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兵,刘立波,2
(1.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吉林长春130012;2.东北电力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吉林吉林132012)
环境身份:国外环境社会学研究的新视角
林兵1,刘立波1,2
(1.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吉林长春130012;2.东北电力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吉林吉林132012)
环境身份作为环境行为的影响因素已经成为国外学界关注的理论焦点。本文考察了环境身份的起源与内涵,阐述了其从心理学到社会学的演变路径,并就环境身份的测量方法进行了梳理,指出了社会学学者更为关注环境身份的类型化及结构性,并构建了多样化的环境身份测量方法,凸显了社会学意义的环境身份研究。而且也强调指出,环境身份可以直接或间接地预测环境行为,并对环境运动的发生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环境身份研究推进了环境社会学的实证研究领域,但也存在着测量方法主观化,综合研究方法运用不足及缺乏社会结构因素等问题,这也是今后应当进一步加强的方向。
环境身份;环境问题;环境社会学;环境行为
20世纪70年代末期,环境社会学学科开始兴起。环境意识、环境态度及环境关心等概念相继进入学者的研究视野,成为环境社会学研究环境问题与分析环境行为的主要理论视角。进入80年代以来,一些学者通过实证研究发现,环境意识、环境态度和环境行为之关系的确立需要引入其他一些因素加以解释。到21世纪初期,对环境行为产生直接作用的因素——环境身份则逐渐引起了社会学学者的普遍重视,并成为环境社会学研究的一个新理论视角。
环境身份(Environmental Identity)概念一般有两种理解,即环境认同和环境身份。环境认同中的“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两个方面,自然环境的环境认同[1]是指,生活在特定自然环境中的个体对自身生存环境的认可和赞同程度,表现为个体对其所生活的建筑物及附近的草坪等自然环境是否认可的程度。社会环境的环境认同[2]则是指,生活在社会中的个体对其所处的社会环境,如人际关系、社会制度的认可和赞同程度。相比较而言,环境身份中的“环境”一般指的是自然环境,它是国外学者在研究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程度时提出的概念。
环境身份概念最早见于20世纪90年代,由美国心理学家魏格特(A.Weigeit)在《自我、互动和自然环境:重新调整我们的视野》一书中提出来的。面对日益严重的全球环境危机,他从心理学的自我(self)概念出发来探讨人与自然环境(natural environment)之间的关系问题。他认为,自我是一个动态性的概念,在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研究中,处于与自然环境互动中的自我要符合时代的特征。而环境身份则表达了一种当代的、新的自我观念,即在人与自然环境的互动关系中,“我”是谁,“我们”与谁相关联,以及怎样关联作为“他者”的自然环境,从而形成经验性的社会理解。以往的环境身份是传统的、乡村式的,往往限定在一个当地的组织或社区中,而今天的“后物质主义”(post-materialism)的环境身份打破了传统框架的束缚,这归因于社会运动所带来的结果。[3]
在魏格特的环境身份概念提出之后的几年里,并没有引起其他学者的关注。直到2003年,美国学者克莱顿(S.Clayton)指出,关于环境身份的社会心理学分析过度关注社会过程,忽视了与社会相互作用的非人方面(自然环境)的影响。因此,她进一步强调,环境身份是一种指涉环境和身份相关的自我概念。在自我的定义中,意指包含自我的、与非人的自然环境相关联的,并且影响我们觉察及行为方式的一种意识。环境身份与个体所具有的其他身份相似,如性别、种族及国籍等,它提供了一个我们属于哪一个组别或群体的意识。或者说,环境身份的形成来自于两方面,即与自然的交往及社会性的建构。[4]
