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增欢
突然,睡梦中的我,被翻箱倒柜的声音惊醒,莫非家中来了什么不速之客!我的心一颤,偷偷地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几缕银丝掺夹在泛白的青丝中,虽然不怎么显眼,但却与众不同。背微微地弓起,一件肥而大的衣服,穿在瘦小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宽松。她是谁?是我亲爱的妈妈吗?曾经结实而耐劳的妈妈。(文章的开头段,作者借助对灯光下母亲的肖像叙述和描写,把一个吃苦耐劳的母亲形象展现在读者面前,特别是那身不合体的衣服,透出小作者对母亲的爱怜之情。)
“妈,你在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我的一声惊叫,使妈妈扭转身来。“没事,秋风凉了,找几件衣服给你。”“忙什么?明天有的是时间,睡吧!”母亲没作声。只见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子旁,把放在桌上的灯罩按在台灯上,把开关拧到最弱。(用简短的对话描写和动作描写把母亲对女儿的关爱之情表现了出来,“蹑手蹑脚”这个细小的动作描写,表现出母亲对女儿的爱是无微不至的。)
这时母亲又悄悄地向我走来,我翻过身去,假装睡觉。也许是她看见了我紧闭的双眼,也许是她还没有找到衣服,她又折了回去。我赶紧转过头来,看见她从柜子里拿出几个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一个蓝色的包裹,母亲拿出一个红色的书包,上面有着小猫、小狗的图案,周围还有带折的花边,这不是我儿时的书包吗?母亲留着它何用?只见她拿在手中,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又放回到包裹中去了,脸上洋溢着微笑。第二个包裹被打开,她找到了一件棉衣,是我去年冬天穿过的。只见她的手来回摸索着,突然手停止了,原来是她发现一粒扣子不翼而飞。她拿起针和线走到台灯前,弓起腰,低下头,把线在嘴角舔了又舔,对准针眼,一次没穿过,两次没穿过,第三次还是没穿过去。妈呀妈,我的傻妈妈,你为何不把灯拧亮些,或把灯罩给摘了。妈妈终于把线穿了过去,把扣子钉上了。(这是一个典型的细节描写,作者写母亲几次打开包裹,特别是给棉衣缀扣子的那个细节最为感人,“弓”“低”“舔”“穿”等一连串动词的运用,把母亲深夜缀扣子的动作写得惟妙惟肖,所有的情都融在这些细微的动作中。)
被窝中微眯着眼睛假装睡着的我,突然想起了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一股无名的暖流涌上心头。这时候妈妈站了起来走到我的床前,轻轻地为我扯了扯被角,把露在外面的脚,小心翼翼地捧起,送入被窝。关掉灯,悄无声息地出去了。此时此刻,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了,“哗”地一下子涌了出来。(由此时此刻的情境,联想到孟郊的《游子吟》,深深表达了小作者对母爱的感激以及对母亲深深的爱与尊敬。)
这是怎样的一位母亲啊?秋风里,惦念着在校住宿的孩子。灯光下,牵挂着床上入眠的女儿……
(文章的结尾一是与题目呼应,二是拓展了对母亲的感激之情,给读者的感觉是话已尽,而意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