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烨
群体性休闲运动对老年人幸福感的影响模式
魏烨
随着我国老龄化进程的加快,老年人口数量持续上升,老年人的生活质量问题也随之愈来愈受到全社会的关注,而反映社会及个人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就是幸福感,因此,如何促使老人增进幸福感成为社会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以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为切入点,探究群体性休闲运动对老年人幸福感的影响模式,为有效提升老年人的幸福感提供途径及量化依据。研究对象为河南城市中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老年人,采取立意抽样、便利取样法对选取的老年人进行问卷调查,共获得有效问卷590份(男性298,女性292),以SPSS20.0和LISREL8.80进行数据分析,验证研究所建构的假设。结论:建构的结构方程式模型各项指标显示适配度较好;休闲运动涉入对休闲运动效益有正向显著作用(β=0.81,t=9.93,P< 0.001);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有正向显著作用(β=0.46,t=6.03,P<0.001);休闲运动效益为休闲运动涉入与幸福感的中介变量且路径显著(β=0.37,t=5.61,P<0.001);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有正向显著影响(β=0.55,t=6.52,P<0.001)。经综合论证可知,群体性休闲运动有助于提升老年人的幸福感,家人和社会要多鼓励、支持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以实现成功老龄化。
群体性休闲运动;休闲运动涉入;休闲运动效益;幸福感
幸福感就是老年人根据内化的社会标准对自己生命质量整体性的评价和肯定性的评估,是对生活满意度及其诸多方面的评估,并由此产生积极性情感占优势的心理状态。幸福感是反映社会及个人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西方国家对其研究已经走过50多年的历程,国外学者对幸福感的研究也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证研究成果。近几年,随着我国政府和学界对生活质量的重视,幸福感问题业已引起国内不少研究者的关注,并积累了大量的数据和结论。从国内外现有的文献可知,作为社会心理学范畴的幸福感,尽管受到诸多复杂因素的影响,如经济因素、社会因素、人口因素和文化因素等,但幸福感确实能对人们的生活质量做出情感性、认知性的评价。本课题研究的意义是,探索能使个体、群体和社会和谐发展的因素,并利用这些因素来提升老年人这一特殊群体的幸福感,进而增进他们的身心健康,最终达到促进社会繁荣的目的。
国内外关于休闲、休闲运动(体育锻炼)对健康、幸福感影响的研究成果多从休闲、休闲运动(体育锻炼)的功能方面论述其效益力度,鲜有提及“群体性”的效益功能,在研究对象方面多以个体的随机人群为研究对象,也很少提及“群体性”一词。关于“群体性”组织对民众良性功能的成果散见于社会心理学的研究领域,鲜有从群体性角度对老年人幸福感进行研究。因此,提出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对幸福感影响的研究,旨在对这一研究领域作一个系统的考察并提出一些判断。
学界对群体性休闲运动的界定还没有统一的说法,课题组通过文献和讨论分析认为,老年人成员应来自于对某一项活动的有兴趣者,成员具有该群体所要求的特征。也就是说,该成员应具有该群体所要求的基本运动技能,且老年人成员应在3人以上,并通过沟通与交往形成的相互作用、互相促进从而提高生活质量的群体,但此群体的活动以休闲运动为主。
