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消费视角的农民工市民化效应测评及对策

2014-05-22 07:56
中国流通经济 2014年4期
关键词:市民化进程农民工

粟 娟

(吉首大学,湖南 张家界 427000)

以消费视角研究农民工市民化问题,目前还比较少。世界银行(World Bank)证明农民工的消费需求提高、消费模式优化、消费预期提升会直接彰显农民工市民化程度和城镇化进程。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祝伟[1]也认为,在目前城乡二元结构的制度性壁垒短期内无法破除的情况下,农民工可以通过学习城市居民的消费方式来完成由农民向市民身份认同的转变。通过不断地学习并模仿城市居民的消费方式,并以此来确立自己的市民身份,在日常生活领域使自己的身份转变得以实现并合法化。当前对农民工市民化效应的具体测评研究还处在摸索阶段,刘传江、徐建玲[2]提出设置外部制度因素、农民工群体以及农民工个体三个维度的市民化指标,进行市民化进程效应的测度方法探索。张建丽、李雪铭、张力[3]基于大连市300名新生代农民工的问卷调查,从外部环境和新生代农民工自身情况两个维度,构建了一套农民工市民化指标体系,并用修正了的C-D函数,对市民化进程测评。本文以人为本,从关注农民工在城市的生活质量出发,从其消费规模、消费水平、消费倾向等来观察农民工市民化的程度,为最直接、最有效、最深入地研究农民工市民化进程提供现实基础。因此,从消费视角出发,构建合适的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测度指标体系,并对各个时期、各个不同地区的市民化进程效应指标进行对比分析,可以发现市民化进程中农民工的消费障碍在哪里,找到农民工市民化的不公正待遇的症结,正确评估国家市民化政策的实施效果,进一步启动国内消费市场。

一、基于消费视角的农民工市民化进程效应测评指标体系构建

效应(Effect)解释为某个人物的言行或某种事物的发生、发展在社会上所引起的反应和效果,如明星效应、名牌效应和轰动效应。[4]本文研究的效应是指从消费视角评价当前针对改善农民工消费预期、消费习惯以及消费能力的各项政策,对推进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以及农民工深度市民化应起到的作用。我们借鉴刘传江和徐建玲对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测度维度,从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和市民化能力两个维度设计测评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的指标体系;以消费预期和消费模式为农民工市民化意愿二级指标,而农民工消费水平为市民化能力所辖二级指标;以农民工子女教育制度、住房制度、医疗保险制度为综合反映消费预期的三级指标,以恩格尔系数和信息消费系数为消费模式的三级指标,以收入水平为农民工消费能力的三级指标,建立三级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

1.消费与农民工市民化进程效应的数理关系

为了进一步说明农民工消费与农民工市民化效应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我们用农民工的消费水平(F)来表示农民工市民化水平(H),即消费水平(F)=市民化进程效应(H)。我们认为农民工消费水平受消费能力、消费预期和消费习惯三个要素影响,即其引致消费的自变量分别是消费能力(C)、消费预期(I)、消费习惯(M),具体表示为 F(C,I,M)。其中消费能力(C)主要是指市场的健全程度以及农民工在劳动力市场获取的公平性工资收入的经济因素构成,消费预期(I)是有利于农民工市民化的制度供给,包括户籍制度、土地制度、子女义务教育及医疗、住房等社会保障制度农民工自身不可控制的外部因素;消费习惯(M)主要由除市场与制度之外其他因素影响的个体因素表示,如人力资本(HR)、社会资本(SC)、个人的努力程度以及个人社会人口学方面的特征等。

