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贤学校早期乡村建设活动探析
——以“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禁毒活动为中心

2014-04-03 12:34荆玉杰李卫朝
关键词:太谷烟民整理

荆玉杰,李卫朝

(山西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 太谷 030801)

铭贤学校早期乡村建设活动探析
——以“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禁毒活动为中心

荆玉杰,李卫朝

(山西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 太谷 030801)

民国初期,烟毒泛滥于山西全省,太谷县尤重。阎锡山掌握山西军政大权后推行村政改革,实施整理村范。铭贤学校以此为契机,成立“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深入太谷乡村从事禁毒工作。“整理村范协进团”是铭贤学校早期参与乡村建设的具体实践,两年的禁毒工作使铭贤师生更为关注乡村,而乡村建设也逐渐成为铭贤学校办学的一大特色。

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乡村建设;禁毒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因农村经济衰退和农村社会凋敝,乡村建设逐渐成为一种社会热潮,民国政府、地方政府、知识分子及宗教团体基于不同立场,从不同角度,采用不同措施在全国各地开展乡村建设运动。在进行乡建的诸多主体中,学校亦是不可忽视的力量,民国时期诸多大学乃至中学通过成立农村服务社、建设乡村实验区等活动进行乡村建设和乡村服务。铭贤学校建校便以“学以事人”为训,立足乡村,主张培养学生服务社会的精神,其生源以农村学生为主,师生关心农村、关注现实,并且逐渐形成鲜明的农科特色,对铭贤学校来讲,服务社会更多以服务乡村为面向。“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便是早期铭贤学校参与乡村建设的一次具体实践。

太谷地多川陵且易受旱灾影响,明清以降,百姓多舍农从商,故其商业发达,票号林立。但在列强入侵及近代工商业兴起的影响下,晋商式微,太谷经济社会亦日趋凋敝,毒风渐盛。民国《太谷县志》云:“鸦片之毒始于清咸丰朝,蔓延于清同治之世,而大盛于光绪之季年。富族大家无论已,即中小之家,降至乡僻小户,无不视鸦片为布帛菽麦之须臾不可离而倚之如命。光、宣间上宪屡申禁令,而沉溺既久,吸食如故。”[1]民国初年,金丹、料面等又开始流入太谷,对原本已是困境的禁烟来说,更是雪上加霜。1922年人口不过十万的太谷竟查出三万烟民,烟丹泛滥使太谷乡村失去活力,不少农民因之倾家荡产,连富家大户也房屋倾圮,沦为乞丐,“金太谷”成了“毒太谷”。同年阎锡山视察太谷时 ,当地士绅引其游览凤山,原本很短的路程却行走多时,阎颇为诧异,“询之,知系彼等引我绕避一村,不欲我见该村的凄惨景象。问其故,无非为受金丹毒害,弄得全村无半点生气。”(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司令部编《阎伯川先生言论类编》卷三上)1922年山西政府以“做好人、有饭吃”为宗旨,将太原、阳曲、榆次、平定、定襄、太谷、祁县、寿阳等地作为试点开展以禁毒为首要目标的整理村范活动,铭贤学校以此为契机,组成“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深入太谷乡村开展禁毒工作。

山西政府对太谷整理村范的政策导向是铭贤学校参与整理村范的重要驱动。1922年的太谷之行令阎锡山深以为耻,太谷社会的凋敝与毒品的泛滥亦让其深感痛心。阎感叹太谷禁毒之难,与其他区县相较,恰似炭灰之别:“余以他县如炭,太谷如灰,欲使太谷发光,应先拣出未烧过的炭,设法燃烧。”(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八)他认为太谷禁毒不能仅仅依靠行政官员申令严禁,还需“请出该县热心之正绅,与官吏竭力提倡,唤起人民的精神,结合爱人互助及自励自爱的团体,以造成一种上进的空气。”(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八)那么何为“未烧之炭”?如何找出并发动“爱人互助及自励自爱的团体”参与整理村范就成了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在阎看来“未烧之炭”即是商界与学界。阎锡山经商出身,后入军校,素来重视商人、学界的社会作用,他认为商人学生是社会之中坚分子,能够在整理村范中发挥巨大作用。整理村范被阎视为“村民自办村政之时代”,他讲道:“这次整理村范以及村禁约、息讼会、保卫团各种,为人民为地方的事,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事事靠官的,今日是事事要人民自办的。”(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八)商界与学界是宣传村范、发动村民及营造上进空气的可靠力量,商人最接近普通人民,“乡间百姓与士人距离颇远,而与商人交接甚近,故商人之言语,往往为百姓所乐听”(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八),而学界中人受过良好教育,而村民识字有限,“他们信先生的话,恐怕比村长副和闾邻长还要信服些。”(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司令部编《阎伯川先生言论类编》卷六)百姓“乐听”商界与学界的宣传,并且对其信服,所以商学两界成为了阎颇为看好的实用力量。

