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情事

2014-05-27 01:32王树军
翠苑 2014年2期
关键词:缘份杏子丁香

今天,夜晚来临得特别早。当张思齐一觉醒来,揉着惺松的眼睛时,窗子里已透不出一点光线。他有点诧异,同时又有些后悔。本想下午只睡一会儿,谁知一闭上眼睛天就黑了下来。

张思齐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便忽匆匆地下了楼。按照约定的时间似乎已经迟到了,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走在楼群之间的时候,突然有几滴水砸在了他的脸上。张思齐开始诅咒继而十分憎恨。他能意识到这不是别人阳台上流下的污水就是鸟尿,这令人感到特别的晦气。一股怒气冲到了头顶,他开始抬起头来搜寻,如果是鸟尿将毫无办法自认倒霉,否则,非得臭骂对方一顿。这时,天空暗得没有一点儿颜色,要在往常即使夜深了也会有一些灰白的空隙。他开始注意到水滴又多了起来,分明是下雨了。张思齐这才想到刚才因为一时慌乱而忘记了看时间。从楼上居民的厨房里可以看到还没有做饭的迹象,表明还不到6点。因为这个季节,人们通常5点30下班,而6点多钟各家才开始忙活一家人的晚饭。离约定时间还有90分钟,张思齐也就喘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

雨丝开始紧了,这倒使张思齐有了几分惬意。雨丝飘飘洒洒,他缓缓的脚步与街上的行人背道而行。

刚刚能隐约看到“缘份酒吧”的时候,张思齐突然发现自己头顶上的这片天停雨了。而周围的雨正形成包围之势,密密麻麻。他是因为一篇作品的创作灵感突现陷入了思考之后才恍然发觉的。他诧异着抬起头来望望“缘份酒吧”的门口有没有人等他时,后面传来“咯咯”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丁香轻盈的身子闪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伞没有移动,依然为张思齐撑着,故做嗔怪:“大记者,是不是又在酝酿佳作了?约会的时间还忙着寻章摘句,真讨厌。”张思齐这才明白,刚才那方没雨的天空是丁香的一把伞。他显得格外兴奋,转而把丁香搂在了怀里:“和你约会肯定会激发我的创作灵感。”“哼,就会骗人。”随着丁香的一声娇嗔,两个人拥进了“缘份酒吧”。

酒吧里冷清得很,吧台小姐百无聊赖地掷着杯子。她对酒吧的经营状况十分不满,经常表现得满腹牢骚,又显得毫无办法。在这个小城像这样的酒吧有七八家。但是其他酒吧的生意虽谈不上火爆,倒也顾客不断。她曾对其中的原因暗访了几天,发现人家都有“小姐”。很多顾客就是冲着“小姐”才去的。她获得了这一秘方之后,曾多次向老板建议:这一项没有什么投资,只是给一些南方或东北来的“小姐”提供一下场所,绝对地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最终老板还是拒绝了。一个酷爱绘画的艺术家,从来就没有打算缘份酒吧能够带来什么利润。能在城市里开一家真正的酒吧,给所有搞艺术的人提供一方净土,是他开酒吧的主要原因。缘份酒吧作为大智广告公司产业的一部分,老总只是把它作为精神乐园和招待客户而经营着。

张思齐与丁香也是因为这里虽然置身闹市但能够远离喧嚣,的确是一处供心灵栖息的地方,才都乐意光临这里的。今晚,他俩谁都没有劝阻对方喝酒,更没有太多的语言,默默地举着酒杯在舒缓的萨克斯旋律中意味深长地碰一下,然后才在彼此的注视中一饮而尽。丁香明天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城市,去北京寻求新的发展。张思齐是在这个酒吧里和她认识的。当时,他是《T城日报》社的采编部记者(现在已升为主任了)。其实,他并没有把记者这个让人羡慕的职业看在眼里,他的心里有着更高的目标与追求,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也只好先借做记者的优势为以后的发展打个基础。丁香是学画的,虽然称不上什么家,但她那份对艺术的执着已达到了大家的程度。因为他俩都是酒吧里的常客或者说是唯一的常客,加之文化艺术的牵引,便走到了一起。今天,张思齐特意又选在这个洒吧里为丁香送行。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任何语言都会破坏心与心的默契交流。可想而知,两个人都陷入了醉意,陷入了清醒着的醉意。

从酒吧里出来,丁香很自然地走进了张思齐租住的房子。张思齐也很自然地为她脱掉了衣服。只是保留了内衣、内裤。他不想表现得迫不及待,在这方面他显得经验老到。欣赏一个女人应该像欣赏一朵花一样,需要一个瓣一个瓣的。在张思齐温而热的爱抚中,丁香的脸色已变得潮红。继而两个爱的灵魂吸合在了一起。

