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冰 蔡怡圆
一、80后文学与“偶像”形影相随
在当代社会的商业化语境下,原本被指用土木雕塑神像的“偶像”被扩大了词义范围、并最终失去其本意,指称为一个群体的崇拜对象。我们的时代刚刚把政治偶像请下了神坛,另一类偶像却匆匆登场——尽管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也会被神化——但他们亲民、他们可歌可泣、他们可以触摸——见面会、歌友会、签售会;他们依然高高在上,但却是可被亲爱——多少粉丝为之痴迷疯狂。在这种可被解读被塑造的基础上,由于偶像的某种品质或特质对一个特定群体有一种共同的吸引力,使得“偶像”产生了有别于其他时代的市场价值,成为一种营销手段或营销方式。歌手影星概莫能外。在文学领域,随着网络的引入而形成了具有偶像雏形的最早的作家,当属王小波——尽管当王小波开始在网上风靡时,他本人已经逝世。网络的亚文化特点融合了同样非主流的王小波,并集结了第一波文学领域中的粉丝“王小波门下走狗”——网络时代追崇者的特点之一在于他们会自我命名,画地为牢。而后,许多网络写手陆续借由网络成名,如痞子蔡、安妮宝贝、今何在等等。
然而,在真正意义上将“偶像”概念引入文学的,应始于80后文学,标志性事件就是2004年3月《南方都市报》对80后“偶像派”作家与“实力派”作家的概念分流。众所周知,“偶像派”与“实力派”本来是娱乐圈用于形容歌手或影视明星的,这组概念的引入,一方面,媒体对80后文学观察的结果,切中了80后文学与娱乐圈某种程度上的同质性。另一方面,概念的固化也从某一个方面无形中框定了80后文学的发展方向,定性了80后文学的存在方式:要么走实力路线,这是传统文学的发展路子;要么走偶像路线,这势必要与市场发生关联。当然,也有声称既是实力派又是偶像派说法,其实也逃不脱自我标榜自我包装的路数。由于实力派强调的是对传统文学的传承,“偶像派”的存在也就成为80后文学区别于传统文学的最大特征。于是,80后文学在某種程度上,成为了另一拨偶像生产的温床。
从内涵上讲,80后一词早在它诞生之时,就先天地带有了当代偶像的特质——一众粉丝兼具商业潜力。2004年2月,美国时代周刊把春树和韩寒等青年才俊称为中国80后的代表,80后的概念也由此诞生。而这一概念本身即具有偶像化特征:首先,《时代》选取的春树和韩寒都是后来80后“偶像派”的代表作家,在80后命名之前已经拥有大批粉丝,均是极具市场号召的作家;其次,80后一词的诞生使得80后在命名前的零散写作走向了群体写作,而且不论作品良莠都一笔划入旗下。80后的名号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卖点,即便是80后的实力派战将,也并不拒绝“偶像”,他们实际上是被作为更具有实力的“偶像”推出。2004年出版的《重金属:“80后”实力派五虎将精品集》一书的书名,就充满了噱头,它充分借用了80后一词作为产品的卖点,而“实力派五虎将”的名号由于“偶像派”的缺席,其本身平添一份“对比性”与“互文性”,抓取眼球的吸引力由此又加了几分。以实力派的内涵而兼具偶像派的包装,是对商业时代的适应力的上佳体现。①
由此可见,80后文学从其诞生之始,即与“偶像”形影相随。一方面,在与前辈的论争中,“偶像派”是80后文学引发最大争议的源头,是80后文学区别于传统文学的最集中体现;另一方面,无论从其命名内涵还是营销手段,80后文学都带有了浓厚的时代特征,得天独厚地以某种偶像的方式拥抱了市场。
二、网络艺术消费中的“偶像”类型
