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尔·卡斯特罗的社会公平思想

王承就 王莹瑛

(1.广西大学 广西南宁 530006；2.圣彼得堡国立大学 俄罗斯圣彼得堡)

劳尔·卡斯特罗的社会公平思想

王承就1王莹瑛2

(1.广西大学 广西南宁 530006；2.圣彼得堡国立大学 俄罗斯圣彼得堡)

劳尔·卡斯特罗在参与和领导古巴革命和建设的实践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社会公平思想：社会主义意味着社会公正与平等，平等指的是权利和机会的平等；平等不是平均主义，平均主义是不平等，是剥削，牺牲了效率；社会主义既要公平也要效率，两者不可偏废；为了公平而忽视效率或为讲求效率而牺牲公平，都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古巴应在确保公平的前提下提高效率，以效率增进和确保公平。

劳尔·卡斯特罗；社会公平；公平与效率

现任古巴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和古巴国务委员会主席的劳尔·卡斯特罗(简称劳尔)， 22岁追随其兄菲德尔·卡斯特罗(简称卡斯特罗)投身革命，逐步成长为古巴革命和建设的重要领导人，是古巴革命和建设思想的重要缔造者。劳尔的社会公平思想与实践，是古巴社会公平思想和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古巴革命和建设思想与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极大地影响着古巴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进程、方向。劳尔的社会公平思想集中体现在执政以来的讲话和领导古巴党和政府制定的政策之中。

一、社会主义意味着社会公正与平等

(一)社会主义是古巴人民追求社会公正和平等的选择

从1510年到1898年，在西班牙殖民统治下，古巴人民过着没有尊严和独立人格的屈辱生活。西班牙殖民统治期间，为争取民族独立解放、人民自由平等，古巴人民进行了两次独立战争。美国通过美西战争窃取了古巴第二次独立战争的胜利果实，使得刚脱离西班牙魔爪的古巴又从1902年起成为美国的附庸，古巴的经济、外交、财政、内政等受制于美国。美国把卖国政府和不平等的条约强加给古巴，整个20世纪的前半个世纪，古巴经济命脉被美国垄断资本牢牢掌握，掌控了包括糖业在内的古巴经济的各个重要部门。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美国资本控制了古巴糖业生产的40%，铁路的50%，电力的90%，对外贸易的69%，铁矿的90%和镍矿的100%。银行和金融业也基本上操纵在美资手中。在为美国垄断资产阶级、地主和本国资产阶级服务的古巴政府治理下，贫困、文盲、疾病在古巴到处可见，种族歧视严重，赌博、卖淫盛行。1952年，通过政变上台的巴蒂斯塔实行独裁统治，解散了政党、工人和农民组织，禁止罢工、公共集会和游行，迫害进步人士。巴蒂斯塔政府的倒行逆施激起了古巴人民的强烈反抗，以“七·二六运动”为主的古巴革命组织为民族解放、人民的平等和尊严而展开了英勇顽强的斗争，并于1959年1月推翻了巴蒂斯塔的独裁统治，建立起人民和革命的政府。

古巴革命胜利后，革命政府为了实现人民解放和民族独立采取了一系列革命措施以实现社会公平，如降低房租和电费，解决严重的失业，改善教育和医疗条件；实行土地改革，满足无地或地少的农民的土地要求，等等。劳尔家的土地是第一批被国有化的。劳尔在回答他母亲关于打算用庄园搞什么鬼把戏时说：“这是社会主义。”①帝国主义对古巴的社会公正政策没有坐视不理，引起了美国的仇视，美国取消对古巴的贸易贷款，减少了古美贸易，并逐步升级为经济封锁，还想方设法掠夺古巴的专业技术人员、重要工业部门的熟练工人；与此同时，美国还支持和帮助古巴的反革命分子、流亡分子从事颠覆和破坏活动，反对古巴政府和卡斯特罗，不断挤压古巴的外交空间，企图孤立古巴；更有甚者，美国还派遣雇佣军在吉隆滩登陆，对古巴进行军事入侵。帝国主义的无耻行径极大地教育了古巴人民，使古巴人民进一步认清了帝国主义的本性，很快地完成了从资产阶级自由主义政治思想到社会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转变。卡斯特罗在古巴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中说，在古巴革命开始和取得胜利的最初岁月里，“对我国许多公民，包括出身贫寒的人来说，社会主义一词使他们感到害怕，共产主义一词更使他们恐慌。”随着革命的深入发展，人民接受了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实际上，人民是随着革命的发展和国内国际激烈的阶级斗争的展开来认识社会主义的。人民同压迫者的厉害冲突引起革命，而革命又将厉害冲突提高到最高的程度。这种斗争极大地提高了群众觉悟，使他们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懂得了在过去几十年的残酷剥削和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统治下只有极少数人才懂得的东西。”②实践上，面对经济封锁所造成的经济困难，古巴政府对居民生活必需品实行平均分配，这一做法被卡斯特罗称为“这无疑是我国革命的一项最公正、最彻底和最必要的措施”；实行国有化，将所有银行和383家大经济企业收归国有；同苏联恢复了外交关系，且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七·二六运动”、人民社会党和革命指导委员会三个革命组织着手组建一个统一的政党以团结一切革命者和劳动人民；在1961年4月16日的反侵略者的斗争中，卡斯特罗宣告古巴革命是“一场贫苦人的、由贫苦人进行的为了贫苦人的社会主义民主革命”。显而易见，为了国家的主权、尊严及为绝大多数贫苦人的公正与平等，古巴选择了社会主义，古巴人民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实现社会公正和平等。

