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语言学及物系统在英语口语教学中的应用

汤 泉

(广东司法警官职业学院 英语教研室，广州 广东 510520)

口语是语言交流的一个重要途径，也是英语学习过程中必须掌握的一项重要技能。目前我国的英语教育中，“读”和“写”这两项技能掌握得最好，“聋子英语”的现象已有所改变，但许多人在用英语与外国人交流时，多数情况下都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轮到自己说的时候，却又无从开口。即便有的人敢说，也往往是词不达意或无法说出地道的、符合英语表达习惯的句子。这种“哑巴英语”现象的存在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语言学习者缺乏口语训练的环境和机会；二是还缺乏一套系统且行之有效的口语训练理论和方法。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及物系统理论口语教学提供了非常好的理论依据和训练途径，能有效地帮助英语教育工作者开展口语教学。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系统理论

韩礼德所创立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语言学之一。它是以言语功能为中介来建立语言形式与语境、意图的关系，把语言交际置于语言、功能、情景这样一个行为框架里，对语言、功能、情景及其各自的支系统里的子系统进行描写。

口语交际活动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用言语来描述或表达自己和他人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以及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或事物所处的状态，既包括客观世界中的事物、事件、事态、情形等，也包括主观世界中的思想、信念、感情等。语言的这种功能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被称为经验功能(experiential function)。

根据经验功能，语言由一系列可用来指代世界中的实体的资源和这些实体相互作用或相互关联的方式构成。简单来说，语言反映了我们对世界的看法。而构成世界的最基本要素包括了正在进行的活动(动词)、所涉及到的事物(名词)、这些事物所具有的属性(形容词)，以及这些活动进行的背景，如地点、时间、方式等(副词)。我们也正是依此来搭建英语口语的框架，例如：The little girl cautiously opened the front door.在这个句中，正在进行的活动是opened，所涉及的事物是girl和door，事物的属性分别是little和front，活动进行的方式是cautiously。

在功能语言学中，活动的内容被称之为过程(process)，活动所涉及的事物被称之为参与者(participant)。这种描述过程、参与者以及参与者的作用在功能语言学中就被称之为及物性(Transitivity)。这里的及物性与传统语法中的及物性是不同的。传统语法中的及物性是根据某个动词后面是否带有宾语来判断其是及物动词还是不及物动词。而在功能语言学中，及物性是描述整个句子的系统。在及物系统中，过程是句子信息的核心，通常是由句子中的动词词组来表示，体现在英语语言中就是句子的谓语动词。因此在构建英语口语句子的时候，最关键的步骤就是要选择、确定恰当的谓语动词。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不同的过程有不同的动词，包含着不同的意义。因此我们在英语口语教学过程中，可以适当引导学生理解不同过程所表达的不同含义，选择不同的词汇来表达这些过程，训练学生构建英语句子的能力，提高英语口语水平。

二、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经验意义

韩礼德把语言的经验意义归纳为六大过程，即：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行为过程、话语过程和存在过程，每一个过程包含有不同的及物性。

(一)物质过程(Material Process)

物质过程是涉及到具体动作的过程，例如打、跑、跳、抓、建、坐、吃等。任何物质过程都至少有一个参与者，就是动作的发出者，即动作者。另外，动作常常还会影响另一个参与者，即受动者或目标。值得注意的是，如果不需要描述动作的发出者而把目标或受动者用为主语时，动作就必须使用被动语态。

(二)心理过程(Mental Process)

心理过程是描述人们内心世界的活动，包括情感、思维、认知和感觉等非动作过程，例如喜爱、讨厌、高兴、遗憾、认为、相信、怀疑、看见、注意到等。心理过程通常含有两个参与者：感觉者和现象。前者通常是指人、具有人特征的生物或被赋予人特征的非生物；而后者现象可以是人、具体的物体、抽象的概念，还可以是一个“事实”，也就是传统语法中的宾语从句。例如：I think we should pay him a visit sometime next week.

(三)关系过程(Relational Process)

关系过程是描述一个实体与另一实体的关系或是描述一个实体的性质、特征等，也就是表达“是”之类的过程，即传统语法中的“主系表”结构。这类过程的动词包含有：是、好像、听起来是、看起来像、变得、扮演、代表、拥有等。关系过程又可以分为修饰型关系过程和认同型关系过程。每个关系过程都包含有两个参与者，修饰型关系过程的两个参与者分别是载体和属性，即后者是表示前者的性质或特征，例如：The river is quite deep.而认同型关系过程的两个参与者分别是被认同者和认同者，后者是表示前者的身份或本质，例如：Peter Lee is the president of our college.

