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文化核心理念及其基本精神

2014-04-17 03:04潘小平
集宁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察哈尔蒙古蒙古族

欧 军 潘小平

(1.集宁师范学院,内蒙古 乌兰察布 012000;2.察右后旗察哈尔文化研究促进会,内蒙古 乌兰察布 012400)

察哈尔部是蒙古族诸多部落中极为特殊的一个部落,自古就是一个表现出“强悍”的、“有着勇敢、英武坚韧的英雄美名和传统”的部族。历经岁月的涤荡和战争的征服和被征服,她依然自强不息、百折不挠,在长期的历史进程和积淀中形成了特有的民族追求和爱国主义精神。这一精神不因社会历史的不断演进而消褪,相反,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她已成为培育察哈尔蒙古族之魂的文化土壤,是撑起一个马背民族从草原走向世界的精神家园。本文就察哈尔蒙古族文化核心理念及其基本精神进行粗浅梳理论述,赐教于方家。

一 察哈尔文化概念界定

悠久的历史和特定的地域,孕育了灿烂的察哈尔文化和多彩的草原文明。从察哈尔部族的历史及其社会变迁考察,察哈尔文化的历史基础概括起来有以下三个方面成因:一是以蒙古族为主导,转变为蒙汉等多民族的共同开发创造;二是由单一的草原游牧经济转变为农牧并存、农牧结合的经济结构;三是由于文化上的相互渗透和融合而形成的鲜明的地域特色。在文化上由于受制于清朝,崇尚信仰佛教,显然受到满族文化和佛教文化的影响较大,加之与中原农耕地区毗邻,受汉文化影响也颇深,所以又呈现出多元化特色。

察哈尔文化就是在草原地区的察哈尔部落世代生息所创造的一种与草原生态环境相适应的地域文化,这种文化包括察哈尔蒙古族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风俗习惯、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宗教信仰、文学艺术等,在其形成和传承过程中,它与满族、藏族、汉族等民族广泛接触、交流,吸收了这些民族的文化因子和文化元素,逐渐形成为了独具特色的察哈尔文化。可见,察哈尔文化是一种以草原文化为内涵、以蒙古族传统文化为主体的多民族、多种生产方式结合而形成的经济文化类型,它是草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该文化富有浓郁的草原文化特征,具有鲜明的地域性和多元性特点,表现出较强的形态上的稳定性、历史发展上的传承性和文化外观上的独特性。同时也说明,这一文化的形成是与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和土地上世代繁衍生息的人群是分不开的。地处内蒙古高原中部的察哈尔草原是我国蒙古族世居的地方,也是察哈尔文化的发祥地。察哈尔蒙古族在历史的长河中延续至今,形成了察哈尔蒙古族源远流长的文化传统和文化精神。

察哈尔文化的主流是蒙元以来蒙古族传统文化。察哈尔蒙古族有浓厚的民族认同感,而且崇拜自己的祖先,仰慕本民族的历史文化,具有强烈的英雄主义意识,热爱家乡草原,珍视民族语言和风俗习惯。他们对天地、山川大自然顶礼膜拜,在语言交流、婚丧嫁娶、宗教祭祀、节日庆典、禁忌象征、文学艺术、天籁音乐乃至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方面与其他地区的蒙古族基本相似。但是,由于社会历史的变迁,察哈尔文化又彰显出鲜明的文化特质和独特个性。

在古代蒙古诸部中,察哈尔是一个骁勇善战的“部落”集团,《蒙古黄金史》这样赞誉察哈尔:“为利剑之锋刃,为铠甲之侧面,乃察哈尔万户也。”并在历史上曾经显示过“蒙古中央万户”之辉煌地位。自明清以来,由于察哈尔部的传统组织和军事上的特殊性以及所处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历代入主中原的统治者非常重视对蒙古察哈尔部的防御、笼络和利用,整个明朝始终在修筑北部长城,重兵防御以察哈尔部为首的蒙古鞑靼各部;有清一代,自察哈尔部归附后金之后,察哈尔部众被重编八旗从东北义州西遣至宣化大同长城沿线驻防,这一地区则成为京师地区的重要门户。据史料记载,察哈尔地区所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南障京畿,北控库伦,东接热河,西联绥晋,天然为朔方要塞”。①《口北三厅志》亦将京畿北部长城之设防作为重中之重,“在宣境者千余里,居天下之脊,长遮绝域以绕京师。自古在昔有藩垣之喻,有门户之喻,有人身项背之喻。”②清初,根据当时的政治、军事需要,察哈尔被清廷编入八旗,属于游牧性质。他们平时从事畜牧生产,战时投身战场,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屡建奇功,深得朝廷信任。为保卫大清帝国,抵御外敌侵略,17世纪60年代(1761—1763),察哈尔蒙古族曾两次被远调新疆守边,其后代至今仍生活在新疆博尔塔拉自治州和伊犁州。在近现代历史上,察哈尔蒙古族出生入死,为了民族的生存和发展,为了草原的兴旺发达,他们付出了生命和财产的巨大代价。

