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峰
体育文学的消逝与重生
——由莫言《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说开去
许晓峰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国内莫言研究呈现火热景象。选择莫言先生于1998年完成的一篇中篇小说——《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为切入点,对莫言小说的文化精神以及独树一帜的中国传统文学世界进行解析,以期加深国人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自我理解和文化认同的过程。
莫言小说;传统文学;文化认同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国内莫言研究呈现火热景象。这里选择莫言先生于1998年完成的一篇中篇小说——《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1],选择一个小的切入点,对莫言小说的文化精神以及独树一帜的中国传统文学世界进行解析,以期加深国人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自我理解和文化认同的过程。
莫言的文学作品以农村文化、写实风格,并站在历史的角度,就像清明上河图一样给读者展示了时代的美景也反映了时代的弊端。莫言中篇小说《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描述了民间社会中的一名身怀运动天赋的奇人,展现了生活中那一幕幕独树一帜、令人称奇的乡土风情。主题内涵主要是说: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艰苦岁月里,运动逐渐成为人们锻炼生活意志,增强人民体质和形成公平竞争社会道德规范的有力道具,全国人民因为与全民运动结缘,彰显了运动的热情和温度,对生命存在的进一步追求和思考。小说的写实性全面反映了当时的农民生活,还原历史真相,以及传达了无论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只要为人民奉献就会被人认可被人尊重的正确价值观。歌颂了当时苦中作乐的精神,运动给人精神的慰籍。莫言用荒诞的手法暗指,大白鹅和寡妇聪明(用狐狸比喻聪明)避人耳目,给寡妇种药养病,快乐过起了幸福生活。
小说开篇仿佛是一个祭文,令人心头一凛,开门见山写道:此文为纪念一个被埋没的天才。这个天才被当时的社会势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为右派,并接受到当时不公平的待遇。小说主人公的形象也被刻画为驼背驼得厉害的乡村代课教师,但却正是人物形象的定位,一个“罗锅腰子”似病态形象的出现,才为后面叙述生命的顽强和活力埋下了伏笔,为讴歌生命的伟大与重生提供了剧本。主人公人物形象采用了语言和场景预设双重描画,令人从多个视角、立体化的把握栩栩如生的生活人物。一方面从语言方面直截了当的描画,小说写道:“朱老师说:冠军,敢不敢打?冠军说:好吧,我也用左手,陪着您玩玩吧。一行人就进了办公室。冠军把自己的拍子从精致的布套里掏出来,用小手绢擦了擦球拍的把子,说:开始吧,我们还急着回去,晚上还要跟河南省的选手比赛呢。朱老师从台子上拿起一个胶皮像猪耳朵一样乱扇乎的破拍子,说:开始吧。”场景描述没有丝毫累赘的叙事,直接切入比赛主题。主人公外观萎靡,内在却极度自信,这种被强烈放大的内心与外在形象的比较,直接塑造了具有突出特点和个性的人物形象。另一方面从场景预设的角度精心布局,小说写道:“朱老师打乒乓球的事不能不提。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球手,我们学校的老师没有一个人能打过他。县里的冠军到我们学校打表演赛,当然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校长不让朱老师上场)。冠军牛皮哄哄,一会儿嫌我们学校的水咸,一会儿嫌我们学校的饭粗,最后还嫌我们学校的厕所有臭气。”小说那一幅幅精心布置的生活场景,是那些日常生活中最普遍的生活景象,也象征了作者对升腾的生命活力和乡土中国精魂的顶礼膜拜。主人公的人物形象被刻画为,不束缚自己的个性和精神,表达了新中国劳苦人民在抵抗物质匮乏年代特有的乐观、勇敢、善良的处事态度,对追求健康生活、火热的生命活力的意识冲动。
《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对乡村代课教师朱老师的形象与行为的差异化处理,最明确的是指向了中国当代文学的自我理解和文化认同的过程,也是对运动文化发展高级阶段的全景展示,即当比赛衍变为人文性竞技(比赛中的人文成分)且追求“真”、“善”、“美”的过程,实现了文化竞技精神性建构的升华,代表竞技运动实践的先进文化前进方向,蕴涵了人道、希望、美好的竞技运动实践精神性建构的过程[2]。令人很自然的联想到对于精英文化和民间文化之间的隔膜以及互为理解的沉思[3]。对一些人来讲,学到精英文化是用很大代价换来的成功;对另一些人来讲,这只是一种继承,它同时包含着便当和便当的诱惑。事实上,地理因素和文化不平等的社会因素从来就不能分开。因为人们看到,社会地位越高,生活在接受教育和文化的可能性更大的大城市的机会就越多。于是,在艺术知识方面就形成了两个极端的团体:一个由高级职员的子孙组成,他们在巴黎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另一个由农民的子孙组成,他们在人口不足1 000人的乡村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小说中一反常态,在乡村生活环境中,描画了一个“城市富豪”世界,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人很不适应,也恰恰是这样的反差式手法,将主人公作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或者说一个救世主的形象展露无疑。