群体性休闲运动使老年人获得锻炼的生理和心理效益之外,还具有同侪群体心理上的自由度和身份上的平等2大特点,并可以获得4种身心效益,即群体的归属感、获得自尊与肯定、内化群体的规范和基本需求的升华,这4方面都与老年人的幸福感相关。近几十年,许多学者从不同的角度以点面的形式探讨了群体性休闲运动对幸福感的影响。张梁治等[1]认为,社团性休闲运动可使老年人心理需求得以满足、人际关系得以发展、自我在社团活动中顺利的成长,达到自我实现的目标。可见,社团性休闲运动能引发老年人运动流畅,能满足对同侪群体的需求及自我角色的认定,能提升正向情绪,是促进幸福感的重要因素。罗斯特[2]认为,和谐的团体关系可以协助缓冲生活压力,并避免寂寞带来的烦恼与不良心理问题。如果人们缺乏由朋友所构成的社会关系网络,通常会感觉焦虑及忧郁,容易感到寂寞,会有生活不满意感,进而产生不幸福感,并表明寂寞与不幸福之间存在极高的相关性[3]。张中豹[4]的研究成果显示,老年人参与群体性健身操活动愈积极,幸福感就愈高。这些成果透露出群体性活动在休闲学中的价值功能和影响幸福感的显力度。
老年人的幸福感受诸多因素影响,包括社会经济地位的差异、不同种类的孤独感、社会支持网络、身体健康状况、个人目标实现和心理感觉等。但在休闲学理论与实证的文献中发现,与休闲运动相关的休闲运动涉入程度与休闲运动体验、休闲运动满意等融合的休闲运动效益感最能影响幸福感。当然,关于此方面的研究在许多休闲与运动的研究成果中已得到支持。如CLARKE等[5]指出,经历团体性活动的“心流”并认为是“至善”经验的大学生,比没有经历过此“心流”体验的大学生在幸福感上表现得更好;WALKER等[6]指出,“远足协会”会员的休闲运动涉入、休闲运动效益与压力的降低、正向情绪状态等有正向的关联。这些研究都显示,休闲运动涉入与休闲运动效益能引发参与人的幸福感。但现有的文献中,少有以结构方程式探讨三者的量变模式。因此,本文把休闲运动涉入与休闲运动效益作为群体性休闲运动对幸福感影响的变量,并研讨三者的“数学模式”路径关系,是研究的创新。
1.1 休闲运动涉入与休闲运动效益的假设关系
研究认为,休闲运动涉入是对群体性的某一休闲运动产生感情,进而投入及增强动机去制造兴奋性的心理状态,在休闲运动涉入中获得个人的愉悦与自我表现的程度。
龙江智等[7]认为,老年人的深度休闲能够使老年群体进行更多的人际互动,身心更加健康,获得更强的归属感,同时也会使其生活更具充实感和成就感,老龄者通过参与深度休闲活动来提升自身的幸福感是合理、有价值的选择,深度休闲对老龄休闲参与者的幸福感有正向显著影响。王苏[8]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对自行车大联盟成员的休闲涉入与休闲利益分析,得出二者之间有显著的正向影响。VAKI指出,当人们从参与休闲运动过程中获得愉悦感并把此作为休闲生活的中心性时,参与者对运动的涉入就逐渐深度化,进而出现个人身心状态以及社会关系获得改善的效果;EDRICK、NAKAMUR、HEIBY皆指出,老年族群的休闲运动可以改善生理机能,减少老化的现象、提升良性的社会关系[9]。麦克林[10]指出,老年人的休闲运动涉入越深,其在生理、心理、放松、教育和社交上越具有较高的满意度,就越能收到更高的休闲运动效益。
1.2 休闲运动效益与幸福感的假设关系
休闲运动效益范畴,是针对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老年人提出的,其能知觉到在运动过程中以及参与后的体验,可以帮助老年人改善身体状况并加深心理愉悦程度,从而大大提升其幸福感。
杨洪[11]认为,老年人的运动投入与运动效益可以有效预测幸福感。金青云[12]指出,休闲动机与“畅”、主观幸福之间有显著的相互预测,说明活动者在“畅”中能体验到休闲运动效益,进而产生主观幸福感。EDGINTON等[13]综合文献分析认为,休闲者无论参与游戏、休闲运动还是竞技活动,对于生理、社会、心理的成长都具有无限潜能,参与者能够通过休闲活动改善体能状况,有助于发展自信、自尊、愉快及幸福感。余勇等[14]认为,自行车骑乘者通过活动所获取的休闲效益,有益于他们增强幸福感,自行车骑乘者的休闲涉入可通过休闲效益间接影响其幸福感。ARGEB[15]研究则显示,人的孤独与不幸福感具有关联性,一个与社会保持密切接触的人比社会孤独者拥有更多的幸福感受,通过社团性的休闲运动所获得的休闲效益有助于人们增强幸福感。
1.3 休闲运动涉入与幸福感的假设关系
