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汇刊》的创办及其前期出版状况*

■宋轶文 姚 远

1）西北大学数学与科学史研究中心，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学府大道1号 710127，E-mail：songyiwenphd@163.com

2）《纯粹数学与应用数学》编辑部，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区学府大道1号 710127，E-mail：sxbjb@nwu.edu.cn

世界上最早的文学与科学技术兼顾的期刊，为法国议院参事戴·萨罗律师（Denys de Sallo）1664年12月30日注册，1665年1月5日创办于巴黎的《学者杂志》（Journal des Scavans）（另译为《科学杂志》、《博物杂志》、《斯卡文思杂志》）[1]。 但是，它在创刊当年3月即被查禁，第二年恢复出版后，逐渐演变为一份纯粹的文学期刊，1816年改名为Journal des Scavants。现由法国纯文学、铭文学研究所（Institute de France Acadenmic des Inscriptions et Belle-Letters）主办，主要报道古典文学、考古学、东方学研究和远东史研究成果。英国皇家学会1665年3月6日创刊于伦敦的《哲学汇刊》（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是真正意义上的近代以来世界第一份科技学术期刊。

1 《哲学汇刊》的创办和经费

l.l 英国皇家学会与《哲学汇刊》的创办

《哲学汇刊》的主办单位英国皇家学会（Royal Society），原称伦敦皇家自然知识促进会（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 for Improving Natural Knowledge），成立于1660年11月28日。它是由每周在伦敦格雷沙姆学院（Gresham College）讨论实验与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思想的12 位学者发起的。1662年得到皇家特许。它是全世界最古老、且从未中断的科学机构。波义耳、胡克、牛顿、哈雷、瓦特、法拉第、开尔文、托马斯·杨、麦克斯韦、卡文迪许、赖尔、达尔文等都是最负盛名的会员。

1665年2月，莫里（Robert Moray，1608—1673）告知惠更斯（Christiaan Huygens，1629—1695），英国皇家学会秘书奥尔登伯格（Henry Oldenburg，1619—1677）计划办一个科学杂志，这个杂志将不会干涉法律与神学事务，以避免因为内容纠纷而导致像1665年法国《学者杂志》那样被查禁[2]。2月底，皇家学会理事会就此议决：“《哲学汇刊》由奥尔登伯格负责，在有充足稿件的条件下，每月第一个星期出版，稿件由学会理事会根据特许状的许可范围审定，并指定会员复审。会长审定第一期论文。由约翰·马丁和詹姆斯·艾利斯特里印制”。

这就是这份世界上最早的、纯粹的自然科学期刊诞生的经过。其最初的刊名为《哲学汇刊——总结世界各地有创造才能者当前的探索、研究和工作》（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Giving Some Accompt of the Present Undertakings，Studies and Labours of the Ingenious in Many Consider Considerable Parts of the World），由英国皇家学会创刊于1665年3月6日。皇家学会首任秘书亨利·奥尔登伯格担任主编。《哲学汇刊》1776年改名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刊》，一直连续出版，成为世界上连续办刊时间最长的自然科学期刊。姚远曾简略涉及《哲学汇刊》的创办经过[2]及与西方科技期刊的起源的关系[3]。韩琦在英国查阅了《哲学汇刊》1666年到1774年，发表与中国有关的文章共计34篇，说明其触角已远及遥远的东方[4]。笔者已经掌握《哲学汇刊》从创刊至今全部的英文原始文献，旨在从科技期刊史和科学传播史的角度，通过原始文献的分析来探究哲学汇刊的编辑出版及其科学传播概况。

16世纪后半叶，以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为代表的很多学者开始认识到，过去对于自然的理解，再也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了。人们在寻求一种新的思想，能够突破旧有思想对于自身的限制。在这样的需求之下，具有可靠证据和科学解释的“新哲学”即自然哲学诞生了，这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人类对于旧有理论无法解释之现象的无知和恐惧。这种新的自然哲学随着科学家之间的交流，得到了广泛传播。也正是出于对自然哲学的推崇，英国皇家学会将世界上第一份自然科学期刊定名为《哲学汇刊》。

皇家学会起初对办刊并未给予多少支持，以致“从1664年到1750年，学会与理事会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对《哲学汇刊》的重要责任”[5]。在此期间，学会于18世纪遭受衰落，从1780年起的35年间，600余名会员只有1/6的会员工作。在此期间，《哲学汇刊》所发表的多系离奇古怪的荒唐之作，如各种怪胎、狗膀胱里的石头和形形色色的蘑菇等文章，无奇不有。

