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进一 图/蒋爱山 徐寿山
乍暖还寒,乃赏梅的最佳时节。拣了个好天气,偕妻赴地处奉贤的上海海湾国家森林公园·梅园探春赏梅。
园内一湖、三岭、七道湾,水系逶迤,地形起伏。放眼望去,满目都是红、白相间的梅花。尚处于“青春期”的梅花仙子们的婀娜多姿,群芳吐蕊争艳,色彩斑斓,红的妖娆,白的优雅,粉的柔美,尽情地绽放着她们的美丽。
我们来到唐梅厅。听说那儿有两株镇园之宝——有着200年树龄的“梅王”和“梅后”。想象中,古梅伉俪的身姿一定不同凡响:“王”者,定是伟岸挺拔中饱含沧桑;“后”者,必是风姿绰约中透着成熟美;又想那伉俪树冠上密密匝匝的花朵,或如晚霞,或似白云,或像华盖,美艳动人,沉鱼落雁……
当我们走进瓦黛粉墙的唐梅厅和宋梅厅,只见地上到处是盆栽梅花、梅桩,新老枝干荣枯与共,老梅桩承载百年,生命力顽强,品质坚韧,苦寒梅香,令人流连忘返,墙上挂着许多有关梅花的字画和摄影作品。然而,环顾四周,哪有梅树伉俪的影子?正纳闷间,忽见门外人头攒动,游客们都举着相机在拍摄着什么,我心里豁地一亮,他们竞相拍摄的难道就是“梅王”、“梅后”?梅树的一大特性就是傲霜斗雪,我们怎么这样傻,竟跑到室内“觐见”起“梅王”、“梅后”来了?想到此,我心里不由得暗叫惭愧。我的性子最急,第一个疾步走到门外,果见人群熙熙,皆奔“王”、“后”而来。
现实与想象总有距离。当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发现“梅王”、“梅后”的模样与我心目中的形象竟是大相径庭——“王”、“后”各身高数丈,分居东、西两侧,间距四五米之遥;树身皆斑驳而黝黑,全无亮色,其名“墨梅”,倒是名副其实也;树枝光秃秃的,不但没有美艳的花朵,连树叶也是稀稀拉拉的(后据工作人员告知,古梅的花期要比其他梅树稍晚一些),绝无想象中的风采,与刚才所见的楚楚动人的“梅仙子”形成极大的反差。此刻,脑子里掠过的只是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难道这就是我,不,许许多多游客心目中的“梅王”、“梅后”?难道它们与人一样,“人老珠黄”就不值钱,不堪一睹了?
然而我不甘心。我坚信这对古梅伉俪一定有其不同寻常之处。于是,我长久地伫立在它们面前,细细地端详起来。看着看着,“味道”一点点来了——原来,从浙西大山移植而来的“梅王”是三枝同根,且造型奇特,三枝共同构成一个数字“18”,寓意无穷,参差错落的树身,正应了梅以“曲、奇、疏”为梅的欣赏雅趣;再看“梅后”,从树旁的介绍碑上得知,她与“梅王”系“同乡同村”,其为绿萼型梅花中的“早花绿萼”,树身虽无“梅王”的虬曲苍劲,却色彩清冷,气质高雅,“骨骼清奇非俗流”。母仪梅园,当之无愧。
“青春期”的梅,美在花儿;200岁古梅,美在身姿、气质,虽少绿叶艳花,却是清气逼人……
忽然想起我的诸暨同乡——元代著名诗人、画家王冕《墨梅》中的诗句:“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不正是古梅伉俪的真实写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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