表1 基于消费视角的农民工市民化效应测度指标体系

农民工消费水平(F)值位于[0,1]之间,当消费变量F趋向1时(我们理想认为农民工消费释放越大越接近城市居民,其他的消费质量和消费合理度暂时不考虑),农民工实现市民化进程效应(H)越大。这里假设市民化效应(H)存在路径依赖,制度因素(I)越大,则为有利于市民化的制度供给,市民化效应则越大,反之则相反。在众多制度因素中,我们把户籍和土地等制度影响变量归纳为A(单列),并假设该变量现阶段不改变农民工消费,因此在引入该变量进入模型后令它为常数项,赋值为1。而令I1为农民工子女义务教育制度,I2为农民工医疗保障制度,I3为农民工住房保障制度;令M1为农民工恩格尔系数,M2为农民工信息消费系数。用以上两个系数来替代农民工的消费习惯,且他们是不受除市场与制度之外其他因素影响的个体因素,则消费与市民化效应的函数关系为:

H=F(A,C,I,M)

其中:农民工市民化的制度供给优化将决定农民工消费结构优化及其市民化进程效应的实现程度。则:

市场经济发展越完善,农民工就业有保障,收入水平会持续上升,农民工消费能力就会提高,符号性消费越显著,对农民工市民化的实现更有利。则:

个人因素中的人力资本等专用性越强,其资本存量越大,则消费模式也会优化,消费习惯得到改善,农民工获得的经济收入越高,消费能力的提高也大大促进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则:

我们将H置于区间[0,1]之间,实现市民化效应的代数表示为1,消费变量F也处于区间[0,1],这是由于市民化与消费在无其他因素影响下的依存关系,恒等式H=F的定义域和值域都是[0,1],即:

以上我们看到农民工消费能力释放度与市民化的逻辑关系,农民工消费能力释放度越大,则农民工市民化特征也越显著。

2.农民工消费对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的函数式

借鉴徐建玲[5]对构建农民工市民化进程指标体系的思路,对C-D函数进行变形,构建测度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函数。具体如下:

首先建立关于农民工消费对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的C-D函数:

其中,令 A=1,0≤C≤1,0

然后根据前面的指标分析,进行公式变形:

由于这里强调消费能力和消费预期以及消费模式具有同样的重要作用,因此,取α=β=γ=1/3,0≤α≤1,0≤β≤1,0≤γ≤1。

同时,农民工子女义务教育消费比、农民工医疗等社会保险参保比以及农民工租房、买房的城市消费比对农民工消费预期的作用力一致,故取β1=β2=β3=1/9,β1+β2+β3≤1/3,同时满足:0≤β1≤1,

同理,我们认为M1恩格尔消费系数与M2信息消费系数对农民工消费模式影响程度一致,因此取:γ1=γ2=1/6,γ1+γ2≤1/3,同时满足:0≤γ1≤1,0≤γ2≤1。

3.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的各指标涵义

(1)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指标(H)

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指标具体表达式为:H=F(A,C,I,M)。该指标数值范围在[0,1]之间。数值越大,则说明农民工市民化效应越好,农民工与市民的差距就越小,特别是阶层地位和权益越趋近一致;如果数值越小,说明农民工市民化效应不好,反映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速度不够快,市民化的质量不够高,农民工在各方面与市民还有较大的差距,同时也说明当前促进农民工市民化的各项政策以及促进农民工消费的各项政策执行的效果不够好。

(2)户籍制度指标(A)

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中,户籍因素是必须讨论的。从理论上来说,若户籍制度因素的系数A值在[0,1]之间,说明户籍政策对农民工市民化效应具有微弱的促进作用;若系数A值为1,则表示户籍政策对农民工市民化效应没有实质性的影响;若系数A值大于1,说明农民工得到了比市民更有力的制度保障,对农民工市民化效应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毋庸置疑,户籍制度是改变农民工身份的关键政策。但在短期内户籍制度不可能完全放开,对消费领域中市民化进程影响不显著。在本次调研中只有1/3的农民工认为成为城市农民工的重要条件是必须具有城市户口,有1/3的人对此条件判断持中立态度,还有1/3的农民工认为城市户口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根本不同意城市户口是成为城市人重要条件的假说。因本文主要讨论非户籍制度的系列消费政策对农民工市民化效应的影响,故该制度不予讨论,所以给定该变量为常数1。

(3)市民化意愿指标(I)

