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被动句的生成句法学研究述评

2014-03-20 09:55马志刚
外语与翻译 2014年2期
关键词:论元补语李四

汉语被动句是如何生成的这一课题在生成句法学研究中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因而在其发展过程中涌现出诸多迥异的观点。贯穿各种分析法的主线是汉语被动句是否经由移位而生成。由于生成句法学中的各种移位并非完全同质(论元移位、非论元移位和中心语移位等),因而争论的核心焦点是移位成分的性质和移位的距离,即所涉及的移位属于论元移位还是非论元移位;移位成分是移位到句首还是移位至句中其他位置。基于Collins(2005:81-120)、Hornstein(1999:69-96)以及Huang et al.(2009)的认识,本文以移位为主线综述NP移位法、IP补语法、NOP移位法以及PRO移位法这四种分析方案,然后指出各自的优劣之处,以期有助于未来的研究提出更优化的解释。考虑到汉语长被动句的句法格式在汉语文献中占有强势地位,因此本文以长被动句为主要评述对象。

1.NP移位法及其不足

汉语被动句的NP移位分析法最早是参照英语被动句的生成而提出的。基于这种分析法,被动语素“被”的存在使得深层宾语移位到表层主语,从而形成长被动句“张三被李四打了”。其中的被动语素“被”可以抑制动词的主语论元并吸收动词指派给客体宾语的宾格,因而使得无格的宾语移位到不能指派题元角色的主语位置并获得主格。依据这种分析法,汉语长被动句中的施事论元可以作为介词“被”的宾语,二者形成的介词短语作为动词的附加语。由于汉语长被动句的主语是相应主动句中的宾语经由移位而生成的,因此和宾语位置上的NP语迹必然具有同标关系。即“张三i[VP[PP被李四] [V打了]ti]”。NP移位分析法可以解释为何汉语长被动句的宾语位置上出现词汇成分就会导致其不合法:“*张三被李四打了他”,因为NP语迹是隐性回指词(null anaphor),属于不能实现为显性词汇形式的空语类,其特征组合为[+anaphoric;-pronominal]。依据空语类原则,论元语迹必须在管辖范围内受到先行语的指称约束。而汉语被动句中宾语移位到句首后遗留下的论元语迹受到主语论元的指称约束,因而属于具有回指词性质的空语类(事实上,隐性回指词不能实现为词汇形式是格位拼读的实现方式使然)。依据Hornstein(1999:77)的观点,隐性回指词实质上是被动句主语的拷贝成分,但语言机制的优化设计要求只拼读位置最高的主语拷贝,因此宾语位置上的拷贝只能以隐性方式存在。最后,NP移位分析法还要求宾语移位后必须具有空位,或者说必须被隐性的拷贝成分所占据,否则会因为主语论元缺乏低层拷贝而导致句子不合法。比如,“*张三被李四来了”之所以不合法,就是因为非宾格动词“来”后不具备任何可容纳拷贝成分的结构位置。

就主语的题元角色而言,NP移位分析法认为,汉语长被动句的主语是移位而来的宾语,因此其题元角色是宾语成分在基础位置上获得的受事,但汉语长被动句主语的题元角色更应该是经验者。这可以通过在句中添加指向主语的“故意”类副词而得以显现:“张三经验者故意被李四打了”。这说明,汉语长被动句的主语很可能是在其基础生成的位置上被指派题元角色的。据此可以认为,汉语长被动句和英语“got类被动句”具有类似的句法语义表现:Rodman intentionally got fouled by Malone(罗德曼故意被马龙犯规)。不过这种分析法还不能解释为何更符合汉语母语者语感的“让”字被动句兼具主动义和被动义(即“罗德曼故意让马龙犯规”)。再者,由于NP移位分析法把“被+NP”分析为附加语,而汉语中的介词短语通常可以位于句首、句中或者句末,但“被+NP”则只能位于主语和动词之间。这说明“被+NP”序列可能不是介词短语,而且有可能根本就形不成完整的句法单位(unitary constituent)。