更为值得关注的是,另一位美国学者斯代特(J.Stets)摆脱了以往心理学研究的桎梏,将社会学的身份理论(identity theory)①identity theory一词目前国内有两种译法,即认同身份理论和身份理论,本文采用第二种译法。身份理论认为,行为者的行为具有趋向性和目的性,在社会结构中依靠社会关系网络和角色使得个体有着更多的身份,这些身份是分等级的被组织到不同的层级中,其层级性反映了组织性的社会规则的存在。应用到环境身份研究中来。基于魏格特对环境身份的阐释,斯代特提出了具有社会学意义的环境身份概念,即环境身份是人与自然环境相关联时,所赋予自我的一系列意义。个体在社会中有着多重的身份属性,环境身份与职业身份、性别身份一样也是一种身份类型。而且,包括环境身份在内,个体所具有的多种不同身份是按照层级进行排列的。[5]相对于心理学对环境身份的理解,社会学意义的环境身份不仅包括环境身份的主观自我意识层面,还重在强调环境身份的身份类型化和多重身份的结构层级性,凸显了其社会性特征,进一步深化了环境身份的理论研究。
事实上,在魏格特环境身份概念提出之前,国外已有学者在研究心理学的自我概念时就已经提出了自我与他者的关系测量问题。在心理学领域内较早涉及自我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测量的是美国学者阿伦(A.Aron)等人,他们提出了自我中应包含他者(一般指具体的人,如伙伴、合作者等)的测量(Inclusion of Other in Self scale),测量的基础在于假定个体(被访者)具有与自然环境存在关系的外部信念,简称“IOS测量”[6]。后来,美国学者达彻(D.Dutcher)在此基础上将他者直接定位于自然,提出了自我中应包含自然的测量(Inclusion of Nature in Self scale),简称“INS测量”[7],其测量指标主要用来测量个体的自我认知陈述,涉及与自然环境、亲环境行为(pro-environmental behavior)②“亲环境行为”最常见的定义是,“有意降低对环境负面影响的行为”,主要涉及个体日常生活中的环境保护行为,如低能源消耗的生活方式、破旧物品的回收及循环利用等。及环境态度之间的联系程度。
进入2000年以来,环境身份研究愈加受到重视,测量技术日渐成熟。克莱顿在“INS测量”方法的基础上,发展出了依据24个问题进行环境身份测量的方法,即“24项环境身份测量”(24-item Environmental Identity Scale),又简称为“24项EID测量”[4]52-53。该测量方法采用让被访者自我陈述的方式,通过对被访者得出的答案进行赋值,最后计算出总得分,进而判断其环境身份的强弱与否。“24项EID测量”包括5个指标和具体可操作的24个问题,这5个指标及其对应的部分问题分别是:1.显著性(salience):体现的是个体与自然环境互动的重要性及程度。例如,开展环境行为对我来说是重要的;我在自然环境中花费了很多时间。2.自我认同(self-identification):即通过自然有助于集体认同的方式。如我认为自己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不是与它们分离。3.思想意识(ideology):反映对环境教育与可持续性的生活方式的支持程度。再如,面向地球负责任的行为,及可持续的生活方式是我道德准则的一个部分。4.积极的情感(positive emotions):表达个体在自然中所获得的快乐(如满意度、审美)。还有如,我宁愿居住在一个风景好的小房子里,而不是只有建筑物景观的大房子里。5.自传(autobiographical):基于个体与自然互动的记忆。如,在我的房间里保留了一些户外的纪念品,如贝壳、岩石或羽毛。
与克莱顿的“24项EID测量”方法不同,斯代特不仅提出了环境身份的“11项EID测量”方法,还重点突出了社会学的身份特征,即突出性(prominence)、显著性(salience)和承诺性(commitment)的特征及测量方法。她的“11项EID测量”方法涉及到11个问题,被问及被访者怎样看待自我与环境之间的关系。笔者将其概括为两个指标,这两个指标及其对应的部分问题分别是:1.与自然环境的连结关系。例如,我们与自然环境是竞争还是合作关系。2.对待自然环境的态度。再如,我们对自然环境是热情的还是冷漠的;我们是保护自然环境还是无需保护自然环境。然后,根据被访者对每个问题的选择答案进行赋值,并计算出总得分,得分较高代表环境友好型身份(environmental friendly identity)和亲环境身份(pro-environmental identity)。
除此之外,斯代特还利用社会学的身份理论提出了测量环境身份的显著性、突出性和承诺性的方法。第一,测量环境身份显著性的指标包括:环境身份是否被社会承认;具有环境身份的个体能否从他处得到帮助;个体通过环境身份能否得到内在和外在的奖赏。如果被访者对这三个问题的回答越是肯定,则其环境身份就越显著。第二,身份的突出性主要表现在多重身份方面,某种身份在特殊情形中能够被号召,并采取符合身份意义的一系列行动。环境身份的突出性测量指标包括:当你与其他不认识的人见面时,你最先把你下面的哪些身份(职业身份、环境保护主义者身份、其他身份)介绍给对方。如果一个人越是把环境保护者的身份放在前面进行介绍,则说明其环境身份越突出。第三,身份的承诺性关系到通过身份获得被联系人的数量。通过拥有一个特殊的身份,被联系的人越多则身份承诺就越多。环境身份的承诺性测量指标包括:个体是否经常参加环保群体与组织的活动,并且是否能够通过环境身份联系更多的人。如果一个人越是经常参加环保群体与组织的活动,并且能够通过环境身份联系更多的人,则说明其环境身份的承诺性越强。[5]404-410