市民化意愿(I)是指农民工希望成为市民的主观意愿,其数值范围在[0,1]之间,数值越大则市民化意愿越高。其中0表示农民工完全没有市民化意愿,而1则表示完全希望成为市民。在现实中,大多数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具有典型的摇摆性,希望处于市民和农民二者之间。用消费预期(Ii)和消费模式(Mi)来反映农民工市民化意愿。

①消费预期指标(Ii)。农民工进城后与市民享受同等的社会福利以及公共品,是农民工具有良好消费预期的保障。我们选用农民工在子女义务教育上的消费比(I1),参加医疗等社会保障比(I2),以及享受城市福利租房、买房等消费比(I3)三类指标,共同来衡量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中在城市中所获公平权益状况,这对农民工预期具有很强的影响力。

A.农民工子女义务教育消费比指标计算公式:农民工子女义务教育消费比(I1)=农民工子女在城市接受义务教育的消费额/城市居民子女义务教育的消费额。

B.农民工医疗等社会保险参保比指标计算公式:农民工医疗等社会保障参保比(I2)=农民工在城市中医疗等社会保障参保比率/城市居民医疗等社会保障参保比率。

C.农民工租房、买房的城市消费比指标计算公式:农民工租房、买房的城市消费比(I3)=农民工在城市租房、买房的消费比/城市居民租房、买房的消费比。

以上三类指标为可检验各项推进农民工市民化的政策以及为了扩大农民工消费政策实施效果,从消费比这一量化指标真实地测度各项有关农民工市民化政策在各地区实施以及执行过程中产生的效应程度,也深刻地揭示农民工与市民的消费差距和生活质量差距以及阶层差距。

②消费模式指标(Mi)。用恩格尔系数比指标(M1)、信息消费系数比指标(M2)来综合反映农民工消费模式。恩格尔系数反映农民工基本生活消费支出比例,恩格尔系数比指标(M1)取值范围为[0,1],具体表达式为:恩格尔系数比指标(M1)=农民工恩格尔系数/城市居民恩格尔系数。

信息消费系数又称为“新恩格尔系数”,它是指用于信息类商品和服务的支出占总消费支出的比重。尹世杰[6]教授认为,医疗保健、交通与通信、文化教育娱乐用品与服务等信息消费含量高的消费构成广义信息消费项目。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消费信息系数比为(M2),其取值范围为[0,1],具体表达式为:信息消费系数比(M2)=农民工信息消费系数/城市居民信息消费系数。

(4)农民工市民化能力的测度指标(C)

就农民工个体而言,消费水平是制约农民工消费效用最大化最重要的指标,也是区别于市民最重要的阶层标准,现期的收入又是制约消费的直接约束条件。我们用农民工的消费水平(C)来测度农民工市民化能力指标,而决定消费水平的关键因素是农民工工资收入(C),因此,我们选取当地城市居民平均工资收入水平作为参照系,用来衡量农民工市民化的能力水平。其取值范围为[0,1],农民工市民化能力测评指标计算公式为:收入水平比(C)=农民工在城市的年均收入/城市居民年均收入。

以上指标体系的关联关系,可参见表1。

二、农民工消费对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的测算

1.农民工市民化意愿指标和市民化能力指标的具体测算

我们利用2011~2012年问卷调研数据①和其他学者的调查数据以及统计年鉴的数据,计算出农民工消费对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的各项指标值,测算值见表2。

2.农民工消费对市民化进程影响效应的综合测算

把表中数据代入式(2)和修正的C-D函数式(1)中:

3.测算结论与讨论

采用本文构建的农民工市民化效应指标体系,测算得出了当前农民工市民化效应率为47.2%。该指标数值在[0,1]之间,与设想非常一致。从测算的结果来看,农民工市民化效应不够好,农民工市民化的质量不及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速度,它比农民工市民化进程速度低了2.75个百分点(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0年城镇化率为49.95%)。与其他研究机构和学者对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测度也有一定差距,具体见表3。