送走了丁香,张思齐开始变得六神无主、百无聊赖,很难恢复以前的平静,总有一种空虚侵袭而来。丁香临走时叮嘱他一定要经常去看望二婶,张思齐除了非常同情这位丈夫入狱的女人外,更为排遣心中的寂寞,便欣然前往。

二婶的名字叫杏子,是丁香父亲拜把子兄弟吴志雄的媳妇。虽然叫她二婶,实际上年龄相仿。因为吴志雄曾是华星建材厂的厂长,她被吴志雄包养了几年,后来就结婚了。只是好景不长,吴志雄与前妻离异不久便因贪污罪进了监狱,家产全被没收。杏子一个人万般无奈之下在街上摆了个馒头摊,勉强度日。对于张思齐的到来,杏子感到特别高兴,人一落到这步田地便也只有遭受白眼和奚落的份了。能有一个人经常来看她,从心里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

张思齐没事的时候就来帮杏子看摊子,中午一过便清闲起来,也就有了聊天的机会。张思齐说:“二婶,你整天一个人在家里不憋得慌吗?”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惹得杏子面颊绯红:“憋得慌,也得憋啊,像我这种情况还有谁能踏上门槛。”杏子的话里透着几分无奈,透着一份言不由衷的感慨。一位刚结婚的女人,二十五六岁正是如饥似渴的年龄。本来她就嫁给了一个半截老头子。虽然大补药吃了不少,只不过水过地皮湿,滋润一下皮毛罢了。每一次都是到了关健时候败下阵来,弄得杏子焦急不堪,十分恼火。现在可好了,连这点滋润皮毛的感觉都没有了。一块干旱了的土地是多么需要一场雨霖啊!所以,张思齐一句并非一语双关的话也让她想到了生活的实质问题。

张思齐就爱借和杏子说话的机会看她几眼,特别是那一对坚挺的乳房,总有一股很难抑制的吸力,高耸在贴身的羊毛衫里像熟透了的果核,诱发着垂涎欲滴的欲望。这么好的一对乳房真让那个半截老头子糟蹋了。张思齐在心里不平衡起来,他能够想象到杏子被吴志雄压在身下的情景,肯定是极不协调的,而像杏子这样的女人,高潮过后的娇喘肯定是迷死人的,肯定是一曲美妙动人的音乐。

傍晚时分,馒头卖光了。张思齐照例帮杏子推着三轮车回家。今天生意好,两个人都很高兴。杏子执意留他吃饭,张思齐也没有过多推辞,还特意买了几样菜,要了一瓶酒,杏子满脸笑开了花。多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一个家庭缺少了男人就是一弯残缺的月。他俩可以享受一下不是家庭胜似家庭的温馨了。

很快,几个菜就已出锅。张思齐给自己倒了一茶碗儿酒,“二婶,你也喝一点吧。”“喝,哪能不喝呢。”张思齐本来是打算虚让一下的,没想到杏子还真来了劲头。张思齐并不喜欢女人喝酒,在他看来,女人喝酒是没有出息的表现,但是他已不好说什么了,既然高兴就少喝一点儿,不要破坏了今天晚上的兴致。

一小杯酒就让杏子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在灯光下更显得妖媚可人。张思齐看直了眼,满脑子里的虚幻世界,好几次竟没有听到杏子催他倒酒的声音。最后,他还是拒绝地说:“不要喝了,一个女人少喝一点酒好。”“不,思齐,我今天高兴,真的高兴,这种感觉已很长时间找不到了。即使以前,吴志雄没进去的时候也没有过,在他的眼里我仅仅是年轻漂亮而已。在我看来他有钱有地位可以当我的保护伞。这只是一种生理与心理的互补。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不,还有你。哦,我是说有你经常来帮我。”杏子感到一些话说得有点儿急切,有些不妥,连忙遮掩着。“是丁香再三叮嘱我来帮你的,吴叔和她爸爸是拜把子兄弟,所以她让我一定照顾好你。”“不管怎样,你能来我非常高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说这是不是缘份。去年的今天老吴在长江饭店摆了一桌,花了一千多,但是还没有今天的粗茶淡饭香。”“今天是你的生日?说起来还真是缘份,让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张思齐知道不幸的女人在过节的时候容易触景伤怀,他不想弄得杏子不愉快,又给她倒了一杯。

