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迪
(长春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32)
“黄龙府”若干问题述论
姜雅迪
(长春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32)
学术界对岳飞激励将士之言“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中的“黄龙府”指的是哪里以及“靖康之变”后被俘的宋徽宗、宋钦宗是否被囚禁在黄龙府这些问题仍在进行研究;辽代黄龙府的变迁等问题还有待澄清,许多已经被确认为错误的观点仍在起着误导作用。在这些问题上,有深入探讨的空间,也有普及宣传的必要。
黄龙府;辽代;岳飞
学界对黄龙府职能的研究主要表现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交通四个方面。
关于辽代黄龙府的政治、军事地位。黄龙府在辽代的政治军事地位十分重要,是控扼东北诸部尤其是女真部族的桥头堡。都亚辉《黄龙府的兴衰演变》[1]认为黄龙府特定的地理位置和优越的自然环境,使其在辽、金两代,特别是辽代,均有重要的政治、军事地位。黄龙府是辽朝北部最大的一座城镇,也是辽朝军事重镇之一。李健才《吉、黑两省西部地区四座辽金古城考》[2]和李锡厚《辽朝的边防》[3]分别论述了辽代黄龙府周围古城对其拱卫作用及黄龙府作为防御女真驻军的重要位置。
关于辽代黄龙府的经济。韩茂莉的著作《辽金农业地理》[4]认为辽代黄龙府一带的经济基础本来就不错,金初的移民更加强了这里的实力。韩茂莉的《金代东北地区的农业生产与地区开发》[5]则从整个东北的角度论述了黄龙府农业经济状况,主要探讨了以黄龙府和宁江区为核心所形成的重要农业垦殖区。都亚辉《黄龙府的兴衰演变》[1]提出黄龙府的兴旺繁荣是从辽圣宗开始的,大量汉人的进入使中原的农耕技术、酿酒、制革、纺织、铸造等工艺传入黄龙府。同时,他在文中还叙述了黄龙府繁荣的集市。
关于辽代黄龙府的文化。赵永春在《辽金时期的黄龙府》[6]一文中认为辽金时期的黄龙府是多民族杂居之地,其民族文化是丰富多彩的。都亚辉《黄龙府的兴衰演变》[1]指出黄龙府不但在辽朝政治、军事、交通方面占有重要地位,文化地位也十分重要,并主要表现在宗教文化方面。
关于辽代黄龙府的交通。景爱的《辽代的鹰路与五国部》[7]认为,黄龙府除了控制鹰路之外,还是当时陆路南下中原地区交通线起点,是辽代交通重要的一环。都亚辉《黄龙府的兴衰演变》[1]中也指出辽代黄龙府的水陆交通都很发达,是联系辽上京临潢府、东京辽阳府、燕京析津府的交通要道,是向西、向南两条大道的北方终起点。水路则有伊通河、饮马河和第二松花江与各地舟楫相通。
关于黄龙府州县的研究,有两篇论文值得注意。一是郭毅生的论文《辽代东京道的通州与安州城址的考察》[8],这篇论文的价值在于确定了通州的方位,纠正了《奉天通志》、金毓黻《渤海国志长编》等书的错误,为解决黄龙府初期、晚期的方位指明了方向。另一篇是李健才的论文《辽代宾、祥、益、威四州考》(收入《东北史地考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版)。这篇论文纠正了曹廷杰《东三省舆图说》中的一些错误,并在学术界建立起宾、祥、益、威四州原址的共识。另外,李健才《吉、黑两省西部地区四座辽金古城考》、《辽代宁江州考》、《辽代宁江州续考》、《辽代达鲁古城考》、《金代东北的交通路线》等论文也对我们了解黄龙府的州县设置有一定裨益。