阎锡山一方面通过演讲,动员商界学界参与整理村范。太谷视察时,他带领太谷学生宣誓禁毒:“我愿你们太谷学生亦随一个:‘太谷有学生,就不容太谷有金丹,若要太谷有金丹,就算太谷没学生。’”(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八)另一方面则通过行政指令发动商、学参与。在整理村范试点的诸县中,定襄县较早动用了商学两界进行宣传工作,深得阎锡山的赞赏,推而广之,阎命令太谷县仿照“定襄模式”办理:“钟知事(定襄)利用商学两界传播精神,是有把握的,有轨道的,久之于不知不觉之中,自可造成一种良善空气,各县俱应仿照。小区办法亦好。太谷安知事亦应仿办。”(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八)在随后的试办整理村范第九次会议上,阎再次强调了太谷县仿效“定襄模式”的问题:“我听说寿阳李知事整理村范绅界促进会及学界讲演会,俱已成立,办法甚好。太谷安知事亦应仿此办理。”(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八) 由此,太谷商人及各类学校被发动起来参与到整理村范中。

铭贤学校以“学以事人”为校训,提倡师生服务社会,素来重视禁毒工作,在参与整理村范前就有诸多禁毒实践。校长孔祥熙对烟毒深恶痛绝,不仅在历史课堂上痛陈烟毒之弊,对学生进行禁毒教育,还力行禁毒工作,由禁一村之毒为始,渐至禁全县之毒。1909年孔祥熙归国不久便发动杨家庄村村长将全村烟民集中公所,进行强制戒毒,同时出资解决烟民伙食问题,补贴烟民家用,尽除铭贤周边烟毒之弊。1919年孔祥熙更是发动太谷全县官绅、机关、学校,成立太谷县拒毒会,宣传毒品的危害,同时与专业医护合作,将“铭贤教职员,仁术医院医生、护士组织起来,成立宣讲班,向各乡民众,力陈烟毒之害,并在范村、阳邑、敦坊、洗村和清源县境内的西关、南青堆等处,成立戒烟所。”[2]

在整理村范过程中,民国山西政府是主导力量,铭贤学校是参与者,但铭贤学校以极大的热情,积极主动地参与服务乡村。1922年铭贤学校以“协助官厅改良村制”为宗旨成立“整理村范协进团”,着力改善乡村社会风气,深入乡村进行禁毒工作。1922年秋团员第一次深入乡村,进行了四个月的禁毒工作,1923年10月7日又开展了第二次禁毒整理,对1922年的禁烟效果进行查验,对两年间共服务村镇39处。“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建立了完备的组织机构,设团长、团副、文牍、书记、会计各1名,编辑员5名以及若干演讲员与密查,分工明确,各有所司。团中分设小组,出发演讲时组长负责具体交涉事务。其活动经费由协进团自身筹募,对“出发路程十里以上者”发给旅费,对“一日不得回校用饭者”补贴饭费。

协进团对团员应进行的具体工作做了详细规定,明确工作重点。其一,重视烟毒危害的宣传。团员“在所分配之村庄招集烟民开演讲会,并分散关于烟毒损害之传单”,[3]使烟民切实明白烟毒的危害,能够自觉禁毒。其二,重视对村民的动员。整理村范的对象是广大农民,只有动员其参与其中,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团员“在所分配之村庄组织改良村制协进团”,发动村民改良村制。其三,重视对烟民的调查。团员严格按照县署发给的嫌疑名册,对村中烟民进行普查,做到不放过、不漏下任何一个烟民。其四,重视对其他力量的联合。团员不仅重视联合行政力量,借助村长、闾长协助整理村制,还注重联合其他学生团体,与太谷国民学校教员学生合作,履行视察、报告的职责。同时协进团还要求团员在禁烟工作中讲求方法,严禁谩骂恫吓行为。

在具体操作实施中,师生对烟民进行劝导、调查、检验三项工作。肖藩等人每到一村,先请村长出面集合全村烟民,在村公所中对其进行恳切劝导,以情感化;再对村民逐一进行甄别,通过面色判断是否有毒瘾,确实有毒瘾者,便强制送到戒烟局,按照毒瘾大小,施给戒毒药丸,从而对村中烟民进行彻底的摸底统计;随后“专注检验、调查,其戒清之烟民,恐其再吸,则按烟民簿籍,一一检验,然后再询问其邻里乡党,以证其吸食与否。”[3]通过以上措施,铭贤师生禁毒工作起到了一定效果,两年间屡次查货烟丹,而烟民对其也“颇形畏惧”,虽不能使烟毒完全禁绝,但总能遏制乡间吸毒势头,改良乡村社会风气。阎锡山对“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大为鼓励:“铭贤学校教职员学生,闻风兴起,深堪嘉尚。”(山西村政部编印《山西村政汇编》卷三)1923年更是颁给 “仁言利溥”匾额,表彰铭贤学校在禁毒工作中的贡献。