二 察哈尔文化的核心理念

蒙古族传统文化,其内容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而察哈尔文化又是蒙古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蕴涵着极为丰富的内容和价值,它最核心的理念集中地表现在以游牧民族共同信仰的原始萨满教所崇拜的“长生天”③为特征的自然生态理念,以草原民族充满多样化需求的生产、生活方式为特征的自由交换理念,以讲信誉、诚实守信为特征的思想道德理念,以海纳百川、包容并蓄为特征的政治生态理念,以尚武和爱国为家国情怀,素有鲜明的报效国家、抵御外侮的价值取向。纵观察哈尔蒙古族历史文化所折射出的灿烂光环,这些独具特色的思维观念和价值追求,无不体现出草原游牧文化积极的现实意义和时代价值,值得我们认真加以探究和挖掘。

游牧文明造就了蒙古族最显著的文化特质——天人合一、万物有灵的思想体系和生态价值观。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他们始终坚守着这一亘古不变的文化母题和对传统文化的忠诚和热情,尊重自然规律、操守自然法则。

察哈尔文化所蕴涵的敬畏自然、崇尚生命、热爱生活的传统价值观和道德观,体现了游牧文明最基本、最普遍的价值追求,也反映其最深层、最核心的思想理念。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敬畏自然

察哈尔蒙古族像其他蒙古部落一样将自然现象当做敬奉和崇拜的对象顶礼膜拜。究其原因,古代社会人们缺乏自然科学知识,无法正确客观地认识自然现象,被自然力所征服,对于一些自然现象的发生,认为是各种神灵支配的结果,存在恐惧感和神秘感,所以人们理解为一切自然现象都有神灵存在。每当他们遇到自然灾害时,就认为和当地风水有关。蒙古人每年都要定时祭拜天地山川,特别是民间祭拜活动由来已久,有祭天、祭地、祭山、祭敖包、祭火、祭泉、祭湖泊、祭井、祭树等,他们不会因为个人利益或生活方便而破坏自然。

从生态角度看,蒙古包是人类用材最少的长久性居住建筑,也是对自然破坏最小的建筑;牧人取暖用的材料,是牛羊粪和枯树枝,禁止砍伐树林;严禁在河水、湖水中洗涤污物;狩猎选择特定季节,每次围猎必须放生所有幼仔,所猎各种动物要放生至少雄雌各一;经常用日月星辰、江河湖海、动植物等自然物给小孩起名;在草原上,不论火葬、风葬或土葬,牧人死去时总要考虑不给草原留下任何痕迹,像自然界花草鱼木那样“干干净净”回归大自然,比如世界上至今没有找到任何一位蒙古大汗的陵墓,足以证明历任大汗是敬畏自然的典范,等等。从四季倒场游牧的方方面面到狩猎、生活的种种细节,处处表现出察哈尔蒙古族用自觉的道德自律表达对大自然的感激和珍爱之情。

从法律角度看,在《大札撒》④、《元典章》⑤、《喀尔喀法典》⑥等成文法中,都以立法的形式保护自然生态和生物链,曾作为蒙元汗国中央部落的察哈尔部,数百年来跟随大汗守卫汗廷、捍卫国家、参与朝政,察哈尔人更是遵守法纪的典范,为其他蒙古部族敬重自然、保护生态树立了榜样。

敬畏自然,就是察哈尔人崇敬自然、顺应自然、呵护自然、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价值取向以及由此衍生的人与社会、人与人和睦相处的思想升华,他们与大自然互为条件。诸如,牧人很少放纵自己的贪欲,把大自然视为生命的源泉,这种以敬畏自然、自觉保护自然的法则,与自然和谐共处为基本精神的察哈尔文化,不仅饱含着关注自然万物的生存和发展为鲜明特征的生态伦理思想,而且也体现出尊重自然规律,自觉维护生态平衡的科学理念和价值观。