从上述不同学者的环境身份的测量指标中可以看出,环境身份测量是国外学者从人与自然环境关系的角度对环境危机做出的学理回应。与心理学研究相比较,社会学学者的研究更强调将环境身份置于身份的多重性、层级性的社会结构中,凸显了身份的类型化及结构性特征,在一定程度上深化了环境身份的测量研究。
国外学者在环境身份的研究中,也在探究环境身份的影响因素及产生的后果,以便有助于寻求提升并构建环境身份的策略,进而期望影响人类的环境行为。
1.性别因素
在环境身份的研究中,性别一直是受到关注的影响因素,有学者认为不同性别之间的环境身份存在一定的差异。相比较而言,“有同情心”(caring)是女性的一种特质,女性比男性更加关注她们的家庭和社区的健康与安全,这种特质容易使女性身份与环境身份相关联,使女性身份更容易唤起环境身份的觉醒,并产生亲环境行为。而且,由于个体在建立环境身份之前就已经形成了性别身份,女性性别身份和对“其他的关注”更易于联系在一起,这将会影响到环境身份的属性。
2003年,斯代特在美国西北大学对社会学专业的学生做了一项关于环境身份的调查。共有437名学生参与了该项调查,被访者中女性占60%,男性占40%。研究结果显示,性别身份与环境身份的突出性,显著性及承诺性呈高度相关。由于女性比男性更能够拥有一个“生态世界观”,以及和亲环境行为相关联的“社会利他主义”的价值观,因此,女性比男性更可能表达出环境身份的突出性,显著性和承诺性。[5]407-417
2.对自然环境的经历及个体的生长环境
一些学者认为,对自然环境的经历频次以及从这个经历中获得意义的程度将有助于积极的预测环境身份,如生长在乡村的人要比生长在城市和郊区的人能够表达出更强的环境身份。
英国学者汉斯(J.Hinds)对英国苏塞克斯大学心理学专业的36名大学生进行了调查,经过回归分析的检验,发现环境身份能够被自然环境的经历频次、个人意义及童年的生活地点等变量进行预测。尤其是自然环境的经历频次是一个较有意义的环境身份的预测值(β=0.40,t=2.17,p=0.038)。自然环境的经历频次越多,环境身份则越强。同时,经过方差分析还发现,生长在不同地点的人的环境身份存在着一定的差别[F(2,33)=2.97,p=0.065],与生长在城市和郊区的被访者相比较,生长在乡村的被访者显示了更强的环境身份。[8]
克莱顿等人在英国4个动物园(计8个展区)对506个人进行了环境身份调查。调查显示:动物园成员(Zoo members,n=105)的环境身份要明显地高于非动物园成员(nonmembers,n=401)(F(1,486)=5.5,p=0.01),其主要原因在于动物园成员长时间地与动物接触,培养了与动物相关的较强的环境身份。[9]
3.特定的指示物
还有学者指出,一些以往的特定物品、话语及事件等能够唤起环境身份,充当环境身份的指示物。魏格特就认为,图像(例如与环境相关的老照片、图片等)、新的话语(生态和谐、环境友好等词语)、社会运动(与环境保护相关的运动)及范式冲突(人类中心说和生态中心说的对立)等能够唤醒人类新的自我意识和环境身份。[3]176-181此外,美国学者托马斯修(M.Thomashow)也发现,童年时期有关特定的自然环境的记忆,以及这些特定的或相似的、但已被破坏的自然环境所带来的失落情感等,也能够唤起人与自然环境相联系的意识,并提升其环境身份。[10]
在环境社会学的研究中,一般较为关注环境问题产生的社会原因及社会影响。而环境行为(作为原因)和环境运动(作为影响)则一直受到环境社会学学者的普遍重视,环境身份已经开始介入到环境行为与环境运动的研究中。
1.环境行为
国外学者在环境身份的研究中,经常把环境身份作为前因变量,研究环境身份对环境行为产生的影响,这种研究模式源自于环境态度与环境行为之间关系的不确定性。20世纪70年代,环境社会学学者为了预测环境行为,借助于心理学的态度与行为的关系理论模式建立了环境态度的测量方法,进行了环境态度与环境行为的关系研究,如美国学者邓拉普(R.E.Dunlap)提出了“环境态度—环境行为”的研究路径。瓜纳诺德(G.A.Guagnano)进一步研究也发现,环境态度和环境行为之间关系的成立需要满足一些额外的条件,并且已有的关于两者之间关系的研究仅强调环境行为产生的心理过程,却忽略了社会结构因素的影响。[11]
