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艳红,李 昊
(吉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 四平 136000)
纳兰词中的儒释道文化现象
孙艳红,李 昊
(吉林师范大学 文学院,吉林 四平 136000)
纳兰性德是清初满族人在汉族文化迅猛冲击的大背景下涌现出的一员文苑骁将。身为满洲贵胄,纳兰性德将汉文化融会贯通,儒释道文化在《饮水词》中多有体现。词中有儒家的忧患意识和参与精神,当现实不尽如人意之时,纳兰性德又徘徊在儒道矛盾之中,通过佛老之学寻求解脱。
纳兰词;儒家文化;道家文化;佛家文化
“清初第一词人”纳兰性德给清代词坛增添了奇光异彩,传世的《饮水词》享有盛誉,为文人学士高度评价。纳兰性德虽身为满洲贵胄,但从小就受到汉文化的良好教育熏陶,是满族中一位笃好汉文学而卓有成绩的文人①参见夏承焘先生《纳兰容若手简》前言。。容若“自幼聪敏,读书一过即不忘。善为诗,在童子已句出惊人”[1]。拜大儒徐乾学为师,潜心向学。在名师的指导下,他主持编纂了《通志堂经解》、《渌水亭杂识》,堪称汉学经典。纳兰性德可以算得一个沉浸于汉文化中的人。②参见苏雪林的《清代男女两大词人恋史之迷》一文,载于国立武汉大学文哲季刊,1930年第1期。在《饮水词》中不仅有明显的儒家文化,也渗透着佛、道文化的印迹。
纳兰性德对儒家文化的继承首先表现在他对“仁义礼智信”、“修齐治平”、“君臣父子”等儒家思想的继承上。在朝他可谓忠君之士,在家他可谓孝悌之子。同时与人交往方面,他又可谓良朋益友。由是观之,纳兰性德将圣贤书里高悬的标准作为自己为人行事的准则。具体表现为:
纳兰性德生长在钟鸣鼎食之家,可谓少年得志,春风得意。但他决非贾宝玉式的“富贵闲人”,而是充满感伤,极度忧患。正如韩菼在写给纳兰的碑铭中所言:“于往古治乱、政治沿革兴坏、民情苦乐、吏治清浊、人才凤俗,盛衰消长之际,能数才‘共所以然。’”[2]徐乾学在纳兰的墓志铭中也谈到:“闲尝与之言往圣昔贤,修身立行,及于民物之大端,前认兴亡理乱所在,未尝不慨然以思。”[3]足见纳兰性德不仅修德立身,且志在国计民生,这也使他忧从中来,不可断绝。也使《饮水词》充满了沉郁哀婉的气息,饱含着对国家社会、对人生命运、对爱情家庭的忧患意识。“凄迷”、“寂寥”、“憔悴”等词触目可见。据笔者统计,纳兰词中“愁”字出现九十余次,“泪”字出现六十余次,“恨”字三十余次。
词人行至关东塞北,大漠江南,面对触目惊心的萧条景象,常写下带有民族忧患、色彩的词篇,以抒兴亡之感。比如《望海潮·宝珠洞》(汉陵风雨)一词,写词人登临宝珠洞,极目远眺,“江山满目兴亡”触动了词人敏感的灵魂。昔日“铜驼巷陌,金谷风光”,如今却成“寒烟衰草,童子牧牛羊”,别是凄凉!历史上任何盛极王朝,都无法避免衰败亡国的命运。对于新建立的满清政权,纳兰心中不无忧患。即使到了明十三陵,容若也决非以胜利者的姿态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而是吊古伤今。还有像《好事近》(马首望青山),词人也同样抒发了古今之悲慨:任何繁华鼎盛都不能万古长存,明朝凋残的石碑与康熙帝雄壮的猎骑形成强烈反差。古往今来的兴亡往事,依然是“休寻折戟话当年,只洒悲秋泪”。
此外,《忆秦蛾·龙潭口》中的“兴亡满眼,旧时明月”、《忆王孙》中的“读《离骚》,愁似湘江日夜潮”、《南乡子》中的“霸业等闲休,跃马横戈总白头。莫把韶华轻换了,封侯。多少英雄只废丘”等等,还有纳兰《拟古》诗中的“予生未三十,忧患居其半。心事如落花,春风吹已断。”从这些兴亡之叹里,我们可以感受到词人所处时代的风雨,盛衰兴亡的悲吟是历史的挽歌。
