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忠军
(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河北保定071002)
尹志平是全真教第六代掌教,在全真教历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关于他的研究学术界取得了不少成果。张广保先生的《尹志平学案》曾专门对尹志平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但是该书对尹志平继任全真掌教依然是一掠而过。①由于研究资料较为匮乏,所以在此事件上存在着许多争议,首先是丘处机临死前到底有没有遗愿或遗嘱,如果有,又是什么?其次宋道安和尹志平在此次事件中又各自处于什么地位?在全真教发生权利转移的过程中又都发生了什么?笔者借鉴前人成果,从文献出发,认为丘处机遗命宋道安为掌教,尹志平为副手,但由于各方势力的介入,宋道安被迫让出掌教之位,尹志平接管并完成了和平的过渡。
尹志平,字太和,号清和,出生于金大定九年(1169),卒于元宪宗元年(1251)。据《清和真人北游语录》记载,他自述:“吾生三岁,其见闻之事,耿耿不忘于怀,五岁入学,不出冬三月,能记《孝经》、《论语》二经,虽使日记千馀言,犹有馀力。”[1](P164)一般三岁的小孩对于事物尚不能有清晰的认识,但尹志平却能够对事物进行很深刻的记忆。不仅如此,五岁入学的他就能够日记千言,可见他天资过人,具有极好的天赋。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尹志平向马钰求学。金明昌二年(1191),尹志平拜丘处机为师。“明昌辛亥(1191),参长春公于栖霞,遂执弟子礼。”[2](p689)《清和演道玄德真人仙迹之碑》也记载:“长春知其法器超群,尝密诲曰:‘吾平昔不曾暂昏吾性,出入虽跬步,尝裂心,尔宜精进体之。’师自后依旨不懈。”[2](p539)尹志平正式拜丘处机为师后,又到山东各地行化。一方面在游方的过程中锻炼了自己的心性,另一方面在游方行化过程中还得到了王处一、郝大通的指导。《大元清和大宗师尹真人道行碑》记载:“又受易于太古,得谈于玉阳。”[2](p680)根据现有的记载,各研究者对尹志平就学于郝大通和王处一的记载都是一致的,没有多少分歧,但是就尹志平向二人求学和求教的具体的时间,据张广保的考证,“尹志平从郝太古(郝大通)问道可能就在1190~1212年之间;从玉阳(王处一)问道,只可能是在1189~1217年之间”。[3](p44)在丹阳子马钰、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广宁子郝大通、玉阳子王处一的先后指导下,以及自身的苦修之下,尹志平在道性上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此后,(金明昌七年(1196)至金贞祐三年(1215))尹志平创立玉清观,开展教事活动。而此时的丘处机恰巧常到玉清观来休养。“八月十日,自昌乐县还潍州城北玉清观,作中秋诗十五首。”[4](p35)在这个期间的密切来往,使得尹志平在全真教中的地位有了极大地提高。正是由于丘处机与尹志平十分亲密,使得他成了追随丘处机西行的侍从之一。“即选侍行者十八人,师居其首,随蒲伦北迈。”[2](p539)从西行归来之后,尹志平又在缙山秋阳观以及德兴龙阳观之间修行、传教。也就是在这段期间,丘处机曾经多次表示希望尹志平能够在以后对全真教有所担当,“长春六付手札,示倚重之意。”[2](p680)尹志平在进入全真教以后得到了多位全真大师的指导,后来又追随丘处机有了西行的历练,并且得到了丘处机的器重,使得尹志平在全真教的地位直线上升。