再者,NP移位分析法不能解释回指词的主语指向问题。具体而言,汉语的“自己”类反身代词通常都以主语作为其先行语,因此“张三被李四关在了自己的家里”中“自己”的先行语应该是主语“张三”。但“李四”同样也可以作为该句中“自己”的先行语,说明“李四”也应该是主语而非宾语。Huang et al.(2009:117)还认为“张三被李四骂了两声、被王五踢了三下”和“张三被李四骂了两声、王五踢了三下”都是合法句,因此NP移位分析法还需要解释为何后者中的并列成分可以是无“被”的动词短语VP。不过,“张三被李四骂了两声、王五踢了三下”是否能被汉语母语者所接受还是很有争议的,毕竟其中的“王五踢了三下”属于独立句还是并列短语表面上是无法确定的。NP移位分析法最令人质疑的是被动语素“被”能够影响动词的题元结构和格位指派,因为“被”既能抑制动词前的主语论元又能吸收动词后宾语的宾格,但“被”作为中心语所形成的介词短语实质上是附加语。然而生成语法中句子的论元数目、题元角色、格位指派等都是由动词中心语而非附加语所决定的。

2.IP补语法及其不足

IP补语分析法认为,汉语的“被”可以分析为主句动词,以小句IP结构为其补语;IP小句中的宾语由于和主句主语完全等同而被删除。具体而言,汉语长被动句中的“被”表达“经历”义,要求经验者论元做主语,而且要求事件小句做补语(Event Clause Complementation),属于二价谓词。依据IP补语分析法,汉语长被动句表达主语经历了某个事件的语义,而事件小句中的宾语因和主语同指而被删除。就宾语空位而言,和NP移位分析法不同的是,IP补语分析法认为,长被动句中的空位宾语并非是移位的产物,而是被删除的成分(因和主语同指且同标):张三i被[IP李四打了ei]。显然,IP补语分析法首当其冲应该解释的就是其中被删除的成分作为空语类应该具有何种句法属性。即其中的空语类到底隶属Chomsky(1981)所列举的空语类中的pro还是PRO,论元语迹还是非论元语迹。况且,考虑到汉语中甚至还存在徐烈炯所假定的自由空语类(FEC)(Xu 1986:345-376),那么IP分析就更应该明确此类空语类的句法语义属性。

尽管如此,IP补语分析法在如下几点优于NP移位分析法。首先,由于“被”是具有自身主语的二价谓词,因此该主语基础生成并具有经验者题元角色,因而理所当然地可以容纳指向主语的“故意”类副词。其次,IP补语分析法中,“被”是独立的动词,而“李四”是补语小句IP的主语,二者根本就不能形成句法成分,更不能形成介词短语。其三,IP补语分析法可以解释补语并列现象:张三i被[IP李四打了ei三下],[IP王五踢了ei两脚]。最后,IP补语分析法还可以解释反身代词的主语先行语要求,因为在句子“张三被[IP李四关在了自己的家里]”中,“自己”既可以以“张三”为其先行语,也可以以“李四”为其先行语,说明“张三”是主句的主语,而“李四”则是从句的主语。总括而言,尽管IP补语分析法有自身的优势,但不能解释为何被删除的宾语空语类不能被显性的代词或反身代词所替代:“*张三被李四打了他”和“*张三被李四打了自己”都不合法。而这一点在NP移位分析法中则可以得到解释:动词后的宾语移位后生成的NP语迹属于隐性回指词,不能被显性词汇材料所替代。

3.NOP(空算子)移位法及其不足

汉语长被动句的NOP移位分析法认为:汉语长被动句中的动词“被”后的成分形成小句,而“被”的主语同小句宾语之间的语义关系是通过空算子移位间接建立起来的。具体而言,汉语长被动句中必须为空的宾语成分先经历空算子移位,然后通过“被”字主语的控制实现空算子和主语的同标关系。作为一种二级谓词(secondary predicate),空算子的语法功能是表达“被”字主语的某种属性。NOP移位法实质上是移位法+补语法的混合,因而兼具NP移位法和IP补语法各自的优点。据此,汉语长被动句的内部结构可以分析为:[IP张三i被[IPNOPi[IP李四打了ti]]],其中的空算子NOP与宾语位置上的语迹之间是移位关系,而NOP与“被”字的主语“张三”之间是控制关系。需要指出的是,NOP移位分析法在句法结构上与常规的英语宾语控制结构面临着相同的难题:PRO与其控制语之间的语义同指在句法结构上是如何实现的(比如,[IPJohn asked [CPMary [IPPRO to kiss him]]]),毕竟成分统制结构并不能为二者提供完全一致的形式解释。