休闲运动涉入的程度可直接影响老年人幸福感的高低。KMWCZYNSKI等[16]认为,老年人的身体活动计划与幸福感具有相关性,成功的身体活动计划可以提高老年人的生活品质,并总结出深度休闲涉入者有较高幸福感的结论。商汝松[17]的研究显示,民生体育能够提升民众的愉悦感、激发民众的自豪感、增加民众的公平感与认同感,因而民生体育可提升国民幸福感。李艳玲等[18]认为,规律身体活动比无规律身体活动能提升老年人的心理幸福感。王洁等[19]以老年人为研究对象,得出体育运动组的生命活力、生活满意、人格成长评分均高于运动不足组,且体育运动组的幸福感总分高于运动不足组。李莫訑等[20]以北京市区60岁以上老年人为调研对象得出,老年人从事创造及发展类娱乐活动可以有助于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提升。ZATRA指出,中年人持续参与某特定休闲活动,可缓冲生活压力并且获得较高程度的心理幸福,休闲涉入越深,整体幸福感也越高[21]。可见,休闲运动可提高身体活力,可以缓冲并调节生活不愉快事件与疾病之间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并可直接或间接影响幸福感。
基于以上理论和实证分析,提出如下假设。H1:休闲运动涉入对休闲运动效益有正向影响;H2: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有正向影响;H3:休闲运动涉入通过休闲运动效益中介,间接正向影响幸福感;H4: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有正向影响。具体假设模型见图1。
图1 休闲运动涉入、休闲运动效益及幸福感的假设模式
2.1 初始问卷的制定
参考国内外相关文献得出研究框架及编制研究所需的调查问卷,问卷由3个子问卷构成。休闲运动涉入问卷参考KRIEX[22]的问卷修订而成,由吸引力、自我表现、中心性3个层面组成,包含13个条目;休闲运动效益问卷参考CALTABIANO[23]的问卷修订而成,由心理效益、生理效益、社交效益3个层面组成,包含13个条目;幸福感问卷参考魏烨[24]、王雅蓉[25]的问卷修订而成,由生活满意、人际关系、自我肯定、身心健康4个层面组成,包含19个条目。3个子问卷经6位资深体育教师进行3次修订、评鉴后形成,问卷具有专家效度和内容效度。
问卷采用Likert5点计分法,1~5分别表示非常不同意、不同意、无明确意见、同意和非常同意,得分越高,表示其程度性越大。因素(条目)的程度评分标准:平均分高于3分为中等以上程度,等于3分为中等程度,低于3分为中等以下程度。
2.2 初始问卷的项目分析、效度和信度
2013年12月,以洛阳市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老年人为研究对象(成员参与运动的时间不少于2个月),采取立意抽样和便利抽样法选取样本进行问卷前测,采用现场发放和回收的方式,发放132份,共计回收120份问卷,扣除无效问卷24份,最后共计回收有效问卷96份(预试问卷的人数依最多题项问卷中题目数的3~5倍人数为原则[26]),问卷有效率为80%,被调研对象的年龄段为61~83岁,其中男42人,女54人。
对初始问卷进行项目分析。SPSS20.0软件对问卷数据库进行高低分组(依3个子问卷总分,分别取最高及最低前27%为高低组)和高低组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3个子问卷各有1个条目的CR值未达显著水平(P>0.05)而删除,剩余42个条目的CR值为3.136~9.123(P<0.01或P<0.001),表明区分度较好。
删除后的条目使用主因素分析法,并以最大变异法进行转轴,以此来建立因素层面(见表1)。经主因素分析可知,所有因素的特征值大于1,因素负荷量高于0.5,各子问卷的累计解释变异量均大于59%,表明建构效度较好。删除条目后各层面分α系数均低于各分问卷的总α系数,说明各条目对量表均有贡献。各子问卷的KMO值均大于0.8,Bartlett检验均达0.000显著性,休闲运动涉入、休闲运动效益和幸福感的总α值均大于0.8,吸引力、自我表现、中心性、心理效益、心理效益、社交效益、生活满意、人际关系、自我肯定和身心健康10个层面的分α值均大于0.7,表明问卷的信度符合统计学原理。
表1 因素分析摘要 一览表
2.3 正式问卷调研
以河南城市中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老年人为研究对象(成员参与运动的时间不少于2个月。),采取立意抽样和便利抽样法选取样本。研究于2014年5月至7月间进行正式问卷调研,采用现场发放和回收的方式(见表2),被调研对象的年龄段为61~82岁。全部数据经SPSS20.0及LISREL8.80统计分析。
表2 调研问卷状况一览表
3.1 初始模式的整体适配度分析