不难发现,热火朝天的网络空间,存在一种非常特殊的现象,就是以人为单位低成本的产品生产制造运动。网络就是一个造星工厂,偶像的产生、发展、成熟乃至凋敝——整套话语的生成与变化——与80后的网络艺术消费是一个完整的互动过程:偶像在推动各种文本生产的同时,也作为文本为受众所消费。从以80后作家为代表的网络写手,到以芙蓉姐姐、犀利哥、小月月、凤姐为代表的网络红人,偶像们的功成名就都与网络特殊的沟通交流方式密不可分;从以文学文本为对象的艺术消费,到以偶像为核心的一整套话语的艺术消费,网络的开放性为创作主体与受众间的无限互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网络通讯与交流对时间和空间格局的彻底打破,让传播变得极具时效性和地域跨越性,“偶像诞生”的低成本优势由此大大领先于传统媒体。
与网络相关的“偶像诞生”制造过程大致有两种类型——
一种是以自我塑造为主——偶像在此具有较高的主观能动性,他们不断地在作品和言论中充实个人魅力、形塑个人特征,从而引领80后的网络艺术消费行为,如80后偶像派作家,西单女孩、旭日阳刚等网络歌手,乃至芙蓉姐姐、凤姐等。80后读者/观众在这个位置上较为被动,但仍然以集体轰炸的方式或捧或摔,或多或少地对这些偶像的生活和精神产生影响。这种类型的偶像由于具有实体,经过商业包装以后可以获得经济利益,因此充满着市场潜力。
由于文字是80后作家所擅长,在网络社区生活中,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以精英的身份引领着某些网络话语的发展变化,左右着80后的网络艺术消费。其中具有积极意义的当属韩寒。在网络上,通过博客和微博,韩寒扮演着“民意代表”“公共知识分子”“意见领袖”的角色。他的言行不仅影响了80后乃至90后,也激励鼓舞了80后的前辈父辈对社会不公现象说“不”。郭敬明则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施加影响,与韩寒相似——郭的文字带有一种小聪明和幽默感,这是吸引广大80后读者的首要因素,不过他借以扩大影响力的却是对个人小世界的着力描画——偏好于在作品中通过主人翁的种种视角,透露其对物质和金钱的浸淫和迷恋,借博客微博展示其服装品味、物质生活甚至私人身体。郭敬明深谙此道,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个明星来打造。
网络歌手西单女孩和旭日阳刚,是网络造星工厂推出的正面励志的偶像形象的代表,他们没有美丽的外表,没有华丽的唱腔,但他们却是为了音乐而生。通过网络视频,他们走向了大众,并从此一炮而红,许多80后90后乃至不同年龄阶层的人,都被他们的精神、勇气、淳朴所深深感动,竞相跟帖表达自己的心情。芙蓉姐姐和凤姐,则是传统明星的一个另类变种,她们借网络之力,不断书写美貌、苗条、智慧、贤惠等关键词,透射出传统选秀节目如“香港小姐”等对女性美的要求。2003年,芙蓉姐姐作为中国最早的网络红人之一现身网络娱乐世界。早期的芙蓉姐姐,是无数骂声和无数点击率的怪诞组合,成为网络时代特有的悖论的集中表征。而在芙蓉姐姐身上,另一个悖论体现在她的丰满体态(表征着“大妈”“丑陋”等负面意义)和魅惑、性感(表征着“美女”“魅力”等正面意义)的共生共存之上,她的丰腴体型使得她(假设她背后没有策划人)与市场标准的性感形象具有落差,但她的魅惑又使得她的丰腴不那么安分守己,另类的魅惑由此而生。以2010年为界,芙蓉姐姐开始减肥,随后公开走知性高贵路线,力图形象逆转。网络上对芙蓉姐姐的评价愈见正面,这标志着她成功重塑了自己的偶像形象。