杏子被酒烧得浑身燥热。傍过大款的女人总善于捕捉时机,每一次享受雨霖的机会都不愿错过。杏子果断地抓起了张思齐的手放在自己高耸的乳房上,渴望着一只大手有力地揉捏。渴望着眼前这位男人的急风速雨。然而,只是一瞬,仅仅的一瞬,那只被自己抓牢的手就已抽了回去,这多少有点儿出人预料。面对眼前一位欲火正旺的女人,面对一次求之不得的机会,竟在瞬间风平浪静。其实,张思齐虽然抽回了手,内心却早已波涛起伏。自丁香走后,他也很长时间没有得到性满足了。当心中掀起某种冲动时,他感到十分紧张,极力地控制着。那触到乳房的手感觉太曼妙了,手掌里还一直滑腻腻的。但是,到了关健时候,他却不敢直接面对。他想,此时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夺门而逃了。

但,张思齐仍旧去帮杏子卖馒头,那天晚上的事情非但没有影响二人之间的关系,在感觉上还有了一层更深的东西。

杏子遇到了麻烦,他丈夫吴志雄的儿子吴虎,将父母离异家庭破裂的仇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在吴虎看来,他以前是多么好的一个家,爸爸是一厂之长,虽不是什么大官可也毕竟是出门轿车、吃喝玩乐、威风八面了。他以前上学时每次都是爸爸的桑塔那接送。看着同学们羡慕的目光,颇觉得意。在老师那里他也得到了另一种“待遇”。功课不及格可以免除补课,作业完不成老师也只是敷衍几句。那时候他总把这种优势看作是一种荣誉。随着吴志雄进了局子,吴虎的“优势”也就没了。但他早已养成了专横跋扈的习惯。看着周围的人对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便开始无事生非一连打了几次架,被学校开除了。吴虎和妈妈自从离开吴志雄之后便搬到了姥姥家里,姥姥家有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是在D城搞企业的舅舅买的。因为忙着公司的事,一般不回家,只是经常寄钱过来。虽然吴虎和妈妈安定了下来,但是他越想越气,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家却弄得寄人篱下,一定要算计一下那个小娘们。

这段时间,张思齐刚好接到一个外地采访任务。在D城有一位非常出名的企业家也是在张思齐居住的这座城市长大的。报社领导希望能够借这次采访的机会,为该市的招商引资工程牵线搭桥。因为张思齐是采编部主任,所以这项任务就非他莫属了。

自从张思齐出发之后,杏子显得很没精神,连卖馒头也没了往日的劲头。一到晚上则更难打发寂寞的时光。最近电视上也没有什么好节目,广告又插播得特别多。看烦了,她便拿出以前和丈夫常看的“毛片”消遣一下。正当她看得兴起时,几个黑影破窗而入。

“骚娘们,一个人还不老实,干了她。”几个人把杏子就地轮奸完之后便扬长而去了。他们并没有打算置杏子于死地,吴虎也只是消消心头之气,并不想把事情弄大。

杏子无助地望着夜空,月光惨白一片。满脑子里乱哄哄的,她真想倒在张思齐的怀里大哭一场,此时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尽管心里比黄莲还苦,可是再也无力抗争,她已经经不起什么风雨了。孤伶伶地横在床上涩涩的感觉在心中涌起。

张思齐完成了采访任务得到报社的的嘉奖之后,迫不及待地赶着向杏子报喜。杏子已很长时间没卖馒头了,一见到踏门而入的张思齐,眼泪便滚了出来。听完杏子的诉说之后,他怒不可遏:“我去宰了他,狗娘养的。”“算了吧,思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就忍了,我再也经不起刺激了。你就留在我这里吧,有你在,我这茬老地也滋润一些。”张思齐很自然地把杏子拥在了怀里,杏子闭着眼睛,泪水潸潸而下。

丁香的归来,张思齐和杏子都颇觉意外。杏子惊愕之余,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张思齐让她得到了满足,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对于这件事她并没有太多的内疚,反而更多地怨恨起丁香来,她觉得丁香来得很不是时候,她的到来搅碎了她与张思齐继续同居的梦。

张思齐就不同了,尽管丁香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变化,但他已为此不安了。特别是丁香问起杏子的情况时,他越发地紧张,好像丁香是在试探他。好几次在回答丁香时都显得语无论次。“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走之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丁香仅仅开了一个玩笑。“怎……么会呢,我是……一个文人。”“文人并不等于是好人。”一想到自己是文人,张思齐又找到了少许的自信。文人应该有很好的辩才,“虽然文人并不等于好人,可是我可以让我的作品说话。你走之后,我唯一的心思就是采稿,写稿,以充实想你的日子。最近,有一篇长篇小说正在构思之中,你若再晚回来几天,那可就是一部因相思过度而写给你的大作了。”“净骗人。”随着一声丁香式的娇嗔,丁香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张思齐暗暗地稳了稳神。