初始模式的整体适配度NC=11.342(90%置信区)、RMSEA=0.133(90%置信区)、NFI=0.942、NNFI=0.925、PNFI=0.670、CFI= 0.947、IFI=0.947、RFI=0.918、CN=87.807、RMR=0.017 1、GFI= 0.694、AGFI=0.811、PGFI=0.518、NCP=330.939(90%置信区)、F0=0.562(90%置信区)、ECVI=0.694(90%置信区)。综合考虑模式的建构因素,根据达“多数原则”的准则,从数据上看模式适配度较好,理论模式假设成立,但关键性指标RMSEA的值大于0.08,NC的值大于5,故模式有进一步修正的空间。
3.2 修正模式的建构及验证
3.2.1 修正模式的建构及整体适配度分析结构方程模式是一个整体信息的评估技术,由于初始模式良好,能被接受,故无需删除题数。因此,本研究以释放参数MI值,将指数高的观察变项“吸引性”“自我表现”作为参数释放,再进行整体适配度指数的检验,结果整体适配度NC=4.444、RMSEA=0.077、NFI= 0.981、NNFI=0.975、PNFI=0.588、CFI=0.985、IFI=0.985、RFI= 0.968、CN=230.341、RMR=0.011、GFI=0.961、AGFI=0.920、PGFI= 0.472、NCP=93.612(90%置信区)、F0=0.159(90%置信区)、EC⁃VI=0.300(90%置信区),数据显示达到理想范围,是一个良好模式。
修正后的RMSEA的值小于0.08,NC小于5,其他关键性指标均有进一步的优化,说明修正模式(见图2)优于初始模式。
图2 修正模式的结构及效应
3.2.2 修正模式的因素(条目)平均分、偏度和峰度分析所有因素的平均分高于3分,为中等以上程度,说明老年人对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正向知觉较好。
有关偏度系数与峰度系数的判断,一般而言,采取绝对分数判断原则。在结构方程模式的应用上,当偏度系数绝对值大于2时,峰度系数绝对值大于5时被视为非常态[27]。由统计分析可知,休闲运动涉入、休闲运动效益、幸福感的偏度系数介于0.010~0.473之间,峰度系数介于0.022~0.854之间,均未出现分布非常态的值。
3.2.3 修正模式的基本适配度检验检验基本适配度的目的是检验模式是否违反评价,其目的是检验模式是否有辨认度的问题,修正模式的每个估计参数是否都达显著性水平,是检验模式内在质量的一项重要指标。结果表明,参数均达显著水平,表示模式内在质量理想,估计参数的标准误无负值和无很大值,表示修正模式未违反识别规则(见表3、表4)。
3.2.4 修正模式的内在结构适配度检测变量的组合信度为模式内在质量的判别标准之一,如果变量的组合信度值在0.6以上,表示模式的内在质量较好。平均变异数抽取量可以直接显示被潜在层面解释的变异量有多少是来自于测量误差,平均变异数抽取量愈大,相对测量误差就愈小,一般判别标准是平均变异数抽取量大于0.5。
表3 修正模式的基本适配度检验摘要 一览表
表4 修正模式的回归参数估计值一览表
经分析可知,修正模式内在质量较理想。休闲运动涉入问卷的吸引力、自我表现和中心性3个层面组成的组合信度和平均变异数抽取量分别为0.759 5、0.524 1;休闲运动效益问卷的心理效益、生理效益和社交效益3个层面组成的组合信度和平均变异数抽取量分别为0.781 4、0.545 1;幸福感问卷的生活满意、人际关系、自我肯定和身心健康4个层面的组合信度和平均变异数抽取量分别为0.805 5、0.512 1。
3.2.5修正模式的结构及效应由路径分析建立修正模式的因果关系,可分为直接效应、间接效应和整体效应,以此可了解潜在自变项对潜在依变项的直接影响,以及通过其他潜在依变项中介间接影响关系。结果表明,老年人的休闲运动涉入对休闲运动效益的直接效应为0.81,达显著水平(P<0.001);老年人的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的直接效应为0.46,达显著水平(P< 0.001);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的直接效应为0.55,达显著水平(P<0.001)。根据本研究的假设模式,除了变量之间的直接效应外,休闲运动涉入通过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产生的间接效应为0.37,且达显著水平(P<0.001)。理论模式的实证检验结果表明,4个原始假设得到验证(见表5)。