(二)包容并蓄

由于游牧经济的单一性,迫切需要与外界经济保持各种形式的互补交换关系,必然促成察哈尔部与蒙古各部注重互助、看重交往思想观念的形成;需要自由的经贸交流,不论主动出击还是被动应付,不论和平互市贸易还是武力夺取,必须融入到当时的游牧经济活动之中。察哈尔蒙古族历来以心胸开阔,少有文化排拒心理而著称。对外来的文化只要他们觉得好,就以拿来主义的态度对待之。蒙古察哈尔人所创造出的文化瑰宝,很能说明他们善于汲取异域文化的优秀元素,用以发展自身的文化。可以说,察哈尔文化是由历史上察哈尔部吸收周边各民族文化的优秀基因创造的,是草原上多民族长期交融的结果。同时,曾在历史上兴盛的察哈尔部是蒙古各民族的精华所聚,是按照成吉思汗的旨意,从万户长、千户长、百户长和自由人的子弟中挑选出聪明伶俐、品貌端正、武艺高强的人组成的大汗护卫军,聚集了蒙古诸部的优秀人才及优秀文化。因此,察哈尔文化的结构具有多元性,兼容并蓄、包容豁达。

从历史进程看,察哈尔蒙古族从不固步自封,在游牧生产实践的基础上,从经济、军事、文化交流、与蒙古诸部及中原内地沟通等方面,铸就了察哈尔蒙古族开放的心态、豪放的性格和进取的精神,以开放豁达的心态待人待事,尊重、善待不同的文化、宗教。

从当代发展看,农耕文明进入了察哈尔草原,商业文明进入了察哈尔草原,当代的工业文明也进入了察哈尔草原,将来还会有更新的事物不断进入察哈尔草原,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察哈尔人始终以其草原般的胸怀,接纳他们、哺育他们,一代又一代演绎着游牧文明进程史。

(三)诚实守信

察哈尔蒙古族最看重的是名誉,“名誉是人的第二条生命”、“荣誉重于金子,名声赛过珍宝”;察哈尔地区大量民间谚语证实了察哈尔人诚实儒雅的高贵品质。如:“诚实的失败,比卑鄙的胜利好”、“情愿贫穷而正直,不愿富贵而虚假”;在任何环境下,都要兑现自己的诺言,“吃到肚里的要消化,说出口的要兑现”,“即使暴雨如注也不要误时间,即使大雪满天也不要失信用”;为了履行诺言可以放弃物质利益,“宁可失良驹,切勿失诺言”、“宁失牛,勿失信”。

明代萧大亨真实地记录了蒙古族的诚信观:“最敬者笃实不欺,最喜者胆力出众,其最重者然诺,其最惮者盟誓。伪则不誓,一誓,死不渝也”⑦。他认为在当时的蒙古社会,诚信之人最受社会敬重,所以察哈尔人最慎重的事情是承诺和盟誓,为了实现“那可尔”的诺言,他们会至死不渝。成吉思汗在赞誉察哈尔部的前身 “怯薛军”时,不单纯是对他们勇猛善战能力的肯定,更多是对他们品行的高度评价。成吉思汗的勇士们就是以诚信、忠贞、义气、友善和骁勇善战扬名于13世纪的蒙古草原。察哈尔蒙古族的信义观,不仅是为英雄的勇敢和力量所折服,更主要是对英雄们一诺千金的诚信和胸怀坦荡、仗义执言、友好善良精神的敬仰。他们塑造的无数英雄形象,事实上就是信义的化身。

马大正先生在《天山问穹庐》一书中,由衷地并且客观地描述道:“我从在博尔塔拉与察哈尔各阶层相处中得知,对于察哈尔蒙古西迁新疆的历史,他们最关注的有两点,其中之一就是到新疆后,新疆察哈尔蒙古与卫拉特蒙古及其他诸族的关系。察哈尔蒙古与卫拉特蒙古的关系尤为亲近,满文档案为我们留下了他们亲如兄弟的感人记载。”这充分说明:蒙古察哈尔部与周边各民族之间的关系,长期以来友好相处,没有发生不同宗教教派之间的冲突是很不容易的,因此很值得探讨,有助于从历史上借鉴和认识新疆民族的基本特点。

诚实守信,就是察哈尔人以诚待天、以国家和民族利益为重的思想概括,体现了游牧民族淳朴的民风和友善的品格,把诚信当做人、做事最为重要的心灵底线。可见,诚实、守信、友善,使察哈尔蒙古族所传承的具有普世性的内在文化价值,也为察哈尔部及蒙古各部赢得了其他民族的尊重和赞誉。

