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金锁记》于1943 年 11 月发表在上海《杂志》月刊12卷2期上,后收入1944年上海杂志社出版的小说集《传奇》,是张爱玲创作巅峰时期的作品。之后,张一直念念不忘这个故事:1956年,她用英文将它改写成小说ThePinkTears;1967年,又改写成TheRougeoftheNorth;次年,又将TheRougeoftheNorth翻译成中文《怨女》发表;1971年,张爱玲再次将她1943年写的《金锁记》翻译成英文,收入美国学者夏志清主编的TwentiethCenturyChineseStories(1971)出版。三十年间,在她创作生涯的黄金时段,她不惜时力,两次改写并两次翻译这个故事,致使“金锁记”故事成为她意识中萦回环绕、驱之不散的“梦魇”。张爱玲这种“重复、回旋和衍生”(王德威语)的创作模态构成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种独特的景象,因此也成就了她作家生涯中最重要、最闪亮的业绩。正如夏志清(2005:261)所言,《金锁记》是“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
关于张爱玲《金锁记》自译,译界有很多研究,并得出了不少有意义的成果。有人认为,《金锁记》“一作四译”,体现了译者坚定的中国文化本位、作者本位和女性主义立场的性别本位的思想(陈吉荣2007)。对于张爱玲的翻译策略,有研究指出,出于对母体文化和读者的强烈的关照意识,张爱玲在翻译过程中一方面尽可能呈现原作风貌,保留其中的“异质因素”,另一方面又兼顾译文读者的期待视野和接受维度,艺术地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同时,为了促使《金锁记》自译本在译语文化环境中的接受,译者也采取了补偿策略(阮广红 2009)。但普遍的观点认为,张爱玲自译《金锁记》采取的是“异化为主,归化为辅”的翻译策略(叶爱香 2011)。其中的原因,则是译者的源语文化意识、对目标语读者阅读期待的考虑及译者语言能力的限制所带来的(刘敬国、项东 2011)。这又回到了上述的本位论思想。此外,也有研究论及张爱玲自译的主体性和女性主义意识问题,认为自译作为一种特殊的翻译现象,具有更大的自由性和创新性(殷璎 2011)。还有的研究则直接指出,《金锁记》是具有女性主义意识的作品,而女性主义意识则是通过其自译的主体性表现出来的;自译者对译作词语的选择和运用以及增补策略的使用都是含有性别取向的,与其传播女性主义思想的目的相一致(李秀梅、杨燕博 2012)。
对于《金锁记》译本在海外发行受阻的状况,有人从原语和目标语文化差异、东西方文学地位的悬殊、接受环境和读者期待视野的异同等来分析原因,也有的从译者的语言能力、翻译动机和策略以及母语对译者的制约等来加以阐述。还有的研究认为,尽管张爱玲《金锁记》译本具有明显的东方主义色彩,但张译没有成功,因为美国读者对她所创造的“他者”不感兴趣(陈会琴 2010)。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张爱玲自译的《金锁记》英译本进行了细读,并重新审视了其翻译。笔者发现,张爱玲自译《金锁记》采取的是严格直译的方法,直译法的使用主要是由张氏小说内容的中国特色以及张氏细腻的个人化语言形式所决定的;张爱玲的“bookish English”(秀才英文)以及她意识中一直坚守的原语取向的翻译理念,也成为她取严格直译之法的客观因素。
传统译论历来将翻译方法分为直译(literal translation)和意译(free translation)两种。按照英文的名称,literal意为corresponding word for word with the original,即“照原文字面的、逐字的”之意;free意思是able to act at will, not hampered, not literal,是“自由随意的、不受任何阻碍的、非字面的”之意。可见,直译和意译正好是翻译方法上的两个极端。直译是照原文形式的逐字逐句的字面译,而意译则是照原文意义的非逐字逐句的自由译。如果用一条横轴来表示,直译和意译分别位于横轴相反方向的两个端点,箭头所指的方向表示从中心点到端点间程度上的逐渐增强。见下图:
现实翻译中,没有绝对的直译,也没有绝对的意译。绝对的直译只求与原语字句对应,不求意义的顺畅表达,则成死译,且译文读者无法看懂;绝对的意译,自由度太大则成了译写,不能叫做翻译。最好的翻译是取两个极端之中间状态,直译和意译恰到好处地融合,原文的意义通过译语也就能很好地呈现给读者。那么,张爱玲自译的《金锁记》取何种翻译技巧呢?请看例子:
(1)赵嬷嬷道:“小双,你再混说,让人家听见了,明儿仔细揭你的皮!”(张爱玲,2003:3)
