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供罗余晓聪
(1.昆明学院人文学院,云南 昆明 650214;2.雷跃龙纪念馆②,云南 玉溪 653100)
雷跃龙卒年考辨①
朱供罗1余晓聪2
(1.昆明学院人文学院,云南 昆明 650214;2.雷跃龙纪念馆②,云南 玉溪 653100)
雷跃龙;卒年;咒水之难;隐居
雷跃龙作为明朝末期及南明永历时期云南玉溪籍的一位重要历史人物,他的卒年有4种不同说法,其中地方文献多予采纳“1661年死于咒水之难”一说,但找不到史料支撑。“广通兵乱被执因痰疾死于庚子(1659)”、“被洪承畴寻访送归辛丑卒于家(1661)”出于同一碑文却相互矛盾,且记叙又都不合常理,漏洞百出。“隐居腾越雪山为僧”,为众多史料记载,应是事实,而“为僧后活到79岁,归葬新宁”则还需更多史料支撑。
雷跃龙,字伯麟,号石庵,云南新兴州新宁(今云南玉溪红塔区)人。18岁中进士,进入翰林院,成为年纪最小的庶吉士。魏忠贤权倾朝野之时,雷跃龙避不与交,因此受崇祯帝赏识。南明永历时,雷跃龙入阁宰辅,后出家为僧。作为明朝末期及南明永历时期出自云南的一位重要历史人物,雷跃龙的生平事迹却支离破碎、模糊不清。正史方面,《明史》无传,《南明史》记述简略;方志方面,《省志》无传,州志亦不甚明了,就连一些最基本的问题都还没有定论,其中雷跃龙的卒年,就有“广通兵乱被执因痰疾死于庚子(1659年)”、“被洪承畴寻访送归辛丑卒于家(1660年)”、“死于咒水之难(1661年)”及“隐居腾越雪山,享年七十九寿,归葬新宁(1681)”4种不同的说法。本文将对此进行考辨。
此说见于雷跃龙的曾孙雷申的《先祖石庵公传》,载入家谱。据雷申《先祖石庵公传》“阙后随驾抵广通。乱兵纷纷起,遂为所执,送于洪承畴处,中途痰疾作而卒,时庚子十月二十八日也。”③方树梅.滇南碑传集[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3:44-45.
广通,属楚雄府禄丰县所辖重要集镇,地处省会至楚雄之间。东距昆明400里,西距楚雄80余里,历为通往滇西之要道和人员、物资集散地。史载,永历十二年(1658年)十二月十五日,永历率文武百官离开昆明,同日到达安宁,从者20万人①倪蜕.滇云历年传[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4:516.。后经禄丰至楚雄。二十日,从楚雄出发,二十四日至大理赵州②顾诚.南明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916-917.。广通隶属楚雄,雷跃龙随驾抵广通,应在当年十二月十六日至二十日之间,很可能是十二月十九日。
雷申的传记所述有两大疑点:一是从“中途痰疾作而卒”来看,雷跃龙似乎是在被抓后送往洪承畴的途中痰疾发作而亡。洪承畴此前在贵阳镇守新定地方、料理粮饷③顾诚.南明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906.,后“因老病昏花,于顺治十六年(1659年)十月间经朝廷批准解除了经略职务,动身返回北京调理。”④清世祖实录:卷一二九[M]//顾诚.南明史.