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整体效应=0.55(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0.37(休闲运动涉入、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0.92,表明每一标准差单位休闲运动涉入的变动,对于幸福感造成的变动量为0.92个单位。
表5 正模式的直接、间接与整体效应摘要 一览表
4.1 休闲运动涉入对休闲运动效益的影响分析
休闲运动涉入对休闲运动效益有正向显著性影响(β=0.81,t=9.93,P<0.001),说明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时对运动涉入感受愈深,愈能激发个体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兴趣,从而使自己获得的休闲运动效益愈深。休闲运动所具有的良性价值属性是引发老年人涉入的根本,以致老年人愿意花费较大精力或时间,参与该运动或相关的衍生活动,并从中获得心理满足感,进而产生个人愉悦感。个人愉悦感程度越深,参与的持续意愿越强烈,进而使休闲运动成为个人的中心活动,从而促使老年人不断在运动中追求自我表现,最终促进更深的运动效益感产生。休闲运动涉入的程度性能体现老年人对其植入价值的多少,并期望得到某些效益,此种心理定向很容易使老年人通过群体性休闲运动的参与感知到他人的肯定与认同,并从运动中获得快乐,促使其暂时放弃生活的不如意。另外,休闲运动涉入的核心是对运动效果期望的一种认可和投入。因此,群体性休闲运动给老年人提供良好的社交活动环境,以运动会友,让志同道合的老年人能聚在一起,分享相同爱好的团体气氛能解决老年人的孤独感,容易获得社交效益、心理效益和生理效益。
根据调研可知,休闲运动的吸引力是涉入的最基本诱因,群体性休闲运动能让老年人从中感知新的生活体验,同时让老年人拥有健康的身体、较高的生活质量,可以促进老年人身心发展、提高个人社会地位声望、保持心情的愉快、培养生活技能,同时兼有休憩调息等功能。老年人也可借助群体性休闲运动这一平台寻找并从事自己过去因职业关系无法做到自己乐意以及力所能及的休闲运动,以充实晚年生活,提供新的角色定位及足够的社会支持,产生正向情绪进而增加生理、心理和社交上的诸多效益。
古斯塔夫·勒宠[28]认为,形成群体的个人会感觉有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敢于发泄自己的情感,而在独自一人时,个人对自己的情感是加以控制的,组织化的群体成员更有着非常相似的情感和思想。因此,群体的正向气氛和成员行动的认同感不仅会增强成员的休闲运动效果,而且也会对成员参与休闲运动的行为产生影响,呈现出群体锻炼效果好于个体锻炼的效果。
4.2 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的影响分析
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有正向显著性影响(β=0.46,t=6.03,P<0.001),说明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时从运动中获得的效益愈佳,其幸福感就愈高。MCKENNA[29]认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可协助老年人适应晚年生活,进而维持生活满意度。BURRUS[30]也表示,老年人从事休闲活动的益处相当多,对个人、家庭、社会都有不同的帮助,主要体现在身心的良性效益感和生活有意义感。
根据调研可知,老年人借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增进群体合作观念、获得友谊和身心健康感,进而知觉生活满意、人际关系良性感、自我肯定和身心健康4个层面上的幸福感。另外,在现代人强烈追求身心健康的潮流下,从事群体性休闲运动不仅有利于身心的放松、忘却烦恼、摆脱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同时也兼有娱乐、满足自我价值感、社会交往功能、改善健康等诸多效果,是其他类型休闲方式所无法抗衡的一种独特的身心活动,最能让老年人感觉到幸福感。许多研究也表明,老年人成功老化是以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和社会健康3方面成功整合与适应为标准的,并以较正向、乐观的态度面对未来生活。本研究结果也符合陈爱国等[31]对老年人参与运动与幸福感关系的总结,老年运动者的幸福感源于运动带来正向的积极情绪、正向的情感体验,强调幸福感就是老年人对生活的满意及自己的快乐。
