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侬
(成都理工大学旅游与城乡规划学院,四川成都610059)
斯蒂格利茨曾经说过:“21 世纪影响世界进程和改善世界面貌的有两件事:一是美国为首的以信息和生物为主要内容的高科技产业的发展,二是中国的城镇化进程。”同时,诺瑟姆(Northam)研究发现:城市化的全过程像是一条被拉平的倒S型曲线,城镇化水平在30%以下,为初期平缓发展阶段;30% ~70%,为中期高速增长阶段;70%以上,则为后期平稳发展阶段。当城镇化率超过50%后,城镇化仍将维持快速发展的趋势,但增速渐缓,也可以说“城镇化加速过程中激活了一个减速因子”(陈彦光,2006)。
城镇化率达到50%意味着什么?从国际历史经验可以看出以下几点。
1)经济空前繁荣的黄金时期,也会举办国际重大事件以此确立强国地位(1851 年伦敦举办首届世界博览会、1904 年美国承办首次在欧洲之外国家举行的圣路易斯奥运会、1964 年东京奥运会)。中国也不例外,伴随2011 年城镇化率首次超过50%,已于2010 年首次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2011 年的上海世博会,无一不向世界证明着大国崛起的新篇章。
2)由传统社会进入现代社会,向城乡一体化的方向迈进。
3)公共政策及现代城市规划体系得以确立,城市文明普及最快、城市辐射力最强,是城市建设矛盾凸显期和“城市病”集中爆发期。
为避免“就50%论50%”的局限性,如欲探求中国在城镇化率达到50%时应如何应对“三农”问题,应放眼国际,通过对比不同国家三农的发展,对现象背后的规律和原因进行归纳以获得清晰的概念。笔者根据不同梯队国家的经济发展、资源条件、城市建设的不同,选取英、德、美、巴、日、韩六国进行比较,探寻中国在50%拐点迷局中的三农发展。
1850 年的英国人口增长相距50 年前增长了1 倍,达到了200 万,而城市半径只扩展了1.6 km,导致城市人口密度极高。由此产生的问题包括居民贫穷、住房过度、公共卫生差、基础设施不足、犯罪率高等“城市病”。
1890 ~1900 年,城市化率由 42.5% 提高到 54.4%,10 年增加11.9%,每年平均上升1.2 个百分点。但德国的城镇化率并没有达到很高的水平,城市发展已处于后期过渡阶段,大城市无恶性膨胀,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对先进科学技术的应用。
1865 ~1920 年的美国是其工业革命和经济发展的最重要时期,人均耕地面积从67 万公顷增长到160 万公顷,幅度高达2.4 倍,人均粮食产量也从800 kg 增加到1 200 kg。耕地面积和粮食产量的提高,为工业提供了原料和农村剩余劳动力。可知美国高度发达的工业是建立在大力发展农业的基础上的。
在1950 ~1980 年的三十年间,巴西城市化飞速发展,城市化水平由36.2%升至67.4%。人均 GNP 增加2.5 倍左右,巴西却仅增加了60%,可见巴西城市化进程与经济严重脱节,出现“过度城镇化”现象。
1965 ~1970 年是二战后日本经济高速发展阶段,1968 年超越德国跃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日本定向制定法律促进农业的发展,如《农业基本法》(1961)、《过疏地域对策特别措施法》(1970)、《山区振兴法》(1970)、《向农村地区引入工业促进法》(1973)。日本也很重视对三农的投资,除了在1930 年建立的补助金农政,在1967 ~1979 年间的第二次新农村建设期间还加大了补助金农政的实施力度。
韩国在1976 ~1980 年期间发动的“新村运动”中,推荐精神文明建设,提倡奉献精神,包括修建村民会馆、敬老院、读书室、运动场、娱乐场、青少年活动中心等,举办文艺活动和培训来启发村民的勤勉奉献精神;改善农村的基础设施,包括修建公路、桥梁,帮助农民接通自来水,实现全国电气化;采取有效措施增加农民收入。
当中国城镇化率提高1%时,所转移的人口数量可以使美国城镇化率提高4.5%,日本城镇化率提高10.9%,英国城镇化率提高22.3%等。同时我国的城镇化发展还存在大量“半城市化”人口。更为甚者,城乡之间和城镇内部同时存在“双二元结构”。
4.2.1 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
从巴西的城市过度发展使基础设施建设落后于城市发展,市民生活贫困的教训。到韩国在“新村运动”中修建公路、桥梁,完善各类基础设施造福市民的经验。我们应推动社会事业发展和基础设施建设向农村倾斜,加大投资力度,缩小城乡差距,加快实现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
4.2.2 提升农业科技水平
从德国发展公共交通系统阻止大城市的恶性膨胀,到美国发展农业机械化和集约经营使农业生产率极大提高。我们应按照规模化、专业化、标准化发展要求,引导农户采用先进技术和现代生产要素,加快转变农业生产经营方式,培育新型农业和农村实用人才,提高生产技能和经营管理水平。
4.2.3 有序推进农民变市民
从英国城镇人口增长迅速,使农村劳动力无法享受城市社会保障。到韩国举办文艺活动和各类专业培训,进行精神文明建设。我们意识到应该加强农民工职业培训、社会保障、权益保护,推动农民工平等享有劳动报酬、子女教育、公共卫生、住房租购等基本权益,实现城镇基本公共服务常驻人口全覆盖。
如果只将城镇化率50%作为一个统计数字,便没有太大的实质性意义,必须认识到这个数字不仅意味着有更多的农民进入城市,整个社会的思想观念、物质文化生活发生巨大改变,也意味着工业化已经产生了巨大成果,各类产业比重发生变化,中国以一个有几千年农业文明历史的大国姿态变成一个城市化的工业大国。
鉴于城镇化与“三农”之间的紧密关系,必须选择城乡协调的途径。再考虑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地位,所以要用历史的眼光对比各个国家在城镇化快速发展的特殊时期在经济、社会、空间大背景下的三农发展,认识规律、学习规律、深入研究规律的内涵,这对特殊时期的中国城镇化前进道路必有所启迪。当然中国与以上六国的历史起点、时代背景、国际环境、国家规模、政治体制、资源条件都不同,照搬发展路径必入歧途,还应该考虑中国人口基数大、城乡二元结构等特殊国情,保持和谐稳定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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