(四)敬重礼仪

自古以来,蒙古民族历来以热情好客而著称,来客不分尊卑亲疏,不论熟悉与否,都要嘘寒问暖,敬茶上酒,殷勤接客。察哈尔部起源于成吉思汗创立的护卫军“怯薛”和元朝时期的宿卫,形成于北元历任蒙古大汗驻帐的察哈尔万户,长期处于蒙古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经受了数百年来蒙元宫廷礼仪文化的薰陶和宫廷礼仪的习染与规范。察哈尔部的前身护卫军怯薛驻扎在成吉思汗的斡尔朵周围,除了日夜警戒汗帐内外,还管理汗廷的兵器、车马、庐帐、文书、饮食、府库等事务,其实质是身兼“护卫”的政府高级官员。从北元时期,察哈尔部作为大汗驻帐的中央万户,既是北元宫廷礼仪文化的创造者,也是蒙古宫廷礼仪的践行者。因此,他们是蒙古宫廷文化直接的目睹者,也是最后的守望者,也可以说,察哈尔文化完整地传承了蒙元时期的宫廷文化和蒙古黄金家族礼仪文化的特色。蒙古宫廷文化的遗风直到今天,在察哈尔各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可以处处得到体现。

察哈尔人不仅在迎接贵宾、婚丧嫁娶、逢年过节、敬神祭祖上尊崇典籍礼仪制度,而且十分注重衣、食、住、行、用等日常行为的礼仪规范。比如在节庆宴会方面:有重武备、重衣饰、重宴飨的习俗,重突出豪华的大汗气派,融宴饮、歌舞、竞技、娱乐于一体,渗透着蒙古宫廷文化的典雅高贵、欢乐活泼的风格。

比如,北元时期《卫拉特法典》体系中,在接人待物方面有住宿法规和旅途中接待汗廷使者、诺颜等饮食吃“秀斯”(即全羊)的规定,清朝初期颁布的《喀尔喀法典》有关吃秀斯的详尽规定:途中接待汗诺颜、葛根、其他各级官员和使者要给多少羊,都有明确条文记载。这些法律条文的延续,到近现代已成为蒙古民间的敬客风俗。给长辈或客人敬酒时,首先将衣着首饰穿戴整齐,用右手无名指将酒杯托起,以亲切典雅的姿态将酒杯递给对方,还要向对方连行三次鞠躬的劝酒之礼。在服饰方面,察哈尔男性服装以苍天的蓝色为基调,女性服装以大地绿色为基础,又采纳了蒙元宫廷款式和简洁无华、朴素简练的特征,反映了作为宫廷侍卫的职业要求。在婚丧嫁娶方面,察哈尔人与众不同的是,结发的嫂子从前来娶亲的新郎佩带的箭筒里抽取一只箭,用箭头将姑娘式发型分结成媳妇发式后,才予以佩带首饰;察哈尔蒙古族的葬礼在出殡死者前,要念数日“麻尼宫布”经,然后将死者装入座式棺材立着埋葬。这些都被察哈尔文化继承和弘扬,其端庄的仪表风度、得体的言谈举止、高雅的修养品味等体现了蒙古宫廷礼仪的精神内涵。综上所述,察哈尔蒙古族不论对宫廷礼仪的遵循,还是对民间礼仪的敬重皆归之为敬重礼仪。

察哈尔人常说:“有马就能远到天涯,有礼就能走遍天下”,“笼头是马的规范,行为时人的规则”。敬重礼仪,就是对察哈尔人仪表行为、礼貌规范特别是对蒙古宫廷礼仪文化的思想概括,体现了察哈尔人举手投足、待人接物时注重谦恭礼让的礼仪风范。因此,察哈尔蒙古族在历史上曾以崇礼重礼,礼仪繁多,层次分明,举止典雅为世代著称,成为察哈尔文化的精髓,也是察哈尔文化源远流长的重要标志之一。

(五)尚武爱国

尚武爱国,倡导英雄主义精神,是察哈尔蒙古族的传统和价值取向之一。“没有衣领就不成其为袍子,没有察哈尔就不起兵出征”,这一蒙古族民间格言道出了察哈尔部与蒙元王朝及北元存亡的密切关系。成吉思汗对自己建立的护卫军“怯薛”的勇敢、忠诚精神推崇备至,护卫军也曾以其勇猛善战和护卫安全赢得了成吉思汗的赞颂和喜爱。在蒙古文《成吉思汗箴言》中,曾将察哈尔赞喻为大汗的护身“宝剑”和“盔甲”。它始终保持对历任大汗和国家的忠诚,无论跟随历任大汗转战南北还是汗位虚悬时期,都始终誓师捍卫大汗的正统地位,成为17世纪蒙古《黄金史》所赞誉的察哈尔万户,诚如大汗身边的宝剑和钢盔般可信的勇士——“利剑之锋刃,盔甲之侧面”。

