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那瓦家族与泰国政治局势

李夏菲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北京100875)

西那瓦家族与泰国政治局势

李夏菲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北京100875)

泰国具有明显的家族政治特点，从君主制时期的世袭制，到军权时期的家族强强联合，再到金权时期新资本集团的广泛家族政治，泰国家族政治基础深厚，并呈现出其鲜明的特点。自2006年军事政变他信·西那瓦被迫下台流亡至今，泰国每一次政局动荡都围绕着西那瓦家族展开，那西瓦家族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忽视。

家族政治;西那瓦家族;世袭制

一、泰国家族政治的历史与特点

(一)泰国家族政治的历史沿革

1．君权时期的家族政治

泰国从1238年素可泰王朝开始就形成了较为统一的国家，先后经历了素可泰王朝、大城王朝、吞武里王朝和曼谷王朝，泰国王室的领导地位从未动摇。在君主专制的王权统治阶段，王权的政治传统具有天生的合法性。王之所以为王，因其生而为王，王室的合法性来源于其血统的神圣传承“神王”观念。同时，泰国国王还有“法王”的地位，法王的地位来自素可泰时期的佛教，将“国君十德”①源于佛教，仁慈、道义、慷慨、公正、恭顺、自制、无忿、非暴力、宽容和无碍。作为统治的合法性基础。所以，封建君主制统治下的泰国，家族政治代表着绝对的权威，国王血统的纯正性是王室统治合法性的来源，父死子继，兄终弟继的家族政治是泰国社会唯一政权产生方式。此外，除了宗教与血统上的神圣地位之外，泰国国君与普通平民之间的关系也有着悠久的“家长制”传统。王室与贵族在社会中的地位等同于国家之“父”，而普通的农民则是被保护者，整个泰国社会就具有了家长制和家族政治的特点。

2．军权时期的家族政治

1932年，泰国发生自上而下的立宪革命，推翻了泰国持续600多年的君主专制，建立了君主立宪制度，也开始了持续近60年的泰国军人威权统治。军人集团具有严密的组织关系，有共同价值信仰，这就使得军人集团内部的“业缘”关系非常紧密。此外，由于业缘上的关系，有的军人家族又以联姻的方式叠加了“亲缘”来维护权利和政治地位，军人集团内部产生了许多派系集团。1992年，人民不满军人长期统治而爆发大规模示威游行，此次游行遭到当时在任的素金达·贾巴允总理的暴力镇压。普密蓬·阿杜德国王介入平息武力镇压，迫使素金达下台，自此军人集团的力量逐渐衰落。

3．金权时代的家族政治

20世纪80年代开始，泰国融入全球化的进程加快，新资本集团在泰国股市持续走高的过程中完成了大量的资本积累，金权时代随之到来。大量的商人开始涉足政坛，泰国的商人家族也随即登上政治舞台。新资本集团依靠信息产业、文化产业等新兴产业迅速发展，并主张更加开放、多元的经济发展模式，积极融入国际市场，而不是在泰国传统的“充足经济”指引下走传统经济发展的老路。他们追求更加开放和民主的经济环境，在政治上要求平等，给予农民和城市底层公民更多的福利，从而将自身手中的资金优势与农民阶层的选票优势结合在一起，实现政商结合，最终登上了泰国政治舞台的最中心。

(二)泰国家族政治的特点

1．“家族”概念广泛

泰国的家族政治并不同于仅仅基于血缘关系和亲缘关系的如美国的肯尼迪家族、布什家族和日本的鸠山家族，泰国的“家族”概念较宽，既包括亲属，也包括同业以及同乡。亲缘，是指参政人员有血缘或姻亲关系;业缘是指参政人员曾经从事相同的职业(也包括同学);乡缘是指参政人员的家乡是同一个地区。他信集团所反映出来的泰国家族政治特点即以西那瓦家族为主轴，延伸出基于业缘的新兴资本家集团、警察集团以及基于乡缘的泰国北部红衫军大本营。