有鉴于此,有学者从环境身份的多元化功能角度开展了环境行为的影响研究。第一,环境身份对环境行为的解释功能。美国学者肯普顿(W.Kempton)认为,环境身份的身份、认知及情感联系等指标对环境行为具有解释功能。他对来自于美国德玛瓦半岛和北卡罗来纳州两个地区的159个个案(大部分属于当地环境组织的成员)进行研究,发现环境身份和环境行动的开展存在着关联性,具有积极行动者、环境保护主义者和动物关爱者身份的个体更倾向于环境保护的行为,三个变量可以共同解释公民环境行动的27%的方差。[12]德国学者卡尔斯(E.Kals)在对儿童保护蝙蝠行为的研究中也发现:对环境身份的认知指标(如对蝙蝠面临灭绝危机性的关注、对一般环境风险的关注),以及情感指标(如与蝙蝠的情感联系)等能够解释儿童的蝙蝠保护行为。[13]第二,环境身份对环境行为的预测与调节功能。斯代特通过引入环境身份变量建立了环境身份模型(见图1),提出了“环境身份—环境态度—环境行为”和“环境身份—环境行为”两个研究路径。在她看来,环境身份对环境行为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双重影响,环境身份不仅可以直接影响和预测环境行为,还通过环境态度(包括生态世界观和后果意识)间接地影响环境行为。[5]404-406
图1 斯代特的环境身份模型
此外,在环境身份和亲环境行为的研究中,德国学者弗雷特(Fritsche,2012)等还指出,亲环境行为往往容易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如利己主义价值观及追求过度消费物质资源的生活方式等。而一旦环境身份能够发挥出其调节作用,即通过自我赋予的与自然环境密切联系的意识,抵制对自然环境不利的利己主义价值观和消费主义思想,进而调节个体破坏自然环境或浪费资源的行为,亲环境行为所受到的威胁就会被消除。[14]
2.环境运动
一般而言,环境运动主要表现为组织性与群体性的行为,也表现为个体对环境破坏者采取的抵抗行为。有学者指出,环境身份对环境运动的发生具有其积极地促进作用。第一,通过环境身份的提升,能够让个体以不同的方式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自然环境,进而帮助人们发展出一种与外部自然环境相联系的情感,改变日益物化的价值观和人生目标,这将有助于引导环境运动的发生。[15]第二,环境身份能够影响个体对环境运动目标的认同。邓拉普(2008)[16]提出了“环境运动身份”的概念,用于指代个体参与环境运动的意愿以及对环境运动的情感联系程度。他利用2000年盖洛普“地球日”的民意调查数据(1004名成年人的电话调查数据),对环境运动身份与环境运动目标评价进行了相关分析,结果发现:环境运动身份与环境运动目标评价呈现为积极的相关性,一个人越是积极地参与环境运动且对环境运动表示高度的关注,就越是认同环境运动的目标。
3.环境身份研究的简要评价
从魏格特的发轫到斯代特具有社会学意义的环境身份概念的提出,环境身份的研究已逐渐成为环境社会学研究的一个新的理论视角。近几年来,关于环境身份的研究愈加深入和拓展,如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国家的学者也在积极地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工作[17][18],体现了环境身份研究所具有的开阔前景和积极的理论及实践意义。
首先,环境身份研究凸显了社会关系、社会结构因素的重要地位。一方面,指出了与身份相关联的行为必然受到个体的社会关系及所属的群体和组织的影响,即社会成员的环境行为受到其所属的环境群体、组织以及与这些群体、组织其他成员关系的影响。另一方面,把环境身份放到多重的身份集合中进行研究,如环境身份的突出性测量,体现了环境身份研究的结构属性特征。
其次,对环境身份的研究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共识内容,如环境身份是对人与自然环境关系程度的测量,环境身份具有类型化及结构性特征,环境身份对环境行为与环境运动具有预测和促进作用等。这些研究推进了环境社会学的实证研究,成为环境社会学研究中的重要领域。
再次,我们也应当看到,关于环境身份的研究中也存在着有待于进一步深化的问题。第一,从方法论角度看,国外环境身份研究同当下流行的环境意识、环境关心及环境态度等方面的研究还存在着一定的交叉领域,尤其是在测量指标方面,还有待于进一步做出明确的方法论界定。第二,缺少综合研究方法的运用,多数学者以定量方法为主,而定性研究方法却鲜有出现。受环境身份难于从外部进行观察的影响,研究者多采用被访者主观自评的问卷调查方法进行数据的收集,这种单纯的量化研究方式在一定程度上会限定环境身份的研究视野,也易导致描述有余而解释不足的问题。因此,如何运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是今后应当加以努力的方向。第三,如何进一步阐释社会制度、文化等社会结构因素对环境身份的影响,凸显环境身份研究的实践价值,也应当需要加以进一步深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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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冯立荣]