辽代黄龙府作为辽朝东北的重镇,其下属既有行政州,也有军事州。行政上直属的州有龙、威、清、雍、安远五州,军事上管辖的州有信、宾、益、祥、胜等。
(1)龙州与黄龙府同址,在今吉林省农安县城。
(2)威州。曹廷杰将威州推定在今万金塔东行二十里道的“东小城子”,松井等把威州推定在“今农安县南约四十三清里附近”,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释文汇编·东北卷》据赵彦卫《御寨行程》确定在农安县南四十三里左右的刘家附近。前者不符合文献记载,后二者没有考古学的支持。李健才推定在农安西偏南四十里的三宝乡小城子,其后遂成定论。
(3)清州,今址无考。
(4)雍州,今址无考。
(5)安远州。由于安远州在辽金之际的战事中没有出现,东北考古工作者也没有发现此州的踪迹,故学者在考证此州时多抒己见。较主流的观点是认为辽安远州是由渤海安远府改置的。陈汉章《辽史索隐》谓:“案唐渤海有安远府,非此州。”《中国历史地图集释文汇编·东北卷》谓:“按辽无安远府,此安远州当由渤海之安远府改置 。”至于具体州治所在,众说纷纭。《中国历史地图集释文汇编·东北卷》谓当在吉林农安以西、八百城以北,长岭县附近。孙进己等《东北历史地理》(第2卷)谓渤海安远府在今长岭县境[9],即承谭其骧之说。孙秀仁《黑龙江历史考古述论》则谓辽朝在乌苏里江以东到海滨设信州和安远州。[10]可见以上诸说均可视为一家之谈,但都没有更明确的证据来说服别人。
(6)信州。曹廷杰“怀德县即信州考”,确定在怀德镇(旧名八家镇或八家子),后《中国历史地图集释文汇编》等确定曹说不确。辽信州当在怀德镇西南三十里的秦家屯迤东的秦家屯古城。辽代曾担任信州刺史的有耶律庆朗(统和元年)、耶律庶几(重熙中)、萧袍鲁、耶律仆里笃(大安中)、耶律淳(即耶律涅里,大安八年)等。
(7)益州。据曹廷杰等人的考证,最初确定在万金塔东北西小城子古城。后经李健才“辽代宾、祥、益、威四州考”一文考定,今多确定在吉林农安县北八十里的小城子。益州初为节度使州,后降格为观察使州。州长官先后有耶律芳(耶律干)、萧格、丁文通、魏成、高元吉、耶律甫、耶律温、耶律信、耶律利称、李仁洽等。
(8)祥州。《元一统志》云:“祥州在宾州西南。”曹廷杰推定在万金塔西南二十公里的孟家城子,松井等大致推定在“农安北”,《中国历史地图集释文汇编·东北卷》以为在农安县东北苏家店,张博泉等《东北历代疆域史》谓在“龙骧馆东北六十里”。后经李健才“辽代宾、祥、益、威四州考”一文考定,通常认为即今农安县东北六十里之万金塔古城。辽代祥州的创建者为秦德昌。
(9)胜州。冯永谦《辽史地理志考补——上京道、东京道失载之州军》对《辽史·地理志》佚载之东京道州军作了补考,《百官志》中有“胜州”,在《地理志》中作“媵州”。胜州在信州与黄龙府之间,信州既然属于黄龙府管辖,则胜州也当属黄龙府辖下军事州,初为刺史州,后改为节度使州。据《高为裘墓志》,高儒曾担任过胜州刺史。据《萧仅墓志》记载,萧仅也曾担任过胜州节度使。冯永谦认为吉林省怀德县黄花城村古城址即辽之胜州。
(10)宾州。宾州,军号怀化,兵事属黄龙府都部署司,治所即今吉林农安县东北靠山镇的广元店古城,其城在伊通河、松花江合流处。由于《松漠纪闻》、许亢宗《奉使行程录》等文献都记载了宾州的情况,因此,宾州的城址只要经过实地考察就可确定。以往,曹廷杰、谭其骧等人的推断有一定偏差,即因未实地考察,或实地考察不细所致。