(二)古巴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积极推进社会公平

古巴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之后，便着手把实现社会公正和平等作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首要价值追求，制定了相应的政策措施。首先，以国家根本法——宪法的形式确认人民的平等权。古巴共和国宪法第五章的标题就是“平等”，这一章的内容一共4条，规定了不同种族、肤色、性别和民族的人所享有的平等权利。其次，采取了系列实现社会公平的政策与措施。1962年，古巴开始对粮食、食用油、肉、鸡蛋、白糖、咖啡、巧克力等食品和肥皂、香皂、洗衣粉、火柴、牙膏等日用生活品实行定量供应(这种制度亦称配给制或供应本)，以确保公民平等的生存权。劳尔在古共六大的报告中指出：“两代古巴人一直生活在这种配给制下，尽管它具有有害的平均主义性质，40多年内保证每个公民获得高补贴低价格的基本食物。”“20世纪60年代短缺时期采用的分配机制，为了平等地保护我们的人民免遭以盈利为目的的走私和囤积的伤害”③。为保证人民平等的受教育权，古巴政府于1962年颁布《教育国有化法》，确认教育由国家负责，是免费的，是全体古巴人民平等享有的权利。20世纪60年代，古巴政府基本普及了初等教育；20世纪70年代，古巴基本普及了初中教育，建立起一套较为完整的从小学到大学的成人教育系统，基本普及了成人初等教育，并开始实施普及成人初中教育的目标。卡斯特罗在2003年秋季开学典礼上说：“到目前为止，古巴的教育从小学到大学都实现了免费，保证了全体公民受教育权的完全平等。”④为改变革命胜利前医疗的不平等状态，社会主义古巴实行了免费医疗方针，建立起三级医疗卫生保健系统和家庭医生制度，做到哪里有人民，哪里就有医生，确保人人享有平等健康权。为保障儿童、退休人员和伤残人员等社会弱势群体的平等权利，古巴建立起一套从襁褓到坟墓的全面的社会保障制度，有力地推进了社会主义社会公正的现实进程，彰显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免费教育、免费医疗和全面的社会保障，是古巴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巨大成就，也是古巴社会公平的集中体现。

二、社会主义的平等是权利和机会的平等

据阿根廷《民族报》报道，劳尔在古巴新一届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社会主义意味着社会公正和平等，是权利和机会的平等，而不是收入平等。”⑤古巴宪法第五章明确规定：“一切公民享有平等权利和承担同样的义务”；反对种族、肤色、性别和民族歧视；所有公民享有革命所取得的神圣权利，包括担任国家、公共管理、生产和服务范围的职务，根据自己的功劳和能力在国家机关任职，平等劳动取得平等报酬，平等的受教育权与医疗保障权等；“妇女在经济、政治、社会的各方面和家庭内享有与男子平等的权利”；承认和保障信仰自由，每个公民享有信仰任何宗教和在遵守法律范围之内举行任何宗教仪式的权利；国家承认、尊重和保障每个公民有改变宗教信仰或不信任何宗教、以及在尊重法律的前提下，信仰所喜爱的宗教信仰的自由。古巴宪法第六章规定了公民的权利、义务及其保障，包括：劳动的权利与义务，休息权，享有社会保险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的权利、健康权、受教育权、财产权，享有体育运动和文化娱乐权、言论和出版自由、集会、游行示威和结社权，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人身自由不可侵犯。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古巴政府通过其经济、政治、文化、教育、医疗、就业、住房、社会保险和社会保障等制度、政策来确保宪法所赋予公民的平等权利，为每个公民平等行使权利创造条件和提供机会。例如，为解决信教群众的平等权问题，古巴共产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决定允许信教的群众入党，为信教群众凭自己的品德和才能在党组织和国家机关任职，并担任国家、公共管理、生产和服务范围的职务提供了平等的机会，真正落实了宗教信仰自由，使信教群众与不信教群众享有平等的政治权利。