“整理村范协进团”是铭贤学校早期从事乡村建设的一次尝试,两年的禁毒工始终带有较强的官方色彩。其一,阎锡山通过“编村”已经建立起了一套纵向的乡村管理体系,铭贤学校若不与村长、闾长等合作,其乡村建设工作实难开展;就禁毒工作本身来讲,确实需要一定的行政力量进行支持,否则仅仅依靠师生宣导很难取得实效。其二,整理村范乃至整个村政改革本身就是山西政府自上而下发动的乡村变革,其目的虽然是促进乡村自治,但总不免于以行政力量为主导。铭贤学校在这一阶段仅是乡村改革中的参与者,其活动不出政府划定的范围;其三,当时的铭贤学校尚处于初创期,能力确实有限,主导一套属于其自身的乡村建设难度太大;其四,孔祥熙为铭贤之创立者,学校各项事业的发展由其把握。1919年孔祥熙任山西督军兼省长公署参议,虽为义务之职,但亦是半入政界,加上他对阎锡山的村政改革颇为赞同,认为山西村政与其改造社会的思想不谋而合,所以铭贤学校早期的乡村建设工作多与山西村政联系在一起。在晋省实施“编村”及“六政三事”时期,孔祥熙就“发动铭贤全体学生,每逢寒暑假回家,由校方发给每一师生,盖有山西督军府及督军阎锡山关防大印的证书一张,要铭贤学生,以半官方的身份,向桑梓父老讲解‘六政’。”[2]此外,他还将全校师生分组,由教师带领学生赴指定村庄,展开讲解、宣传和督导工作。“各组成绩除了由孔祥熙亲自评审,还要送山西督军府特别设立的‘六政考核处’,详加考核,成绩优良的,即由督军府发给奖状和奖章。”[4]

山西村政改革实施早,力度大,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是北洋政府认定的第一个“模范省”。梁漱溟考察后认为晋省在禁缠足、禁烟、维持治安、普及教育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绩,可谓是善政,但是民国山西政府行政力量的过多干预使铭贤学校的禁毒工作颇受牵制。梁漱溟就直言,山西村政之弊在于其政府办理村政“督促提挈太重,太多防制,太过助长。”[5]过多的行政干预影响了“铭贤学校整理村范协进团”的活动。

一是在禁毒区域的选择上,铭贤学校亦缺乏自主权,全由太谷知事安恭己指派。如肖藩等人1922年被分配服务于北洸村、北张村、朝阳村及董村,1923年则被分配至白村、贾家堡及霍家堡,而白村等地系1922年太谷商校学生负责整理之处。北洸等村较为富庶,而白村、贾家堡、霍家堡多是贫户,村情有差,烟民有别,禁毒区域的改变使铭贤师生必须重新熟悉村情才能开展检验工作。

二是在具体的宣导工作组织上,铭贤学校不得不依赖原有的乡村基层组织。铭贤师生每到一处需与村长联系,由村长出面组织村民汇集于村公所,方能开展宣导,而村长对于禁毒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影响甚至决定了禁毒工作的实施。以北洸村为例,其村长“将整理一事,视之为无,对于烟民,毫不认真,不过与之浮沉而已”,师生屡次对其进行劝导,并力陈“村长之责任,与其对于村民之关系”,但“终不能尽改前非”,[3]以至北洸禁毒难以进行。

就铭贤学校自身而言,在创建初期参与乡村建设对其发展深有裨益。

首先,铭贤学校进行乡村建设是服务社会,承担社会责任的具体体现,是对“学以事人”的具体诠释。团员肖藩参加协进团的动机很明确,就是为了服务社会:“窃念我亦社会中人也,对社会之责,何时可报,此非良机乎?”[3]同时,“学以事人”不当仅是“学后事人”,还当指“学中事人”,即在校学习时便投身于社会服务,将所学所想用于社会,真正做到“学以致用”。除了参与整理村范之外,铭贤学校早期还进行了赈济旱灾、倡导卫生等等多种形式的乡村建设,均践行了“学中事人”。