直到1752年2月，学会理事麦克尔斯菲尔德在学会的一次会议上提出建议：应该改善《哲学汇刊》的编辑方针。为此，理事会两次召开会议，通过决议：

“理事会作为整个学会的代表，对学会的出版工作负有完全责任”；“为了学会的名声和荣誉，要指定一个委员会负责论文的选择和出版工作。要求会员事先用心阅读所上交的论文，或在每周会议上与论文作者交谈，确保论文出版质量，并规定除了委员会挑选的合格论文外，其他论文不能在《哲学汇刊》上发表”；“论文委员会中，会长、副会长和秘书应是永久委员。会长有权指定召开会议。会议通知应事先送交委员会的每个委员。委员会的法定人数不少于5人”[5]。

1750年至1753年收到的论文第一次经过了这样的处理。从此，这作为一项制度一直保持至今。

除专任编辑奥尔登伯格以外，《哲学汇刊》还尝试聘用驻外特约编辑和记者。早在《哲学汇刊》孕育时期的1664年8月，皇家学会即让奥尔登伯格写信给康涅狄格殖民地总督约翰·温思罗普（John Winthrop 1588—1649），特邀其为皇家学会在西印度的特派记者（此前已聘菲狄白图·维纳蒂为驻东印度特派记者）。温思罗普除从事实验和观察外，还向学会寄送了大量矿物标本和其他物品，奥尔登伯格则与之定期通讯，寄送《哲学汇刊》，但奥尔登伯格向他特约的有关新英格兰情况的稿件因忙于总督事物，却始终未能如愿。

奥尔登伯格于1677年去世后，由格鲁（Nehemiah Grew，1641—1712）博士编辑至 1678年末第12卷；1679—1682年初，胡克改刊名为《哲学选集》（Philosophical Collections），编辑了 7 册（包括物理科学、解剖学、机械工程、天文学的实验观察和数学、哲学内容，1679年出第1册，1681年出第2、3册，1682年出第4至7册）；1683年1月恢复原刊名《哲学汇刊》，再次恢复由学会秘书担任主编，此时的学会秘书之一罗伯特·普洛特（Robert Plot，1640—1696）博士独自编辑了第13卷，学会秘书哈雷在泰森博士、斯莱尔博士、秘书沃勒的协助下编辑了第14卷至第30卷；1730年，医学博士克伦威尔·莫蒂默（Cromwell Mortimer，1693—1752）接手出版至第46卷，直至1751年。此后，论文委员会从第47卷开始管理《哲学汇刊》，并实行新的编辑方针。从此之后，《哲学汇刊》除因奥尔登伯格逝世停刊一年以外，持续出版三百余年，成为世界上连续办刊时间最长的科技学术期刊。

l.2 《哲学汇刊》的办刊经费

在《哲学汇刊》的编辑出版经营中有很多经验教训值得注意。1683年，因为许多会员离开伦敦到牛津等地，中断了学会的聚会，这竟然极大地影响了《哲学汇刊》的销售量，以致奥尔登伯格致信波义耳说：“《哲学汇刊》只卖出300份，几乎不够付纸钱”。这说明早期期刊与科学家群体的紧密依附关系。奥尔登伯格随即改善发行机制，加强与国外读者的联系，使其在国外科学家中十分畅销，也由此发展了新的作者队伍。

学会有数次因为《哲学汇刊》出版费用的增加，而不得不增加会员的会费。1766年，即由于《哲学汇刊》的印刷费用不断增加，学会理事会决议修改相关条例，将综合会费由21几尼（Guine，1几尼=21先令）提高到26几尼以上。1830年12月1日至1831年11月30日，《哲学汇刊》销售收入379英镑零4便士；1834年销售收入 350英镑。然而，1830—1834年支出的印刷费350英镑、纸259英镑、制版285英镑，总费用为894英镑，1834年的学会的总支出仅为2103英镑。可见《哲学汇刊》支出总额占皇家学会总支出额的比例相当高。由此，学会理事会于1834年决定，除了已在《哲学汇刊》发表论文的会员外，其余会员的综合会费由40英镑提高到60英镑，这实际上是鼓励会员为会刊撰稿。

在1846年所做的一份预算中，预算《哲学汇刊》平均5年销售收入244英镑，占收入总数（2661英镑）的9.2%，印刷费支出749英镑，占支出总额（1986英镑）的37.7%。根据过去12年经费支出，在1847年所做的一份预算中，预算《哲学汇刊》销售收入273英镑，占收入总数（2719英镑）的10%，印刷费支出800英镑，占支出总额（2719英镑）的29.4%；1858年的预算为销售收入268英镑，占收入总数（2929英镑）的8.7%，印刷费支出1052英镑，占支出总额（2929英镑）的35.9%。《哲学汇刊》虽然一直是支出大于收入，也占到学会总支出的30%至40%以上，可以说学会的收入近乎半数用于办刊，然而理事会“为了加强科学交流，仍然盼望大大增加出版费用”[5]。由此可见，学术期刊在学会的发展中，从一开始就相辅相成，密不可分，具有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2 主要内容和作者队伍

