纪初,这项改革基本达到了改革目标。
瑞典的社会福利制度改革对我国的社会福利制度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因此,我国有关政府要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充分借鉴瑞典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首先,我们必须在我国各项事业持续发展的同时,稳步推进社会福利事业,为我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提供坚强保障。
其次,我们应当维持同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相适应的社会福利水平。我国在发展社会福利事业的过程中绝不能过分攀比,更不能刻意追求高速度、高标准,而应当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稳步推进。社会福利水平过低固然不利于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但社会福利水平过高也会对国家经济社会的发展带来诸多负面效应。这是因为,维持过高的社会福利水平需要过多的财政支出,这就必然会使国家、企事业单位背上过重的财政负担,从而拿不出充足的资金来发展经济以及其他各项社会事业,最终制约到国家经济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同时,过高的社会福利水平不仅不利于提高公民个人的积极性,反而还会助长懒散堕落的社会风气,从而使国家各项事业的发展缺乏动力支持。
再次,在我国的社会福利建设过程中,我们应当注意统筹国家、企事业单位、个人三者之间的权力和义务关系,跳出由国家统包统揽的传统思维模式,更加注重发挥企事业单位、个人和市场的作用。到20世纪60年代,瑞典的社会福利体系基本建成;但是,瑞典绝大部分的社会福利支出却要由国家财政承担,这就为“瑞典病”的出现埋下了隐患。20世纪70年代,瑞典经济陷入困境,国家难以拿出足够的资金维持社会福利支出,致使瑞典传统的社会福利体系难以为继。此后,瑞典进入了长达30年的社会福利改革时期,而改革的重点便是让企事业单位、个人承担更多义务,更加注重借助市场手段来多方筹集资金,以减轻国家的财政负担。然而,瑞典社会福利制度的改革历程却不是一帆风顺的,经过了长期的阵痛。所以,我们应当充分吸取瑞典在这方面的经验教训。
我国社会福利建设的基本思路应当是:公民基本的社会福利需求应当由国家财政承担,国家还要随着经济的发展不断提高基本保障水平;公民个人更高层次的社会福利需求则要通过市场来解决,而与此相关的支出要由公民个人承担。
(作者单位:太原理工大学思想政治理论教学研究部)
責编/许国荣(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