由于察哈尔部的特殊性,自古以来,察哈尔部人就养成尚武忠诚、傲骨铮铮的气质,不畏强暴、勇猛强悍的拼命精神。很多史籍描写察哈尔部“贵壮尚勇”、“重兵死、耻病终”,就是这种价值观的真实写照,无论是在成吉思汗时披坚执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为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建立了不朽的功勋,还是在铁木真汗时将追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四杰”世袭担任四“怯薛”军的长官,直至元亡;无论在达延汗的中兴大业中建立的赫赫战功,还是布尔尼举旗反清失败中的不泯精神;无论是在第一次鸦片战争镇海保卫战中投池殉国的两江总督裕谦,还是1000多名八旗察哈尔人血战六昼夜的镇江保卫战中战斗到最后一人;无论是天津大沽口、京津保卫战、反对西方传教士侵略内蒙古、抗击德国侵略军进犯归绥等斗争中,还是在辽沈战役的黑山保卫战、平定西藏叛乱,以及在早期共产党人纪松龄、孟克吉勒格尔、蒙古族女英雄巴彦玛、乌喜鹤在血雨腥风的白色恐怖中、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在敌人的严酷拷打下,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为祖国的解放和民族的复兴抛头颅、酒热血,留下了气壮山河的业绩和不朽的英名。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曾分别对察哈尔蒙古族为祖国和民族勇于献身的高尚民族气节给予高度评价。

英雄不是力量出众的莽汉,也不是独善其身、恃才傲物的众叛亲离者。英雄必须是顾及群体利益、与群体休戚与共的人,是不畏强暴、知难而进者,直至为理想献出生命者。所以“英雄”在察哈尔蒙古族中已经成为具有普遍意义的道德范畴。我们不难看出,察哈尔文化是孕育尚武爱国、宁死不屈、英雄主义精神的文化,也是英雄辈出的文化;尚武爱国、英雄主义精神是察哈尔文化更突出的又一重要标志。

尚武爱国,就是察哈尔人对国家对民族赤胆忠心、英勇善战的思想概括,体现了察哈尔人忠贞不二的爱国主义情怀和勇敢顽强的英雄主义精神。这种精神世世代代陶冶着察哈尔蒙古族,深深积淀在他们的意识之中,形成了共同的心理特质,进一步升华为察哈尔蒙古族自强不息、开拓进取和爱国主义精神。

总之,敬畏自然、包容并蓄、诚实守信、敬重礼仪、尚武爱国的核心理念,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联系,共同构成为有机整体。我们对察哈尔文化的研究,绝不能割裂与草原文化核心理念崇尚自然、践行开放、恪守信义之间的传承关系。其中,敬畏自然、包容并蓄、诚实守信是察哈尔文化对草原文化核心理念的一脉传承,成为草原文化核心理念的倡导者和践行者;同时,察哈尔波澜壮阔的历史演进,孕育出了独特的敬重礼仪、尚武爱国的民族文化特质,体现出察哈尔文化的内涵和精华以及与草原文化的共性与特殊性的关系。

三 察哈尔文化的基本精神

(一)追求自由精神

游牧生产方式是草原文化自由理念形成的坚实基础,单一的、相对脆弱的畜牧业经济方式决定了其核心理念的形成。游牧民族向往自由,追求自由,“依天地自然之利,养天地自然之物”,逐水草而居,迁徙流动就是生产与生活。一定程度上的自由是游牧民族经济、社会、文化生活的一个显著特征,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万式,为蒙古族等草原民族提供了相对宽阔的生活天地和自由激荡的生存环境,游牧生产自身单一性质及其对自然气候的特殊依赖性,在自给性无法满足的前提下,每时每刻需要与其它形式的经济实体保持着互动交流关系,需要相对宽松广阔的市场。如果互通有无、商品交换的目的不能达到,他们就要诉诸武力,采取军事进攻的办法。成吉思汗第一次西征,就是由于蒙古帝国的商贸团队在中亚被劫掠而起兵的。北元时期,也先汗挟明英宗为人质,要求明朝通关开市,阿拉坦汗围战京城,直至答应开关互市,方才鸣金收兵。这些都是以武力迫使对方打开关贸大门的典型事例。

大蒙古国时期,成吉思汗的“大扎撒”规定,凡进入蒙古的外国商人均发给其凭证,各国的使节神圣不可侵犯。正如著名学者孛儿只斤·吉日格勒所说:“从当时的皇帝诏令、虎符牌到连接亚欧大陆的草原商道、驿站邮递系统,再到元朝、四大汗国时期的统一货币,无不在说明蒙古人是多么渴望一个开放的、没有隔膜与壁垒的、能够自由进行商贸活动和文化交流的开放环境。”⑧