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1005.从雷跃龙被抓的1658年十二月到洪承畴离开贵阳的1659年10月,这10个月的时间里,雷跃龙还没有被从昆明送到贵阳,这不合常理;加之雷跃龙是用来邀功的重要俘虏,理应尽快送往洪承畴处,行程如此之慢难以理解。二是雷跃龙如果死于“庚子(1660)年十月二十八日”,就不可能是送往洪承畴的“中途”,因一年前(即1659年)洪承畴已离开贵阳前往北京。显然,雷申《先祖石庵公传》中,从广通兵乱雷跃龙被执(1658年12月)到洪承畴离开贵阳前往北京(1659年10月),10个月的时间里,有些事情含糊不清,“中途痰疾作卒于庚子”一说漏洞百出。
钱海岳的《南明史·雷跃龙传》的记载与此不同:“上幸缅甸,扈从至广通相失。清兵执至洪承畴所,不屈。为僧腾越雪山,后死新宁。”⑤钱海岳.南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2006:2678.雷跃龙被执至洪承畴处,没有屈服(投降)。结果是被放了?还是逃脱?钱海岳的《南明史》没有交代。但推想之下,很有可能是洪承畴释放了雷跃龙。只有这样,雷跃龙才可能出家腾越,最后归葬家乡。雷申小传故意省略或有意隐瞒雷跃龙被执送洪承畴处又被释放之事,并且说雷跃龙因痰疾发作死于途中,这样做,一方面可能出于保护洪承畴,避免因暴露洪承畴对南明大臣高抬贵手而遭同僚弹劾、清廷追责,另一方面,可能出于畏罪避祸考虑,使清廷免予追究,以使雷氏后人免遭迫害。
由此可以推论:雷跃龙随驾抵广通,兵乱被执,送至洪承畴处,不屈,被释。“广通兵乱被执因痰疾死于庚子”之说不能成立。
此说来自《新兴雷氏宗谱》收录之《石庵祖传》:“随驾抵于广通,乱兵纷起,又值痰疾发作,避难于山中,我朝大师入滇,经略洪公差官寻访,送回新兴,辛丑(1661)正月十八日卒于家。”⑥玉溪市档案局(馆).玉溪碑刻选集[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64.此处的《石庵祖传》应该就是方树梅《滇南碑传集》所录的《先祖石庵公传》,因两处的作者都是雷申。但两书记载雷跃龙的死大有不同。虽然都说到了广通兵乱和痰疾发作,但有三个明显差别:一是兵乱之中是否被抓。《滇南碑传集》记载雷跃龙被抓,“执送于洪承畴处”;《新兴雷氏宗谱》没有记载雷跃龙被抓,只是说他痰疾发作,“避难于山中”。二是雷跃龙与洪承畴的关系方面。《滇南碑传集》记载雷跃龙被抓后送往洪承畴处,中途因痰疾发作而死,没来得及和洪承畴见面;《新兴雷氏宗谱》则记为“经略洪公差官寻访,送回新兴”,则雷跃龙很可能和洪承畴见了面。三是死亡时间方面,一为庚子年十月十八日,一为辛丑年正月十八日。这种同一出处却有两种面目的情况,不禁让人疑窦丛生、无所适从。
我们已无法查实雷申记载的到底是“广通兵乱被执因痰疾死于庚子”还是“被洪承畴寻访送归辛丑卒于家(1661)”,但这两种说法都不能成立,因为这两种说法都与《新兴雷氏宗谱》中关于雷跃龙“享年七十九寿(卒于1681)”的记载矛盾。
抛开“享年七十九寿”不谈,此说也存有疑点:如果雷跃龙避难山中,洪承畴怎会知道他的消息?洪承畴军务繁忙,怎会专门派出官差寻访身处敌方阵营中的雷跃龙?寻访到雷跃龙后,将他送回新兴有什么意义?