由表3可知,虽然由于各个调查统计的口径不同,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的测度结果也不相同,但除了四川大学对成都农民工市民化程度调查数据显示高达70%,其他各研究结论都表明在40%~60%之间,属于中等市民化率,可见我国农民工是处于半市民化状态。本研究经过实证检验,得到农民工市民化效应指标测度值为47.2%,与其他学者研究结论没有冲突,与我国农民工市民化实际状态基本吻合,与前面的理论分析相一致,这验证了本文指标体系和测算方法的科学性、合理性,从而也说明了测度结果的可靠性。

表2 2012年农民工市民化意愿指标和市民化能力指标表

表3 农民工市民化进程测算表

虽然本文指标体系选取还属于粗线条的,但是测算的结果能反映我国的基本国情,能反映当前农民工市民化效应的真实状况,也充分说明当前农民工市民化的顾虑、担心,并揭示了当前影响农民工消费预期、消费能力以及消费模式的各项政策也正是影响农民工市民化效应的重要因素,这也反映了本文指标体系构建和测算的可操作性。

三、扩大农民工消费与加快市民化步伐的政策建议

1.提高农民工群体的收入水平,提升其消费能力

影响居民消费水平的根本原因为社会经济发展的总体水平,影响居民消费水平的主要因素是可支配收入、物价以及其他要素。与城市居民相比较,农民工消费水平还非常低,但如何才能提高数以亿计的农民工的消费水平,为破解内需扩而不大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呢?哈伯勒(Haberler)、庇古(Pigou)等人分析了收入与消费的关系,进而提出了收入效应假说,也称为庇古效应或实际余额效应。他们认为,增加农民收入是提振农民消费力的主要手段,农民的收入增加就会导致财富增加,农民富裕了,就会增加消费支出,进而增加全社会消费品的生产和就业机会。[12]基于此,本文认为增加农民工收入也是提振农民工消费力的重要手段。在农民工收入(或称为可支配收入)构成中,主要由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四个方面构成。为提高农民工消费水平,必然要从提升农民工“四位一体”的收入体系着手。

加里·贝克尔[13]认为,在经济增长中,人力资源是一切资源中最主要的资源,其作用大于物质资本的作用。现代制度学派工资理论提出,工资是由劳动者所处的产业或部门以及劳动者所拥有的人力资本决定的。[14]二元劳动力市场理论认为,劳动力市场是由工资水平较高、工作条件较好、有较多的培训及升迁机会的一级市场与工资较低、工作条件较差、缺乏培训与升迁机会的二级市场组成,劳动者工资收入水平决定于就业的劳动力市场类型。[15]基于此,为提高农民工工资性收入,从提高人力资本水平和解决二元劳动力市场分割着手应该是有效途径。

增加农民工的转移性收入。《中国统计年鉴》中显示,农村居民转移性收入包括粮食直补、良种补贴、退耕还林补贴等项目。从当前我国的国情来看,无论是绝对量还是相对量、当前水平还是增长速度都无法与城镇居民的对应收入相比,农民工所获政府转移性收入较少。因此,国家应加大对农民工及农民的转移性支出。

增加农民工经营性收入。农民工回乡创业通过兼业经营获得非农收入。同时,很多农民工回乡创业所从事的经营活动与当地的农业生产相联系。在这种农民工返乡创业的模式下,不仅激活了农村市场,深化了农产品加工,提高了当地的农业产业化水平,也有利于帮助农民增收,是农民工消费能力提高的有力推手。

增加农民工财产性收入。米尔顿·费雷德曼(Milton Friedman)认为,持久性财产及其收入是持续消费力强弱的决定性因素。农民工财产性收入得不到提高,就会消减其财产增长的预期和消费的信心。因此,必须首先构建农村土地承包权资本化的机制,加快土地流转的目的就是尽快实现农村土地承包权资本化。其次,明确土地的财产权。明确执行2007年国家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以下简称《物权法》)中明确规定的农民对土地等生产资料拥有占有、支配、使用、转让、赠与、抵押等一系列排他性的权利,将农民的土地财产权更多地归属于“使用权”这一从属性的“他物权”。然后,健全集体经济组织的职能,杜绝农民权益受少数“代理人”或公权的侵犯,也可以消除农户个体决策的分散性,有利于形成土地流转后良性的利益分配机制。最后,必须创新农民工财产性收入增收的方式。在城镇化进程中,被集中征购土地的农民工在出让土地使用权时可以借鉴美国“农民持股”方式,增加其财产性收入。