2011年4月召开的古巴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经济和社会政策纲要》(以下简称《纲要》)指出：“经济政策将体现这样的思想：社会主义意味着全体公民权利和机会平等。”就业是人民满足生存和发展需要、展现才能和奉献社会的最佳方式，平等就业也是公民权利和机会平等的表现和保障。《纲要》对保障古巴公民的就业平等权予以明确规定：“根据劳动性质帮助人们就业，作为奉献社会和满足人们的需要的形式。”“扩大非国有部门的劳动，把新建立的生产和服务组织形式作为更多就业机会的一种选择。”收入分配是最能体现社会公平的手段，《纲要》规定：“国有企业和非国有经营形式的职工和他们的领导的收入将与他们取得的劳动成果挂钩”，“保证每个人根据他的劳动、劳动产品的数量与质量、提供的服务的质量及生产和劳动效率的情况获得薪水”。这就确保了国有企业职工与非国有企业职工的收入获取都遵循同样的原则。税收政策是社会公平的调节器，体现了公平税负和避免收入差距过大的原则。《纲要》规定：“税收政策将以税负普及与公平为基础，实施过程中将考虑纳税人的经济能力和地区特征。让高收入者承担更高的税负。此外，税收的目的也是为了降低居民之间不平等的差距。”作为古巴社会公平集中体现的免费教育、免费医疗和全面的社会保障，《纲要》不仅没有削弱，而且要继续保留和增强。

三、平均主义是不平等，是剥削，要消除平均主义

劳尔主张、倡导社会公平，反对平均主义，他认为平均主义是不平等，是一种剥削。从1961年宣布古巴革命的社会主义性质开始，古巴政府采取了很多体现社会公平的政策措施，从根本上改变了古巴革命胜利前古巴社会的那种不公正状态，使普通的古巴各族人民过上了平等的生活。但这些政策措施中许多做法都是平均主义的做法，如在生活用品的凭本定量供应中，情况相同或相似的人不论个人贡献大小、身体状况、实际需要等一律凭购物本可在国家指定的商店购买同质同量的生活用品；收入分配方面，国家法律规定实行按劳分配原则，实际上并没有按劳动者提供的劳动数量和质量来进行分配，而是实行固定工资制，忽视了劳动者的劳动效率和贡献。劳尔在反思以往平均主义的做法的基础上，于2008年7月提出“平等不是平均主义，平均主义归根到底也是一种剥削。”⑤并进一步指出：“平均主义最终是另一种形式的剥夺：好的工人被不好的工人剥夺，或者，甚至是较差的工人被无所事事的人剥夺。”⑥早在1998年，古巴的一个示范菜园子实行联产计酬，极大地提高了产量效益，拉开了工人收入档次，干得好的月收入达千比索(相对于当时古巴工人月工资的3至4陪)，有人认为这种分配方式不合理。劳尔就此事指出：“平均主义是一种错误观点，平均主义就是不平等，多劳不能多得，不符合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原则。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实行权利平等，其余则靠个人努力。如果一个人诚实劳动，出力流汗，不偷不抢，一个月挣1000比索，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⑦毫无疑问，平均主义是不干事的剥削干事的，是干得不好的剥削干得好的，极大地损害了劳动者的劳动积极性，牺牲了效率。把平等等同于平均主义，把社会主义视为平均主义，其实质是没有弄明白什么是社会主义以及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这个基本问题。劳尔指出：“在我们所犯的许多错误中，最重大的错误是正以为某些人知道关于社会主义的某些事，或某些人知道如何去建设社会主义。”⑧要求所有同胞、整个国家去深入研究和讨论这些事情，并把它视为是继续促使革命和社会主义向前发展的唯一办法。在古共六大的报告中，劳尔告诫所有代表：“我们确信在古巴唯一可能使革命和社会主义失败、危及到我国将来的事情， 是我们没有能力去改正50多年来我们一直在犯的错误和我们可能犯的新错误。”⑨

