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英,龙萍
(武钢总医院药剂科,武汉 430080)
例1,女,64岁,因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术后行冠脉造影复查入院。既往间断尿路感染30余年,未系统治疗,现偶有尿急尿痛;肾脏移植术后8年,术后规律服药现无不适;6年前行冠状动脉介入术植入支架2枚,现偶有心前区疼痛不适。否认食物药物过敏史。入院体检:体温 36.0℃,脉搏 74 次·min-1,呼吸18次·min-1,血 压 152/87mmHg(1mmHg=0.133 kPa)。尿分析:白细胞30~40个·HP-1(正常值0~5个·HP-1)。诊断为冠心病、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术后、肾移植术后、泌尿系统感染,给予阿司匹林、氢氯吡格雷片、单硝酸异山梨酯片、美托洛尔片、硝苯地平控释片、奥美拉唑肠溶片对症治疗,自备环孢素口服。第1~2天给予莫西沙星注射液(拜耳先灵医药保健股份有限公司,批号:BXFPRU2)0.4 g,qd,静脉滴注,60滴·min-1,2 h后患者感寒战,发热,体温波动在37.7~39.2℃,心率82 ~100 次·min-1,无咳嗽咯痰,双肺听诊(-),无明显中毒症状,双氯酚酸钠栓退热后夜间再次发热。第3天血培养(-),尿细菌培养提示大肠埃希菌菌落计数>1×108菌落·L-1,仅对亚胺培南、美罗培南敏感。停用莫西沙星注射液,给予美罗培南注射液0.5 g,q8 h,静脉滴注,用药当日起未再发热。第5天夜间加用左氧氟沙星片0.5 g,po,1 h后再次发热,热峰37.8℃,急查血常规、肝肾功能无异常,尿分析示白细胞4~7个·HP-1。患者精神状态良好,自诉10年前静脉滴注莫西沙星出现发热,考虑发热由喹诺酮类药物引起,停用左氧氟沙星后第2天未再发热,继续口服其他药物1周后出院。
例2,男,58岁,因“脑梗死、偏瘫、泌尿系统感染”入院。既往高血压病10余年,药物控制良好,无尿频尿急尿痛,对磺胺类药物过敏。入院检查:体温36.2℃,脉搏72 次·min-1,呼吸 20 次·min-1,血压 140/90mmHg。尿分析:白细胞30~40个·HP-1。诊断为脑梗死、泌尿系统感染,给予长春西汀活血化瘀对症治疗,莫西沙星注射液(拜耳先灵医药保健股份有限公司,批号:BXFRRT)0.4 g,qd,静脉滴注,60 滴·min-1抗感染,第4天下午开始间断出现发热,体温波动在37.6 ~39.1℃,心率70 ~82次·min-1,血常规、肝肾功能正常,肥达试验、血培养、结核菌素试验均阴性,第5天仍伴发热,尿液分析示白细胞4~7个·HP-1,停用后莫西沙星后第2天体温恢复正常。继续使用长春西汀1周后出院。
药物热是临床常见的药源性疾病,目前多数专家认为药物热属变态反应[1-3],主要机制是药物或其代谢产物刺激机体产生抗体,抗原抗体结合导致内生致热源的释放[3]。目前药物热的诊断缺乏特异性标准,很容易误诊为原感染未控制,从而加大抗菌药物剂量、联合用药、长疗程用药。一旦患者发热,应该综合患者的临床症状、治疗效果和实验室检查进行判断。由于上述患者发热发生在用药后,感染基本得以控制(例2),且发热期间精神、神智较好,发热与可能的感染不相符,且不能用其他病因来解释,停用可疑药物后体温恢复正常。加之例1患者有使用莫西沙星引起过发热的病史,加服同类药物亦再次发热,因此综合判断为莫西沙星引起的药物热。
药物热发生率占住院患者发热原因的2.5% ~10.0%[4]。临床工作中极易被忽视,因此对任何接受药物治疗的发热患者,均应考虑到药物热的可能。药物热通常只需停用可疑药物即可,一般停药后24~48 h内体温即恢复正常,若症状较重,可给予抗组胺药、糖皮质激素进行治疗,高热患者应给予物理降温[3]。
对于成人无症状性菌尿(例1)和高度怀疑成人无症状性菌尿(例2,未做尿培养)患者,一般无须治疗[5]。而莫西沙星注射液22%以原型(活性形式)经尿液排泄,26%经粪便排泄,其余以无活性代谢产物排泄,笔者认为莫西沙星不是治疗泌尿系统感染的最佳选择,说明书并未载明泌尿系统感染的适应证。临床应用时应该严格把握适应证,提高对药物不良反应的认知。详细询问患者既往过敏史非常重要,一旦确定引发药物热的具体药物,应当明确告知患者今后禁止使用该类药物,避免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
[1]苏长海,王星.药物热概述[J].中国药师,2011,14(3):422-424.
[2]丁雄芳,胡毅坚.浅析抗生素致药物热[J].药学实践杂志,2009,27(1):71-72.
[3]张晋萍.药物热82例分析[J].医药导报,2008,27(6):726-727.
[4]王君钰,谭诗云,钱翠娟.药物热的临床分析[J].医药导报,2007,26(2):201-202.
[5]万里燕,崔建,袁丽萍.成人无症状性菌尿诊断和治疗指南[J].世界临床药物,2006,27(10):582-5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