除了历史国家的兴亡之感,父亲明珠结党营私也让容若常怀惴惴之忧。权倾一时的纳兰明珠善施政治手腕,“柔言甘语,百计款曲,而阴行鸷害,意毒谋险”、“广结党羽”、“货贿山积”[4]。这一切使得纳兰性德时刻感到惴惴不安。他在《金缕曲·赠梁汾》中写到:“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纳兰人生的忧患意味不言自明。《虞美人》(凭君料理花间课)中“眼看鸡犬上天梯,黄九自招秦七自泥犁”便表现出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政治前途和对封建末世没落命运感到的颤栗。
纳兰性德身为康熙皇帝的近臣侍卫,伴君如伴虎也使他产生了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忧患。他“时时在钩陈豹尾之间”,“进有常度,不失尺寸”。严绳孙在《成容若稿序》中写出纳兰性德内心对侍卫生活的纠结:“且观其意,惴惴有临履之忧,视凡为近臣者有甚焉。”纳兰性德在漂泊不定的羁旅生活中,常表露出年华易逝的失落感。“颜非昨,才华尚浅,因何福薄”(《忆秦娥》)、“人生何事缁尘老”(《踏莎行》)等词句说出了词人对虚度青春的怨艾,对人生的忧患。
“失意虽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金缕曲》)、“休为西风瘦,痛饮强搔首。自古青绳白壁,天已早安排就”(《霜天晓角》)等词句,还有纳兰《拟古》诗中的“荣华及三春,常恐秋节至”等等,连篇累牍,足见纳兰性德正是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和强烈的忧患意识触及着历史国家、社会人生。
纳兰性德是一位有着强烈政治热情和社会责任感,并抱负远大和见识卓越的满族青年。容若十七岁便入国子监读书,十八岁中举人,二十二岁参加殿试,被授予三等侍卫,不久就升为一等侍卫。乔迁晋升,前途无量。纳兰性德的《通志堂经解》中收录一百四十多种宋元以来的儒家经解。在传统儒学陶养下的纳兰性德满怀积极入世、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很想有所作为。“政事沿革兴坏,民情苦乐,吏治清浊,人才风俗盛衰消长之际,能指数其所以然”;“窥其志,其无意当世者?”[2]371我们可以从词中窥见纳兰性德的豪情满怀,如《金缕曲》:
未得长无谓,竟须将、银河亲挽,普天一洗。麟阁才教留粉本,大笑拂衣归矣。如斯者、古今能几?有限好春无限恨,没来由、短尽英雄气。暂觅个,柔乡避。 东君轻薄知何说意。尽年年、愁红惨绿,添人憔悴。两鬓飘萧容易白,错把韶华虚费。便决计、疏狂休悔。但有玉人常照眼,向名花、美酒拼沉醉。天下事,公等在。
“竟须将、银河亲挽,普天一洗。”词人要亲手引来银河水,冲洗天地,何等的书生意气、壮志豪情!他渴望在政治上施展才华,为国家建功立业。纳兰诗中也有“功名垂钟鼎,丹青图麒麟”[5]的豪情壮志。“癸丑病起,批读经史,偶有管见,书之别简。或良朋涖止,传述异闻,客去辄录而藏焉。踰三四年遂成。”[6]《渌水亭杂识》里也可见纳兰性德积极进取的热情,数次提到了为君为臣该如何各尽本分,表达了对君王热切的期望。凡与国有关,性德无不思考,他从国防工农等各方面提出了对国政的意见,对现实关注程度令人叹服。纳兰性德不仅仅是儿女情长的富贵公子,更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有为青年,有着积极的入世精神、用世热忱。
