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街头政治看西方民主

王文丽

【摘 要】街头政治是当前国际政治中的热门话题。西方视街头政治为自由、民主的表现，但从其爆发原因、特点和发展趋势来看，却往往与民主背道而驰。街头政治容易受外部势力操纵，容易引发和加深社会对立。通过街头运动上台的新政权，在执政过程中常常会背弃民主。因此，街头政治虽然包含民主的因素，但不等同于民主。

【关键词】街头政治；选举；民主

所谓街头政治，是指有组织的群众性街头抗争活动。活动以民主、人权、公平、正义为旗帜，以推翻现政权为目标，采取的斗争方式多为游行示威、集会静坐、罢工罢市等和平方式，也有个别国家的街头政治活动带有严重暴力倾向，如占领政府办公机构、焚烧商铺，甚至与执法人员发生武装冲突等。新世纪以来，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泰国等国和台湾地区，都出现了“民众上街闹革命”现象。

西方国家视街头政治为自由、民主的产物，认为这是民众自由表达政治意愿和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的一种特殊方式，并从自身利益出发，对街头政治或明或暗给予支持，甚至直接策划和导演。应该看到，民众上街表达政治诉求，从形式上看似乎体现出民主，但从其爆发原因、特点和发展趋势来看，却反映出民主制度的局限性。

街头政治活动多与选举密切相关。选举制度是西方民主制度的核心。选举制度在为民众提供政治选择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社会族群的对立。特别是当参选各方在涉及国家重大利益的问题上存在原则性分歧、甚至对立的时候，社会族群的对立就会加剧。选战初期，选民之间政策立场和政治倾向的对立还带有更多理性色彩。随着选战推进和投入的增加，选民的感情因素会不断上升，选举成败已不仅是政策的输赢，更涉及到荣誉和尊严。因此，选举结果公布时，落败方会有巨大挫败感，其领导人可能会利用选民的挫败感为自己做最后努力。选民群体的不理性、冲动、敏感和易受暗示，使他们走上街头。获胜方选民自然会走上街头保卫选举成果。双方街头对峙最终导致社会族群的对立进一步加深，从而对社会发展造成长期负面影响，成为一国政局持续动荡的主因。而政局的持续动荡又为街头政治的反复爆发提供了土壤。最终失去的是社会的团结和国家的凝聚力。从这一点上来讲，街头政治运动中没有赢家。乌总统大选、格“玫瑰革命”、吉“郁金香革命”中的亲俄派与亲美派之争、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蓝绿阵营的对峙，都是选举引发街头对抗的例证。而街头政治活动的发展和扩大，又进一步加深了社会的对立。

在当代西方国家，利益集团对选举施加影响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在国际政治层面则表现为外部势力对某国选举的干涉和操纵。选举是寻求支持的竞争。获得最大范围和最大限度的支持是决定选举成败的关键因素。因此，参选各方总是不遗余力地寻求支持，包括外部势力的支持，并为此做出种种政治许诺。而外部势力也从自身利益出发，对一国选举进行积极干预，通过培养和扶植代理人，着眼于日后获得更大收益。这种政治投资的风险是显而易见的。对反对派的竞选支持意味着对现政权的颠覆和破坏。反对派获胜，好处不言而喻。一旦落败，后果也将十分严重。因此，在竞选中支持反对派更像是一场赌博，赢则大获全胜，输则血本无归。如果说反对派在选举落败后从长远利益、自身形象和为日后再次参选积累政治资本角度出发，有可能对选举结果采取妥协态度，那站在他们身后的外部势力就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这使得在发动街头政治运动上，外部势力有时比反对派更加积极和坚定。正因如此，外部势力在对反对派参选提供支持的同时，也积极进行街头政治活动的准备，包括提供资金支持、对骨干人员进行专业培训、协助策划、提前制作标语旗帜等。

独联体地区发生的以颜色革命为代表的街头政治活动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外部势力的支持和操纵。据称，萨卡什维利正是在贝尔格莱德接受了美有关“温和革命”的培训，从而为发动玫瑰革命奠定了基础。此外，美不惜血本，向格反对派提供资金支持。在格议会选举结果公布、反对派失利的情况下，美又带头指责选举不公和舞弊，宣布不承认选举结果，成为反对派发动街头抗争的主要诱因。乌、吉革命与格革命如出一辙。可以说，正是美国这个最大的外部因素，直接催生了独联体地区的街头政治运动。而格、乌、吉三国反对派上台后，也都奉行亲美政策。因此，标榜民主的街头政治运动产下的并非一个代表大多数民众利益的政府，不过是外部势力在该国的利益代言人。这无疑是对民主的极大讽刺。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通过发动街头政治运动上台的新政权，在执政过程中往往与民主渐行渐远，表现出集权和专制的色彩，其中原因不言自明。正是因为充分了解街头政治运动所具有的强大颠覆性，新的当权者从维护自身统治出发，一方面加强集权，另一方面对街头政治严加防范，采取比原政权更为严厉的措施，如限制非政府组织活动、加强对民众集会游行的控制等。新政權在执政初期往往还带有民主、自由的光环，以民主斗士自居，这使得它在加强集权和采取专制措施时很少招致外界批评。萨卡什维利在玫瑰革命后就曾修改法律，扩大总统权利，打击独立媒体，限制新闻自由，干涉司法公正，引发民主的倒退。这种状况在郁金香革命后的吉尔吉斯斯坦更加明显。巴基耶夫家族垄断国家权利，任人为亲，贪腐盛行，最终导致了一场新的街头政治运动。那些曾经在街头政治运动中为民主和自由呐喊、战斗过的人们，在获得了权利的同时却选择了背叛民主。

由此可见，街头政治虽然包含民主的因素，但不等同于民主，通过街头政治的方式无法获得民主，它最终会背弃民主的原则，离民主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