在探索什么是社会主义及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时，劳尔在2008年7月14日的讲话中明确表示：“古巴的社会主义应当符合现实，这种社会主义将消除平均主义和过分补贴，在经济上则是可持续发展。” 在2010年12月18日的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上，劳尔说：“干部和所有同胞都必须改变思想以适应新的局面。多年来，在广大民众中已形成了一些根深蒂固的对社会主义的错误的站不住脚的观念，如基于社会公正，革命政府采取过分的包办主义、理想主义和平均主义的做法，必须予以彻底改变。”“许多古巴人把社会主义同配额和补贴、平等与平均主义混为一谈，不少人把供应本看作是永远不应取消的社会成就。”为消除平均主义、提高效率、实现古巴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在劳尔的领导下古巴开启了更新经济模式的改革进程。更新经济模式的思想集中体现在古共六大通过的《经济和社会政策纲要》之中。以往所采取的配额、过度补贴、供应本等平均主义做法，是《纲要》确定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劳尔在古共六大的报告中指出：配给制与社会主义的按劳分配原则相矛盾，实施过程中出现了相当多的荒谬的例子，如给新生儿分配咖啡配额；直到2010年9月同样的例子出现在香烟配额中，香烟配额被提供给吸烟者和不吸烟者；同样如此，这促使了人们不良习惯的膨胀。他的结论是：“社会主义不是定量供应，不是四家分一个南瓜，定量供应本使用了40多年，不能永远使用下去。”当然，取消定量供应本是一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四、公平与效率不可偏废，以效率保证公平

劳尔反思古巴以往牺牲效率的平均主义做法，认为为了公平而忽视效率、讲求效率而牺牲公平，都不是社会主义，强调公平与效率不可偏废，提高效率的目的是增进社会公平，应以效率确保公平。劳尔在2008年2月担任古巴国务委员会主席后，开始在古巴实施工资改革，首次把工资收入与生产效率挂钩，并强调，工资水平的提高必须与个人和各部门对国家经济发展的“贡献”相称。同时，还采取了多项经济改革措施，如取消对销售手机和电脑的禁令，允许古巴人入住涉外酒店，将闲置土地承包给具备生产能力的人耕种，研究取消一些免费项目或过分补贴。采取这些政策的直接目的是释放出更大的社会劳动生产率和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促进古巴经济社会发展。古巴共产党六大把公平和效率确立为古巴更新经济模式的指导原则和价值导向，“以效率的持续提高作为经济发展的基础，能够达到逐步减少国家给予的各种支持，在可能的情况下有助于改善对居民的基本产品和服务的供给”。公平与效率成为贯穿《纲要》的主线。劳尔在六大的报告中指出：“这意味着更新经济模式的目的是提高劳动效率和生产力以确保生产水平和在没有补贴的情况下全体公民所获得的基本食物和服务供应是稳定的。”《纲要》也指出：“提高生产率，加强纪律，提高薪酬激励和多种激励，消除收入分配和再分配过程中的平均主义。作为更新经济模式进程的一部分，将必须取消不当酬金和过度补贴。”《纲要》的思想主要包括以下两方面：“一是在社会事业方面，《纲要》规定，古巴继续保持医疗、教育、社会保险、社会救助等方面的革命成果，即继续实施全民免费医疗和免费教育政策、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政策，继续对社会弱势群体进行救助；同时，将减少或取消过度的社会开支，但不能因此影响社会事业的质量。二是在经济活动中，国有部门减员增效，并给被裁减人员提供就业机会，政府申明不会遗弃任何一个人；扩大个体劳动经营范围和增加个体劳动者人数以调整就业结构、增加商品和劳务的供应，政府向个体经营者提供银行贷款，并开发市场给私人经济发展提供条件；增加工资，平均工资的增长幅度不能超过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幅度，减少不当酬金和过度的个人补贴，建立困难人群的补偿机制。”⑩《纲要》充分肯定非公有经营方式在提高劳动效率中的作用，指出“考虑到非公有经营方式的有益性，在扩大就业和工资调整的进程中指导淘汰所有经济领域中的富余人员，确保劳动是人民获得收入的主要形式。”劳尔肯定非公有制经济形式在提高经济效率中的作用，他在在六大的报告中强调：“扩大和放松非公有制部门的劳动。从去年10月(2010年10月)到今天已有超过20万古巴人接受了这种就业方式，是之前的两倍多。非公有制经济的增长，完全不是有些理论家认为的想让我们宣布社会财富的私有化，它将成为促进古巴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因素，因为它将允许国家专注于提升基本生产方式的效率，这是全体人民的财富；同时，使国家从那些不属于国家战略的管理活动中解放出来。”发展非公有制经济有可能导致社会财富占有的两极分化，进而有损社会公平。劳尔领导的古巴政府对此作了政策上的安排，《纲要》规定“不允许非国有经营模式的财产集中于法人或自然人”，“在劳动生产率的增长与劳动者的平均收入增长间的关系中，既不能破坏内部金融平衡也不能损害国民经济的效率”，通过税收等政策把非国有经济从业人员的收入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既促进效率，又体现公平。