2．业缘、乡缘与亲缘相互叠加

在泰国家族政治的亲缘、业缘和乡缘之间并没有十分明确的划分，有很多家族以联姻的方式在业缘和乡缘上叠加亲缘或在亲缘上叠加业缘和乡缘，来进一步维护权利和政治地位，比如屏—炮的“警察帝国”，沙利派的“陆军集团”等等。

3．家族政治得到泰国社会广泛认可

由于泰国皇室的高度合法性基础以及泰国庇护制的广泛存在，泰国社会对于家族政治并无太多非议，家族姓氏就如同品牌名称一样，在泰国产生了品牌效应，如英拉·西那瓦的家族背景正是她赢得大选胜利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此外，佛教中的“业报轮回”观念深入人心，泰国人相信，一个家族的施舍越多，则子嗣的成就就会越高，这就使得大户人家对政界和商界的垄断有了一定的合法性基础，也就导致家族政治在泰国社会得到广泛认可。

二、泰国家族政治出现的原因

(一)历史原因

1932年革命推翻了泰国600多年的君主专制，建立起了民主制度的框架，通过这场“不流血的政变”，泰国进入了君主立宪的时代。但是，这场资产阶级革命并不彻底，使泰国式的家族政治得以顺畅延续。从王室的角度而言，国王对社会上的民主思潮有着较为清醒的认识，相较于固守封建传统、坐以待毙，不如主动顺应形势，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拉玛七世曾经写道:“国王的处境日渐艰难。国内民主思潮涌动，预示着专制统治的落幕指日可待。如果曼谷王朝想要长存，就必须采取措施巩固国王的地位”①周方冶:《王权·威权·金权－泰国政治现代化进程》，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53页，第59页。。然而，虽然拉玛七世对改革采取妥协的态度，但他所代表的王室并不是拥抱革命和民主，而是为了维持王朝的统治，所以，由王室自上而下的改革必然会在泰国留下巨大的封建残余。就革命党而言，革命的原因并不完全为了民主，而是在王室和贵族的垄断之下晋升无望的人通过另一种极端手段使自己进入体制内的手段，由于这种目的而集结起来的革命党不仅很容易在得到晋升之后就失去革命的动力，而且有可能在革命成功之后重蹈封建统治的覆辙，扶植裙带，晋升“幸臣”而非“能臣”。从民众的角度而言，他们在1932年政变之中并没有直接获利，对革命是什么、民主是什么等问题也相对无知，民众并没有被发动起来，而是一直处于观望态度。此外，群众平静地接受政变还有一个原因，即拉玛一世的遗言。据传闻，拉玛一世驾崩时说过:“曼谷王朝世代传承，享国祚百五十年”②周方冶:《王权·威权·金权－泰国政治现代化进程》，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53页，第59页。周方冶:《王权·威权·金权－泰国政治现代化进程》，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21页。。拉玛一世1782年登基，到1932年正好是150年，由于民众虔诚的信仰以及佛教中因果轮回的教义，使得群众在无形中站在了革命党的一边。

(二)庇护制传统

庇护关系是一种建立在等级差异基础之上的人事依附关系，其核心在于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互利合作的不对称庇护关系。这一方面是前者对后者的仁慈与关爱，另一方面则是后者对前者的效忠与顺从。庇护制关系是泰国传统社会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学者指出，在泰国社会中，除了夫妻关系外，其他所有人际关系都具有庇护制的特征，并指出，庇护制已成为维系泰国社会的基本支柱②。

在基层，基于庇护制的家族政治广泛存在，并得到泰国底层群众认可。泰国的现代行政体制架构止步于“府”和“县”的层面，而泰国的乡村就是由所谓的地方豪强进行管理。泰国的村长有终身制传统，并且职位会在家族间传承，父死子继，兄终弟继。在上层政府中，家族政治也普遍存在。上级与下属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家长式的父子关系，下级对上级尊敬、顺从;而上级将自己的职位视为私有财产，上级有义务照顾下属，为自己的派系谋得最大利益。在某种程度上，泰国的家族政治就是庇护制在家庭、乡野和行业上的具体细化和表现，庇护制是因，而泰国家族政治是果。