第二种是以他人塑造为主——偶像可能具有实体,但从本质上讲却是虚构性的,他们是由个人或集体创作的结果,如传说哥、小月月和犀利哥、春哥、天仙妹妹等。在此,80后读者/观众的艺术消费行为体现出更大的主动性,围观者很大程度上参与了这些偶像形象的塑造过程,在激烈争夺中左右着偶像的最终价值和意义。这一类虚构的偶像类似于传统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形象,然而他们的“全民性”和亦真亦幻的效果却是小说人物无法比拟的,这归功于网络平台对艺术创作与消费的自由放任,很大程度上也是网络时代的奇迹,现代艺术消费的奇迹。
产生于百度贴吧DOTA吧的传说哥、诞生在上海世博会期间的小月月,就属于个人创作的偶像形象类型。“传说哥”是以游戏魔兽争霸的话语系统为基础而生产的超人形象,魔兽争霸的游戏讲究武器装备、反应速度、作战谋略,在作者的描述中,传说哥配备着最为菜鸟的装备,但却在战斗中显示出了令人目瞪口呆的战斗力和神一般的创造力。小月月纯粹是卖丑,她的恶俗已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由于她的形象塑造过程中的叙述者是旁观者,而作为一个完全虚构的人物其本身无法对网友反应进行反馈,因而与早期的芙蓉姐姐和凤姐的“偶像诞生”相比,她的形象中透漏的更多的是一种对丑的自觉。
犀利哥原本是蜂鸟网上一张试拍照片中的街头路人,被传上猫扑和天涯以后,引起轩然大波,网友们争相对这位街头帅哥表示青睐、怀疑和猜测。有网友指出他是宁波一名乞丐,又有网友跟帖模仿郭敬明《幻城》的语调作诗:“犀利哥/请你/自由地/去日本发展吧/让那些/牛郎/见识下/一枚忧郁的男子。”——“犀利哥”程国荣就此加冕,并从此在网络上红透整个中国,还引起了台湾地区和日本娱乐界的注意。犀利哥本身也受到了政府的关注和关怀,被送返老家与家人团聚。现实生活中的他不过是一个患有重度自闭症的中年男人,表情谦卑,不再“犀利”。尽管“犀利哥”从网络世界走向了现实,现实对梦的撕毁不免让人唏嘘,但是“犀利哥”作为一个由80后网友加工过的艺术形象却成为一道独特的话语风景。与此相似,“春哥教”中的李宇春在某种程度上脱离了李宇春的原型,而具有独立的意义。2007年6月,百度李宇春吧发生了爆吧事件,非玉米们疯狂地发新帖直到该吧无法看到正常的话题。以此为标志性事件,非玉米们逐渐发展成了后来的“春哥教”。借助网络工具,教徒们PS图片、虚构桥段、剪辑视频和制作口号,不断对教主“春哥”形象进行再创造。以至对李宇春的贬损逐渐变成了对中国所有热点新闻事件的嘲讽,最终春哥教徒们认为自己才是真正发掘李宇春价值的人,贬斥玉米们为“伪玉米”。李宇春由此脱离了简单的歌手形象,上升为一种“信仰”。“春哥教”中的李宇春显然是集体创作的偶像类型,一个颇具争议性的对象,被80后网民“头脑风暴式”地讨论之后最终形成。在这种情况下,偶像既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也可以说是一种“集体意淫”的结果。
三、文化诉求与粉丝经济的三重动力
对于80后受众而言,不仅是80后作家,包括网络时代的其他偶像都是一种文化消费。“当大众传播进入消费时代,大众文化便成了一种生产线上的加工品,被生产、被消费,在市场上流通。人们消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满足实际需要,而是不断追求被制造出来、被刺激起来的欲望。換句话说,受众对文化的消费是一种象征性的、符号化的消费”,但同时,这种文化消费也“是在物质消费基础上形成的一种形而上的消费形式”②。
推动偶像诞生的动力有三重——
