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参加一次关于语言工作的会议,我非语言工作方面的领导,亦非语言学专家,行政上没有什么有分量的话,理论上也没有什么建树。但自始至终下来,从会场上和发言中的里里外外也听了不少趣事,感受到语言表达别样魅力,姑且叫作语言会上趣学表达吧。
我曾住过一家星级酒店,服务水平自没得说,没想到恰恰是在语言表达方面出了问题。当晚,我住进房间,想酒店名称告知要来访的朋友。按照惯例,房卡上应写明,但写的都是龙飞凤舞的草书,辨认不清。情急,只好打电话问总台:“我们这家饭店叫什么名字?”服务员竟操着浓重地方口音,连说几次,花了十多分钟我才搞明白。哎,看来会上领导和专家说的要加强规范书写和用普通话表达,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一位专家在会上发言谈到,中国许多汉字有着丰富的渊源,切不可望文生义,自撰自说。比如臭,常常被人解释为一种难闻的气味。其实不然。在古代,臭字是说犬对自己的味道有特殊的灵敏,故为臭,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臭为臭,香也为臭。听专家一说更觉我们的汉字太博大精深、丰富多彩了,我们对汉字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对汉字的学习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一位学者型领导在报告中谈到,毛主席曾赞扬慧能六祖。众所周知,慧能六祖是《六祖坛经》的创始人。他并无太多文化,但他以天才的感悟把佛经说得口语化,让人入耳入心。他最著名的畿子就是那首“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听领导报告我深受启发,慧能六祖将深奥的佛经成功中国化并广泛传播的实践说明,即使高深精妙的道理也完全可以用通俗化、口语化语言表达。想想看,我们现在有很多正确的大道理、也有制定出的方针政策,但能真正进到老百姓的耳中心上的有多少?
另一位专家型领导在会上呼吁,语文学习应放到最重要的位置上,应当从四书五经开始。他曾问中文系学生们《儒林外史》最精彩的人物描写是什么、学生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范进中举》。可见学生对《儒林外史》的阅读仅仅停留在语文课本上,这对于中国语言文化的传承十分不利,必须下大力气改变。听他的话,我们再想想当下身边的“文化保姆”、“文化奶妈”、“文化奶爸”之流把博大精神的中国文化说成条条框框,误导学生,很多人还一片喝彩,悲乎!
还有一位专家说,人的语言以及辅助语言表达的眼神手势都很重要,一定要好好研究,切不可抱残守缺,只会说官话、套话、空话。他举例说,韩寒一个博客上百万人看,上万人留言,这是一个多么大的互动场和表达空间,而我们发行量最大的权威报纸有多少人看,又有多少人被影响?而这两者所投入的成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无论是从投入、过程,还是从效果上来看,我们必须改变表达生态,必须学会说话,必须学会表达。他说的不仅切中要害,而且说到了我反复强调的点上,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一般来说开会是乏味的,从乏味的事情中悟出生活哲理,反省人生状态,检点自身不足,因而有了些趣味,至少时光不虚度、生命没浪费,岂不悦乎?
责任编辑 张惠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