NOP分析法还认为,汉语被动句中存在被动转换,并把“被”后面动词的宾语移位后嫁接到IP上,属于非论元移位,而移位后留下的语迹属于变量。换句话说,汉语长被动句的主语是基础生成的,而其与“被”后小句宾语的语义同指关系则是在句法过程中间接建立起来的。空算子移位后在原来的位置上留下与其同指的语迹,而空算子的所指就是成分统制它的主语(符合最短距离原则),而小句宾语位置上的语迹则是通过空算子间接获得主语的所指。显然,NOP分析法在如下两个方面还需要作深入解释:1)在句法移位中,能够嫁接到IP位置上做先行语的通常只能是量化词,而汉语长被动句中动词后的宾语并非全都是量化词;2)动词后宾语如果执行非论元移位通常都以CP的边缘位置为其移入位置,而汉语长被动句中动词后宾语的非论元移位却移入IP的边缘位置。

4.NOP移位法和IP补语法的异同辨析

4.1 NOP移位法和IP补语法两者之间的相同点

(1)汉语长被动句的宾语空位是宾语移位后留下的空语类;

(2)“被”字的主语是基础生成的“经验者”论元,因而允准“故意”类副词的修饰;

(3)“被”后的部分形成IP结构,说明“被”和“李四”不能形成独立的介词短语;

(4) NOP移位分析法同样也可以解释并列测验句:[IP张三i被[IPNOPi[IP李四骂了ti两声]]],[IPNOPi[IP王五踢了ti三下]],其中两个句法地位完全同等的空算子IP结构都可以作为主语“张三”的二级谓词,表达其某种属性;

(5)NOP移位分析法同样也可以解释反身代词的主语要求,因为“张三”是主句IP的主语,而“李四”则是嵌入句IP的主语。

4.2 NOP移位法和IP补语法两者之间的不同点

(1) 主语和宾语语迹之间的同标关系是以不同的方式建立起来的:NP移位分析法中,“被”的主语直接约束宾语位置上的语迹,而NOP移位分析法中,“被”的主语先通过控制机制实现对空算子NOP的语义控制,而NOP则直接约束宾语位置上的语迹;

(2)NOP分析法中的空算子结构IP属于表达属性的谓词,而IP补语分析法中的句子补语IP则属于指称实体(事件、命题)的论元;

(3)依据NOP移位法,汉语长被动句的宾语空位是空算子移位后的语迹,因而必须为空,而基于IP补语法,汉语长被动句的宾语空位是和主语同指的空代词ei,可以还原为“他、自己”等显性词汇;

(4)NOP移位分析法中的“被”字属于不及物动词,不仅要求“经验者”主语论元,而且同时可以选择IP作为二级谓词充当其补语,属于具有不及物性复合谓词的被动句;而IP补语法中的长被动句则是具有二价谓词“被”的经验句;

(5)NOP移位分析法中,宾语移位后嫁接到IP上的操作属于非论元移位,而IP补语分析法中,宾语移位到达主语位置的操作属于论元移位。

需要说明的是,Huang et al.(2009:122)认为,句法层面的空算子移位对应于语义层面上的“兰姆达抽象”:“张三打了他”属于无空论元位置的封闭范畴,因而可以表达真值命题。而“OPi张三打了Øi”并非命题,而是含有自由变量Øi的兰姆达抽象表达式,等同于不及物谓词,其中尚未填充的唯一论元位置就是主语位置。这就是为何空算子NOP的移位能够使得IP论元成为能表达属性的谓词。就语义学研究而言,把命题转变为谓词的方式就是用受兰姆达算子约束的变量来替代论元,进而来描述其唯一论元的特征,而句法层面的空算子移位产生的功效正是把IP命题转变为谓词。因此,NOP移位分析法中的空算子IP结构表达“具备x的属性:李四打了x”,而IP补语分析法中的IP结构表达命题“李四打了他”。另外,普遍性的述谓要求(即谓词必须和主语相关)以及局部性限制条件(比如,最短距离原则)可以保证以空算子为中心语的谓词可以作为主语的二级谓词。

4.3 “被”字的语义维度和历时渊源

在IP补语法和NOP移位法中,“被”字的语义表达并不相同:在前者中,“被”表达“经受了某个事件”的语义,即张三经历了“李四打了他”的事件;而在后者中,“被”表达“最终具备了某种特征”的语义,即“张三”最终具备了作为x的特点(x的特点为“李四打了x),其中的x属于变量。尽管两种释义非常接近,但二者实质上对应着不同的句法表征,如下所述:

(1)在IP补语法中,词汇力度强的及物动词“被”要求双论元(其内论元为句子补语),而在NOP移位法中,词汇力度弱的不及物动词“被”要求独论元和二级谓词,而且“被”和二级谓词组合为复杂谓词后选择“经验者”主语;