据《长春真人西游记》记载,蒙古太祖二十二年(1227)七月九日,丘处机去世。一个月以后,尹志平接任全真道掌教之职。关于此时情形的记载主要有以下材料:李志全《清和演道玄德真人仙迹之碑》、弋彀的《玄门掌教清和妙道广化真人尹宗师碑铭》、王恽《大元故清和妙道广化真人玄门掌教大宗师尹公道行碑铭》以及李志常《长春真人西游记》,据李志全《清和演道玄德真人仙迹之碑》记载,丘处机去世后“真常李公、寂照冯公叩请曰‘教门事大,不可无主。仙翁手泽六帖,墨迹未干,皆是托付后事之实,又对众尝言尹公福大于俺,见有孙少监楚卿,陈□使秀玉等德明三老可证,宁忍毕退耶?’公‘知不能免,黾俯从众。’”[2](p539)与此类似的更详细的记载如弋彀的《玄门掌教清和妙道广化真人尹宗师碑铭》则说:“及真人升,师方隐烟霞观,又欲绝迹远遁,为众以主教事敦请,勉从之。还长春宫,以嗣事自任,自是徒众辐赓,辇烬乐贡者,日充塞庭宇。”[2](p568)王恽《大元故清和妙道广化真人玄门掌教大宗师尹公道行碑铭》则记载:“长春(丘处机)仙去,命公嗣主玄教,即建处顺堂于白云观,奉藏丘公仙位。”[2](p689)李志全碑中所见到的是尹志平在李、冯等教众的拥戴下顺利接任掌教。既然如此,那么尹志平为什么会出现“绝迹远遁”、“遁迹于东山”的举动?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值得怀疑的。李志常的《长春真人西游记》与前述材料记载的完全不同:“众欲哭,临侍者张志素、武志摅等止众曰:‘真人适有遗语,令门人宋道安提举教门事,尹志平副之。张志松又次之,王志明依旧勾当。宋德方、李志常等同议教门事。’。遂复举似遗世颂毕,提举宋道安等再拜而受。黎明,具麻服,行丧礼,奔走赴丧者万计。”[5](p499)根据这样的安排,即宋道安为正,尹志平为副,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丘处机“终七”过后,宋道安却表示:“‘吾老矣,不能维持教门,君可代吾领之也。’让至于再,清和受其托。远迩奉道会中善众不减。”[5](P497)出现这样的波折状况之后,尹志平才正式担任了全真教掌教。那么从以上材料我们可以看出,丘处机遗命安排宋道安为接班人,尹志平为副从旁辅佐,最后宋道安却将全真掌教的职位让位给了尹志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为什么会出现记载冲突,显得如此不一致?如此迷雾重重,正如张广保先生所说:“关于尹志平继位之事,有若干疑点尚待澄清。”[6](p38)
通过之前的梳理,不难发现,出现这个问题的争论,主要在于丘处机有没有遗命?如果说有的话,那么遗命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他到底是想让尹志平还是宋道安担任掌教一职?解决这个问题还得从文献入手,李志全《清和演道玄德真人仙迹之碑》并没有明确说遗命之事,但王恽《大元故清和妙道广化真人玄门掌教大宗师尹公道行碑铭》的记载则是“命公(尹志平)嗣主玄教。”[2](P689)弋彀的《玄门掌教清和妙道广化真人尹宗师碑铭》对遗命也没有提及,李志常《长春真人西游记》的记载则是如前所说的,遗命让宋道安担任全真教掌教一职。
鉴于此,我们先要对史料的可靠性进行鉴定。首先来看王恽的《大元故清和妙道广化真人玄门掌教大宗师尹公道行碑铭》此碑所写的时间比较确定,是在元成宗元贞三年(1297)所写的,而李志全《清和演道玄德真人仙迹之碑》尚不能准确判断成文时间,但作为尹志平去世后的追忆作品,可以确定作品年代的上限,尹志平去世的时间是在1251年,因而推测此碑的上限最早的话是不会早于1251年的。反观《长春真人西游记》则是在1228年写成的。而丘处机去世,尹志平接任全真教掌教这件事,是发生在1227年。根据对比三篇文献的时间,三个记载距离1227年尹志平接任全真教掌教这件事的时间分别是二十四年、七十年和一年。所以通过文献时间的对比,笔者推断《长春真人西游记》的可信度相比其他两篇文献来说是最高的。