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封亮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这是一首许多人都耳熟能详的的歌曲。
来公司报到的第一天,除了办公楼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中间干净整洁的地面及两边挂满枝头的柿子外,最吸引我眼球的便是大门口那一对威猛雄壮的石狮。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披着朝霞进院,踏着暮色离去,走过石狮,总要凝视片刻。那脚踏岩石,昂首挺立的架势;那虎视眈眈,忠于职守的神态;那苍劲刚毅,张弛有度的身躯;那威仪八方,正气凛然的面孔;叫人顿生几多宽慰,几许敬畏。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但对办公楼内所有忙碌的身影都是一种真诚的护佑,一种心灵的慰藉。
寒来暑往,那对狮子永远保持着一双前腿如柱紧绷,两只后腿交叉蹬踏的姿势,像短跑运动员站在起跑线等待发令枪响,像战场斗士期盼冲锋号角。左边那个常开的笑口,招纳满天祥瑞,右边那个微闭的双唇,纳就八方财气。年复一年,不惧岁月磨砺;不屑花香鸟语。以不变的姿态,固守着那份真情与真爱,健壮的肢体,让人读出勇于担当与忠心耿耿。
办公楼对面那个厂门口,有一对卧狮,是卧薪尝胆的励志,是饱受风霜的小憩?没有丝毫懈怠,目光充满警惕,精神抖擞,憨态可掬,目光炯炯,不弃不离。用真诚的目光,静观人来人往。在一个雾霾塞满整个空间的早晨,车灯撕开厚厚的乳白,亦步亦趋地来到公司,刺骨的凛冽中,看到的是石狮卧姿不变,双目圆睁,仿佛要融化雾的迷离,看穿世态人情。花岗岩的身躯诠释出沉着与坚毅。
热浪滚滚,暑热烤人的午后,与西边厂门口的那对狮子不期而遇。又是一种被活化定格的形象。踩着绣球的公狮子神态诙谐轻松,看起来是那样地随意随性,彰显出傲视群雄的个性;让人感觉任何艰难险阻,都会像脚下的绣球一样玩弄于股掌之中。母狮子抚慰着脚下的小狮子,充满母性的爱怜与柔情,好像是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感染幼稚的心灵。以刚毅的心态,穿越时空隧道,经受岁月磨砺,志不改心不移,忠贞不贰,才能换取世人的尊重。憨厚的脸庞上,写满了风雨如磐的忠心,护佑着企业的发达兴盛。
狮子的老家在非洲,生活在广袤的草原上,有“草原霸主”之美誉。自汉朝张骞出使西域后,狮子才像今天的“国宝”大熊猫一样,被西域诸国作为贡品礼送中国,并引起足智多谋的雕刻匠人的高度关注。用石头雕刻狮子始于东汉,兴于盛唐。到了明代以后,石狮子的雕刻已完全中国化了,人们把所有的灵气都表现在雕刻中,且运用更加广泛。宫殿、府邸、住宅便有了把门的石狮子,用以镇宅护院。
习惯于“屋脊六兽”传统建筑风格的中华民族。总喜欢在房脊上,屋檐下、廊柱及各种桥梁护栏上雕琢龙凤、狮子等造型,那是祥瑞富贵平安的象征,其中最有特色的要数卢沟桥的狮子了。那年8月盛夏,和在北京进修的同学们去卢沟桥游玩。冲着“卢沟桥的狮子———数不清”的歇后语,下车便顶着似火的骄阳,跑上桥面,抱起桥栏杆认真地数起千姿百态的狮子。满头大汗地跑了一个来回,四个人却数出四个答案。遮阳伞下,导游小姐微笑着介绍,据说,乾隆皇帝也亲自数过,但他从桥东数到桥西是408只,反过来数却成了439只,再数又成了451只,难怪,我辈平庸之人,怎能数得清楚。
千百年来,狮子是人们心中的瑞兽,直到今天。或现身当今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实体企业的门口,或跻身乡村农舍、平民百姓富裕殷实的柴扉,寄托着人们对太平盛世的朴素信仰和对安居乐业的由衷期盼。
一种动物,一旦在意识里被贴上吉祥的标签,便会被人们作为振奋精神、欢乐喜庆的道具加以夸张、利用,把盛世装点得色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