也许洪承畴与雷跃龙交情很深,他派出官差查访是为了不让雷跃龙落入其他清军将领手里,从而保护雷跃龙。洪承畴把雷跃龙送回新兴,也许是为了让雷跃龙能够安度余生。但仔细查阅洪承畴的有关事实,以上假定是难以成立的。
洪承畴自松山战役被俘降清后,深得清廷倚重,于顺治十年(1653)五月受命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五省总督军务,洪承畴自会竭尽所能以效忠清廷。顺治十四年(1657)十月二十九日,因始终局促于湖南、广西境内,军事上毫无进展而耗资巨大,洪承畴已拟奏请准解任,回京调理。奏疏中有“职经略无能、寸土未拓”①明清档案:第31册:A31-76号[M]//顾诚.南明史.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885.等语,充满了颓丧情绪。恰恰在此时,大西军发生内斗,孙可望兵败来降。洪承畴兴奋不已,于十一月十五日上疏,“既有此情由,系重大机宜,时刻难以迟误,职不敢以奉旨解任回京调理致误军机。”②明清档案:第31册:A31-96号[M]//顾诚.南明史.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885.他不再提回京调理,而是抖擞精神想要为清廷一统天下而效犬马之劳了。
雷跃龙随驾抵广通,很可能是1658年十二月十九日。此时,洪承畴还在贵阳。如果雷跃龙因广通兵乱和痰疾发作而避乱于山中,洪承畴应该不知道雷跃龙的行踪,即他不知道雷跃龙是否随永历西逃直至最后进入缅甸,还是与永历相失避难山中,他自然不会派出官差寻访。1659年正月初三,清军未遇抵抗占领昆明。就算此时洪承畴来到了云南,就算他知道了雷跃龙避难山中的消息,他也不太可能主动派出官差去找寻雷跃龙。因为一心想着为清廷竭忠尽智的洪承畴应该不敢主动救护南明重臣。如果没有派出官差寻访,将雷跃龙“送回新兴”以及“辛丑卒于家”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雷跃龙死于辛丑(1661)咒水之难,地方文献多采此说。咒水之难的大体经过如下:吴三桂进军西南边陲,缅甸当局从自身利益出发,不愿开罪立稳脚跟的清廷,决定“配合清兵,消灭残明势力,以便保境安民。”③顾诚.南明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7:1008.据《明史》载:“时缅甸弟弑兄自立,欲尽杀文武诸臣,遣人来言曰:‘蛮俗贵诅盟,请与天朝诸公饮咒水。’吉翔、国泰邀诸臣尽往。至则以兵围之,令诸臣以次出外,出辄杀之,凡杀四十二人。国玺及在、天波、吉翔、国泰、华亭侯王维恭、绥宁伯蒲缨、都督马雄飞、吏部侍郎邓士廉等皆预焉。惟都督同知邓凯以伤足不行,获免。时顺冶十八年七月也。”④[清]张廷玉,等.明史:第23册:第279卷:列传:第一百六十七[M].北京:中华书局,1974:7168.关于咒水之难一事,明、清史书与今人著作多有记载。考察可知,不仅幸存者邓凯《也是录》所记42死难大臣中没有提到过雷跃龙,其他史家著作述及殉难人员名单也找不到他的名字,如《明史》、《爝火录》、《小腆纪年》及钱海岳与顾诚的两部《南明史》等。《雷氏族谱》、清光绪《腾越州志》里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录。如果雷跃龙果真死于咒水之难,邓凯不可能漏记。他的《也是录》所记咒水死难名单没有雷跃龙,则可以证明雷跃龙不是死于咒水之难。
判断雷跃龙不是死于咒水之难,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进行说明。那就是只要能证明雷跃龙没有随永历帝进入缅甸,他就不可能和其他42大臣同赴咒水之难。明末清初著名学者番禺屈大均《安龙逸史》明确记载雷跃龙没有永历帝入缅甸:“其未扈从者(注:指未跟随永历帝入缅甸者),如东阁大学士雷跃龙、大冢宰(吏部尚书)张佐宸、大司农(户部尚书)龚彝、司马(兵部尚书)孙顺、司寇(刑部尚书)尹三聘、左都御史钱邦芑等皆辅弼大臣,或扶病投清,或潜踪苟活,或祝发沽名。”①屈大均.安龙逸史:卷下[M]//黔南丛书:第五集.贵阳:贵阳文通书局代印,民国27年:21,37.