(2)IP补语法和NOP移位法分别代表了汉语被动句在语法化过程中的两个不同阶段:要求宾语为显性代词的NP移位法适用于后唐(中古汉语)时期的汉语长被动句,而要求宾语必须为空(空算子语迹)的NOP移位法则适用于现代汉语的长被动句。

5.被动句的偷渡分析方案

Collins(2005)提出英语被动句可以基于某种偷渡(smuggling)方式来解释其中的语义角色指派问题。具体而言,英语被动句中存在某种由空算子投射而成的复杂DP结构,而内嵌于DP中且未获题元指派的名词短语则可以自由搭车者(free rider)的方式移位后在结构位置较高处获得题元和格位指派。但偷渡分析方案中富有争议的前提假设就是英语被动句的中心语动词是具有双论元的二价谓词。尽管这一观点是Chomsky(1981:23)在解决主动-被动转换过程中所提出的,但近期理论进展显示被动动词所形成的句法结构和提升结构、非宾格结构都具有相似的一面,因而更有可能的假设是被动动词与提升动词、非宾格动词一样也都具有单论元结构。总括而言,针对英语被动句而提出的偷渡分析方案能否适用于汉语长被动句和短被动句的分析实际上还涉及到如何为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的论元结构数目定位的问题,因此不加改造就直接搬用到汉语被动句的分析中是不太恰当的。

6.汉语短被动句的PRO移位法

汉语被动句可以使用“故意”类副词的语言事实(“张三故意被打了”和“张三故意被李四打了”)给NP移位法提出了挑战,毕竟英语be类被动句的受事主语是不允许“故意”类副词的。如果采纳汉语的“被”字为轻动词或情态助动词的观点,那么汉语短被动句可以分析为:[IP张三i[V被[VPPROi打了ti]]],其中的“被”选择经验者论元做主语并要求谓词VP补语以表达属性。基于主语生成于VP内的观点,汉语短被动句的上述分析本身就存在论元移位,即宾语受事PRO从动词“打”的宾语位置移动到spec-VP位置。由于PRO约束宾语位置上的语迹,同时又受到主语“李四”的控制,因此短被动句的生成涉及到空语类PRO的论元移位,然后通过控制关系实现和主语的同指。

上述对短被动句的分析可以解释如下语言事实:*张三被在学校打了vs张三被李四在学校打了;张三被莫名其妙地打了vs张三被李四莫名其妙地打了。地点类副词“在学校”不能用于短被动句,原因在于其只能嫁接在IP上,而PRO移位法中的“被”后只有VP并无IP;方式类副词“莫名其妙”既可以用于长被动句,也可以用于短被动句,原因就在于其只能嫁接在VP上。其次,独立的主语角色允许“故意”类副词。其三,短被动句属于论元移位,因此,无界限依存关系检验法、接应代词检验法以及“所”字检验法都不适用。其四,否定了施事删略的说法。其五,PRO移位法独立于NOP移位法,因为短被动句先于长被动句出现。

纵观全文,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Huang et al.(2009)对汉语长、短被动句的各种分析方案都在很大程度上依赖生成句法学对空语类PRO所做的理论假设。基于空语类原则,PRO必须居于不被管辖的结构位置上,因而既无格位也无一致性特征,但这些都在某种程度上违背了句法理论的原则性:名词短语必须得到格位拼读。尽管最简方案的近期观点中,PRO可以承载空格(Chosky 2010),也可以承载一致性特征(Chomsky 2012),但这些理论进展似乎还不能直接应用到汉语被动句的分析方案中,因为汉语被动句的现有分析方案更多地谈及其中名词短语的语义角色,很少涉及其中名词短语的格位拼读。

7.结语

汉语被动句在生成语法中可以分析为某种移位操作和某种语义控制操作的混合:长被动句的“被”是主要动词并选择IP作为句子补语:张三i[VP被[IPNOPi[IP李四打了ti]],其中的空宾语是空算子移位后遗留下来的语迹;而汉语短被动句中的“被”是轻动词并选择VP作为动词性补语:张三i[VP被[VPPROi打了ti]]。依据前文的阐述,这两种分析法都具有自身的优劣之处。最后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汉语短被动句的PRO移位法类似于通常对英语get-被动句的分析:Maryigot [VPPROi[V’blamed tifor the failure]],但汉语长被动句的NOP移位法完全不同于英语的be被动句,因为后者仅仅涉及到论元移位:Maryiwas [VPti[V’blamed tifor the failure]],其中的两个语迹都是论元移位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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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志刚: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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