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雯
(四川文理学院, 四川 达州 635000)
从英汉思维模式的差异看跨文化交际冲突的必然性
林雯
(四川文理学院, 四川 达州 635000)
思维方式与语言密切相关,是语言生成和发展的深层机制.英汉思维模式的差异必然会导致的语言表达形式上的不同,影响跨文化交际,了解这些差异,克服汉语思维的干扰,提高跨文化交际能力,保证交流的顺畅与成功.
英汉思维模式;差异;跨文化交际
Smith曾经说过:“只要人们有接触就有 交际的存在 .只要人们生活在一定的社会群体中并维护其社会文化的生存与发展,他们就需要交际.”(Smith,1996)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发展步伐的加快,各国的交流变得日益频繁,跨文化交际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生活在不同社会、地域、民族的群体,因为生活环境、生活方式及观念的不同,他们之间的交际涉及到多种因素,这些因素会影响到他们的交流,如果不了解可能会导致沟通受阻、交际失误的情况发生.其中思维模式的差异是导致文化差异的重要原因之一,也导致了跨文化交际冲突的产生.为了避免误会,保证交流的有效性,我们必须了解跨文化交际的相关知识,提高跨文化交际的能力.
跨文化交际是指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之间所进行的思维和信息交流的活动.它包含个人与群体之间的交流,也包含国家与民族之间的交际来往.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日益全球化的今天,如何通过跨文化交际来增进了解、消除误会、避免冲突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的思维模式是有差异的.一个民族的思维特征反映并且表现出该民族的文化特征,思维模式也是沟通民族文化和民族语言的桥梁.思维模式与文化密切相关,思维方式也与语言密切相关,是语言生成和发展的深层机制,语言又促使思维方式得以形成和发展.语言是思维的主要工具,而思维以一定的方式表现在语言形式之中.思维模式的差异也正是造成语言表达形式差异的一个重要原因.[1]因此我们在进行跨文化交际时不应只关注语言上的差异,还应该了解思维模式上的差异,学会用目的语的思维模式进行思考,以提高跨文化交际的能力,保证交流顺利进行.
2.1 具象思维与抽象思维的差异
中国人习惯具象思维,而西方人习惯抽象思维.汉式的具象思维也就是形象思维,它是以形象的观点为依据,利用具体的形象素材集中地再现客观存在,以反映其本质规律.[2]中国人的具象思维的特点就是注重直观经验,借助直觉、感觉去把握世界,正是受这种思维的影响,中国人倾向于从具象的角度来观察事物、以形象的临摹来理解和认识抽象的世界,不习惯从事物之间去观察其间的秩序和关系从而建立抽象的概念和规则.抽象思维也叫逻辑思维,是运用逻辑、判断和推理去认识事物本质和规律的思维活动.英语民族的人注重科学、理性,偏好逻辑,倾向于透过表象深入里层,用科学、抽象的概念揭示事物的本质.
汉语的具象思维模式倾向于用具体的形象表达抽象的内容,这一点从汉字的造字和造词习惯上就可以看出来,如:汉字属于象形文字,最初古人在造字时是根据事物本身的形象来的.另外在造词上也是多用具体、形象的词汇来表达抽象概念.中国人的形象思维发达,这种具象思维模式体现在语言上就是“汉语用词以实的形式表达虚的概念,以具体的现象达到抽象的内容”[3].我们通常说只可意会就是这个意思.例如汉语中我们用忠肝义胆来表示忠心耿耿,仗义行事,用肝和胆两个器官也就是具体事物来描述这一抽象概念既形象又生动.
而英语民族的抽象性思维特点导致英语中常常使用抽象表达,例如:
He discussed greatness and excellence.
句子中的“greatness”和“excellence”都是抽象名词,我们在翻译成汉语的时候如果直接翻译成“伟大”和“杰出”不符合汉语的表达法,因为汉语是基于具象性的思维模式,我们在翻译时要添加一些词语将其变为具体实在的形象.所以这个句子可以翻译为:他讨论了伟大和杰出的涵义.
2.2 整体性思维和个体性思维差异
季羡林曾经指出,中西文化体系之所以相异者更突出,关键在于思维方式:东方综合,西方分析.[4]汉民族的思维方式以整体性为主,整体性思维是一种综合思维,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把世界看成一个有机整体,注重从整体上观察事物、把握事物,强调事物的普遍联系.西方的个体性思维是一种解析思维,把统一的世界区分为不同的层次,分门别类地进行研究和分析,习惯从个体上去把握对象.
英汉思维模式的差异也造成了英汉句法表达形式的差异,汉语语法以意合为主,而英语则以形合为主.作为“意合型语言”汉语在句法表达上不依靠语言形式手段,只是借助词语或是句子暗含意义的逻辑关系来实现词语与句子的连接.而“形合型语言”是指借助语言形式手段(包括词汇手段和形态手段)实现词语与句子的连接.[5]在英语中,词有严格的屈折形态变化,人称、时态是不可分割的,只有合在一起才能表达一个完整的动作概念,如在时态上分为“过去”、“现在”、“将来”时.例:
Yesterday he told me he would go to the zoo next Sunday.