2.加快构建和完善涵盖农民工的公共服务体系,提高农民工的消费预期

扩大农民工消费,追根探源,就是要让农民工“有钱花,放心花”,因此,除拓宽增收渠道外,重点是提高其社会保障水平。

(1)实施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战略

迟福林[16]教授指出,在公共品短缺时代,为有效实现反贫困目标,不能仅局限于衣食等温饱方面,更需要加快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为减贫创造有利的条件。新生代农民工没有城市户口,也没有务农的经验,上学后就进城打工或是从小随父母在城市里长大直接就业,因此在职业认同上更加倾向于产业工人,在心理上也更加倾向于城市居民,但是因制度的缺失,他们始终享受不到与城市居民相同的基本公共服务。为了维持城市生活和工作,其公共物品消费成本必然比城市居民要高,而高成本的公共物品消费挤占了他们的个人生活消费,因而始终处在生活水平低下、不敢消费也不能放心消费的境地。为此,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是农民工具有良好消费预期的保障。

(2)加快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进程

①加快以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为目标的财税体制改革。加大基本公共服务财政投资力度,以公共服务支出责任与财政能力基本匹配为目标,调整中央和地方的关系,进一步完善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的转移支付制度,深化省级及以下财政管理体制改革,赋予省级政府一定的自主税权。

②完善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体系。一方面,加快以国有事业单位为重点的公益机构改革,提高国有事业单位公共服务水平,改革财政对事业单位的投入机制,全面构建“以钱养事”的事业单位运行新模式;另一方面,鼓励、支持、引导民间资本进入教育、医疗、保障性住房等公共服务供给领域,积极发展民间组织,让社会资本灵活地融入基本公共服务供给体系,使基层公共服务平台建设多元化。

③加快教育公共服务体系建设。教育消费一直是居民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扩大消费需求和提高居民消费率的重要领域。教育对农民工来说尤其重要。因为他们在城市中深刻地感受到,因教育的差异导致社会地位的差异以及人生生活轨迹的不同,他们深知教育对提高“自我配置能力”和“社会阶层”具有重大影响,因此,农民工通常会不遗余力地加大子女的教育消费。我国的教育公共服务投入严重不足,难以满足他们的需求。2010年,我国的教育投入只有1.4万亿元,仅占GDP的3.51%(根据财政部2010年教育支出数据计算得出),而高收入国家财政性教育支出占GDP的比重在2001年就高达6.8%,中等国家平均为4%,低收入国家平均为3.7%。

④加快医疗保障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发展公共卫生与基本医疗服务是确保社会公平正义最重要的环节。现有的医疗卫生服务供给以及保障制度不能适应农民工的需求与需求结构的升级。应建立国家级农民工医疗保险基金,健全与农民工实际需求相结合的门诊费用报销机制,增强医疗保险转移和续接的便利性,加强农民工社会保障权益的法律意识。

⑤加快住房公共服务体系建设。在城市有无稳定、安全、舒适的居住环境,直接关系到农民工的消费预期。解决了住房问题,也可以解决很多农民工的社会安全问题,尤其有利于城市管理和社会和谐发展。在城市住房价格的刚性约束下,政府应创造多元化、多层次、多形式的住房供应体系。如在购房政策上,应放宽条件,允许有经济条件的农民工享受市民在城镇购房置业的一切政策待遇;规定用工单位积极为农民工缴纳住房公积金,使农民工与城市职工一样在购房时可以使用公积金贷款。另外,政府还要为经济条件不够好的农民工提供多样化的紧急租用房、公共租赁房、廉租房、限价房等公共住房供应体系。

