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桐
摘 要:在MOOC课程的制作和运行过程中,助教扮演着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本文结合作者担任北大首批MOOC《民俗学》助教的经验,详细阐述了助教作为“中间人”的任务和职责。
关键词:MOOC;助教;课程建设
中图分类号:G642.3 文献标志码:B 文章编号:1673-8454(2014)02-0012-02
对于一门MOOC课程而言,所谓“助教”已不再是传统课堂上帮老师发布通知、准备参考资料、批阅作业、答疑解题的“教学助理”角色了,而是一项需要明确分工的集体任务,一个各司其职的“教学辅助团队”,在MOOC课程的制作与运行中,其扮演着一个“中间人”的角色。
在MOOC课程制作过程中,助教可以说是从教师的理念到网络平台实现、从授课内容到视频剪辑、从教学内容到课程整体构架转换的“中间人”。如果说以视频为载体的MOOC与传统课堂教学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缺乏课堂上的问答互动、眼神交流的前提下,教学效果将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视频的表现能力。另一方面,网络和剪辑技术也为MOOC提供了新的表达方式,使更加生动形象、也更具个人魅力的教学成为可能。
于是,除了硬性的教学内容,在这样一个依凭网络平台、借助视听语言的形式下,“讲课形式”也成为了一门课的竞争点。老师们都希望自己的课程变得有“吸引力”,变得具有个人特色。
比如在哈佛大学《中国》课程上,两位教授在课堂上唱起《两只老虎》的歌,教学生串记中国朝代;在Iversity平台上,Winfried Gerling老师用漫画和手绘图来讲述《叙事的未来》;而《幻想与科幻小说》的Eric Rabkin先生爱讲故事,摄像机前随手捧起一本书便读得引人入胜;英国David Robinson的《生态系统导论》干脆直接把课堂开在了野外,一节课就是一部小型纪录片。
此时的MOOC已不再是单纯的讲课,它是需要“策划”的——而这便是助教需要协助老师完成的第一份工作。在一门课程的筹划阶段,助教首先要做的是熟悉平台的使用,不仅要知道技术层面上的“能做到什么”和“怎么做”,还包括“利用这种形式应该怎么做”、“怎样做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这需要助教在开课之前,最好能提前跟进一些课程,看看一门成熟的MOOC课程是如何运行的。比如,斯坦福大学《创意速成》、密歇根大学《财政学导论》、杜克大学《天文学导论》,还有台大叶丙成老师的《机率》等等,无论是授课内容、讲课形式,还是教师形象、师生关系,都能为初次尝试的课程建设者提供值得参考的范例。而助教熟悉了这些以后,便能够在老师需要的时候,提供有效的建议和协助了。
其实助教在课程形式上做出创意并不难,比方说台大《红楼梦》课程的助教便在课程功能区设置上别出心裁地以《红楼梦》中章回名为课程板块命名:讨论区是“潇湘馆春困发幽情”,以文会友区更名为“三金兰契互剖金兰语”,而作业提交区则是“大观园试才对题额”。一些小细节的巧妙设计,很容易就能成为一门课的亮点。
但另一方面,随着讲课形式变得越来越重要,也产生了一个可能的危险,即课程内容反而被形式所牵制。表现的手法,而不是讲授的内容成为了关注的重点。而就学习者的收获而言,还是实质性的内容——“讲什么”更为重要。这个方面身为助教是很难帮上忙的,唯有靠授课者投入全面的精力。而当教师的精力集中于讲课内容时,形式创意及技术方面的工作就更多地需要依靠助教或者是整个教学辅助团队来完成,以确保老师能够专注于课堂内容。特别是对于一些习惯于传统教学方式的学者来说,他们拥有深厚的学术功底、丰富的教学经验,只是对MOOC这种教学形式或许还有些陌生。此时技术娴熟的助教团队的存在,能把这些老师的教学带入网络,让各地的学习者们得以分享他们的学识与风范。
另外,MOOC课程从制作到发布的流程也是比较复杂的,从资料准备、课件制作、讲课视频录制、后期剪辑,再到相关参考书、补充资料的筹备,都包含大量琐碎的工作。而助教需要做的就是分担这些琐碎的事务性工作,把老师从种种繁琐的任务中解放出来,专注于课程内容本身。
当课程在网络上发布之后,助教则需要成为教师和学习者之间的“中间人”,负责解答学生的问题,引导学生讨论。对学习者而言,跟进一门MOOC课程好比参加一场读书会,可以和同道中人一起交流、讨论。这时候助教的角色,如同是读书会的主持人,能够带动讨论氛围,引导话题的走向。一个启发性的回应、一个互动性的问题要比答案更为重要。对助教来说,比起针对问题给出正确的答案,更重要的是引导大家对一个问题展开讨论,良好的互动有助于把讨论引向深层,并且吸引更多的学习者参与到一个话题中,实现自助式、互动式的学习。
让每一个学习者感受到“我是受关注的”,“我能很好地参与其中”,甚至“这门课是为我而讲的”,这便是助教的职责所在。如果说以往的哈佛公开课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旁听生的话,现在的MOOC就真正让人感到这门课是为自己开设的,是老师在对着自己讲课。甚至同课堂上的提问一样,MOOC视频中也会时不时地弹出一个小问题要你回答。这种一对一的“专属感”的实现,除了老师在讲课中与学生的互动,更多的时候需要助教在讨论互动中发挥作用。斯坦福大学的Andrew Ng教授在讲授《机器学习》课程时,曾经通过查阅后台数据发现10万学生中有2千人在同一道题上犯了同样的错误,于是他针对这道题目写了一份纠错指导,群发给这2千名学生。而这样的针对性辅导,在课程运行中将更多地由助教来完成。
跳出教学平台的限制,MOOC的助教可能不仅仅需要活跃在课程平台的答疑区,他们还可以在平台之外,建立其他的网络根据地,比如:相关的论坛、微博、网站等。当然如果教师的课程吸引了足够多的国际目光,也许你还需要开个脸书(Facebook)。一切网络媒介皆可以变成课堂的延伸,结成教学互动的网络。这时候,助教与课程学习者之间不再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单向关系,而是“共同尝试解决问题”的互动关系。同时,联结起教学双方的也不再是从老师到学生一对一的线条,而是由数以千计的学习者共同结成的网络。
其实助教这份“中间人”的工作,往大了说,也可以说是“传统课堂”与“现代互动教学”的中介,毕竟一门全新的MOOC课程是经由助教之手最终呈现在世界面前的。
(编辑:李晓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