老子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7]道家文化崇尚“自然”,以“无为”核心,讲究顺应天道,“无为而无不为”。要无为,就必须无欲不争,这就是道家超越世俗羁绊的人生观。反对心为物役,追求内心平静是道家的价值取向。与儒家相比,道家的态度未免消极,以安身立命、避免祸患为最低要求,是“出世”,是“无为”。一直以来士人们都在得意时崇儒,失意时悟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纳兰性德也始终徘徊在儒道的矛盾之中,“学而优则仕”是他谋政治国的理想途径,可真实却是扈从生涯的劳顿,官场的尔虞我诈,仕途的崎岖险恶,纳兰性德厌倦不堪。有学者便认为容若并非是“生具兼济之心的粹然儒者”。而且纳兰性德在给张纯修的信中说:“弟比来从事鞍马间,益觉疲劳,发已种种,而执殁如昔,从前壮言,都已堕尽”;“弟秋深始得归,日直驷苑,每街鼓动后,才得就邸”[5]781。从中可见纳兰的诸多无奈,他想到了逃避,道家的隐逸思想油然而生。纳兰词中也不难发现他的“山泽鱼鸟之思”。比如《摸鱼儿》:
问人生、头白京国,算来何事消得。不如罨画清溪上,蓑笠扁舟一只。人不识,且笑煮、鲈鱼趁著莼丝碧。无端酸鼻,向岐路消魂,征轮驿骑,断雁西风急。 英雄辈,事业东西南北。临风因甚泣。酬知有愿频挥手,零雨凄其此日。休太息,须信道、诸公衮衮皆虚掷。年来踪迹。有多少雄心,几翻恶梦,泪点霜华织。
当词人未能找到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机会时,他感到无聊、窒息。清溪、扁舟、鲈鱼、莼丝,何不寄情于山水,做心灵的逸者。得时便得,舍时便舍,人生洒脱,况味非常。江南的一支杏花,未必比不上朝堂上的一块笏板;天子的几句赞美,未必比得上乡野牧童的一段短箫。词人不止一次地唱道“为问身后名,何如一杯酒。行当向酒泉,竹林呼某某。”远离尘世、自由自在、超然物外的桃源隐士生活是容若的向往。再如《满江红·茅屋新成,却赋》:
问我何心?却构此、三楹茅屋。可学得、海鸥无事,闲飞闲宿。百感都随流水去,一身还被浮名束。误东风、迟日杏花天,红牙曲。尘土梦,蕉中鹿。翻覆手,看棋局。且耽闲殢酒,消他薄福。雪后谁遮檐角翠,雨余好种墙阴绿。有些些、欲说向寒宵,西窗烛。
人生如梦,词人想要摆脱“浮名束”,置身世外冷眼“看棋局”,把酒言欢,清风明月,消受清福。在看客潇洒轻快的背后,潜藏着无法排解的忧郁。我们感受到了词人的归隐意识,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犹豫徘徊。这种矛盾也正体现了汉族传统文化的个性。比较典型的词作是《瑞鹤仙》(马齿加长矣):莽莽乾坤,徒自碌碌无为,所营何事!浮名如水转眼即逝,不如一醉方休,日高不起,疏懒度日。可见纳兰性德鄙薄繁华的归隐心态。
既已看透官场,纳兰便生归隐之心,这是深受老庄思想和士隐精神影响的结果。纳兰性德的归隐之思决非一日而成,他在给好友顾贞观的信①纳兰性德在给好友顾贞观的信中写道:“倘异日者,脱屣宦途,拂衣委巷,渔庄蟹舍,足我生崖。药臼茶档,销兹岁月。翱桥作客,石屋称农。恒抱影于林泉,遂忘情于轩冕。是吾愿也,然而不敢必也。悠悠此心,惟子知之,故为子言之。”由此可见,纳兰归隐之心早已有之。中就曾经流露出决意终老田园的愿望,而且在他的诗中也多有体现,《拟古诗》之二十六中的“不如巢居子,循迹从蒿莱”是淡泊名利,厌恶官场的表达。《拟古诗》之十中的“今年适种豆,枝叶何莘莘”是对陶潜隐士生活的艳羡。
纳兰性德对汉族文化的向慕也表现在他对佛学的接受。清初正是佛教世俗化日益加深之时,纳兰性德自号“楞伽山人”,取自禅宗经典《楞伽经》。纳兰性德以取此为号,流露出了在佛学中超脱烦恼之意。纳兰词集初名《侧帽集》,后更名《饮水词》。“饮水”出自道明禅师“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纳兰化而用之,可见词人心性的变化。纳兰性德思想深处的佛学元素更是屡屡呈现在他的词作之中。