南明永历年间的宰辅年表也可以透出一些信息。雷跃龙虽在永历十三年仍名列宰辅,但他未必和永历皇帝一道入缅,可能不在永历身边,这就好像郭之奇的情况。永历五年(1651年)二月,朝廷以“礼、兵二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召(郭之奇),未至”②钱海岳.南明史:卷二十三:宰辅年表[M].北京:中华书局,2006:1369.,但郭之奇仍名列宰辅。此后,从永历六年至永历十四年,郭之奇一直名列宰辅。永历十五年,郭之奇并没随永历帝入缅。这年八月,他在交距(今越南)被清兵所执(“八月陷清兵”③钱海岳.南明史:卷二十三:宰辅年表[M].北京:中华书局,2006:1375.),但他仍名列宰辅。所以,名列宰辅未必就和永历在一起。但是反过来说,雷跃龙如果和永历一起进入了缅甸,就应该会延续他的宰辅官职,就应该会名列永历十四年、十五年的宰辅名单,除非他死亡、被杀或被罢免。如果出现这些情况,肯定会有相应记载。但雷跃龙并没有名列永历十四年、十五年的宰辅名单,也没有“卒”、“罢”、“免”等字样。由此反推,雷跃龙并没有随永历一起进入缅甸。
综上可以确定,雷跃龙当年随永历帝西撤,但并没有进入缅甸。咒水之难发生时他滞留于国内而不在缅甸(现场),而42死难名单又没有雷跃龙,所以,雷跃龙绝非死于咒水之难。至此,流传于雷跃龙家乡,严天骏所撰《明故太子少保经筵讲官文渊阁大学士礼部尚书雷公石庵神道碑》大体认可(“此说近确”),施汝钦在《明雷石庵胡二峰遗集合刊》序言、黄膺在《杯湖亭忆旧》按语中明确主张的“雷跃龙死于咒水之难”一说可以推翻。
广通兵乱,雷跃龙被执至洪承畴处,后被释放,心灰意冷,与胡二峰等南明遗臣一同隐居腾越雪山,后又出家为僧。记述雷跃龙隐居为僧的材料有多处:
其一,钱海岳《南明史·雷跃龙传》:“为僧腾越雪山,后死新宁。”
其二,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将雷跃龙与唐泰、钱邦芑、邓凯等26人一道列为“遗民之逃禅者”④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卷五:遗民之逃禅:第十四[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409-410.。
其三,民国抗战时期,李根源曾经写过一首七绝诗《吊北斋公房阵亡团长覃子斌》,也表明雷跃龙隐居腾越雪山,具体的地点是腾云寺。诗云:“不顾昂藏百战身,拼将热血洗烟尘。腾云寺是表忠观,香火又增覃子斌。”⑤覃子斌(1892—1944),湖南人,民国二年(1913年)毕业于云南陆军讲武堂。滇西抗战时任中国远征军第54军198师598团团长。1944年5月11日,在指挥北斋公房战役(此时他晋升副师长、陆军少将的委任状正在下达途中)时两只手被炸伤,一条腿被炸断,仍令战士背负其指挥战斗,一举攻下日军堡垒。6月2日因伤势过重牺牲,归葬湖南。电视连续剧《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团长原型。此诗附有注释:“腾云寺为明末遗臣逃隐聚会之所,旧祀有太仆寺卿胡璇、户部(原书如此,疑为“礼部”之误)尚书雷跃龙、云南布政使徐宏泰、诸生叶奕、段真、吴茂桂暨先十世祖指挥佥事镇雄公(镇雄公,指李根源第十代先祖李镇雄,明代袭千户职,后升任都指挥佥事。明亡,隐居)诸神主,宣统一年余赴片马(注:俗称雪山尖、北斋公房,为南诏连接缅甸之古道),道经山尖拜谒之”⑥万仁元,方庆秋.中华民国史史料长编:中央社密芝(支)那十四日专电[M].台北: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民国34年(1945):104-105.。李根源取道去片马途经腾越雪山,曾往腾云寺拜谒,并亲眼见到寺内供奉着的雷跃龙神主牌位。腾云寺还供有胡璇、徐宏泰、叶奕、段真、吴茂桂及李根源第十代先祖李镇雄,他们都不是逃缅与咒水之难人士。这也证明雷跃龙是隐居腾云寺为僧,而不是随永历帝逃缅或死于咒水之难,同时也证明“广通兵乱被执因痰疾死于庚子(1659)”、“被洪承畴寻访送归辛丑卒于家(1661)”两说不实。