基于以上分析可知,老年人通过群体性休闲运动的参与来创造个人新的社会关系,调适自我,达到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的目的。
4.3 休闲运动涉入通过休闲运动效益为中介对幸福感的影响分析
休闲运动涉入通过休闲运动效益的中介作用对幸福感有正向显著作用(β=0.37,t=5.61,P<0.001),由此显示,休闲运动涉入可以通过休闲运动效益间接影响幸福感。因此,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时,通过休闲运动的涉入和休闲运动后的体验,会对该活动给予诸多正面评价。
由调研可知,群体中的人际互动是老年人最需求的历程,因为老年人一致认为其生活起居、关怀情绪、慰藉、尊重、友情与归属感是很重要的需求,而这些需求的缺乏与老年人的孤单寂寞有密切的关系。老年人也表示,很难适应这些需求的缺乏。依群体心理学理论,群体性休闲运动可让老年人有心理归属感、认同感、自尊感、乐群感和健康效益感等,诸多正面的效益感增强了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忠诚度,持续地参与并持续地获得效益[32],感受其带来的幸福感。FODYC[33]曾强烈建议运用社会接触的方式来增进个人的幸福感。
4.4 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的影响分析
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有正向显著作用(β=0.55,t=6.52,P<0.001),说明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时,当对自己休闲运动涉入感受愈深,愈能增加休闲运动后所产生的幸福感,即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后,给予休闲运动很多的正面评价,因而个人也获得很好的幸福感。
当老年人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过程中获得愉悦感,将运动视为有自我表现感、重要的且为休闲生活的中心性时,参与者对休闲运动涉入就逐渐深浸,进而产生增强幸福感的正向情绪,同样,高度的幸福感也会增加老年人持续涉入休闲运动。根据调研可知,无论是何种方式的群体性休闲运动,参与者的涉入程度愈高,愈容易产生高频率和较强烈的流畅体验,当老年人全神贯注融入群体性休闲运动之中且获得自我表现感,并体验到休闲运动的吸引力和中心性所属的价值,此种心情状态足以增添老年人的幸福感。许多关于参与休闲运动和幸福感两者相关性的研究中皆发现,规律性及持续参与休闲运动可产生并增强参与者的幸福感[34]。
从现有的研究文献中也可发现,休闲运动涉入的动机是涉入的前提,但动机与休闲涉入并不存在对等关系,当个体深度涉入、持续参与该休闲运动,越能够拥有更高的休闲知觉自由,自由感越高者,越能体验到生活中的幸福感。如个人越能深入地涉入休闲运动,则运动会变成其生活中重要的事情,以至于会持续稳定地参与该休闲运动,较不易受到外在因素的影响而改变,因而潜移默化地会感知到群体性休闲运动带来的生活满意、健康、社交和自我肯定层面的幸福感。BERGER等[35]研究身体活动对伦敦市老年人生活品质的影响时发现,门球协会的老年人通过门球运动可以提升其生活质量,与本研究结果一致。
(1)所有因素层面的平均分高于3分,为中等以上程度,说明老年人对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的正向知觉较好。