农安塔是辽朝最北端最大的一座塔,坐落于吉林省农安县宝塔街与黄龙路交汇处。通常称为“农安辽塔”,它有多种俗称,如隆安佛塔、龙湾古塔、黄龙宝塔、龙安塔等。关于农安辽塔的论文比较多,多为考古性质的介绍文章,主要介绍农安辽塔的塔高、层数、装饰等外形情况,如农安县文物管理所的《农安辽塔》一文就详细描述了辽塔的外形:塔是一座八角十三层实心密檐式塔,通高44米,塔座八角形,每边长7米,高l米。此外,该文还记述了塔每层的高度、四周的边沿图案,以及各层塔脊上的泥塑雄狮猛兽。关于辽塔外形介绍的文章还有许彦文的《辽代农安古塔》[11]、庞志国等《农安古塔》[12]、许凤德的《农安古塔今昔》[13]等。《农安县志》修撰前,关于农安塔修建时间的研究观点绝大多数都属于推测性质,如《农安古物调查表》:“塔系金兀术设黄龙府所建。”《戊巳农安报告书》则称:“县城西门外有古塔一座,世传为辽时所建。”魏声和在《吉林地志》与《鸡林旧闻录》中首先将农安塔的修建时间确定在辽圣宗时期。孙维新的《农安古塔的来历》一文根据《鸡林旧闻录》的记载,将农安塔的修建时间范围缩小到宋天圣年间,即辽圣宗太平年间(1023-1030),前后范围不到7年。农安县文物管理所编著的《农安辽塔》认为农安塔修建年限在辽太平三年到十年间(即宋仁宗天圣年间),并且从塔的建筑特征与艺术风格、该塔出土的文物考证、古塔和古城是相连的这三个方面论证了辽塔建成时间的推算是准确的。许凤德等《农安古塔修葺一新》[14]、邢春光《黄龙府与农安塔的来历》[15]等文也支持这一时间推算。姜维东则在《农安县辽寺、辽塔考》[16]中论证,农安辽代佛寺建成时间在辽圣宗时期(1020-1031),但农安辽塔的建成时间当在辽圣宗末,甚至是在兴宗、道宗时期。
王万里的《塔在佛教中的意义及辽代佛教的产物——农安辽塔》[17]、王福义等《农安辽塔下黄龙寺存毁考》[18]、农安县文教科《吉林农安塔在修缮工程中发现古物》[19],则分别从辽塔出土遗物、传说等角度对农安辽塔作出推测。
徐晔《农安青山乡北山发现古墓群》[20]、业钧等《农安县平山古墓中出土的五件骨器》[21]等文章主要叙述农安地区的考古成果,对农安辽塔的确认也有一定帮助。
总体来说,现阶段学术界对辽塔的研究多停留在对辽塔外形的描述及相关出土文物的介绍上,而关于辽塔历史问题的研究则是薄弱的,并且推测者居多。因此,有必要从文献学、金石学、地理学、考古学等角度对辽代黄龙府寺、塔进行缜密的考证。
岳飞与黄龙府也是史学界研究的热点。史学家主要围绕《宋史·岳飞传》记载的岳飞激励将士之言“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中的“黄龙府”指的是哪里以及“靖康之变”后被俘的宋徽宗、宋钦宗是否被囚禁在黄龙府这两个问题展开研究。
关于岳飞之言“直捣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中的黄龙府究竟指的是哪里,史学界有三种观点:
其一,认为黄龙府即燕京。支持这种说法的是邓广铭,他在其著作《岳飞传》中认为岳飞可能错误地把燕京城当作今天吉林农安的黄龙府,理由是岳飞早年从军参加征辽,曾到过燕京城下。1979年,邓广铭又发表文章《“黄龙痛饮”考释》[22],以更为翔实的资料证明自己的观点。