Old Mrs.Chao said,“Little Shuang,if you talk more nonsense and letpeoplehear you,be careful you don't get skinned tomorrow!” (Lau et al,1981:532)
(2)兰仙睨了他一眼道:“人家剥了这一晌午,是专诚孝敬你的么?” (张爱玲,2003:9)
Lan-hsien gave him a look from the corners of her eyes.“Peoplepeeling them the whole morning,was it all for your sake?” (Lau et al,1981:535)
(3)“……今年这孩子就吃亏在他爸爸他奶奶接连着出了事,他若还有心念书,他也不是人养的!”(张爱玲,2003:17)
“… The trouble with the child this year iswhat happened to his father and grandmother,one after the other.If he still feels like studying,he's born of beasts.” (Lau et al,1981:541)
(4)夫妻不和,长白渐渐又往花街柳巷里走动。 (张爱玲,2003:33)
Since the two did not get along,Ch'ang-pai again went strolling in “the streets of flowers and the lanes of willows.”(Lau et al,1981:551)
(5)“…… 照我这样扒心扒肝调理出来的人,只要她不疤不麻不瞎,还会没人要吗?……”(张爱玲,2003:36)
“…A girl I dug out my heart and liver to train,as it were,she shouldn't have no takers as long as she'snot scarred or pock-marked or blind.…” (Lau et al,1981:553)
从TheGoldenCangue的译语来看,张爱玲的翻译在直译和意译的横轴上似乎更偏向直译一边,可以说是较为严格的直译。以上例1和例2中的“人家”,张均译为“people”,即“人们或别人”,这与“人家”的字面意思很贴切。例3中,张爱玲把“他爸爸他奶奶接连着出了事”翻译成“what happened to his father and grandmother, one after the other”,译文和原文形式上也非常一致。例4中,“花街柳巷”译为“the streets of flowers and the lanes of willows”,译语和原语字比句对,照应周全。例5中,“扒心扒肝调理”和“不疤不麻不瞎”均采取了严格直译的方法,译为“dug out my heart and liver to train”和“not scarred or pock-marked or blind”。这样的例子在《金锁记》中还有不少,如,“龙生龙,凤生凤”译为“Dragons breed dragons, phoenixes breed phoenixes”,还有“狐群狗党”译为“pack of foxes and dogs”,“狼心狗肺”译为“wolf-hearted,dog-lunged”等等。
直译如果不损毁原意,应该无可厚非,但张爱玲的直译,过分注重字面和语序这些形式上的因素,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原意。例1的背景是:小双原是老太太房里的丫环,因七巧男人二爷吃药,行动不便,她被老太太拨到二爷二奶奶处使唤。这里是小双在和大奶奶的丫环凤箫聊七巧娘家的事,给赵嬷嬷听到了,于是警告小双。“人家”通常的意思有:别人,他人;某个人或某些人;对别人称自己,等等。此处的“人家”显然是指“厉害”的二奶奶“七巧”,但张直接用了英文单词people,显然不妥。例2的上下文是这样:一早起来,姜家小姐云泽、大奶奶玳珍、三奶奶兰仙就“用小钳子磕核桃”,“去核桃衣子”,因为老太太“叫做糖核桃”,而三爷姜季泽则“把核桃仁一个一个拈起来吃”,所以他妻子兰仙讲了这话:“人家剥了这一晌午,是专诚孝敬你的么?”这里的“人家”应该是“对别人称自己”,即“我或我们”的意思,但张也翻译成了“people”,未做任何区分。例1例2中都是“人家”,所指不同,应不同处理,但张爱玲都译成“people”。再看例3,“他爸爸他奶奶接连着出了事”中的“他”是指七巧的儿子长白;两年之内,长白的爸爸和奶奶,也就是七巧的丈夫和婆婆相继去世。张爱玲译为what happened to his father and grandmother, one after the other,意为“有事发生在两人身上”,但是什么事呢?不清楚。不如直接用death代替what,变成death happened to his father and grandmother, one after the other似更加清楚。例4中的“花街柳巷”类似于西方的red-light district,绝对不是什么自然美景的去处(scenic resort),取直译the streets of flowers and the lanes of willows,似不甚明了。例5中“扒心扒肝调理”和“不疤不麻不瞎”,前者说明“化巨大努力”,后者指“没有身体上的缺陷”。张爱玲取严格直译,把理解原语一事完全扔给读者一方去做,这种与原语严丝合缝的翻译无疑会给异域读者设置文化上的障碍,增加阅读理解的负担,影响文本的传播。