张思齐的长篇报告文学引起了轰动。他采访的那位叫杨克成的企业家也因此在家乡名噪一时。家乡人民的敬仰引起了杨克成回来投资的兴趣。华星建材厂便成了杨克成投资的第一目标。看到国家大搞建设的迅猛势头,建材厂的前景十分广阔,肯定会有不菲的利润。他投资华星建材厂的另一目的便是该厂的前任厂长吴志雄是他的前任妹夫。吴志雄把他的妹妹和外甥吴虎抛弃之后,他一直耿耿于怀。杨克成要把华星建材厂建成一流的企业,让吴志雄永远生活在他的影子里。

让华星建材厂崛起,杨克成首先要做的就是挑选人才。张思齐首当其冲地进入了他视线。是张思齐的长篇报告文学让他在家乡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加之张思齐对华星建材厂较为熟悉,他本人也确实是一个人才,早在接受采访时就已深深了解到。张思齐在报社的收入很低,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位置和丰厚的收入,他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杨克成得意地盘算着。

张思齐在报社呆了四年,一直在为别人写报告文学,也一直在寻找着大显身手的机会。华星建材厂虽然目前状况不佳,但是此时也更容易做出成绩。杨克成是他的一篇文章在家乡走红的。在华星发展很有基础,肯定如鱼得水。张思齐为自己的机遇激动不已。

杨克成投资华星建材厂之后,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张思齐便成了副总经理。受宠若惊的张思齐也只有大干事业报答杨总了。

随着应酬的增多,张思齐与丁香见面的时间便少了,电话问候就多了起来,这也显出了独特效果,足以使无奈中的丁香满足了。张思齐在与客户的推杯换盏、广泛交流中又掌握了很多知识,思想开化了不少。人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你写的书再好,后人再崇拜你,可是有谁知道你写作时的艰辛呢。何不趁着有钱时快活快活,人不风流枉少年,死后一闭眼便什么也不管了。你给后人留下的文章再多,后人能管你的生活吗?就这样,张思齐逐步地开窍了。他在邻县买了一栋房子,一个小他10岁的女孩住了进去。他当然没有忘记“照顾”杏子。杏子是很有经验的女人,每次和她做爱,他都感到别有一番滋味。

丁香又接到了张思齐的一个电话,说他出发了,晚上不能回来。闲着无聊便想到了杏子,一个孤伶伶的女人怪可怜的,已很长时间没去看她了。这段时间思齐一直忙厂里面的事情,也肯定很久没见到她了。丁香决定去看望一下杏子。

杏子家里的窗户被窗帘堵得严严的,暗红的灯光透过窗帘,柔和中洋溢着温馨。二婶一个人还这么有情调,够浪漫的,丁香暗笑。她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才听到有人从内屋走出来,一个男人很不耐烦地问了声“谁呀。”丁香在为极其熟悉的声音诧异的瞬间,张思齐变色的脸和穿着睡衣的躯体露在了防盗门里面。隔着防盗门,丁香突然感到了一阵昏眩,这怎么可能?可又怎么不可能?

丁香度过了一段晦暗不明的日子,痛苦、懊悔。她恨,恨张思齐的变质,恨自己的愚昧与无知。她决心找回一些平衡,已不再希望张思齐回到自己身边,他的躯体已变得肮脏,她要整治一下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丁香把杨克成约进了一个饭店的包间,半透明的裙衫勾勒得她楚楚动人。杨克成一时竟被这位带着愁怨、林黛玉式的女人弄得六神无主。但他毕竟沉着老练,不想因为一个女人闹得与得力助手失和。丁香看得出,杨克成在犹豫,于是说:“你也许比较惜才,可是你别忘了,张思齐相好的那个人,是破坏你妹妹幸福家庭的骚货。”一句话说得杨克成心口疼痛,他本不想介入这场情事,可万没想到,精心培养的爱将竟和吴志雄的女人粘和到了一起。

张思齐出了一次长差。自从他和杏子的事被丁香发现之后,苍老了几许,借出差之际准备好好静一静。回到公司,他打算汇报完工作便去找丁香,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丁香毕竟是他最爱的女人。走到杨克成的办公室,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动静,他转动了一下暗锁,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丁香正倒在杨克成的怀里,两个人已陶醉在亲吻之中。

张思齐扔掉了手中的文件,疯一般地驱车来到他包住的女人那里。看到张思齐神色不对,女人撒娇说:“怎么了齐哥,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们上床开心一下吗?”张思齐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语言,转过身来狠狠地抽了女人一记耳光。

作者简介:

王树军,1977年出生,山东泰安人。现为《当代小说》下半月刊责任编辑、泰安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岱岳区作协主席、《岱岳文化》主编、泰山人物网主编。作品散见于《青春》《小说月刊》《朔方》《时代文学》《山东文学》《当代小说》《岁月》《芳草》《都市》《微型小说月报》等杂志。有多篇作品被转载或收入20多种选本。著有小说集《一脸阳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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