(二)英雄主义精神

在成吉思汗时代,“英雄”即蒙古语 “巴特尔”一词,已经在游牧社会中成为一种崇高的称号、尊号和职号,就像英雄史诗中歌颂的巴特尔、莫日根和可汗。英雄主义是游牧文化的永恒主题。蒙古族历史文献记载赞美史诗般的英雄,形成于崇尚英雄主义时代的“怯薛”⑨军就是这一精神引领感召的真实写照。怯薛卫士忠于职守,制度严明,绝对效忠大汗,成为蒙元时期军事封建专制统治的中坚,也是蒙古历任大汗最为信赖的“那可尔”(即伴当),这支精锐力量就是北元时期赫赫有名的察哈尔部的前身,这一特殊军事集团所形成的精诚团结、英勇无敌的优良传统,影响到蒙古各个部落,被后人深深铭记。作为保卫汗廷的“怯薛”勇士们更加注重对于力量和勇敢的锤炼,因为他们深知,不论是游牧迁徙,还是征战攻伐,决定成败的主要因素就是力量。因此,古代人蒙古族把将对力的崇拜作为最高价值的追求。以史诗所塑造的英雄江格尔为标杆,以力衡量人体美的这种传统,在当今的察哈尔蒙古族意识中依然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从康熙朝以后,察哈尔部众被重编游牧察哈尔八旗,移牧宣大边外,倚长城为界,驻防东起独石口,西至杀虎口绵延700多里广大地域。游牧察哈尔八旗作为军政合一的组织,平时生产,战时应征,成为忠顺清廷、“皆思效力”的一支强悍力量。在康熙皇帝平定漠西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叛乱的几次战争中,都奉命参战,表现英勇。康熙皇帝曾喻旨称赞道:“尔众察哈尔官兵,并无俸粮,而勤劳卓著,是以朕每有诏旨,必之我察哈尔”。因此,不难看出,察哈尔蒙古族自信自强、不怕困难、不畏强暴、知难而进的高贵品格孕育了英雄部落的文化,同时也成就了英雄辈出的部族,视死如归的英雄乐观主义精神是察哈尔蒙古族传统文化最具价值的民族品格。

(三)爱国主义精神

自北元后期,察哈尔蒙古部族与蒙古诸部族之间产生了错综复杂的关系。随着北元退出历史舞台,可以说标志了一个时代的结束。察哈尔蒙古族在林丹汗时代,固然有过抗衡后金(清)、被犁去牧地、散其余众、驻牧边外的历史一幕,但随着清室的入主中原、蒙古各部的先后附清,以及各民族的渐进融合,察哈尔蒙古族在清王朝江山一统、社会趋稳的历史大背景下,成为祖国大家庭中的一员,尽管长期以来政治上备受清王朝的压制、分化、愚化与羁縻,但其赤子爱国、反抗压迫的传统精神并未泯灭,在外敌入侵、内忧外患的民族危亡关头,这一民族精神尤为突显,充分展现了中华民族抵御外侮、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捍卫民族尊严的爱国主义精神。

鸦片战争以来,察哈尔八旗的蒙古族子弟源源不断地被调往边疆海防,充实和加强了驻防蒙古八旗军,成为抗击外国侵略者的重要力量。在物力上,察哈尔民众也捐献了大量的马匹和物资支援前线。1840年,英国侵略者发动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武力打开中国的门户。蒙古族各阶层人民为抵抗外来侵略,积极地投入了反帝爱国斗争。特别是代表蒙古族进步势力的察哈尔这一古老的优秀部众,曾捐献大量马匹、银钱等支援前线的反侵略战争。第一次鸦片战争期间,正当英军攻陷浙东乍浦,进犯江苏、天津海防紧要关头,清廷急速征调察哈尔蒙古骑兵2000名增援天津。察哈尔商都达里冈崖牧群、太卜寺牧场挑选精壮蒙古种马2000匹,察哈尔镶黄旗骁骑校拉什栋鲁布,正黄旗总管鄂博浑的孀妇和镶红旗佐领贡素隆扎布自愿捐献蒙古良马100匹,正黄旗佑宁寺活佛叶古则尔呼图克图等捐献马250匹,军台扎兰章京旺楚克等人捐马1055匹;察哈尔部各旗募征捐献马2550匹,此外,察哈尔布各阶层人士自愿捐献战马3750匹。察哈尔蒙古族子弟奉调出征时自带的马匹和各界人士捐赠的马匹就更加无法统计了。察哈尔蒙古族为保卫祖国反对外来侵略中,在人力和物力上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四)创新精神

