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 伟
(贵州师范大学 贵州贵阳 550001)
从地理环境看日本的民族特性
瞿 伟
(贵州师范大学 贵州贵阳 550001)
近代日本的侵略史是擢发难数的,关于日本侵略的原因也是莫衷一是。很多人认为是日本法西斯主义的崛起、亚洲其他国家的落后以及当时的国际环境所致。但其根源应与它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休戚相关,使日本人产生了忧患意识、强烈的集体观、和“特殊”的民族主义观等民族特性。由此,成其为发动侵略战争的罪魁祸首。
忧患意识;狭隘民族主义;岛国根性
中日是一衣带水的邻邦,本应睦邻友好、礼尚往来。但从20世纪70年代初中日建交至今,两国间的发展可谓波澜起伏、纠纷不断。中日两国间民族问题产生之溯源何在?就此,本文意欲从日本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导致日本民族所具有的特殊民族属性:忧患意识、集体观和狭隘的民族主义等进行浅析。
日本位于亚洲东北部,太平洋西北角,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国。据我国明朝史书载:“东南大海中,依山岛为居,西南皆距海,东南隅隔以大山,广袤四面各数千里也。”[1]日本国土面积约37万多平方公里,约我国国土面积的1/25。日本列岛以北海道、本州、九州和四国为主,在其四周散布着3000多个零星的岛屿。这些岛屿北到库页岛,南到朝鲜半岛之南,呈弧形状,由北海道的北端延伸到九州的南端。
日本是有名的山国,地势陡峻,资源匮乏,可耕地少,加之台风、海啸、地震等自然灾害频繁,使日本这个岛国风土国家犹如大海一样。风平浪静时恰似一位恬静的少女,温柔的呵护着日本人民,过着安然的生活。可一旦发怒,狂风大作、波涛汹涌,优雅少女变成魔鬼,恃强欺弱,使其不断遭受灾难和不幸。“上述日本列岛的基本条件,在整个日本的历史时期没有变化。”[2]如此,造就了日本人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为了本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在其弱小的时候渴望汲取人类的一切优秀成果发展和壮大自己。
众所周知,日本历史上经历过两次著名改革运动。一是发生于646年的大化改新运动。它是当时日本统治阶级内部的改革派以唐朝的经济、政治乃至文化等制度为蓝本,结合日本部民制度,从整个国家体制上进行的改革。“与大陆隔绝,就很少受到其他民族的侵略,或者受到其他民族的巨大影响。但成为日本文化深刻根源的,无疑是7--8世纪从中国大陆传来的学问、艺术和文化。虽然是广义上的文化,但它成了日本文化的基础。”[3]它使日本从部民奴隶制转成新的封建制国家,加强了日本以天皇为核心的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统治。二是始于1868年的民治维新运动。其实质是一场具有资本主义性质的全面西化与现代化改革运动,基本破除了日本的封建势力,使其成为了一个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
由此可见,无论是仿效古代中国,还是以近代西方诸国为蓝本,先进科学文化技术对日本民族所产生之影响均毋庸置疑。但无论日本人是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学习,还是对近代西方先进科学的探究,都绝非亦步亦趋的全盘吸收。观察日本文化,不免包含形形色色的东西,可日本文化的独特性却并未因此而丧失。他们学英国人造船,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建起世界一流的“联合舰队”;他们学德国人照相机制造技术,终成为世界第一照相机强国;他们学西方汽车制造技术,终使日本汽车大举占领西方市场。正如斯塔夫里阿诺斯所言:“事实上,日本人对从国外引进的东西,都异常敏感和警惕。尽管日本人被普遍认为是一个擅长于借鉴的民族,但由于所处的与世隔绝的位置,他们较之其他任何人数和发展水平与其大致相当的民族,独立的发展起一个更大部分是和属于他们自己的文化。”[4]
谈于此不难发现,日本因处于岛国特殊地理位置现状而引生出的民族危机意识,迫使其不断改变所处的不利环境条件。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寻求发展的机会,且他们深谙要与自身实际境况相结合,为其所用。如此,一个民族能在纷繁复杂的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甚至在世界民族之林中成功获取一席之地就不足为奇了。