这一点从小说中对于乒乓球台的摆置的刻画一览无遗,“乒乓球台也不再是露天的水泥台子而是安放在室内的木头台子了。台子是用大兴安岭的红松木制作的,上边涂着墨绿色的漆,中间还画了一条白漆线,周围还用白漆画上了白边,界限分明,绿漆和白漆都闪闪发光。”直到19世纪,教育一直是一种特权,牺牲的是未受教育者的幸福,而到了20世纪,工厂像铁幕一样,消解了一切文化。在通往现代科学的道路上,人们放弃了任何对意义的探求,用公式替代概念,用规则和概率替代原因和动机[4],这些都是对“传统”和“乡土”文化的消解,也像一个全新的舆论制造系统,扮演了颠覆传统世界的角色[5]。知识分子经历的改变所带来的一个起码的后果未被注意,这个后果正产生巨大的危害,这就是造成了公共文化的贫困。知识分子把所有的生活都仅仅局限于出版——截稿日期、篇幅、稿费这些烦琐的日常工作上,最终肯定是冲淡而不是加强了智力劳作的意义。日常现实包含着常见的压力和威胁;在一个自由的社会最终的危险是失业:免职或终止合同。在一个密集的市场中,这种情况可能会导致学术生命的终结。学术兴盛的年代之长久足以吸引大批的准教授们进入大学;他们足以明了地保证所有的人都看到“没有空位”的标志。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些被逼出校门的教师的事例,不是因为他们是不称职的专家,而是因为他们是公共知识分子。年轻的知识分子响应了他们的时代,正如他们必须要做的那样;而他们也屈从了他们的时代,这却不是必需的。人性并不要顺从历史,而要创造历史。通过这道人性之门,选择的权利进入了历史的大厦[6]。
艺术被看作是一个既定历史时期人类的才能的反映,是文化藉以定义自身、命名自身和生动表达自身的显著形式。尤其是文学形式的死亡的问题——诸如长篇叙事诗还可能存在吗?或它已经消亡了?小说呢?诗剧呢?悲剧呢?阿斯特鲁克:说它是语言,我指的是这么一种形式,艺术家能够以它并通过它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无论这些思想如何抽象,或能够传达他的困惑,像在文章或小说中那样……小说形式将使自己逐渐从视觉的专制下摆脱出来,从自为的图像的专制下摆脱出来,从直接的具体的趣闻轶事的专制下摆脱出来,成为一种像书面文字一样灵活细腻的写作手段……当代小说形式令我们感兴趣之处,是这种语言的创造。我们这个时代,的确是一个极端的时代。这是因为,我们生活在同样令人畏惧但似乎彼此对立的两个目标的持续不断的威胁下:一是永无止境的平庸,一是不可思议的恐怖。正是通俗艺术大量提供的那种幻象,才使大多数人得以应付这两个孪生鬼怪。但这种幻象还能够起到另一个作用,那就是使我们心理上难以承受的东西正常化,并因此使我们适应它。一方面,幻象美化了世界。另一方面,幻象使世界中立化了。在一个大规模技术性再生产的时代,严肃艺术家的作品之所以具有某种特殊的价值,不过是因为这件作品独一无二,因为它带有他个人的个性印记[7]。大众文化(甚至小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归入这一范畴)的作品之所有被看得一钱不值,是因为它们是被大量生产出来的物品,不带有个性的痕迹。莫言小说展示的精彩纷呈、真实梦境世界,正在呼唤与启示我们这个奋进中与变革中的时代文化传统,时代的文学永不会消亡,被时代遗忘的是纯文学的傲慢姿态与固步自封,在黑暗中崛起的是当代文学力量及新图景[8]。
[1]莫 言. 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
[2]黄 璐.文化体育建构[J].河北理工大学学报:社科版,2009(3):116~120.
[3]石 健.民间体育的文化魅力——莫言《三十年前的一次长跑比赛》解读[J].体育文化导刊,2008(1):119~121.
[4]周 宪.读图,身体,意识形态[A].汪民安,主编.身体的文化政治学[C].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3.
[5]黄 璐. 《三枪拍案惊奇》与新舆论制造系统[J]. 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2010(6):3~4.
[6][美]拉塞尔·雅各比.最后的知识分子[M].洪洁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
[7][美]苏 珊·桑塔格.反对阐释[M].程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8]黄 璐.中国文学高层与纯文学的永恒[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2010,16(4):12~13.
The Passage and Rebirth of Sports Literature —Talking from a Long-distance Race 30 Years Ago by Mo Yan
XU Xiao-feng
There is a heated prospect of Mo Yan research in China after he won the Noble Prize in Literature. Based on a Long-distance Race 30 Years Ago—a novella published by Mo Yan in 1998, the paper analyses the cultural spirit of Mo Yan novels and its unique Chinese traditional literature world in order to deepen our people‟s self-understanding of Chinese modern literature and the process of cultural identity.
Mo Yan novels; Traditional literature; Cultural identity
1007―6891(2014)02―0027―03
G80-054
A
2013-09-19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HB13TY014。
河北联合大学体育部,河北 唐山,063009。
P.E., Detp of Hebei United University, Hebei Tangshan, 063009,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