修饰型关系过程和认同型关系过程可以进一步分为集约型、环境型和属有型三类：

He looks surprised. (集约修饰型关系过程)

He will play Harmlet in the play. (集约认同型关系过程)

The meeting will be in about fifteen minutes. (环境修饰型关系过程)

The little girl resembles her mother. (环境认同型关系过程)

I have something important to tell you. (属有修饰型关系过程)

The course comprises three years of full-time study. (属有认同型关系过程)

(四)言语过程(Verbal Process)

言语过程是指说的过程。这类过程包含有说、告诉、表扬、批评、问、回答、强调、警告、复述、解释、汇报等涉及言语的动词。任何言语过程必然包含有说话者这一参与者，除此之外，言语过程的参与者还可能包含有受话者、说话内容和目标：

Would you please tell me how to solve the problem? (you为说话者、me为受话者，how to solve the problem为说话内容)

The teacher always praised him to the whole class. (The teacher为说话者，him为目标)

(五)行为过程(Behavioural Process)

行为过程是介于物质过程和心理过程之间的动作过程，包括了人的生理行为，如呼吸、咳嗽、打哈欠、睡觉等，以及心理行为，如哭、笑、担心、思考等。通常行为过程的参与者只有一个，就是行为者。有时行为过程中的行为会以似乎是参与者的身份出现，例如：He laughed a hearty laugh.等。其实这里的laugh不是独立的参与者，其作用只是对过程laughed加以补充说明。

(六)存在过程(Existential Process)

存在过程是用来表示某个实体存在的过程，也就是传统语法中的“there be句型”，这里的动词并不局限为be，还包括有三类，一类是意为“存在”或“发生”的动词，如exist，arise，occur，come out，happen，take place，remain等。一类是具有时间和地点环境特征的动词，如follow，ensue，sit，stand，lie，hang，rise，stretch，emerge，grow等。还有一类是可用来表示抽象存在的一些动词，如erupt，flourish，prevail等。存在过程只包含有一个参与者，就是存在物。

三、功能语言学及物系统在英语口语教学中的应用

口语交际固然注重语音、语调、语速，但这些的前提是要有能力去构建一个完整的英语句子。英语句子与汉语句子不同，英语是一个主谓结构的语言，即英语的句子只要有主语和谓语就能成立，因而选择适当的谓语动词就成为构建句子的关键。有了适当的谓语动词，再配上相应的参与者，就能构成完整的、符合英语表达习惯的句子。

在日常口语交流中，通常谈论的是某人或某事。当我们谈论某人时，主要谈论他(她)做过什么(物质过程、心理过程、行为过程)、说过什么(言语过程)，此外，还会描绘他(她)的身份、特征等属性(关系过程)，以及我们对他(她)的评价或看法(心理过程)。例如：

——What do you think of Xiao Wang?

——He is a nice guy. (关系过程) He always helps me whenever I am in trouble. (物质过程) He likes sports. (心理过程) We often play football together. (物质过程) Besides, he is also good at English. (关系过程) When asked how to learn English well, he would answer “practice makes perfect”. (言语过程)

我们谈论某事的时候，主要是要描述该事物的特性或属性(关系过程、存在过程)、该事物对人所造成的影响(物质过程、心理过程)，以及我们对该事物的评价或看法(心理过程)。例如：

——Can you tell me something about your hometown?

——I come from a small village in the south of China. (物质过程) Although it is small, it is quite charming and beautiful. (关系过程) It is situated by a small river. (物质过程) The air is so fresh and the water is so clear that you will love it the moment you see it. (关系过程、心理过程) There are many rice fields around. (存在过程) So it is known as the breadbasket of the country. (心理过程)

从上面两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出，在日常口语交际中，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是最主要的三个过程，而存在过程、言语过程和行为过程使用的频率就没有前三个过程那么高。在英语口语教学中，教师可以有意识地在所选择的口语话题范围内来练习这些过程意义的表达，引导学生理解不同过程表达的不同含义。同时，教师在帮助学生丰富词汇量时，也要指导学生对动词根据不同的过程进行分类，适当引导学生分析各种口语句子的及物性。这样学生在进行口语活动时，就能够根据不同的过程从不同的分类词汇库中搜索、选择恰当的词汇来构建英语口语内容，从而快速有效地完成口语交流活动。

总之，功能语言学理论是以言语功能为中介，建立语言形式与语境、意图的关系，建立一个语言形式与语境密切相关的口头语篇教学模式。及物系统在英语口语教学中的应用最突出的特点是，它能帮助学习者根据不同的过程选择适当的动词来构成英语句子的核心成分—谓语。有了谓语，再配上适当的参与者和环境因素(即句子的主语、宾语、定语、状语等成分)就能构建完整的英语句子，从而完成口语交际。因此，系统功能语言学及物系统理论能有效地辅助英语口语教学，我们可以通过对不同的句子进行及物性分析，帮助学生认识言语过程的实质，引导学生操练不同过程的表达方式，提高学生构建英语句子的能力以达到口语交际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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