显然,在词层次的转换上,在句式结构和行文布局的再造上,张爱玲始终力求将她作品的语言形式和语言特点在英语文本中再现出来。林以亮曾非常认可张爱玲的翻译,称赞“爱玲的译法是字眼扣得准,行文流畅,绝不采用英美俚语, 以免造成化华为夷的印象”(林以亮 2001: 42)。但实际上,过分地“扣字眼”,绝对地避免“化华为夷”,未免矫枉过正。
张爱玲为什么要取严格直译的翻译方法呢?笔者认为,这主要是由张爱玲小说《金锁记》的语言特点所决定的。
张爱玲在小说中揭示了“钱”——一个人内心中真正的“精神的枷锁”是如何埋没了主人公曹七巧的肉体和灵魂的。小说题目中的“金锁”,当然不是我们惯常所认为的、孩子脖子上悬挂的寓意平安的饰物。“锁”张译为cangue,即“枷”,是英文中专指的一项中国古代刑具。这里的“金锁”由此意味着故事的主人公整个一生都带着黄金的枷锁。著名翻译家傅雷早在1944年5月就盛赞《金锁记》在结构、节奏和色彩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傅雷指出,当时的新文学文坛缺乏“深刻的人生真实观,真实的生活体验,迅速而犀利的观察,熟练的文字技能,活泼丰富的想象”,倒是张爱玲的《金锁记》“颇有《狂人日记》中某些故事的风味。至少也该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傅雷1944)。小说主人公曹七巧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了部分姜家的财产,于是,她死守着这份财产,生怕被别人夺去。为此,她亲手毁掉了自己女儿的爱情和儿子的家庭。她的生存哲学是:有钱,就有自己的生存空间;那些和我搭关系的人,都是冲我的钱来的。她的人格因此被金钱扭曲,变得极度自私和残忍,极度的自我中心。张爱玲在小说中运用对话、动作以及对肖像和服饰的细腻描写,发掘出小说人物在特定环境中的复杂心态及其人性中所有丑恶的因素。著名作家严加炎说:“把主人公心里写得如此复杂、深刻和透彻,把人类悲剧的后果写得如此细致入微,而又如此震撼人心的,却只有张爱玲的《金锁记》”(严加炎1993: 167)。
郝庆军(2009)谈到张爱玲的小说语言时指出,“犹如张爱玲本人注重衣着打扮一样,她的每一篇小说无论写什么内容,总是如着一袭华丽的衣裳,那些清词丽句,俯拾皆是。读她的小说,在那些新旧杂糅的文字里,你不时碰到若干精巧的譬喻、奇特的意象、上口的好句,让你为她的奇情与妙思所折服。”“她热衷于雕刻奇丽词句,喜欢把自己的小说弄得像个语言的七宝灵台,纵容自己的才情顺着笔尖汹汹涌涌地奔泻。”“她把精力和才情都挥洒在营造那些清词丽句和花团锦簇的技巧上面了”。的确,读张爱玲的小说,读者不时地被她那清丽曼妙、意象纷呈的语言所吸引,并深深地被她的故事所感染,从而为作者的才情所折服。
《金锁记》是张爱玲用“清词丽句”制作的“华丽的衣裳”。用英文再制同样“一袭华丽的衣裳”,那些原来小说中的“奇丽词句”、“精巧的譬喻、奇特的意象、上口的好句”,怎样才能被完美地再现出来呢?宋以朗(2009:143-166)说,张爱玲在世时,是不会容许别人翻译她的作品的,“在遗嘱中提到要请高手翻译”,这是在她百年之后的事了。宋以朗提到,刘铮在未授权情况下翻译了张爱玲的AReturntotheFrontier(《重访边城》),据他判断,张对刘的中文翻译并不满意。宋以朗举了很简单的一例:张爱玲的原文是“You are Mrs. Richard Nixon? He said in English”,刘铮译为“你是尼克松夫人吗?他用英语问。”张爱玲自译为“你是李察·尼克逊太太?他用英语说。”其中的人名两人翻译不同,刘译“尼克松”,张译“李察·尼克逊”;said动词,刘用了“问”,张却用“说”。那么,张为什么用“说”这个在此看来是很不合适的词呢?张爱玲认为,她文中的这一句不是一个问句,说话者并不要求对方作出回答,所以,不能译成“问”,应该译为“说”才对。可见,张爱玲在她作品的翻译上几乎达到了辎铢必较的程度,在笔者看来,这是缘于张爱玲对自己作品、尤其是对她作品的语言的极度看重,她坚持要把这种精彩语言及其负载的精彩内容移植到英文上去,自认为最佳的译法就是严格直译。而严格直译,她又不相信他人能做得比她自己更好,因为她确信,作为作者的她是最了解自己作品的人,因此,也最能胜任自己作品的翻译工作。
根据香港岭南大学教授刘绍铭介绍,《金锁记》在英文读者中并未产生如同汉语世界中的轰动效应。其中的原因,笔者认为,一方面自然是与张爱玲小说的海派小说特点和独特的个人化语言有关,另一方面,自然也与张爱玲所取严格直译法所用的“秀才英文”或中式英文有关。