关于纳兰与佛学的关系,黄天骥曾经谈到过:“纳兰性德委实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以恬静的笔调描绘佛寺的清幽,向往虚空寂灭的境界……纳兰性德汇佛家道家思想于一身,这是因为佛和道的本质是相通的。”[7]而且《饮水词》中经常出现佛教用语:“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来生里”(《金缕曲·赠梁汾》);“诸天花雨散幽关”(《百字令》);“旧游踪,招提路”(《金人捧露盘》);“且随缘,去住无心”(《瑞鹤仙》)等等。另外,诸如萧寺、梵钟、佛火、松门、禅榻、香台、经声等词语也频频出现,使纳兰词笼罩着神秘的佛教气息。比如《眼儿媚·中元夜有感》便用佛家术语表达词人内心祈愿。
手写香台金字经,惟愿结来生。莲花漏转,杨枝露滴,想鉴微诚。 欲知奉倩神伤极,凭诉与秋擎。西风不管,一池萍水,几点荷灯。
“金字经”出自《默记》:“李后主手书金字《心经》一卷,赐其宫人乔氏”;“澄取杨枝沾水,洒而咒之,就执斌手曰:‘可起矣!’因此遂苏。”[8]“杨枝露”是佛家能令万物复苏起死回生的甘露。容若吊唁卢氏,伤怀处,亲手用金泥抄写佛经企盼能有仙露将妻子唤醒,絮絮诉求,惟愿来生。
纳兰性德常于梵宇中作词,有的词甚至是直接对寺庙的描写。如《浣溪沙》:
燕垒空梁画壁寒,诸天花雨散幽关。篆香清梵有无间。蛱蝶乍从帘影度,樱桃半是鸟街残。此时相对一忘言。
这是一首纯言佛法的词作,诸天、花雨、幽关等佛语多次于词中出现。“纳兰性德在空寂的寺院中,看到蝴蝶飞逝樱桃半残的场景,忽然悟出一番道理,觉得好景不常,人生如寄。”[6]166空梁冷壁,梵天幽静,荒芜的小院笼罩着佛光也显得清雅,深得禅家真趣。还有另一首《浣溪沙》:
败叶填溪水己冰,夕阳犹照短长亭。何年废寺失题名。倚马客临碑上字,斗鸡人拨佛前灯,净消尘土礼金经。
该词是作者在旅途中见到废寺有感而作。上片写废寺荒凉残败、冷然消寂的外景,下片笔述香火断绝的寺内现状。曾经旺盛的寺庙如今落魄,生于华庭的翩翩公子淹留于此,佛前幽冷的灯花中似乎蕴含了繁华的最终命运,透出词人无可奈何的忧伤之怀。
再如《梦江南·江南好》等词也都有对佛寺的描写。纳兰性德在给朋友的书信中也常提到他出入佛寺,与僧侣交往。①在致严绳孙的书简中,纳兰性德写道:“中秋后曾于大恩僧舍以一函相寄”;“华山僧鉴乞转达彼意,求其北来为感”。还有致张纯修书简:“明日欲过尊斋,同往慈仁松下”等。
佛学不但用于纳兰词的遣词造句、题材选择,对其词的主题也有深刻影响。下面笔者试分述纳兰性德的爱情词、友情词、咏物词及塞上词主题与佛学的关联。
爱情主题的佛光禅意主要表现对妻子的悼亡词里,卢氏的亡故使容若的佛学思想更深了一层,他希望用佛法替亡妻还魂,在经声佛号中对生死情缘产生了新的认知。这类词的典型代表是《浣溪沙》:
抛却无端恨转长,慈云稽首返生香。妙莲花说试推详。但是有情皆满愿,更从何处著思量。篆烟残烛并回肠。
佛家《妙法莲花经》“能大饶益,一切众生,充满其愿”[8]342。卢氏已矣,容若却悲不自禁,痴想恳求佛法慈悲,为亡妻还魂。“有情皆满愿”的佛学思想徒惹词人愁肠百转,觉得愁绪有如篆烟燃尽留下那凸凹的残烛,无绪纷杂。此外,《望江南·宿双林禅院有感》也是写容若眷恋亡妻,于寺中流连。
纳兰性德在他友情词中多次说道要同好友相聚来生,这便是世俗佛教观念的体现。如“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金缕曲·赠梁汾》)“待把来生祝取,慧业相同一处。”(《大酺·寄梁汾》)“他生”、“来生”、“后身缘”是佛教的基本观念,认为人有前生、今生、来生。容若因眷恋友情,甘愿沦落红尘,以千劫为誓言,见其情痴如许。