昨天他告诉我他下周日要去动物园.
汉语中直接用“昨天”点明了时间,而在英语中不光用了“yesterday”,动词还用了过去时以表明动作发生在昨天.
西方人的抽象思维强调的是理性分析,注重形式,讲究的是结构上的严谨,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联也包括并列句、复合句,需用连接词表达句与句之间的连接关系,所以英语被称为“形合型语言”.例如:
He got up late,so he missed the shuttle bus.
同样一句话汉语不用把“因为”、“所以”表达出来,可以直接译成“他起晚了,没搭到车”;而英语中“so”却是不能缺少的.我们在口头交流或者翻译时要注意这些区别,避免“中国式英语”的产生.
英汉的这种思维模式的差异也影响了英汉两个民族不同的价值取向.中华民族注重整体,强调团结,维护人们群众的利益,因此集体主义是我们价值取向的核心.而西方人的思维模式以个体性为主,强调维护个人利益,发挥个人潜能,实现个人目标,因此个人主义是他们的价值取向.在英语里“individualism”是一个中性词,不包含任何贬义在里面;而在汉语里当我们提到“个人主义”时总是与“狭隘、自私”联系在一块的.
2.3 曲线思维与直线思维的差异
汉语民族的曲线思维习惯从外部环境、侧面加以描述,做完铺垫后,再点明要表达的中心思想.而英语民族的直线思维是说话做事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话写文章都是把要点放在开头,然后再加以阐述解释.
这种思维上的差异会给英汉两个民族的人在交流上带来阻碍,比如在面对别人的赞扬和恭维时,中国人总是很谦虚地贬低自己去抬高别人,对于这点西方人会觉得无法理解,明明做得很好为什么却说不好呢,因为他们对此一般是坦然接受并礼貌地表示感谢.同样在进行商业活动时,中国人也是先进行一长段的铺垫,把气氛渲染得比较热烈,关系拉近以后再切入正题.而西方人则没那么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生意谈完了之后有时间再表示相互之间的友好关系.这在中国人看起来就有点不近人情,缺乏人情味.
2.4 客体意识与主体意识的差异
客体和主体是哲学上的两个概念.客体是指客观存在的事物,也是主体认识和实践的对象.西方人重视理性分析,以客体意识为主,注重客观世界对人产生的影响;主体指的是有认识和实践能力的人,主体意识是指在意识上强调以主体为主,以人为本.中国传统的儒家、道家思想都强调主体意识,以“人”为中心,希望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这种主客体意识上的差异势必会体现在两种语言的表达使用上. 2.4.1 动作主语上的差异
西方人强调客体意识,在英语中,行为动作的主语既可以是有生命的名词,也可以是无生命的名词;而在主体意识强烈的汉语中多以“人”为主语.例如:
The good news brought tears to her eyes.
句子中的主语为“news”,如果我们在翻译时仍坚持“news”的主语地位,就会使整个句子显得生硬、晦涩,因为这不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所以联系上下文,再结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将主语替换成指人的词,该句可译为:听到这个好消息,她忍不住哭了.
以客体意识为主,反映在语言表达上就是在英语中有很多用“it”做主语的句子,用以表示气候、实践、距离、时间等,或是为了保持句子平衡做“形式主语”.但是在汉语中是不存在“形式主语”这类用法的,对于此类句子,汉语通常是把主题放在开头,在对主题进行评论、说明或解释.例如:
It’s so cold today.
今天太冷.
It took him ten years to finish this novel.这本小说他写了十年. 2.4.2 被动与主动
受思维模式的影响,以客体意识为主的英语重视科学、事实,强调客观性,在语言表达上多用被动句;而汉语的思维习惯是强调人的主体意识,所以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言明主体,多用主动句,即使在没有确定人称的句子里,也会用“泛指”的,例如“人民”、“大家”之类的词来代替主语.例如:
History is made by the people.
人民创造了历史.
It is reported that the enemy were ten li away.据报,敌人当时离那里只有十里.
思维支配语言,语言对思维产生积极的作用,两者的关系是相铺相成的辩证关系[5].思维作为语言生成和发展 的深层机制,了解英汉思维模式上的差异有助于我们更好的理解和掌握两门语言的特点和规律.因为文化的不同、思维方式的不同,在跨文化交际时难免会产生冲突,为了保证顺畅、高效、成功的跨文化交际,必须要相互包容、增进了解.作为外语教师,在进行语言教学的同时,还应该鼓励学生深入学习和比较两种文化和思维模式的差异,克服汉语思维的干扰,提高跨文化交际的能力,实现畅通无阻的言语交流.
〔1〕冒国安.实用英汉对比教程[M].重庆大学出版社,2011.
〔2〕王琳.汉英思维的差异与跨文化交际[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006(6).
〔3〕连淑能.英汉对比研究[M].北京:高教出版社,1993.
〔4〕季羡林.神州文化集成序[M].北京:新闻出版社,1991.
〔5〕刘宓庆.汉英对比与翻译[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2.
G642
A
1673-260X(2014)08-019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