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
散文诗是我快节奏的慢生活,是多彩生活的糖。
午后的阳光温暖。
我看到了这只田鼠的穿行,在黄色的草叶之间,那些枯萎的草叶纷纷为它让道,就这样任由一个大地的孩子,在行走中建立起自己的禅房。
无数股细细的水,从一个个蚁孔流涓涓细流,向着一个目标,水的力量聚而为河,追风般的蹄音,叩击大地,一次心跳的感悟就足以雷霆穿石,走过千年,走过长河孤烟。
那些让人仰望的风景,经历了万千次骨节的错动,就像一个神话,需要岁月不休地打磨。
当河流在缓慢地浸润大地的时候,水稻或者麦子内敛地低下头颅。
而河畔深处流淌的冬不拉琴音,就像草原上无数牛羊灵魂的交响。
是绿洲深处十二木卡姆琴弦上的无数灵魂忧郁而深情的歌唱。
一河沧浪之水,在青铜的酒杯里燃烧,就像天马驰骋高原,飞翔在大地的灵魂。
回归大地的时刻。又是一河的源头。
黑黑的眼睛上挂着的一滴水,这是伊犁河的源头?
那朵白色的云从草原深处飘来,跨越天山,延伸了一个人能够抵达的空间。
此时此刻,当我临水而立,我看见我的文字在进一步缩小,就像一群蚂蚁抬着一只青虫在奔跑,而那些冷漠在相互挤压,欲望与贪婪灼烧的肉体,无枝可依的精神开始全面沙化,富庶的背后,杜甫穷困潦倒的地方,我只能以一粒文字,洞穿额角上越来越深的皱纹里隐藏的孤独和寂寞。
眸子里漾动的精灵,有泪水洞穿记忆,让一块石头疼痛,却无法让冷漠,散发出一点光亮。
一簇芨芨草的蔓延足以覆盖一片广阔的疆域。
而我文字排列的诗行,却让我寸步难行。生命的烛光渐短,衣带渐宽,
一滴水的祭奠草草收场,尽管那些虔诚经历了跪倒,也只不过是一种无奈的缅怀。
此刻,向上或者向下的路上,一些经幡沉默着。
宁静被颠覆的大地上,野兽般的挖掘机扬起铁爪日夜喧嚣,而牛羊开始失眠,偶尔的一座毡房,一把冬不拉悠扬的琴声,瞬间就击中了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泪腺。
风声越来越紧的时刻,我们只能靠着那些美好的回忆取暖。
还是来看看我自己吧!我不过是风遗失在大地的一粒种子,在繁华的都市,扎根是那么艰难。
我一直试图找寻一条回家的路,在芨芨草返青的河畔,在牧歌悠扬的草原。我顺着血脉沸腾的路,看见一只裸奔的老牛。
依旧不见我当年的老屋。一些卑微的生命,就像这个午后地上的蚂蚁。爬行在轮回的路上。
此刻,我失散多年的乡音,在我的每一寸土地上,开出花朵,真实而虚幻。
一条时间的长廊,当休止符跳跃的时刻。远处传来开河的声音,轰然而势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