五、结语

劳尔在2013年2月召开的古巴第八届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成立大会上再次当选为国务委员会主席，表示在他执政的未来五年将继续沿着古共六大确立的方针政策把古巴建设成为更加公平的而不是平均主义的社会。2012年10月，古巴国务委员会颁布允许本国自然人承租闲置土地的第300号法令，规定自然人可承租5卡(相当于67.10公顷)土地，至2013年10月，已有18.1万人承租148.8万公顷闲置或未充分开发的土地从事农牧业生产，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农牧业生产效率，改善了农牧业产品的供给。古巴马里埃尔发展特区于2013年11月1日正式运营，特区鼓励外国投资者投资制药、生物技术、可再生能源、农业、工业、旅游、不动产行业、通讯、信息与基础设施领域，并给予投资者税收、货币、银行、劳务和海关方面的特殊优惠，在提高效率方面做出了新的尝试。2013年，古巴全国人大决定逐步废除配给制，将面向全民的食品和日用品补贴制度调整为只针对特定困难对象的倾斜性补贴，在消除平均主义方面迈出了关键一步。事实上，古共六大以来，劳尔率领古巴党和政府采取了系列新政以践行他的公平与效率思想，使古巴在确保公平的前提下进一步提高生产和服务的效率，进而推进古巴社会主义的可持续发展。

注释

① 克劳迪娅·福丽娅蒂.卡斯特罗传.翁怡兰,等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3:353.

② 《在古巴共产党第一、二、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中心报告》.王玫,等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27.

③ Informe Central presentado por el compa?ero Raúl，http://www.granma.cubaweb.cu/secciones/6to-congreso-pcc/

④ 王承就.民生：始终是古巴党和政府的要务.国外理论动态,2008(7):58.

⑤ 劳尔·卡斯特罗：社会主义不是“吃大锅饭”，新华每日电讯，2008年7月15日第001版

⑥ Socialism signifies social justice and equality，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Center, Havana, July 11, 2008

⑦ 么素珍.劳尔·卡斯特罗——贡献独特的古巴领导人[J].当代世界,2005(5).

⑧ Socialism signifies social justice and equality,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Center, Havana, July 11, 2008

⑨ Informe Central presentado por el compa?ero Raúl，http://www.granma.cubaweb.cu/secciones/6to-congreso-pcc

⑩ 王承就.古巴“更新经济模式”析评[J].社会主义研究:2011(3).

RaúlCastro’sideologyofsocialjustice

WANG Cheng-Jiu1, WANG Ying-Ying2

(1.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4, Guangxi, China ;2.Saint Petersburg University, Petersburg,Russia)

Raúl Castro Ruz formed his own ideology of social justice in the process of participating and leading the revolution and construction of Cuba Socialism signifies social justice and equality, and equality refers to that of rights and opportunities.Equality is not egalitarianism.Egalitarianism means inequality and exploitation.Egalitarianism sacrifices efficiency.Socialism needs not only justice but also efficiency, neither of lohich can be neglected.Either neglecting efficiency for pursuing equality or abandoning equality for improving efficiency does not mean socialism.Socialism Cuba should improve efficiency under the premise of equality, which is promoted and guaranteed through the improved efficiency.

Raúl Castro Ruz； social equality； equality and efficiency

2013-10-13

王承就(1964-)，男，湖南城步县人，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古巴问题。

作者简介：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研究成果，项目批准号是：10YJA710061

D751.06

A

1672-4860(2014)02-00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