2.l 《哲学汇刊》的主要内容

《哲学汇刊》创刊号目录如下：

罗马完成了光学玻璃的改进；

英格兰观察到木星某个区域里为一个黑点；

对最近慧星运动的预言；

关于地球寒冷历史研究的许多新观察和新实验项目；

一个奇怪而又巨大的冰山的一系列考察情况；

德国的特种铅矿石；

匈牙利的大药丸和亚美尼亚的大药丸效力相同；

百慕大群岛的美国新式捕鲸船；

海中测量经度的摆表制造成功；

在图阿劳斯的康塞劳尔出版的哲学书目录集

奥尔登伯格为创刊号特别写了导言，载于刊首位置。文中称：“交流研究和实践的方法可以促进哲学的发展”，并且，“这种先进的知识、有益的发现，更适合于公诸于众”，这些知识和发现“可以称之为整个英国乃至全世界的知识”[6]。创刊号还刊载了奥尔登伯格写给皇家学会的信，在谈到刊载文章范围时指出：“学会中的许多成员，无疑在学界创造了许多无与伦比的伟大成就，其中有一些在此没有提到，是因为在我接手这项工作的时候它们已经完成了，并且已经享誉世界”[7]。1682年，在普洛特接替胡克主编《哲学汇刊》后，也有一个前言，很能体现刊物宗旨。其中有：

“尽管有人认为这些会刊的出版并不是皇家学会的本职，但人们却认为这项工作十分重要，汇刊刊登了许多有用的东西，是公布与储存许多实验材料的方便的登记本，而这些实验资料单独又不足以能编成一本书，也许将会被遗失。事实证明，这些报告被证明是很好的酵母，集中了各部门智力非凡的人，对各国非凡思想的出现是一个有力的鼓励”[8]。

《哲学汇刊》先后发表了不少重要的科学研究成果。比如：于1671年第6卷发表牛顿的《牛顿发明制造的新型反射望远镜》[9]，标志着牛顿科学研究生涯的开端，1672年第7卷又发表牛顿有关光的折射性质的论文[10]，标志着其光学领域的重大发现；1684年第14卷发表学会最早的地质学家利斯特（Martin Lister，1639—1712）《对新型全国地图和沙土与黏土图表的一个独创的建议》[11]，是汇刊也是学会收到的第一篇地质学论文，首次阐述了地球构造；1710年第27卷发表凯尔（John Craig，1663—1731）有关莱布尼茨与牛顿争议“流数”（微积分）发明权的文章[12]，表明了刊物的发表与手稿、信件保存对判定此类争议的重要性；1751年第47卷发表的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1706—1790）《关于电学的奇异的实验与观测》[13]，富兰克林还向会刊寄送了许多实验成果和自己的收藏品，为此学会于1756年吸收其为学会会员和理事会理事。除此之外，经纬度的发明、英国第一位皇家天文学家弗拉姆斯蒂德（John Flamsteed，1646-1719）、首次利用万有引力定律推算第一颗彗星的哈雷、负责格林尼治天文台研究工作的皇家天文学家布雷德利（James Bradley，1693—1762）、在植物学与医学方面享有盛誉的斯隆（Hans Sloan，1660—1753）、以泰勒定律闻名的数学家泰勒（Brook Taylor，1685—1731）等，都曾在该刊发表多篇论文。

默顿从科学兴趣转移的角度，对《哲学汇刊》在1665—1702年之间发表的论文作了统计分析[14]。统计结果（表1）表明：1665—1702年，《哲学汇刊》共发表论文2 030篇，其中除17篇哲学、2篇逻辑和认识论、51篇历史与考古、7篇经济学、16篇语文学、9篇政治学、107篇其他论文（计209篇）以外，90%以上均为科学技术论文。其中数学99篇，占4.9%；物理学686篇，占33.8%；生物学366篇，占18%；地学 186篇，占 9.2%；医学 483篇，占23.8%。作为处于当时世界科学发展中心的英国，作为其核心的英国皇家学会，以及皇家学会创办的第一份科技期刊《哲学汇刊》的这个统计数据，实际上表明当时世界科学发展的基本状况，也表明当时科学发展的最前沿为经典物理学。同时，这也说明科技期刊具有无可替代的科学史册作用，以致科学史家要恢复这段科学史原貌时，几乎最为连续而翔实的依据就是《哲学汇刊》。

2.2 《哲学汇刊》的作者队伍

《哲学汇刊》所发论文，显然以科学家为主。然而，皇家学会中非科学家人数占大多数的情况直至1830年才有所改观（见表2），理事会21名成员中科学家的人数也在1823年达到了16人。以1830年为例，外科医生霍姆（Everard Home，1756—1832）勋爵一人即发表了109篇论文。科学家撰写论文的平均数大约为1.84篇/人，非科学家的这一数据则只有0.22篇/人。多年来，除了各个学科的科学家外，学会还允许贵族和官员入会，主要是希望借助他们的威望和权利，促进学会的科学研究工作，但是这种情况寥寥无几，反倒是没有特权和很高地位的科学家们，凭借他们的研究工作将学会的宗旨发扬了下去。