自古以来,察哈尔蒙古族就以勤劳节俭,富有创新精神著称。千百年来,严酷的自然环境,动荡的社会现实,培养了察哈尔蒙古族在生存斗争中日益增进的耐力、韧性和民族亲和力。察哈尔人以其勤劳俭朴和心灵手巧的美德享誉草原,并凭借着这种创新精神,薪火相传,为古老的游牧文明源源不断地注入活性元素。如散落在民间的文化艺术,绚丽多姿的民俗风情,足以证明这一特征的务实性和进取性。这里就察哈尔蒙古族传承至今的文化艺术略举如下:

达延汗被蒙古史学界称为“中兴英主”,著名的《达延汗六万户蒙古赞歌》就是佐证。歌曲是这样赞颂察哈尔万户的:“你是手中锋利的宝刀,你是头上闪光的兜鍪。”察哈尔蒙古人一直在传承着语言、宫廷音乐、歌舞、礼仪、饮食、服饰等,并且发扬光大,创造了独具特色的察哈尔文化。察哈尔婚礼就是蒙古宫廷文化的缩影,婚宴礼仪虽名目繁多、复杂,但在正式仪式上从不酗酒,婚礼祝词、器乐合奏曲、歌舞等等程序环环相扣,十分严谨。出席婚礼的宾客皆彬彬有礼,统一着装,陪同新郎的兄弟的服装与新郎统一颜色,陪同新娘的姐妹的服饰与新娘统一颜色,如同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从一个侧面集中展示了源远流长的蒙古游牧文化。

1.察哈尔蒙古方言作为蒙古族共同语言的一个地方变体,在语音、词汇和语法上具有某些与其他亲属方言不同的语言特征。察哈尔部历史上所处的政治、经济、文化条件,和地理环境对察哈尔蒙古方言特征的形成起了重大作用。察哈尔万户于北元初年诞生后,一直到满清政府设立察哈尔八旗的几百年间,察哈尔蒙古族这一群体不断地由其它氏族部落的兵丁和牧户充实、更新,加上察哈尔部承担着保卫大汗的重任,跟随历任大汗南征北战,这使察哈尔蒙古方言在形成过程中,不断吸收其他兄弟方言中的有益成份,密切了察哈尔蒙古方言与其他部族方言的联系,相互影响,共同发展。这足以证明察哈尔蒙方言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的特征更具有普遍性和代表性的客观历史原因。另外,察哈尔万户作为蒙古大汗的驻帐万户,长期处在北元蒙古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中心地位,这使察哈尔蒙古方言较好地继承保存了蒙古族各部落语言的精华,也使察哈尔蒙古方言客观上起到了规范其他部族方言的作用。正因为如此,察哈尔蒙古方言更具有长久的稳固性和顽强的生命力。1980年3月31日,经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批准,以正蓝旗察哈尔方言为代表的察哈尔语音作为中国蒙古语标准音。

2.蒙古宫廷音乐——阿斯尔久负盛名。早先时候,在察哈尔地区举行盛大宴会、庆典、婚宴、那达慕聚会、祭敖包仪式等场合上,演奏喜庆欢悦的“阿斯尔”来增加节日气氛,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在这样的民间民俗活动中,阿斯尔常常与该地区的长调宴歌相结合进行穿插表演,成为固定的音乐艺术形式。察哈尔蒙古族中流传着这样的口头禅:“不会演奏‘阿斯尔’的人,就不是一个出色的乐手。”演奏阿斯尔已成为检验当地民间艺人技艺高低的试金石,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阿斯尔在察哈尔民间传承的广泛性。

3.察哈尔奶食品名扬天下。在清朝时期,游牧察哈尔八旗,特别是察哈尔四牧群旗则是为皇室加工奶食品的主要基地。当时的“查干胡茹达”(奶豆腐)就是专为宫廷进贡的奶食品,奶食品种类之多、质量之上乘是蒙古其他部落不法望其项背的。数百年的奶食加工实践,造就了察哈尔地区独特风格的奶食文化,同时,也丰富了高超的加工技艺。

4.察哈尔蒙古族服饰闻名遐迩。从整体上看,察哈尔蒙古族服饰继承和发展了传统蒙古族服饰款式和风格,吸取各地服饰的可取之处,形成了典雅大气的款式风格。察哈尔服饰在用料上、制作工艺上、款式上以及穿着使用上,都体现了本部落的生活、生产特点。由于男女的分工不同、年龄段不同,所以在性别上、年龄上,其服饰差异性很大。比如领口和大襟都不绣花,领边、领座、大襟、垂襟和开衩衣边则用绸布进行镶边,体现了察哈尔蒙古族服饰华丽多彩的宫廷韵味。