首先,“偶像诞生”的外部动力在于商业驱动。2012年初,方舟子“人造韩寒”之说横空出世,方舟子对韩寒的质疑尽管是谬论,但背后所表征的正是人们对商业运作机制的敏感。对当代偶像与商业的血脉关系的敏感,已经成为一种文化自觉。每一个明星乃至常人的丑闻出现,同情之声虽也有之,更多的却是群起攻之的“炒作”。新兴的网络为全民偶像时代的到来提供了可能性,为偶像的诞生提供了另一种路径。不必讳言,当代偶像的商业化运作是泛娱乐化、商品化环境的产物,一个偶像是否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是否有市场价值,能否最终成为品牌代言人。网络偶像也脱离不了这样的命运轨道。偶像对粉丝的凝聚力,同时也成就了一个庞大的市场。韩寒2011年的博客点击率突破四亿,他主编的《独唱团》首日销量即突破十万。客观地讲,韩寒同样是一个精通市场的作家,他懂得利用市场利用网络,使他的作品成为市场宠物。早在2002年《毒》的出版中就可见一斑,当时他没有什么好作品出炉,于是不甘寂寞像歌星们一样搞了一个作品“精选集”——也就是《毒》第一部来出版,他甚至也不回避地承认这批作品属于“烂尾之作”。郭敬明的《岛》系列和《最小说》系列乃至他的整个最世文化传播公司,直接就是为了市场而存在;当年陈凯歌在野心勃勃想要制造《无极》商业电影奇迹的过程中,在众多80后作家候选人中最终挑选了郭敬明加盟《无极》的书籍创作,无疑也是看中他的市场号召力。芙蓉姐姐虽然仍不被主流承认,没有成为产品品牌形象代言,但一些网络节目和地方节目为了提高点击率,经常会请她出席,期望产生轰动效应,点燃场内外观众激情;而她也作为丑角参演了电影《A面B面》的拍摄。
其次,偶像或塑造偶像的人自身的文化诉求是偶像诞生的内在动因。“互联网络给人们提供了舒缓压抑情绪、演绎理想、张扬个性的机会与场所,使个人有更多机会来社会性地认识自我,从‘他者话语和形象中寻找自己所想象的社会角色,甚至按照集体的审美目光,或者逆社会主流而行的零类方式将自己变成‘明星,在网络世界中满足自己的扮演冲动和自我表达的欲望,从而获得一种替代性的满足。”③这是个浮躁的时代,这是个一夜爆红的时代,直取网络捷径成名,已经成为不少个人与商家的梦想。“大量的‘网络红人通过毫无内涵的炒作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就是因为炒作者和被炒作者看准了哗众取宠的作秀,比依靠真本事真感情打动网民来得更容易更迅速,哪怕只是暂时吸引眼球抓取关注。“据2007年初共青团上海市委在上海青年中所做的一份调查表明,‘网络红人在青年人中的知名度很高,有1.3%的青年人明确表示自己经常关注‘网络红人,2.5%的青年表示自己很希望成为这样的‘网络红人,13.7%的青年开始动摇,表示自己可能会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使自己成名。”④这个调查问卷显示,有一部分80后受众作为网络偶像的基础而存在,风起云涌的网络偶像们正是从这些有成名欲望的受众中脱颖而出。即使是举着文学旗帜的80后作家也未能免俗:“‘80后迅速介入网络写作,创作热情高涨、队伍蔚为大观,并不完全是对文学的爱好与痴迷,而是期望借助网络使他们能在众人面前‘秀出自己,在大众媒介的话语空间中占有一席之地。从韩寒、芙蓉姐姐、传说哥到犀利哥,这些偶像并不一定都企图不劳而获、一夜成名,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被排除在主流之外,在网络诞生以前,他们都未能找到一个充分在大众面前展示才华、展现自我的空间。在某种程度上,这些网络偶像就是80后内心某种愿望的实现,他们与80后处境相似、语言相通,迎合了这些受众群体的内心诉求;但他们又是草根中的精英,将这些文字语言和肢体语言(以图片、视频为载体)发挥到了极致,大胆、露骨,言人所不能言,行人所不能行。