(三)宗教原因

佛教在泰国享有国教的地位，佛教中强调的业报轮回等观念促使泰国普通民众安于现状。泰国人十分信奉佛教里“业”的观念，前世—现世—来世的循环受到“业”的束缚。前世的所作所为决定了现世的所得，而现世的所作所为又决定了来世的所得，这就给政治家族的特权提供了依据，富贵之人前世积德多，而贫困的人的痛苦和贫困又是因为前世功德做得不够，这些“先定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使得泰国普通民众安贫乐道，缺少反抗精神，认为被统治阶层领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就为权钱阶层的长期存在提供了合理性，普通民众不仅不反感他们的统治，反而尊敬他们、崇拜他们。

(四)教育原因

泰国的教育资源相对匮乏，学校的数量有限，教育费用昂贵，人民受教育水平还处在较低的水平;而如果要跻身国家的统治阶层，或者需要贵族血统，或者需要一定的高等教育背景，而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既没有贵族血统，又没有足够的资金供子女完成高等教育，所以，教育资源的匮乏是导致家族政治的重要客观原因。泰国的初级教育围绕着寺庙和佛教展开，“寺庙为学校，僧侣为教师”，虽然这样低成本的教育有助于弥补启蒙教育的不足，但这种寺庙教育的专业程度与贵族和富豪的高级家庭教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此外，泰国书籍价格奇高，又切断了普通人自学成才的渠道。

三、西那瓦家族与泰国局势

(一)西那瓦家族的发展历程

西那瓦家族的第一、二代移民在清迈从事泰丝生意，第三代移民中，大女儿凯通继承了家族泰丝业。第二个孩子沙参加泰国皇家军队，并培养了儿子猜实(后来成为泰国军队总司令)。他信和英拉的父亲乐开始拓展自己的产业并在48岁时进入政坛，担任清迈府地方议员，并于1969年起担任两届泰国国会议员。他退休后，苏腊攀继承了乐的政治遗产，成为泰国交通部部长。第四代西那瓦家族成员在泰国社会的各方面都有所成就。尧瓦拉是清迈的第一位女市长，尧瓦莱在普吉和芭提雅继续拓展家族泰丝业。他信·西那瓦最初参加泰国警界，此后辞职创办自己的电信公司和数据网络公司，他信旗下的公司后来大多并入了“SHIN集团”。踏入政界之后，他信加入正义力量党担任副党首和泰国外交部部长、副总理，1998年创立泰爱泰党并取得选举胜利。他信的妻子普加满同样出自重要的政治家庭，她的“达玛彭”家族是警察世家，她的父亲和兄弟都曾担任泰国警察局副局长。尧瓦帕是泰爱泰党的重要成员，也是泰国总理颂猜的妻子。颂猜是西那瓦家族出现的第二位总理，他的女儿信妮差(Shinnicha)是为泰党清莱府主席。他信唯一的兄弟帕亚是泰国著名的股市投资人，也是为泰党的北部事务负责人。第四代中最小的孩子英拉·西那瓦2002至2006年担任西那瓦家族的AIS电信公司总裁和SC地产公司执行总裁，公司股价上涨101%。她于2011年成为泰国第28位总理。

(二)西那瓦家族对泰国经济的影响

1．西那瓦家族公司与泰国经济发展

从西那瓦家族的发展历程中可以看出，西那瓦家族从移民泰国之初就与泰国的经济发展紧紧联系在一起。从泰丝工厂到西那瓦集团，西那瓦家族的经济影响几乎遍布泰国社会的各个行业。1983年，西那瓦集团的前身“西那瓦电脑公司”成立，该公司1999年更名为西那瓦集团，主营传媒、教育、房地产、Thaicom基金以及酒店业，拥有正式员工1118人①西那瓦集团官网 http://www．shinawatragroup．com/。西那瓦集团的主要下设的分支机构有西那瓦大学(Shinawatra University)、“声音”电视台(Voice TV)、Thaicom基金会、高山高尔夫与体育俱乐部、高山高尔夫度假酒店、SC公园酒店、Rende发展有限公司等。