(2)4个研究假设经验证成立,说明老年人休闲运动涉入程度愈深,其对休闲运动效益的评价愈高;老年人感知休闲运动效益愈高,所获得的幸福感亦愈高;休闲运动涉入可以通过休闲运动效益间接正向影响幸福感;老年人休闲运动涉入程度愈深,所获得的幸福感亦愈高。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整体效应=0.55(休闲运动涉入对幸福感)+0.37(休闲运动涉入、休闲运动效益对幸福感)=0.92,表明每一标准差单位休闲运动涉入的变动,对于幸福感造成的变动量为0.92个单位。
(3)老年人要坚持经常性地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以达到社交功效、心灵调适和放松心情的效果,以促进生活满意度;多鼓励和支持老年人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多倡导参与群体性休闲运动实际带来的效益与好处,引发老年人的参与动机,促进其运动涉入的深度性;拓展休闲运动的公共设施与安全空间,老年人应学习多元化的休闲运动知识与技能,以增大寻找适合自己的群体性休闲运动的机会。
[1]张梁治,刘吉川,余嫔.赡养机构老人心流体验与生活满意关系之研究[J].户外游憩研究,2004,17(3):19-36.
[2]田宝山.体教理论与实践[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2013.
[3]RUSSELL G K,SATO S.Activities,benefits,and their contribution to life satisfaction[J].Leisure Studies,2010,26(1):23-26.
[4]张中豹.体育文化与素养[M].北京:人们体育出版社,2011.
[5]CLARKE S R,HAWORTH B K,FISONE G,et al.Well-Being[J].Psychological Bulletin,2011,98(16):643-649.
[6]WALKER H W,TSUZUKU S.Benefits of Leisure[M].New York:Mc-Graw-Higher Education,2013.
[7]龙江智,王苏.深度休闲与主观幸福感:基于中国老年群体的本土化研究[J].旅游学刊,2013,28(2):77-80.
[8]王苏.自行车休闲活动的休闲阻碍、休闲涉入与休闲利益的关系研究:以四川省德阳市自行车大联盟为例[J].西部经济管理论坛,2013,24(1):92-96.
[9]BEAUL B K,WONG C W.Attribute preference for recreation setting[J].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2012,84(21):31-41.
[10]麦克林.现代社会游憩与休闲[M].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10.
[11]杨洪.老年人运动投入、运动效益与幸福感的研究[J].体育成人教育学刊,2011,27(5):54-55.
[12]金青云.休闲体育参加者的休闲动机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J].体育学刊,2011,18(5):32-34.
[13]EDGINTON C R,JORDAN D J,DEGRAAF D G,et al.Leisure and Life Satisfaction:Foundational Perspectives[M].Madison,WI:Brownand Benchamark Publishers,1995.
[14]余勇,田金霞.骑乘者休闲涉入、休闲效益与幸福感结构关系研究:以肇庆星湖自行车绿道为例[J].旅游学刊,2013,28(2):67-74.
[15]ARGEB H M.Boredom,stress and social control in the daily activities [J].Leisure,2012,122(12):74-92.
[16]KMWCZYNSKI M,OLSZEWSKI H.Psychological well-being associated with a physical activity of progmmme for persons over 60 year old[J]. Psychology of Sport and Exercise,2000,(l1):57-63.
[17]商汝松.民生体育提升国民幸福感的动因研究[J].东方文化周刊,2014(5):189-190.