察哈尔人如此美丽的服饰又演绎出了丰富多彩的礼俗讲究。比如,他们有相互赠送服饰表示美好祝福的礼俗,穿蒙古袍就必须头戴蒙古帽、脚穿蒙古靴(至少应是马靴)、腰扎腰带,穿戴整齐、美观,才合乎礼节。尤其是察哈尔女式袍(蒙古语称“特日丽格”,指单、夹袍子)开衩,窄袖、卡腰和贴身,妇女不系腰带(蒙古语称“布斯贵洪”,即无腰带的人)。这些特点使察哈尔妇女显得更为精干利索,也能体现出女性身段线条之美。清入关后,在建立一整套宫廷服饰礼仪的过程中,就吸收了蒙古察哈尔妇女特日丽格袍子的主要特点,形成了清代旗袍贴身、卡腰、开衩的风格。后来,旗袍逐渐得到国人的认同,且漂洋过海,成为中华民族的服饰国粹。

5.毛植是察哈尔蒙古族古老的传统手工艺。它使用动物皮毛中的锋毛(退绒),在传统的纱网上栽织出各种动物图案和仿真动物。毛植作品具有写实、立体、粗犷、鲜活等特点,能够真实再现动物的原生状态,被誉为“平面标本”。 毛植在元朝时期是代表身份和地位的物品。各个属国向大汗进贡时,毛植是汗国主要回赠品之一。毛植本身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和观赏性,并具有浓郁的蒙古民族特色。尽管我们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文字材料表明毛植的历史情景和相关演化情况,但是在蒙古国出土的一件毛植 《奔马图》和毛植老艺人的口述中,证明毛植工艺可考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至800多年前。

总之,包容并蓄、勤劳节俭、不断创新的生活态度使得察哈尔蒙古人能够极好地适应自然环境,从而为自己的生存选择一种最为恰当的方式,敬畏自然、厚德载物的信仰态度使他们找到了虽原始但最为实际的精神寄托,既追求自由而又诚实守信的品德观念使得他们能从自己的现实环境和实际需要出发,为自己在与自然和社会的关系中找到了最实用和适用的位置。蒙古察哈尔部与其他蒙古诸部族在制度变迁、社会与文化的变迁过程中,受到多种文化的影响,随着与各民族交往的深入和融合关系的不断加强。察哈尔蒙古族世代所传承的这些理念和精神至今生生不息,为我们今天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供了丰富的思想文化资源和丰厚的历史文化滋养,而且为中华文化的多元组合融入了新的创新活力。

注释:

①察哈尔都统署,《察哈尔政务辑要·军事》,1919年。

②金志节纂,《口北三厅志》,乾隆二十三年刻本。

③蒙古族以“苍天”为永恒最高神,故谓“长生天”,蒙古语读作“腾格里”。蒙古人信仰萨满教,相信“长生天”是主宰一切的最高神,人的一切都是由“长生天的意志”安排的,人们把成吉思汗看作是“长生天的代表”,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符合“长生天的意志”。所以,成吉思汗具有强大的号召力。而成吉思汗本人也是萨满教徙,他认为征服世界,一统天下天经地义。

④《大札撒》是古代蒙古部落首领对众发布的命令称为“札撒”。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国后,将原有的训令,写成法规,史称《大札撒》或《札撒大全》,汉语叫《令》。

⑤《元典章》是至治二年(1322)以前元朝法令文书的分类汇编,全名《大元圣政国朝典章》。在元成宗时期﹐曾规定各地官府抄集中统以来的律令格例,“置簿编写检举”,作为官史遵循的依据。《元典章》就是地方胥吏汇抄法令的一种坊刻本。

⑥《喀尔喀法典》蒙古语称《喀尔喀吉如姆》,又称《三旗大法典》,它不是一部单一的法典,而是1709年至1770年制定的18部法规的集成,是喀尔喀蒙古封建统治者制定的法典,总称 《喀尔喀法典》。

⑦〔明〕萧大亨著,《北虏风俗》习尚条。

⑧参见孛儿只斤·吉日格勒,《游牧文明史论》,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99—113页。

⑨“怯薛”,系蒙古语为轮流值宿护卫之意。

⑩罗布桑丹津著,色·道尔吉译,《蒙古黄金史》,蒙古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209—210页。

[1]金志节著,黄可润增修.口北三厅志[M].北京:北京智慧图书文化策划出版,2007.

[2]绥远通志稿(全12册)[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5.

[3]罗布桑却丹.蒙古风俗鉴[M].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1988.

[4]孛尔只斤·吉尔格勒.游牧文明史论[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2.

[5]陈万鼎.清史稿·乐志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

[6]陶克套,齐秀华.游牧思想论[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1.

[7]潘小平.浅谈察哈尔文化的核心理念[A].全国首届察哈尔历史文化学术研讨会论文提要汇编[C].2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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