如前所述,日本人的生存和发展空间因受恶劣自然环境限制,故容易产生对大自然的恐怖感和神秘感。古代人们崇拜自然,因个体力量在当时显得微不足道。为谋求最基本人生权利——生存权时,只有紧密团结形成强有力的集体力量,方能在艰难的环境中求得生存。于是以“家”为生产生活中心的群体逐渐形成。男女老少相濡以沫,视野狭窄,具有浓厚的封闭性。
“大约自公元前3世纪以后,农耕技术开始传入日本,社会生产开始从单纯的采集、狩猎和捕捞转入以农耕为主。”[5]日本基本上属于海洋性温暖气候,一年四季温和多雨,加之山多地贫,不宜旱地耕作,水稻种植成其主要的农耕方式。当时要想提高劳动生产率,增加粮食产量,既要扩大种植面积,可精耕细作也必不可少。因而,原以“家”为基本生产单位的小团体逐渐转变成以“家”为单位横向结合的村落,人与人之间团结合作。在公共的活动中,若以自我为中心进行活动,就难免会导致群体活动的效率低下,故在活动中逐渐形成相互包容的“伙伴意识”,寓于其中的集体主义精神观遂孕育而出。随着社会发展,在农耕文明时期形成的共同体中,产生了日本民族特有的集体意识观。正如赖肖尔所言:“一般地说,日本人同美国人或一般西方人之间的最大差别,莫过于日本人那种强调集体、牺牲个人的倾向了。”[6]
“集团行为、一致对外,采取整齐划一的集团行为”。“个人不名一文,群体至高无上,群体利益、民族利益高于个人利益。”[7]自进入武家时代伊始,武士都依附于某一武士团,每一位武士都把自己的性命和荣辱兴衰寄托于武士团身上,将武士团视为“生命共同体”。武士团为武士提供安全保障和物质利益,成了武士实现自身价值的场所。由此便产生武士强烈的集体主义精神与集体主义归属感。因此,武家社会强调集体,忽视个人,更甚不惜牺牲个体利益;重视个体对集体的义务,而非强调个体的权利,个体尊严须与集体利益相统一,由集体实现。恰如肥后和男所言:“个体的短暂生命经由对整体的奉献而得到延伸甚至永生;一己私欲的卑小通过对公的转化而得到光大乃至永恒。”[8]
由此可见,日本人把高度的集体观或集团意识充分融入到了这个国家和社会的不同群体中,让其不断发光发热,产生无穷尽的能量。当这种能量的积累达到一定程度时,它就会发生质的变化。此变化要么创造丰沛的财富,要么带来深远的灾难。
文章从伊始就论及日本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太平洋上一个悬孤的、相对封闭的岛国,海洋把其与世界隔开。海洋是日本的天然屏障,守护着日本民族,使他们自古以来过着相对安宁的生活,免受外族入侵,形成自食其力,自强不息和团结一致的民族特性。但与此同时,由于长期的“孤岛”生活,滋长了他们封闭内向的性格,对他人心存芥蒂,不肯轻易“敞开心扉”。于是,日本民族的“岛国根性”便由此而生。对此,内村鉴三指出日本人“岛国根性”文化的表现:“不顾大局,处处为小事处心积虑;心胸狭窄;满足于眼前的功名;无科学根据地感情冲动,卑屈而盲目骄傲,容易从崇拜外国急转为国粹主义,又容易从自卑感一下子变成唯我独尊。”[9]诸如此类情感上的大起大落,无疑是“岛国根性”作用在狭隘民族主义中的具体表现。
事实上,“岛国根性”体现出来的特征就是浓重、盲目的排外思想,其对狭隘民族主义的形成有至关紧要的作用。正如牟成文所说日本独特的“岛国根性”文化造成三大后果:“第一,日本民族中一些人的视域特别狭窄。第二,日本民族中一些人的“唯我独尊”意识很浓。第三,日本民族中一些人的心理飘忽、不踏实。”[10]如若说“岛国根性”是催生日本人狭隘民族主义的重要因素,那狭隘的集团意识就是狭隘民族主义的集中表现。
天皇是日本民族名誉上最高统治者,虽未拥有实权,但却是维系日本民族的一种精神支柱。武士的灵魂是忠,对天皇要忠诚至上、绝对服从。对于传统日本人而言,“皇恩”是最大、最重要的恩。对此,大和民族的每个子民都必须以感激涕零的心情来领受天皇所赐之恩典。在日本,增强民族凝聚力的精神信仰正是集统一与永存于一身的超凡脱俗的天皇。
而时之今日,日本国民又如何看待天皇制度?“据《朝日新闻》1989年1月进行的舆论调查,认为‘应该强化天皇的权威’为4%,认为‘天皇当如同现在这样是一种象征’为83%,认为“应该废除天皇制”为10%;做其他回答或不回答为3%。据1997年4月的调查,回答上述问题的百分率分别是6%,82%,8%,4%。从1978年到1989年,就天皇制共进行了五次同样的问卷调查,提出同样的问题,除作其他回答和不回答的外,所占比率分别是4%-6%,82%-84%,7%-10%.也就是说,在20年时间里,国民对象征天皇制的支持率基本维持在82%-84%,相当稳定。”[11]由此可见,天皇制对整个日本国民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不根深蒂固。