[18]李艳玲,张瑞丽,李慧娟.社区老年人身体活动和身体功能与心理幸福感的关系[J].广东医学,2012,33(19):2977-2979.
[19]王洁,喻聪,高红英.体育运动对老年人幸福感的影响[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1,31(23):46-45.
[20]李莫訑,李萌垚,杨智辉.北京市老年人娱乐方式对其主观幸福感的影响[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1,31(4):675-677.
[21]KAOL B J,GUNTSCH E M.The Leisure Satisfaction[M].Indiana,USA:Indiana University,2012.
[22]KLIEX C B.Life Leisure[M].New York:The Guilford Press,2010.
[23]CALTABIANO M L.Happiness Through Leisure[M].New York:Macmillan Publishing,2009.
[24]魏烨.城市老年人健康促进生活、休闲运动效益与心理幸福满足感的相关性研究[J].天津体育学院学报,2008,28(3):266-269.
[25]王雅蓉.休闲效益、体验价值与幸福感之研究:以台东市山海铁马道使用者为例[D].台湾:大仁科技大学休闲事业管理研究所,2010.
[26]郑旗.体育科学研究方法[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2006.
[27]邱皓政,林碧.芳结构方程模式的原理与应用[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9.
[28]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冯克利,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29]JORDAN W L.Leisure and Life Sertisfaction[M].New York:Scientific Research Publishing,2012.
[30]BURRUS E L.Recreation non-participation and barriers:Concepts and models[J].Society and Leisure,2004,15(1):93-101.
[31]陈爱国,殷恒婵,颜军.体育锻炼与老年人幸福感的关系:孤独感的中介作用[J].中国体育科技,2010,46(1):135-139.
[32]周成林,于晶,谢虹.不同身体锻炼方式对老年人心理效益的实验研究[J].天津体育学院学报,2003,18(1):51-53.
[33]FODYC R R.The Importance of Leisure Satisfaction[M].New York:Edwin Mellen Press,2010.
[34]程遂营.北美休闲研究:学术思想的视角[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35]BERGER K R,FELGER J C.The Role of Physical Activity in the Life Quality of Older Adults[M].New York:American Academy of Physical Education,2008.
EffectModeofGroupLeisureMovementontheWell-BeingoftheElderly
WEI Ye
(School of PE,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Luoyang 471000,China)
With the accelerated aging process and the continuing growth of the aged population,the quality of life of the elderly have also attract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from the whole society.Since personal well-being is an important indicator of the quality of social and personal life,how to promote the well-be⁃ing of the elderly is an important subject in sociological research.This study explored the impact mode of group leisure movement on the well-being of the el⁃derly,and provided ways and quantitative bases to effectively enhance their well-being.The object of the study is the elderly participating in group leisure movements in cities of Henan,for whom purposive sampling and convenience sampling methods were used in selected questionnaire.590 effective question⁃naires were obtained(males=298,females=292).Data analysis was done via SPSS20.0 and LISREL8.80 to verify research hypothesi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fits well;leisure movement involvement had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nfluence on leisure movement benefits(β=0.81,t=9.93,P<0.001);leisure movement benefits had a positive and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well-being(β=0.46,t=6.03,P<0.001);leisure movement benefits were the intermediate variables of leisure sport involvement and personal well-being and path was significant(β=0.37,t=5.61,P<0.001);leisure movement involve⁃ment had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nfluence on the well-being(β=0.55,t=6.52,P<0.001).In summary,group leisure movement can improve the well-being of the elderly,families and the community should encourage and support their participation in group leisure movement to achieve successful aging.
group leisure movement;leisure movement involvement;leisure movement benefits;well-being
G 804.8
A
1005-0000(2014)05-455-06
10.13297/j.cnki.issn1005-0000.2014.05.016
2014-04-15;
2014-08-07;录用日期:2014-08-08
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2012CTY009)
魏烨(1978-),男,山东梁山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体育社会学和体育心理学。作者单位:河南科技大学体育学院,河南洛阳47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