2．西那瓦家族与泰国金融危机

1997从泰国曼谷开始的金融危机严重打击了亚洲各国，1998年泰国GDP萎缩了近10．8%。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信·西那瓦赢得了2001年泰国总理大选。他信上台之后推出了一系列刺激经济增长的政策，被后人称为“他信经济学”。

三年缓债政策:该政策惠及240万农民，政府允许农民延迟3年偿还国有银行贷款，在此期间减免利息，并对部分债务也进行减免。同时，他信政府还在泰国农村发放低利率贷款，允许农民以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等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用于生产投资。泰国7．7万个村庄各获得100万泰铢贷款额度，一共有超过500万人获得贷款。

一村一品计划(OTOP):“一村一品”即政府提供资金、技术、管理以及销售渠道等方面的支持，积极鼓励泰国3．6万个乡村根据自身优势发展特色手工艺品和农业产品。2012年泰国“一村一品”的销售额超过1000亿泰铢(约合209亿元人民币)，10年来的增速超过80%，目前出口比例占泰国总出口额的10%—20%②《泰国一村一品，农民走上致富路》，人民日报，2013年7月11日。。

重大工程计划:建设重大工程计划意在通过建设基础设施、交通设施、水利设施等重大工程，刺激相关工业部门的活力，扩大就业，拉动经济发展。该项目投资约为约为1．5万亿泰铢，建设了曼谷素汪纳普国际机场，并加强了泰国南部能源建设。

通过他信一系列的经济刺激计划，泰国经济得到了迅速复苏，直到2006年他信被军事政变推翻，泰国的年均GDP增长率一直稳定在5．0%左右，平稳快速地走出了金融危机的阴影。但是，他信经济学将城市中产阶级的赋税过多、过快地用于提高农民和贫困人口的生活质量，庞大的负债导致城市中产阶级和纳税人的普遍不满。

(三)西那瓦家族对泰国政治的影响

1．农民参政意识的觉醒

泰国长期遵循“重城市，轻农村”的思想而发展。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全部集中在曼谷，这就使得虽然曼谷是国际化大都市，但农村却相对贫困落后，农民没有能力涉足政坛。泰国农民虽然占人口的59%，但长久以来没有政治话语权，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

然而，西那瓦家族的出现打破了农民的沉默，更开放的民主以及新资本集团的惠农政策使得他们快速走上泰国的政治舞台。他信、颂猜以及英拉在担任总理的过程中，都着重关注了农民问题，有些“劫富济贫”意味的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激发了农民对他信的信任，也激发了他们参与到政治选举中来支持西那瓦家族的政治热情。自此，西那瓦家族将手中的资本优势转变为了实际的选票优势，手握农民选票的西那瓦家族只要参选，就有极大的胜算。

2．泰爱泰党——人民力量党——为泰党

1998年，他信·西那瓦组建泰爱泰党，2001年，泰爱泰党便赢得了大选，获得了500个议会席位中的248席。2005年泰国大选，泰爱泰党再次获得胜利，赢得了500个席位中的375席，他信连任泰国总理。这是泰国历史上首次总理任期满4年并且连任的案例，也是首次一党内阁取得过半多数。泰爱泰党有明确的向农民倾斜的惠民政策，使得农民阶层对该党的信心大为提升，并奠定了该党的选票基础。泰爱泰党于2007年被勒令解散，但其对于泰国政党格局具有深刻的影响，解散后的泰爱泰党很多成员加入了人民力量党，使得人民力量党成为泰爱泰党的化身。

