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古希腊万神之王宙斯曾变成一头雄壮的神牛,驮着一位美丽的人间公主,从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亚洲岸游到欧洲岸。博斯普鲁斯在希腊语中是“牛渡”之意,因而得名。单单是一条海峡的传说已经如此令人心驰神往,而那些在我们心中关于土耳其的关键词呢?郁金香、旋转舞、大巴扎、奥斯曼帝国、帕慕克……它们的模样又会是怎样?
飞机到达伊斯坦布尔已是深夜。出租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没过多久便钻入小巷交错的苏丹艾哈迈德老城区。“喏,那就是蓝色清真寺。”司机指着那紧贴着小巷的清真寺背部,对我们咕哝了这一句。黑暗中,即便是从背部望去,那六座宣礼尖塔也直指天际。世界上最大最美的清真寺和我们的第一次照面,竟然就在这么不经意间。
一夜兴奋难眠。早晨醒来,推开窗户低头便是柠檬树,让我怀念起在阿玛菲的地中海暖日。来土耳其之前,曾听一些朋友吐槽土同餐饮除了烤肉便是“生”菜色拉,口味单一,选择有限。而这家类似民宿的“精品”酒店的土耳其特色早餐着实让我们开了眼:黄白牛羊奶芝士、蜂蜜、果酱、冻成块的酸奶、各色坚果、果脯、橄榄、色拉、土耳其面包、煎薄饼、羊肉香肠煎蛋……虽然冷食居多,但远远好过只有芝士和冷肉拼盘的“欧陆早餐”!
而在土耳其早餐中,我最爱的是无花果蜂蜜拌酸奶。无花果与蜂蜜都是土耳其的特产。土耳其天气早晚温差大,种出来的水果个个味道浓郁香甜。去旅游的时候是10月份,新鲜无花果已接近落市。但没有关系,土耳其早餐一年四季吃得到用纯蜂蜜浸泡的无花果果干,配上酸到你掉牙的地中海式酸奶,味蕾上丰富的层次会让每一个品尝过的人印象深刻。
“山沟沟”也有Fine Dining
直奔卡帕多奇亚,该地区以热气球飞行在喀斯特地貌的林立奇石中那童话般的风景而闻名。其实在旅游业兴起之前,这里因处于土耳其发源地安纳托利亚省中心而极少有人居住。之前发现的地下城市绝大多数也是早前基督徒为逃避罗马帝国的追杀而筑建。我们这种大城市来的“都市客”们见到它第一眼便把它归入“穷乡僻壤”那个类目里。格雷梅小镇上人很少,租车agency派来只会说本国话的土耳其人把我们带到这里,丢下一辆不怎么爬得动坡的车便悠然步行离开。跟着有限的指路牌开车到了所谓的景点,也是荒荒乱乱。废弃的洞穴、无人问津的陶器铺,爬上山坡看到一大片的蘑菇石、大鸽棚,苍凉中有一些置身世外的恍惚。
刚开始觉得卡帕多奇亚的中心小镇格榷雷梅的饮食没什么可圈可点,大多属于盖浇饭水 平。景区附近的歇息点大多贩卖一种平民大众小吃——Gozleme薄饼。饼身极薄,但奇香,韧劲十足,配上土耳其特色的苹果茶,一顿午餐或下午点心就可以这样完美地打发。
本来以为卡帕多奇亚就是这样了,可是第二天一早的热气球之旅完全刷新了我的眼界和偏见。所有在卡帕多奇亚的游客都出动了,都集中在这一时刻-6点,热气球开始陆续起飞。一个又一个,素色的,五彩的,刚起飞的,追逐上升得高的……二三百只热气球同时飞舞在山谷之间。本来觉得这光秃秃的喀斯特地貌无甚美感的我顿时很激动,由衷为人类自娱自乐的精神而欢呼!有意思的是现场又目睹了一场“迫降”,有只热气球破了一个大口子,我们之前就一直望着它在前面斜着飞行,之后下降速度越来越快,迫降后当地人马上冲上山头来稳住载着乘客的篮子,看得我们也急出冷汗。