从日本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论及了日本民族可谓与生俱来的忧患意识、强烈的集体观和“特殊”的民族主义观等品质。它有其自身的积极性,亦正是如此,无论古代还是近代它对日本的每一次崛起都功不可没。可同时它也成为日本民族对外不友好的根源,而且从始至今并未从根本上发生过真正变动。日本学者梅棹忠夫坦言:“素我直言,对于今后的世界发展趋势,若期待日本对发展中国家有什么特殊贡献的话,那将是徒劳的。因为日本的文明模式,无论是构造上还是机能上都表现了和西欧国家文明的种种相似之处。”[12]故而,对近代以来中日关系——时好时坏的局面就不足为奇了。
[1]李言恭,郝杰,编撰.汪向阳,严大中,校注日本考[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1983:42.
[2](美)约翰.惠特尼.霍尔著,邓懿、周一良译:《日本——从史前到现代》[M].北京:商务印刷馆,1997:7.
[3]井上靖,著.周世荣,译.心的文化[C].日本人与日本文化[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25.
[4]斯塔夫里阿诺斯,著.吴象婴,梁赤民,等,译.全球通史(上)[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269.
[5]汤重南,著.日本文化与现代化[M].辽宁:辽海出版社,2006:295-296.
[6]赖肖尔,著.孟胜德,刘文涛,汪绍麟,译.当今日本人e变化及其连续性[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126.
[7]娄贵书,著.“日本”刀刃上的文化——武士与武士道[M].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2002:315,320.
[8]肥后和男,著.武士道精神[C].世界精神史论问题[M].福建:理想出版社,1941:13-14.
[9]刘德有,著.重视日本文化研究[J].日本学刊,2004(5):2.
[10]牟成文,著.从日本传统文化看日本狭隘民族使命观的形成[J].世界民族,2005(4):18.
[11]冯玮.《菊花与刀》精读[M].中《朝日新闻》[N].1997-4-26:11.
[12]梅棹忠夫,著.杨芳玲,译.何谓日本[M].天津: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36.
From the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 to see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Japan
Qu Wei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Guiyang Guizhou, 550001, China)
Modern Japanese history of aggression is too numerous to count, reason about Japanese aggression is also unable to agree on which is right. Many people think it is the rise of Japanese fascism, other Asian countries as well as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caused by backward. But the root should be bound together in a common cause and special geographical position, it is the Japanese, have hardship consciousness, strong collective concept, and "special" nationalism view,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Thus, the arch-criminal launched a war of aggression.
suffering consciousness; narrow nationalism; island country insularism
K313
A
1000-9795(2014)04-0449-02
[责任编辑:陈怀民]
2014-02-20
瞿 伟(1987-),男,贵州余庆人,从事亚洲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