最后,80后青春期的强烈诉求是偶像诞生的第三重动力。处于青春期的80后,在受到成人世界压抑的同时,处于传媒世界弱势群体中的弱势。因此,能在网络上获得话语空间,进行众声喧哗的传播,对于80后生人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对于青春期的80后而言,网络为他们提供了寻求组织认同、寻求归属感的最为便利和有效的途径,而偶像是他们所寻找的精神信仰的寄存和体现⑤。以前掌握在主流和父辈手中的所有资源和话语权力,因为网络提供的交流空间而被消解,融入80后群体中的个体则得以表达青春诉求。于是,以韩寒和郭敬明为代表的青春写手,以不被主流文坛承认的方式进入出版界,他们的幽默、个性以及在精神领域和物质领域的极致演绎让80后兴奋不已,誉之毁之;对西单女孩纤尘不染的演绎、对旭日阳刚历尽沧桑的歌声,80后们表达了触及心灵的草根式的感动,罕见地少有贬抑之声;芙蓉姐姐、凤姐、小月月等以卖丑为生,也同样吸引无数眼球和点击率,80后受众的看客心态,及其围观极丑极俗并从中获得快感的人性阴暗面,在这些偶像所掀起的谩骂嘲笑浪潮中得以排遣;传说哥、犀利哥、春哥等虚构形象,则是80后的理想的化身,他们将自己所无法实现无法遭遇的种种愿望,通过个人或集体的想象与创造获得释放。网络作为一个可容纳无限信息量、且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虚拟空间,势必要承担起任由人们发泄在现实中遭受的各种压力的多种释放。
结语:带有80后特质的一条曲线
从80后文学到网络,我们不难看到带有80后特质的一条曲线,而它又是怎样的一条曲线呢?无论是现身与纸介的80后文学作品,还是以网络“泛文本”形态呈现的80后青春文化,“偶像诞生”其实都标志着一种精神取向接近的艺术消费,一种本质接近的亚文化行为。它所表达的文化诉求有别于以往为人所熟悉的方式,有别于主流意识形态的写作,也有别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旨与趣味。美国学者迪克·赫伯迪格延续了英国伯明翰学派亚文化的理论路径,在其名著《亚文化:风格的意义》中成功使用“抵抗、风格、收编”三个关键词,阐释了青年亚文化的内涵和外延⑥,有助于我们理解和认识上述“一条曲线”的特质。
80后文学登场亮相的青春叛逆姿态,网络艺术与生俱来的“非主流”风格,天然形成与主流文坛和成人社会的“抵抗”;特立独行的“风格”则是他们凌驾一切之上的艺术原则,80后“可以没有德性,但绝不能没有个性”就是极端的说法;而“收编”则表现得相对复杂一些,商业收编比较明显,利益动机一目了然,但主流文坛的收编比较复杂,心态也是多种多样,结果利弊也不好一概而论。但大致的过程可以用迪克的“三个关键词”加以描述。简言之,这条曲线的特质就是青年亚文化,其表现形态即是亚文化消费。正是庞大的80后受众基础——大批偶像所凝聚的粉丝团以群体狂欢式的形式,完成了从文学到涵盖各种网络文化现象“泛文本”的艺术消费,推动了偶像的诞生,并促成了中国当代文学进入“消费社会”的另一种完整形态。它既是“偶像诞生”的一个过程,也是包含丰富暗示的一个意义链条。■
【注释】
①江冰:《80后文学的“偶像化”写作》,载《文艺评论》2005年第2期。
②银娜:《解析网络推手现象——从网络造星谈起》,华中师范大学2009年硕士论文。
③陈晨:《“网络红人”现象及其对大学生价值观的影响》,载《商业文化》2011年第6期。
④⑤熊晓萍:《传播学视角下的80后文学》,载《天津师范大学学报》2008年第2期。
⑥[美]迪克—赫伯迪格:《亚文化:风格的意义》,陆道夫等译,19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