纳兰性德的塞上江南词一直弥漫着浓郁的人生空幻感,词人在旧关古戍吊古伤今时,常有梵钟、清叹相伴。“行人莫话前朝事,风雨诸陵,寂寞鱼灯。天寿山头冷月横”(《虞美人·居庸关》);“今古江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蝶恋花,出塞》);“马一彗望青山,零落繁华如此。再向断烟衰草,认鲜碑题字”(《好事近》);“霸业等闲休,越马横刀总白头。莫把韶华轻换了,封侯。多少英雄只废丘。”(《南乡子》)帝王将相,紫殿金台,最终埋没于衰草黄沙之中,唯有亘古无常的空幻,是佛学的浸润使空幻感郁郁蓬勃。在词人的世界里,钟磐之声是宗教的召唤,是心灵的回归,幻化为空无的永恒。
咏物词流露出的空幻感与边塞词相同,《眼儿媚·红姑娘》、《淡黄柳·咏柳》、《点绛唇·风兰》、《一丛花·咏并蒂莲》等词中都有流露。据此似乎可见容若的简淡情怀与佛学的微妙联系。在诸多佛理禅趣中,空幻感在纳兰词中屡见不鲜。
佛学之于容若是化解忧愁的良药,是历经痛苦的选择,佛学给纳兰词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满洲贵胄纳兰性德于《饮水词》中深深镌刻了儒释道文化的印记,成就了纳兰词的独特魅力。《饮水词》是满汉民族交流的篇章,纳兰性德是满汉文化交流的使者。
[1]徐乾学.通议大夫一等侍卫进士纳兰君墓志铭[M]//张草纫.纳兰词笺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414.
[2]韩菼.通议大夫一等侍卫进士纳兰君神道碑铭[M]//赵秀亭,冯统一.饮水词笺校.北京:中华书局,2011:371.
[3]徐乾学.通议大夫一等侍卫进士纳兰君墓志铭[M]//赵秀亭,冯统一.饮水词笺校.北京:中华书局,2011:366-367.
[4]赵尔巽.清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77:2821.
[5]纳兰性德.通志堂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43.
[6]黄天骥.纳兰性德和他的词[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3:166.
[7]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169.
[8]赵秀亭,冯统一.饮水词笺校[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161.
[责任编辑 薛柏成]
I206.2;K249
A
1007-5674(2014)05-0054-04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5.012
2014-07-06
吉林省社科基金项目“清代满族词人词作研究”(编号:2013B095)
孙艳红(1970—),女,吉林洮南人,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文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词史;李昊(1988—),女,吉林吉林人,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古典文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