其四,李根源《明新兴雷石庵尚书遗集》跋:“跃龙薙发为僧,隐于腾越雪山中。同时隐于雪山者尚有宦游三人腾士三人,曰周东华……曰徐宏泰……曰萧道明……曰叶奕,字静候,腾越诸生……曰段真曰吴茂桂,皆腾阳士人,与周东华同隐于雪山者。此外隐于宝峰山尚有乡贤胡二峰先生。”①云南省文史研究馆整理.云南丛书:第40册:明雷石庵胡二峰遗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9:21380.另见于陈垣.明季滇黔佛教考.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409-410.
其五,《新兴雷氏宗谱》:雷跃龙享年七十九寿。
从以上材料看,雷跃龙隐居腾越,后剃发为僧,当属事实。但雷跃龙“活到七十九岁(虚岁80),归葬新宁”则只是宗谱记载,还需更多材料支撑。据雷跃龙家族传说,康熙十七年(1678年),雷跃龙出家后,其裔孙曾往探访。雷跃龙告诫家人要与人为善,并题写一个“善”字交裔孙带回老家,后制作成木匾。“善”字匾现为雷氏后人收藏。
结论:雷跃龙之死,虽然有多种说法,根据目前掌握的史料,地方文献多予采纳的”1661年死于咒水之难”一说找不到史料支撑,纯属附会,应予推翻;“广通兵乱被执因痰疾死于庚子(1659)”、“被洪承畴寻访送归辛丑卒于家(1661)”出于同一碑文却相互矛盾,记叙又都不合常理,漏洞百出,也应同时予以否定;隐居腾越雪山为僧,为众多史料记载,应是事实,而雷氏宗谱所记的“享年七十九岁”一说可以采纳,但还需更多史料支撑。
A Textual Research of Lei Yuelong’ s Year of Death ZHU Gongluo1YU Xiaocong2
(1.School of Humanities,Kunming University,Kunming,Yunnan 650214; 2.Lei Yuelong Memorial Hall,Yuxi,Yunnan 653100)
Lei Yuelong;year of death;Disaster of the Cursed Water;seclusion
Concerning the year of death of Lei Yuelong,a very important historical figure of Yuxi,Yunnan,origin in the late Ming dynasty and the Yongli period of the South Ming dynasty,there are four main positions.Local documents mostly use a pure fabrication saying that he died in 1661 in the“Disaster of the Cursed Water”event,as no historical evidence can support this year of his death.Two other arguments appear on one tablet,but both the years(1659 and 1661)and the accounts are mutually exclusive and so cannot be valid.That“he went to snow mountains and lived there as a monk”should be true as it appeared in many historical materials.However,the story that he“lived as a monk and died at the age of 79 and buried in Xinning”cannot be accepted as reliable until further evidence is found.
朱供罗,讲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古代文论教学与研究。
K484.4
A
1009-9506(2014)07-0028-05
2014年5月10日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明代云南文学家年谱”(11BZW058)。
②雷跃龙纪念馆,位于玉溪市红塔区高仓弥陀寺。由社会各界捐资,2012年9月正式建成对社会开放。其成员为雷氏后人及有关人士,主要有雷迪珍、雷兴龙、余晓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