3.加强引导教育,改善农民工的消费习惯和结构

引导农民工树立与现代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消费观,鼓励其必要的基本消费,同时也提倡有品质的消费、追求健康的文化产品消费。同时,城市现代、开放、活跃的文化气氛也感染和激发了农民工特别是女性农民工的休闲消费欲望。[17]根据不同农民工的消费需求,有序地引导和鼓励他们从温饱型的消费结构逐步转变为发展型和享受型的消费结构。鼓励有条件的农民工进行借贷性消费;帮助他们树立新的消费观念,从简单的吃、穿、用消费向精神文化方面的消费扩展,由简单消费向多元化、多样性消费转变;增加其在科技、文化娱乐、信息、旅游等方面的消费,满足农民工的精神文化消费需求。另外,还需加强农民工消费教育,保障农民工消费权益。

4.优化农民工消费环境,消弭城乡消费差异

首先,为满足农民工的各项消费,必须要加强生态环境建设,走可持续发展的消费道路。其次,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和环境建设。从长期来看,农民工的消费空间主要在二线城市或是县级城市,因此,为了满足大量农民工精神文化消费需求,要加强中小城市的商业贸易流通、文化、体育、旅游以及宽带网络等基础设施建设,为农民工精神文化消费提供基础平台。再次,完善制度环境,医疗、养老、子女教育和住房四大保障体系是完善农民工消费社会环境的基础保障。加大政府的公共支出,加强对公共服务产品的监管,杜绝乱收费,以促进农民工在精神和物质方面的各项消费,使其与城市居民享受同等的社会保障体系和公平的就业体系。最后,整顿市场秩序,营造良好的消费环境,在卫生、防疫、服务以及商品检测等方面建立全面的安全质量监测保障体系。在农民工工作的企业及其生活的社区中,营造良好的社会文化环境氛围,树立良好的社会文化风尚,积极利用各种媒介手段,宣传健康、现代的都市文明,发挥城市居民的示范效应,提高农民工的生活和消费质量,充实农民工的精神生活,促进全社会文明的提升。

5.加快以户籍制度改革为核心的体制机制创新,从消费领域加快农民工向城市居民的转化

以整体家庭迁移城市,是农民工深度市民化的表现,已婚或以整体家庭进入城市的农民工将成为城市化进程中的消费“巨人”。城市化进程中,已婚农民工和整体家庭迁移的农民工进入了生命周期的高消费阶段。加快户籍制度改革,构建与人口自由迁徙目标相适应的户籍制度。在中小城市实施灵活的户籍迁移政策,在大城市里稳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逐步剥离依附在户籍上的各种社会福利。为农民工市民化减少制度障碍,加快市民化进程,为启动农民工消费建立长效机制。

*本文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城乡消费差异的农民市民化效应研究”(项目编号:11BSH013)、吉首大学骨干教师项目资助,吉首大学研究生王宁对本文亦有贡献。

注释:

①为摸清我国农民工消费现状,本研究组织了陕西师范大学不同生源地的77名在校大学生,利用2011年12月至2012年2月寒假返乡期间对我国东部、西部、中部地区28省市区的农村地区进行入户调研。本次调研发放正式问卷共1860份,收回1503份,回收率为80.08%,经过课题组的逻辑审查、计算审查、经验判断和抽样检验,确认有效问卷为1249份,有效率为75.16%。最后参照GB/T2828.1-2003《技术抽样检验程序》对录入结果进行抽查,抽查结果显示录入错误率低于3‰。

[1]祝伟.从消费动员到消费约束[J].中国工人,2012(3):27-33.

[2]、[11]刘传江,徐建玲.中国农民工市民化进程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258.

[3]张建丽,李雪铭,张力.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与空间分析研究[J].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2011(3):82-88.

[4]现代汉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1438.

[5]徐建玲.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度量:理论探讨与实证分析[J].农业经济问题,2008(9):65-71.

[6]尹世杰.消费经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1198-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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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迟福林.公共产品短缺下的减贫新挑战[EB/OL].[2011-02-25].http://people.chinareform.org.cn/c/chifulin/article/201103/t20110304_61938.htm.

[17]张永红.新生代农民工休闲消费的困境与解困[J].求实,2012(2):9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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