作为辅证,通过李志常的生活轨迹来看,他是尹志平同时随丘处机去蒙古西征的十八侍从之一,与尹志平关系密切,而且对整个事件均有参与。从李志常后来的生活轨迹来看,李志常是坚定不移的尹志平支持者,是没有必要杜撰对尹志平不利言论的;而李志全在全真教内并无显赫地位,对于尹志平担任掌教一事,也没有亲身经历;另外看王恽,王恽是元代的一位诗人兼政治家,在元世祖时期是有名的谏臣,并不是一位全真教内人士,所以他对全真道内部所发生的事情显然是不够了解的,而且其碑年代最为久远,时间久远多半道听途说。根据记载:“六月二十有三日,人报巳、午间雷雨大作,太液池之南岸崩裂,水入东湖,声闻数十里。鼋鼍鱼鳖尽去,池遂枯涸。北口山亦摧。师闻之,初无言,良久笑曰:‘山摧池枯,吾将与之俱乎!’”[2](P457)也就是说丘处机此时虽发病但尚处于清醒状态,到七月九日去世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丘处机完全有时间来从容安排后事,包括立遗嘱确定接班人。因此根据前面的分析,笔者认可李志常在《长春真人西游记》中的记载。
那么丘处机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案进行处理呢?宋道安自身有什么优势呢?首先宋道安年龄偏大,《长春真人西游记》记载,他与尹志平对话时自称“吾老矣。”[5](p497)尽管具体年龄限于资料匮乏无法详细考证,但年龄偏大是可以确定的,毕竟此时的尹志平也已经58岁,处于维护稳定的需要,宋道安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宋道安还有一些其他优势。
首先,宋道安有一定的领导才能,并且还拥有教务管理的经验。根据记载,在西行的过程中,丘处机“留弟子宋道安辈九人选地为观。”[5](P485)宋道安凭借自身优异的才干带领师弟们在西域苦寒艰辛之地建了栖霞观。拥有如此出色的表现,不难发现,宋道安是具有一定领导才能的。此外:“一日,提举宋公谓志常曰:‘今月上七日,公暨我同受师旨,法名旨事尔代书,止用吾手字印,此事已行,姑沿袭之。’”[5](P499)根据这则材料可以看出宋道安在全真教的管理方面已处于领导地位。
其次,宋道安的资历深,名望高。这在传统中国讲究论资排辈的坏境中是极其重要的。西行途中,丘处机有十八位弟子随行,宋道安在诸弟子的排位中是仅次于赵九古的。在赵九古死后,宋道安便成为了弟子中的首席。
既具备一定的领导才能,拥有教务管理经验,又德高望重,这就是丘处机为什么最终遗命选择宋道安担任全真教掌教的原因所在。丘处机想要利用他的资历、威望来保持全真道的凝聚力,因为从当时的情况看,这样的安排最能够使得整个全真教保持对团队的认同感,也只有这样才能促进全真道的进步与发展。
那么安排尹志平为副掌教,丘处机又是如何考虑的呢?尹志平在十九岁就加入全真道,并且先后接受全真教五位真人的指导,可以说是得到全真二代诸高道的真传。不仅如此,尹志平在此时已经是在全国声名赫赫,在全真教内更是深得丘处机看重,丘处机甚至认为:“吾宗教托付,今见人矣。”[2](P689)
内有掌教丘处机看好尹志平,而在外部,一些教外人士也非常看好尹志平。比如作为蒙古官员的陈时可,在其所作的《长春真人帖跋》中说:“长春老仙仙去,余适在清安。无名散人问曰:嗣者其谁邪?余答之以清和大师尹公。无名首肯。”[2](P459)可见陈时可十分看好尹志平。此外陈时可还自称曾经亲耳听到丘处机称许尹志平:“尝闻诸老仙曰:‘尹公具眼具福,教门事堪付之。但时未至耳,至则圣贤自然推出。’今观遗墨数副,益知老仙许可之□也。”[2](P459)不难看出,尹志平在全真教内外都颇有影响力。