早晨受惊损失的热量晚上当然要吃顿好的补回来。令人惊喜的是,LP上推荐的A' laturca竟然是一家fine dimng餐厅!推开餐厅门之后,温馨的安纳托利亚农家装饰、侍者专业的服务,完全和“荒僻”、“落后”不沾边。餐厅的特色菜是一种炸过的薯条上浇着蒜蓉番茄酸乳酪的E rciyes烤肉,是卡帕多奇亚的传统菜肴,味道不俗,有点红烩牛肉的滋味,但牛肉切成丝儿,做法上偏亚洲,中同胃也不用担心会吃不惯。孔亚美食不可辜负
后来与好多土耳其人说我去过孔亚,他们总会一脸诧异:“你去孔亚干吗?”在土耳其当地人心里,孔亚才是无甚特色、落后土气的三线城市。我很爱孔亚,虽然它除了是Mevlana神秘教和旋转舞的发源地外,更多地被当作一个前往安塔利亚的中转城市,但它真的很漂亮,整个城市弥漫着一股游离在时代之外的迷人感觉。估计这里少有亚洲人在大街上行走,会一点英文的土耳其小伙会热情地请求与你合影。而相反更为保守罕见的是:街上几乎看不到女性在独自行走。
但孔亚这个地方还是来对了。很受当地人喜爱的著名餐厅Sifa里的孔亚披萨,至今想起仍口水直流。饼身极其薄脆,但韧劲十足,两边略微卷起,包住多汁鲜香的配料,偏东方的披萨口味,配合泡椒,爽就一个字。图坦儿烤肉其实就是炉子烤肉,香气四溢的油脂滴落在土耳其面包上,爱肉之人要疯癫了。薄荷酸奶汤是土耳其最大众的汤。当地人通常将其作为主菜配合土耳其面包或饼来食用,汤里一般会加大米,管饱,但口味可能国人不太适应。
除此之外,满大街满集市的Doner kebab土耳其旋转烤肉,我们口中的土耳其肉夹馍。其实这形式是卡迪尔怒米尔于1871年在柏林发明,把原本的土耳其烤肉改良,加上更多色拉及酱料,以求更适合当时德国人的口味。而现在Doner kebab回归土耳其后也遍地开花,在孔亚到处都是,买上一个,边走边吃。逛累了在阿拉丁山草地上晒晒太阳,作为女性唯一要忍受的便是周围全是男性过客的侧目了吧!
“呼愁”
从伊斯坦布尔出发,转了一圈又回到这里,整个土耳其都给我这样一种感觉:矛盾对立面的双方都安静地存在着,就像安塔利亚的静谧与喧嚣,棉花堡的梦幻与世俗,以弗所的沉重与轻易。
回到伊斯坦布尔,冷空气来袭,在大风与寒冷中,从游船上望着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两岸,黑海口的要塞,突然便理解了帕慕克口中的“呼愁”。“你若未对这无常人世如此投入,便不会在意这世间的失落。”然而,他所谓的“呼愁”不仅仅是丧失,亦关乎其他的精神磨难,愤怒、爱、仇恨和莫须有的恐惧。丧失,习惯丧失,并不再表露出那种肤浅而坦荡的忧伤,这个黑白影像下整个城市的阴暗情绪,我想我是能够理解的。
相比令人期待的旋转舞,在演出之前的土耳其传统“Sufi”音乐更让我动容,音乐唤起疲惫心灵的便是这“呼愁”的存在。“帕慕克”迷们不用去追欧洲岸的郦墅,不用去追帕慕克家那栋在尼尚塔什高级区域的大楼,只需听听这“Sufi”,听听这可歌可泣的唱音,感受这平静的沉迷,你的土耳其之行就已完全值回票价。
而回到美食,大城市永远是饕餮目的地。伊斯坦布尔的美食精彩缤纷:独立大街上的熟菜店、糖果店、甜品店,老城区同样是买手信的好地方:土耳其咖啡、苹果茶、土耳其软糖、按分量称的蜂蜜石榴牛轧糖、无花果干(酱)……眼花缭乱,应有尽有。
旅游小贴士
行程:Elisa的参考行程:伊斯坦布尔一卡帕多奇亚一孔亚一锡德一安塔利亚一棉花堡一以弗所一伊斯坦布尔,在土耳其一共12个白天。
气候:类型较多,从地中海气候转移到常年积雪的东安纳托利亚区,要查好天气,带足衣服。
自驾:卡帕多奇亚地区交通不便,自驾游览会轻松自由很多。由于当地山谷坡度较大,建议到可靠的租车公司选择配置高一些的汽车。
景点参观:清真寺景点较多,按照伊斯兰教的规定,进入清真寺的女性必须戴头巾,不得穿短裤短裙。请尊重当地民风,穿着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