2007年，加入人民力量党的原泰爱泰党党员决定参选同年12月23日的国会选举，该党几乎延续了泰爱泰党的所有政策。该党得到了泰北部和红衫军的支持，在2007年底的选举中，人民力量党党首沙马·顺达卫成功当选泰国总理。2008年9月，沙马因主持烹饪节目违宪下台，同样出自人民力量党的他信的妹夫颂猜·翁沙瓦随即上台执政。但同年12月泰国宪法法院裁定2007年大选存在舞弊，人民力量党解散，政党执行委员5年内不许参政，颂猜下台。

2008年9月，为泰党成立，其前身是被迫解散的人民力量党，为泰党的注册人即颂猜的夫人尧瓦帕。2011年7月3日，为泰党获得国会265个席位，英拉·西那瓦成为泰国首位女总理。为泰党的政策与人民力量党以及泰爱泰党一脉相承，重视减税、缓债、提高教育质量和农民生活水平。此外，由于英拉·西那瓦与他信的关系极为紧密，为泰党也成为他信重振士气的重要工具。

(四)西那瓦家族对泰国社会的影响

在西那瓦家族执掌泰国政权的近十年中，泰国社会在这个家族的影响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2001年他信执政开始，泰国开始实行“30泰铢治百病”的医疗保障计划以及铁腕禁毒的政策，提升了泰国社会，特别是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增强了泰国人的民族自豪感，也整肃了由于毒品而带来的不良社会风气。

“30铢治百病”计划，是指泰国公民到政府制定的医疗机构就医仅需要缴纳30泰铢(折合人民币6元)的挂号费即可获得所需要的医疗救助，包括体检、计划免疫、妇幼保健、艾滋病预防、门诊和住院服务、两次以下的分娩服务、正常住院食宿以及口腔疾病治疗等①付晓光:《泰国:人人受益的“30铢计划”》，《世界知识》，2005年第17期。。从此，泰国进入了全民健康保障时期。但是，不容忽视的是，此计划对于仍处于中等发展中国家的泰国来说是一个庞大的财政负担，在提高社会医保水平的同时一定程度上牺牲了上层阶层的特权和利益，而且也容易促成地方政府与医疗机构的腐败行为的出现。

另一个改变泰国社会风气的行动就是禁毒。泰国、老挝、缅甸的交界处是东南亚毒品交易的中心“金三角”，泰国北部的清莱府是金三角的核心区域②岑容林:《泰国的禁毒运动》，《东南亚研究》，2003年第6期。。他信在任时对泰北地区的毒品犯罪进行严打，捣毁毒品加工厂，封堵境外部品流入，并且鼓励当地农民进行替代种植，为戒毒人员提供新的职业培训，2001年，他信要求不低于50%的吸毒人员要接受戒毒治疗③岑容林:《泰国的禁毒运动》，《东南亚研究》，2003年第6期。。此外，他信还对国内的午夜娱乐场所进行整治，切断年轻人接触毒品的渠道。他亲自担任扫毒总指挥，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扫毒战争”。

结论

在泰国的传统文化价值观中，家庭、亲缘一直占有者重要的地位，对家庭和亲缘的重视，对长辈的尊重和对稳定、延续的追求，导致家族政治很容易在这些地区生根发芽，并且获得人民的广泛认同，最终树大根深。泰国的家族政治带有更多的封建庇护制色彩，家族成员之间的联系也更加紧密。美国人并不会因为反对小布什发动的伊拉克战争而声讨老布什，但泰国人却会因为英拉的行为而举行大规模反他信游行示威。泰国的法制法规并不健全，导致了当权者大力提拔同一家族的幕僚，还为之谋取商业利益，造成了单一政治家族同时垄断政界和商界的现象。可以预料的是，只要泰国通过民选产生国家领导人，那么西那瓦家族的影响力依然不容忽视，因为他们手中握有占泰国人口总数大多数的农民阶层的选票，红衫军的支持是西那瓦家族掌控泰国局势的关键基石。而占人口少数的反政府派意识到了这一劣势，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来改变西那瓦家族的垄断局面。

D733．60

A

1003－8353(2014)06－0183－04

李夏菲(1990－)，女，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