表l l830年时《哲学汇刊》作者分布与发表文章数

在《哲学汇刊》尚未创刊的1663年，会员总数为137人，其中科学家 44人，占会员总数的32.2%，非科学家93人，占会员总数的67.8%，科学家与非科学家的比例为1∶2.1，贵族占会员总数的10.8%。到了1860年，会员总数达到630人，其中科学家达到330人，占会员总数的52.6%，非科学家300人，占会员总数的47.4%，科学家与非科学家的比例为1∶0.9，贵族占会员总数的4.6%，外国会员达到42人。在1663年时：学会有数学家、天文学家14人，占会员总数的34.9%，1671年减至12人，占会员总数的25.5%；物理学家、化学家和工程技术专家3人，占会员总数的7.5%，1671年仍为3人，占会员总数的6.3%；内、外科医师26人，占会员总数的55.1%，1671年增至31人，占会员总数的66.6%；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和地理学家1人，占会员总数的2.5%，1671年仍为1人，占会员总数的2.2%[5]。这与1665年《哲学汇刊》创刊号上稿件的学科分布大致相当。

表2 l665—l702年《哲学汇刊》文章分类统计

3 结论

《哲学汇刊》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近代第一份科技学术期刊，其之前在法国巴黎创刊的文学与科学兼顾，且仅出版数月即停，后来又蜕变为纯粹文学期刊的《学者杂志》为最早科技期刊的说法不能成立。

《哲学汇刊》有几个重要的创造：一是首创期刊依附于学术机构，作为其主办的机关刊物，并共生共存的基本办刊模式，也向世界展示了有学必有会、有会必有刊的学术团体运作范型，奠定了之后科学社团、高等教育、科学家队伍、学术期刊互为支撑的科学建制化的四大基本要素之一，也奠定了期刊作为科学交流与传播主媒介的地位，并逐渐无可替代；二是与《学者杂志》一起创造了期刊同仁评审机制的雏形，因为《学者杂志》仅比《哲学汇刊》早两个月，且运行时间很短，故这个机制主要是《哲学汇刊》发展和传承而来的，它主要包括编辑的初审和审稿人选择、皇家学会会员为主的同人评审、会长或主编者的终审，最初掌管科学家间通信交流的皇家学会通信委员会则起到了早期编委会的作用；三是《哲学汇刊》依托于当时以牛顿经典物理学为前导的世界科学中心，创刊伊始便以物理科学为其报道的重点，这不但反映自17世纪以来，物理科学自第一次科学革命以来一直处于科学发展的前沿，也反映《哲学汇刊》始终与科学发展与时俱进，共生共存，甚至通过选题、组稿、评审和报道重点导引科学发展潮流的重要功能。因此，《哲学汇刊》的创刊不仅标志着世界科技学术期刊的肇始，同时也是科学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1 黄明.关于国内外第一份期刊的历史.图书馆理论与实践，1999，（2）：40-41；55

2 姚远，张银玲.奥尔登伯格与世界上最早的科技期刊——《哲学汇刊》.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24（增刊）：182-184

3 姚远.中国科技期刊源流与历史分期.中国科技期刊研究，2005，16（3）：424-428

4 韩琦.中国科学技术的西传及其影响.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9

5 Henry George Lyons.陈先贵，罗丽青，译校.The Royal Society.昆明：云南省机械工程学会，云南省学会研究会，1985

6 Henry Oldenburg.The Introduction.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1665，1（1）：1-2

7 Henry Oldenburg.Epistle Dedicatory.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1665，1（1）：I-II

8 Robert Plot.The Preface.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1683，13（1）：1

9 Newton.An Accompt of a New Catadioptrical Telescope Invented by Mr.Newton.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1671，6（1）：4-10

10 Newton.Answer to Some Considerations upon His Doctrine of Light and Colors.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1672，7（6）：5084-5103

11 Martin Lister.An Ingenious Proposal for a New Sort of Maps of Countrys， together with Tables of Sands and Clays， Such Chiefly as are Found in the North Parts of England，Drawn up about10 Years Since，and Delivered to the Royal Society Mar.12 1683.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1684，14（11）： 739-746

12 John Craig.Logarithmotechnia Generalis.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1710，27（2）：191-195

13 Benjamin Franklin.An Account of Mr.Franklin's Treatise，Lately Published， Intituled， Experiments and Observations on Electricity，Made at Philadelphia in America.1751，47（1）：202-211

14 默顿著.范岱年，吴忠，蒋效东译.17世纪英国的科学、技术与社会.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