Environmental Identity:A New Perspective of Foreign Environmental Sociology Research
LIN Bing1,LIU Li-bo1,2
(1.School of Philosophy and Society,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Jilin 130012,China;2.Social Science College,Northeast Dianli University,Jilin,Jilin 132012,China)
As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environment behavior,environmental identity has become an foreign academe focus.This paper examines the origin and connotation of environmental identity,then illustrates the evolution path from psychology to sociology.And this paper teases the measurement method of environmental identity,points out the type and structure of environmental identity to which Sociology scholars pay more attention,builts a variety of measurement method of environmental identity,highlights the environmental identity research of sociological significance.This paper also points out that the environment identity can directly or indirectly predict environmental behavior and there is a mutual constructive relationship with environmental movement.Environmental identity research promotes the empirical study of environmental sociology,but there is a subjective measurement method,lack of synthetic research method and social structure factors,we should further strengthen the direction in the future.
environmental identity;environmental problem;environmental sociology;environmental behavior
C91-0
A
1007-5674(2014)05-0077-06
10.3969/j.issn.1007-5674.2014.05.017
2014-07-20
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低碳经济背景下的环境社会学本土化研究”(编号:11BSH030)
林兵(1956—),男,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环境社会学与经济社会学;刘立波(1980—),男,吉林九台人,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东北电力大学社会科学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环境社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