在这样的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为什么丘处机做出了让宋道安为正而尹志平为副的安排呢?笔者认为有以下一些原因。首先,二人的空间位置决定,丘处机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宋道安均都陪伴在丘处机的身边,这一点可以说是促成此项决定的最直接原因。“七日,提举宋道安辈请师登堂,慰会众之望。师曰:‘吾九日上堂去。’”[5](p498)由于得意弟子尹志平不在其身边,所以最终丘处机做出了遗命让德高望重的宋道安为掌教,令尹志平为副掌教的安排。毕竟除了尹志平之外,宋道安可以说是在当时的情形下丘处机的最佳选择。这样的安排下,一方面,宋道安自己既有一定的领导才能,并且德高望重,所以在掌教后对于教众也具有信服度;而任命尹志平为副,一方面尹志平是全真教上层的核心组成部分,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用在全真教内外的影响扩大全真教在整个社会的影响力。这样的安排根据当时的情况是对全真教的发展最有利的安排。
虽然丘处机做出了较为理想的安排,但事态的走势并非如丘处机所预想的那样。宋道安并没有顺利接任全真教掌教,而由尹志平接任掌教。
发生权力中枢的转变,根据材料笔者认为两部分势力的介入,一部分是由部分全真弟子(如冯志亨)的影响,而另外则是由于蒙古官员的介入。《佐玄寂照大师冯公道行碑铭》记载:“宗师将归真宅,众乃以嗣事为请,师曰:‘我之托付,伯通知之矣,不必复言。’长春仙去,公谓清和真人曰:‘道教之兴,自开辟以来,未有今日之盛。长春宗师人貌而天者也,教门后事,属意在君,岂非天乎,诸毋多让。’遂集道众,并达官贵族、天下大老、便宜刘公之属,就迎于所居之静室,请定仙号。”[2](p521)按照此条文献的说法,冯志亨自称丘处机在临死之时将遗命告诉了自己,只是在当时没有说而已。事后由其牵头支持尹志平担任掌教。
冯志亨本来是一名儒生,年过中年方才出家。作为丘处机的入室弟子,丘处机对冯志亨也是相当欣赏,认为他能够“他日必能扶持吾玄门后事。”[2](p521)后来冯志亨还曾担任教门都道录这样一类的职位。他作为丘处机的近侍之一,应该说对丘处机的真实想法是有了解的,同时作为一名接受过儒家思想的儒生,升迁上进的思想也在他的脑海中打下了不小的印记。
一方面,丘处机确实对尹志平十分看重。不然也不会给尹志平“手泽六帖……付托后事。”[2](p539)冯志亨一方面了解丘处机的心境,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处于政治投机的考虑,因而提出了丘处机遗命尹志平为掌教的说法。此外,无论是教内还是教外都有很多人全力支持尹志平。教内人士如李志常,教外人士如陈时可等。尹志平为什么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两点原因,一是从自身的的情况来说,尹志平个人在全真教中的资历确实可以服众。从这一方面来说虽然与宋道安相比并不具有优势,但是他曾经得到五位全真教宗师的指导,可以称得上全真教二代诸位高道的真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据赵卫东考证:“尹志平就任掌教后曾设七真灵位致祭,这与过去教内普遍承认‘四子’(即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为王重阳的嫡传弟子不同,他将郝大通、王处一和孙不二与“四子”平等对待,这客观上促进了“七真”的形成,这无疑有利于增强全真道各系弟子对教团认同感,也利于增强他们对长春宫祖宫地位的认同。”[7](P267-270)这无疑使尹志平在全真教内部获得了极大的认可。对外来讲,尹志平曾经在北方传教,因而与蒙古官僚接触较多,而尹志平的为人处事也得到了广泛认可。而这也正是教外人士力挺他的原因。毕竟此时的蒙古官方也需要一位支持他们的宗教领袖,以便巩固他们在北方尚立足未稳的统治。[8](P256)冯志亨的倡导,虽然一方面处于自己的私心,但这样的做法却迎合了此时全真教内外人士的心意。而此时的宋道安面对这样的变势,审时度势,展现的一位全真教大师的崇高品德,主动退位,之后尹志平正式担任掌教。