其二,黄龙府即今吉林省农安县,而非燕京。支持此种说法的是罗继祖,他于1962年给《长春日报》写过一篇名为《黄龙痛饮》的短文,把当时流行的两种不同的说法作了分析。第一种是李汉魂的《宋岳武穆公飞年谱》[23],认为岳飞因徽、钦二帝被囚于黄龙府,打算直捣黄龙,迎还二帝,拿痛饮美酒、赏赐金帛来激励将士;后一种是邓广铭先生的《岳飞传》,认为岳飞可能错误地把燕京城当作今天吉林农安的黄龙府。罗继祖基本支持第一种说法。1983年,罗继祖又发表了《岳飞和黄龙府》[24]一文,用以驳斥邓广铭的《“黄龙痛饮”考释》[22]。罗氏以《旧五代史·晋少帝纪》记载晋少帝曾被契丹掠走安置在黄龙府和《宋史·王伦传》记载徽、钦二帝被关押在黄龙府两条史料为证据,仍旧支持李汉魂的说法,认为岳飞是知道黄龙府的,并且此黄龙府即在今吉林省农安县。赵永春在《辽金时期的黄龙府》[6]一文中也认为岳飞所说的黄龙府就是今天的农安,这一点无疑是正确的。刘素云在《岳飞所说的“黄龙府”在哪里》[25]一文中支持罗继祖的说法,认为岳飞说的“黄龙府”是辽金时代的黄龙府,即今农安;如果黄龙府是指燕京城(即今北京),“直抵黄龙府”这句话也就丧失了激动人心的号召力了。
其三,黄龙府泛指金人的发祥地。这种新观点是郑传斌提出的。他在《岳飞“直抵黄龙府”考》[26]一文中对邓广铭的《“黄龙痛饮”考释》连续提出了三点疑问:岳飞是否参加过征辽战役?邓先生填补后的材料是否理解准确?“黄龙城”与“燕地”的“误指”问题到底出自谁之口?最后得出结论,即岳飞所说的黄龙府指的不是燕京,也不是金朝的黄龙府,而是广义上泛指金人的发祥地。岳飞的“直抵黄龙府”即是要直抵金人的发祥地或巢穴,也就是要灭亡金朝。赵永春在《辽金时期的黄龙府》[6]一文中对黄龙府指“金人发祥地”这一说法提出了质疑,认为这种提法有些牵强。
其四,黄龙府泛指金之上京会宁府。这种观点是由祖慧提出的,与郑传赋的观点类似。他在《黄龙府再考》[27]中提出岳飞所说的“黄龙府”既不是指金统冶下的燕京府,也不是指今日之农安,而是泛指金的统治中心——上京会宁府。岳飞激励将士时沿用了当时人的习惯称谓,以黄龙府来指代金王朝的大本营,以表明自己收复失地、复仇雪耻的抱负。
关于“靖康之变”后被俘的宋徽宗、宋钦宗是否被安置在黄龙府这一问题,史学界有两种观点。其一认为徽、钦二帝被关押在黄龙府。支持这种说法的是李汉魂,他在著作《宋岳武穆公飞年谱》中认为,岳飞以为徽、钦二帝是被囚于黄龙府的,所以他打算直捣黄龙,迎回二圣。其二认为徽、钦二帝被关押在五国城,即今依兰古城,这是较传统的观点。目前,支持这种说法的是赵永春,他在《辽金时期的黄龙府》[6]一文中指出,徽、钦二帝及宫中随从被金人俘虏,押送金朝首都上京,后来被囚禁在五国城,只是途经黄龙府数日,加之陈忠误传消息,一部分宋人确实被囚于黄龙府,致使南宋误认为二帝均被关押在黄龙府。刘素云在《岳飞所说的“黄龙府”在哪里》[25]中引用《金史》及《宋史》的内容,认为二帝被俘到金国,初在上京,后迁到韩州,最后又迁到五国城。
如果只从军事隶属的角度来说,辽代五国城归黄龙府都部署司管辖,认为徽、钦二帝关押在黄龙府也是说得通的。
辽景宗保宁七年(975),黄龙府卫将燕颇叛辽,率众走保兀惹城,导致辽黄龙府初期治所的一时废弃。直到燕颇失败,辽始重建黄龙府。因此,燕颇与黄龙府、兀惹城关系研究也是黄龙府研究中的一个焦点问题。主要牵涉到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辽代黄龙府初期治所废弃时间与原因,二是黄龙府重建的地点与时间,三是兀惹城的方位问题。