刘绍铭认为,“张爱玲的英文,自修得来。这一体裁的英文是‘秀才英文’”(刘绍铭2007:123)。刘绍铭对此的解释是:人在成年后学到的英文,只能说是bookish English。刘绍铭将bookish English译成“秀才英文”。他说,“秀才英文”就是把话说得规规矩矩,说某某有钱不是说rich就是wealthy,不会说成with deep pockets或loaded(with money)。他还说,张的母语是中文,从孩提时代起,她就“浸淫”(totally immersed)于母语之中,不论她日后花多大的工夫去学习,英文到底还是她的“外语”。的确,张爱玲尽管从小学开始,上的就是教会学校,但毕竟是在中文语境中学习的英语,这样的英语总是在中文的视角之下思维,并处于中文和英文的混杂状态或不断地互相转换之中,这样的英文应该说并不是完全自然的英语。在刘绍铭看来,张爱玲的bookish English无法媲美玩弄于股掌间的英语,有时,“太一板一眼了”(刘绍铭2006)。 美国汉学家、中国现当代文学翻译家、张爱玲研究专家金凯筠(Karen S. Kingsburg)认为,张的英文写作实力很强,但对一些俚语的用法并不熟悉,以当时美国读者的文化水准来说,这点也是她无法立刻被接受的因素(杨雪 2010 :152)。
李黎对张爱玲英文的评价,道出了张爱玲英文中英杂糅的中式英文的状况。他说:“英文张爱玲和中文张爱玲读起来竟然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像是同一个灵魂却换了个身体,那个灵魂用陌生的面孔对我说英文,我一边听一边忙着把那些语句翻译转换成我熟悉的中文张爱玲,在脑海里搜出‘原典/原文’作对照还原”。他举例说,A scholar knows what happens in the world without going out of his door,令人想到中文: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Passing under someone’s eave, How dare you not bow your head?令人想到中文:在人檐下过,怎能不低头?Illness comes like a mountain falling down, and goes like a thread pulled out of silk则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甚至上海话发音的“mabo(买报)”、“monligaga(往里轧轧[挤挤])”都穿插其间,屡见不鲜(李黎 2010)。如果说以上第一句A scholar knows what happens in the world without going out of his door还能让读者接受的话,那么,第二、三句则让不了解中国文化的英文读者一头雾水了。刘绍铭说:“英文书写忌用成语俗话,因为成语本身就是一种陈腔滥调。成语如果经常出现,这表示作者的思想已渐失去主导能力,开始断断续续的拾前人牙慧了”(刘绍铭2010)。当然,这种批评主要是针对本族语内部文学作品的创作,中国成语俗话对西方读者来说未必全是陈词滥调,它们的中国文化属性必然使其成为对外文化传播的重要内容,但同时,太多的文化负载也使成语俗话成为翻译的难点所在,而在翻译转换时,张爱玲又取严格直译,则无疑给译本读者增加了阅读和理解的难度。严格直译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原语的特色,但也影响了原文意义的传达,从而使得张爱玲的英文译本无法超越她的中文原本,而在西方不能引起同样的反响。
张爱玲的英文清丽典雅,但仍然是bookish English,是“不能达到玩弄于股掌间的英语”。 为了保留《金锁记》中“俯拾皆是”的“清词丽句”及其“在结构、节奏和色彩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张爱玲的自译采取的是严格直译法。在自译过程中,张爱玲无法摆脱她自己作品中那独特的中文、独特的中文视角和中文情结。她从原文出发,考量更多的是如何保留原文的内容、原文的结构和原文的语言形式。她的译笔亦步亦趋地追随着原语,试图再现出这部作品的每一精妙之处。由于对直译的过分倚重,TheGoldenCangue这一袭新制的“华丽的衣裳”终归无法超越她的中文原本而在英文世界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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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校琴: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