就这样全真教内部完成了最高权力中枢的转移,虽然并没有按照丘处机的预期方向发展,至少从我们现在能够看到的材料看,其间的权力过渡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平稳,没有发生过激的权利冲突。从宋道安这方面来说,虽然他当时的心态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作为他能够自己主动退位,一方面是他作为全真大师高尚的品德,另外一面也是其审时度势的结果。最终则是尹志平在全真教内外一致支持下完成了掌教的接任。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情可能也许是知情,但出于“为尊者讳”的考虑,所以在后来记录这件事情的时候,再也没有提到宋道安退位的事情。与后世的记录不同,李志常作为继尹志平之后的又一位全真掌教,并且对整个事情的发生有了亲身经历,所以他在《长春真人西游记》中能据实记其事。
尹志平在丘处机死后接任全真道掌教的全过程,由于其时代的不同,与此前全真道掌教传承不同。此前的掌教均是由前任掌教任命,而尹志平接任掌教则不仅仅是前代尊师的任命,而是由于教内外人士的合力作用下发生了权利中枢的转移。由于此时发生在蒙元初期,为了巩固自身统治,全真教掌教接班人这样的内部事务,竟然出现了蒙古官员干涉。如前所说,能够有一位和蒙古朝廷关系比较好的全真道领导者,一方面能够加大对全真教的影响,使其成为官方统治的工具,另一个方面对全真教的控制也有利于蒙古初入中原尚立足未稳的统治。当然从以后的发展我们也可以得到一些印证。如1238年,即蒙古太宗十年,“(尹志平)将教大宗师位让于李志常,是直接受到汗廷的压力所致。”[7](P263)通过这样的梳理不仅理清了这一次传位过程的始末,同时我们也发现其中所透露出的皇权与教权之间的关系。
除了这个时代所独有的掌教传承,不得不单独评价一下宋道安,确实就如牟钟鉴先生所指出的:“全真道的掌教却是互相谦让的,在丘处机的下一代中,从来没有你争我斗的现象。”[9]尽管尹志平所得掌教之位与前代颇有不同,但是没有材料反映出尹志平的强取豪夺。正是这样超然物外的态度,让宋道安看到了教内外形式之后,审时度势,做出了退位让贤的举动,后来尹志平也确实让全真教发扬光大。尽管随着历史的飞逝宋道安的事迹大多已湮没不闻,但是作为一名真正的全真大师,宋道安的高尚品德值得今日借鉴。
注释
①关于此事刘晓《全真教尹志平接任掌教之谜》认为宋道安是在尹志平压力下被迫以老迈为由逊位,实有违丘处机本意,故尹志平承位后只得以丘处机六封手札压服道众。
[1](金)尹志平.清和真人北游语录[M].道藏本,第33册,北京:古籍出版社,1988.
[2]陈垣.道家金石略[M].北京:古籍出版社,1988.
[3]张广保.尹志平学案[M].济南:齐鲁书社,2010.
[4]丘处机.磻溪集[M].载赵卫东辑校《丘处机集》.济南:齐鲁书社,2005.
[5](金)李志常.长春真人西游记[M].道藏本,第34册,北京:古籍出版社,1988.
[6]张广保.金元全真道内丹心性学[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7]赵卫东.金元全真道教史论[M]济南:齐鲁书社,2010.
[8]刘晓.全真道尹志平接任掌教之谜[A]载陈鼓应《道家文化研究》第23辑[C].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
[9]牟钟鉴,赵卫东.全真精神及其当代价值[J]文史哲,2010,(4):76-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