辽代黄龙府初期治所废弃的原因很简单,即黄龙府卫将燕颇杀都监张琚,胁裹黄龙府居民叛逃。辽军在追剿过程中虽然截获千余户“叛众余党”,但黄龙府(今农安)经此兵火,根基已经倾覆,无法重建。同时为了加强对这批“叛众余党”的控制,也不宜将其迁回黄龙府。因此,辽朝作了权宜性处置,将这千余户近5000人的黄龙府居民单建了一个州来安置,地点即今吉林省四平市西侧的一面城古城。黄龙府初期治所的废弃时间为辽景宗保宁七年。
关于兀惹城的方位问题,大体有两派观点,一派以为其在今黑龙江省某地,一派以为其在今鸭绿江流域。
前者的主张多基于兀惹部与铁骊的相邻关系。如李学智《辽代之兀惹城及葛苏馆考》[28]认为兀惹作为部族,分布于松花江下游乃至黑龙江下游两岸之地,兀惹城则当在今黑龙江依兰县与方正县之间,位于松花江北岸,或即在今通河县附近。《中国历史地图集释文汇编东北卷》[29]支持他的说法,认为辽代兀惹部在今松花江下游及黑龙江下游流域,兀惹城则定位于今黑龙江省通河县治附近,不定点。魏国忠《渤海国史》[30]认为定安国是由渤海定理、安边二府遗民建立的,因而推定其活动中心在今牡丹江中下游附近一带,兀惹城则当在绥滨县以南的桦川、富锦一带。魏国忠、朱国忱的《渤海国史稿》认为,“由于东丹的西徙与南迁,随着契丹统治的后撤,定安国的势力也随之推进,有可能接近于今鸭绿江一带,即所谓‘保于西鄙’,包括鸭绿江流域及松花江上游一带。”“兀惹部活动地域大体在穆棱窝集岭和绥芬河中上游以东以北,霍尔河以南广大地区,包括乌苏里江中上游沿岸一带。兀惹城在该部南部偏西地区。”朱国忱后来在《兀惹部、兀惹城研究》[31]一文中则强调兀惹部地区范围较大,兀惹城应该在兀惹部地区。张泰湘《辽代兀惹城考》[32]认为兀惹城即今黑龙江省同江市秦得利古城。梁玉多《定安国小考》[33]认为定安国活动的中心在绥芬河中上游地区。
后者的主张则着眼于燕颇与定安国事迹都与鸭绿江、高丽相关,故定其方位在鸭绿江或其附近一带。如日本学者和田清《略论定安国》[34]认为定安国是渤海国遗民在佟佳江与鸭绿江中游地区的小国。日本学者池内宏《铁利考》[35]认为在前渤海首都忽汗城一带。池内宏另一篇论文《高丽成宗朝与女真及契丹的关系》[36]也有大致类似的推断。孙进己《定安国、兀惹国及燕颇的活动》[37]就认为定安国在鸭绿府,兀惹城在拉林河流域。苗威《定安国考论》[38]认为兀惹城在鸭绿江中上游一带。
关于兀惹城的方位,我们综合诸家之说,认为应以鸭绿江流域说为胜。此说既能解释燕颇为什么能与宋朝保持海道联系,也能解释为什么黄龙府辖下的益州会与高丽方面保持长时间的联系。
学术界关于黄龙府历史问题的争论仍在继续。关于夫余迁都今农安的原因与时间、黄龙府的得名原因、辽代黄龙府的变迁、辽代黄龙府与夫余首都、高句丽扶余城、渤海扶余府的关系等问题还有待澄清,有许多已经被确认为错误的观点仍然在起着误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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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4
姜雅迪(1991- ),女,吉林农安人,长春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从事历史文献学研究。
K928.6
A
2095-7602(2014)04-004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