其次,铭贤学校进行乡村建设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担当意识与服务理念。学校将乡村作为课堂,让师生在实践中有所感悟,使其更为关注乡村、关注现实。在整理村范后,一些铭贤人对如何改造农村提出了自身的看法。常存诚认为救济失学儿童,普及乡村教育须改革国民学校,建立工读学校。[6]而苗向荣凭一己之力在其家乡邢台窦尔庄村发动村民建立村民自治组织、植株造林、修路铺街、禁毒办学,使村庄“光景一年比一年进步了。”[7]

最后,铭贤学校早期从事乡村建设奠定了其乡建活动的基调,使乡村建设贯穿于铭贤学校发展的始终,成为其办学的一大特色。正是通过早期乡村服务的试炼,铭贤学校才能在日后的发展中将乡村建设办得有声有色。1934年,梅贻宝代理铭贤学校校长后建立乡村服务部,划定太谷县贯家堡村等二十余村为实验区,进行以农民教育为基础的乡村建设,而这一时期的禁毒工作则更有条理。其一,铭贤学校自主性增强,能够主导自身乡建活动;其二,学校集中力量,专注于贯家堡一区,设立拒毒会、戒毒所等专门禁毒机构,对烟民进行强制戒毒;其三,禁毒宣导手段多样化,通过早操、讲话、上课等多种形式对烟民进行教育。其禁烟活动,成果显著。学校南迁后,仍在金堂救济难民,推广农业技术,发展农村经济,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坚持服务乡村。

“整理村范协进团”是铭贤学校早期参与乡村建设的一次尝试,师生深入乡村从事禁毒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因当时山西政府官方因素的掣肘,影响了其禁毒工作。而早期对乡村建设的参与促进了铭贤学校日后的发展,师生更为关注乡村,乡村建设也成为铭贤办学的一大特色,贯穿于其发展的始终。

铭贤学校重视乡村建设,关注乡村服务的教育理念对我们今日发展不无借鉴意义。农林院校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实践中,首先必须注重发挥高校的社会服务功能,牢固树立服务意识,创新服务理念,积极利用高校的人才优势、资源优势、科技优势,做好乡村建设与服务工作。其次注重创新服务方法,拓宽服务渠道。大力发展区域特色农业,建设科技创新试验区,推进产学研一体化;与地方政府建立良性互动,实现互利双赢,在推动地方农业经济发展的同时促进学生就业;重视农民教育,提高农民文化素质,创新文化服务体系,丰富乡村文化生活。最后注重提升师生乡村服务水平,完善考核评价体系,促进高校乡村服务工作有序发展。

[1]胡万凝纂.刘宇玑,仇曾祜修.太谷县志(3)[M].太原:德和信印刷所,1931:3.

[2]郭荣生.民国孔庸之先生祥熙年谱[M].台北:商务印书馆,1981:48,52.

[3]肖藩.整理村范报告[J].铭贤校刊(调查),1924, 1(1):2,2,1,1.

[4]孟天祯.从政前之孔庸之先生[M].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69:171.

[5]梁漱溟.北游所见纪略[J].村治月刊,1929,1(4):21.

[6]常存诚.失学儿童与救济法[J].铭贤校刊(调查),1925, 2(1):3.

[7]苗向荣.我自己改良村制的一个报告[J].铭贤校刊(记述),1927,4(1):18.

AStudyontheRuralReconstructionofOberlin-ShansiMemorialSchoolintheEarlyRepublicanPeriod——OntheBasisofthecounter-narcoticsofthePromotingAssociationofRuralRegulations-Reestablishing

JING Yu-jie,LI Wei-chao

(CollegeofMarxism,ShanxiAgriculturalUniversity,TaiguShanxi030801,China)

In the early Republican Period, narcotics overflowed in Shanxi province, especially in Taigu. Yan Xishan carried out the reform of rural management and re-establishment of rural regulations after taking over the military and political power. Oberlin-Shansi Memorial School took the opportunity to set up the Promoting Association of rural regulations-reestablishing and engaged in counter-narcotics in the countryside of Taigu. The activity of the Promotion Association of Rural Regulations-Reestablishing is the specific practice of rural reconstructing of Oberlin-Shansi Memorial School in the early Republican period. Teachers and students paid more attention to the countryside after the counter-narcotics work in 1922 and 1923. Since then the rural reconstruction gradually has become a major feature of Oberlin-Shansi Memorial School.

The Promoting Association of Rural Regulations-Reestablishing; Rural reconstruction; Counter-narcotics

2014-09-22

荆玉杰(1988-),男(汉),山西平陆人,硕士,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方面的研究。

李卫朝,副教授。E-mail:sxauliweichao2013@163.com

K25

A

1671-816X(2014)12-1309-05

(编辑:佘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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