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玉环(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亲身去支教
□ 张玉环(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经过了学校、省团委的审批,新宇、峻博一行四人终于安定下来了——在商南职中支教一年。和新宇、峻博他们一样,路璐和芸羽也被分到商南职中,8月31日正式到学校报到。
带着终于可以当一次老师,在学生面前耍一把威风,一解当年的心结,顺便可以去小地方旅游的心态,拉着小行李箱下了汽车。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虽很累,但是,一想到即将开阔一片新天地,脚步不由得轻盈了起来。走了几步,新宇心想:“商南职中怎么走啊?这天色也不早了,茫茫人海我又该问谁呀?哦!”
“新宇,我们找个人问问,商南职中怎么走?”
“好啊!”
“你好,我能问一下,商南职中怎么走吗?”
“哦,那个你们说的应该是富水职中吧!你们是外地的吧!”
“嗯嗯”
“走还远着勒,你要到滨河路那坐车,有直通职中的车,顶多20分钟就到了。”
“哦哦,谢谢啦!”
“走吧!”
路璐在后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你们也去职中,刚来的哦?”“啊——”“那我们一道吧!”“好吧!”这时璐的电话响了,“二姐,我快到滨河路了,你在哪呢?”“在家呢,我爸等会儿送我,你和我一块过去吧!等会我们一块回来”“我马上就上公交了,你和爸一块过来吧!回来了我们一块”“嗯,那到学校了联系。”“好的。”接完了芸羽的电话,又来一电话,“爸,我到滨河路了,马上上车,我到学校安顿好了再给你电话。”说着路璐就上了公交,新宇和峻博看了看路璐,因为人生地不熟,就在后面跟着她,也上了公交。沿路挤呀挤呀,就到了职中。新宇和峻博下车一时摸不着头脑,就跟着大部队下车进了学校。
新宇和峻博见了校长,到教务处报了个到,留了个电话,就没事了。坑的是学校竟然没给安排住宿,只能等到明天,这个点也找不到住宿的地方,更何况富水这个小镇,公交没公交,住宿没住宿,完了,只能去县城找个地,窝一下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命好,在路上挡了一辆车,心想:“这下好了,可以歇会儿了。”一个急刹车,妈呀!不能混了都,来就出车祸,小命都快没了。Hold不住了都。“峻博还活着不?”“哪受伤了没?”“没呢,我好着呢!你咋样?”新宇动动全身,说:“没事,好着呢。”二人长舒一口气,还是走吧!新宇和峻博商量商量,今晚不管咋样找个最好的地休息,峻博上网搜了搜,商南宾馆吧!
睡得饱饱的,第二天下午新宇和峻博收到短信,新宇看了看,说:“我教高一综合班和汽修班的物理,被安排到男生公寓楼108房间,二楼综合办公室坐班,下午三点要报到,六点开会。”“那我看看我的。高一年级绘画,107房间,其它和你一样。”他们看了一下时间,2点半,看了对方一眼,收拾东西,赶紧的,匆匆的打了个车就赶到了学校。
办好了一切杂事,峻博发了条微信:“来支教,学校依旧是爱理不理一副无所谓的节奏,他们所谓的新被子依旧是霉点加不明污垢的节奏,宿舍依旧是没水没电满地垃圾一进去一股恶臭的节奏……”看了看朋友圈的动态就疲惫地睡了。
新宇这晚翻来覆去,不管怎样,都睡不着,拿个手机不停地搜有关教案,听课笔记,说课等等在假期就搜过的东西,后来索性就起来看网易公开课上的内容了。也累了,打开日历,距离回学校读研究生还有365天,定了个闹钟,也睡了。
星期一,也就是新宇和峻博来学校的第三天,他们两个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只见一熟悉的背影,走近一看,原来是那天一块来学校的那个女孩。路璐转过身,惊讶地说:“是你们?早啊!”“早”新宇和峻博也兴奋地说。这是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就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家一一打招呼,认识了。
一个周终于熬完了,周日的教职工大会上,新宇和峻博屡屡被点名。无奈的峻博回去在朋友圈上只发了个:“朋友们,我还没能坚持住。”
一个月下来,学校可以说是熟透了。
路璐和芸羽还好,毕竟是本地人,这学校以前也来过,没有遇到新宇和峻博这样的事情。一个月下来,就和在自己的学校一样了。办公室里的人也越来越熟了。
二楼综合办公室里面,除了新宇和峻博,其他都是教高三的,路璐刚来,课也少一点,所以经常都是他们三个在办公室。几个月下来,大家的情况也基本上是摸透了,说话也随意了很多。因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所以他们三个聊得多一些。后来才知道,新宇、峻博和路璐一样都是来支教一年,回学校读研究生,新宇和峻博是长安大学的,路璐是陕师大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天就聊到了刚来的时候的囧样。峻博说:“别提了,车祸、感冒、发烧、拉肚子,大会上点名批评,啥都经历过。”“咋回事啊?车祸你们倒是说过,生病是常有的事,那大会上被点名批评是咋回事?”路璐问。新宇说:“因为早操、教研会什么的,我们都没去,主要是也不想去,早操也太早了,六点就要起床哎!”“好吧!我还好,有我二姐陪着,硬着头皮去了。那你们以前有没有带过课?”路璐说。“没呢。”“那你们讲第一节课啥情况?”路璐问。“也紧张,虽然不外漏,后面十几个老师在后面听课,能不紧张吗?但是还是撑下来了,你呢?”新宇说“我还好,以前有代课,所以都还好,再加上语文嘛!没有你们的那么难。那些老师听我课的话,我就不看他们,只管讲我的,和学生沟通就好了”路璐说。“那你算幸运的了。”新宇说。
这不,星期三上午别的老师不都上课去了嘛,又剩下他们三个,聊聊自己的大学、专业前景,还有一些大学里面的趣事。
一个星期三又一个星期三,距离期末考试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了。所有的老师,特别是教高三的老师,异常地累,因为学校语文老师紧缺,特别是专业的语文老师,所以路璐被调到了高三年级组,早读、上课,自习全都得去。新宇和峻博看到一块来的路璐这么累,有点于心不忍,有时就帮她买买早餐。有时也开开玩笑,相互挑逗。这时间一长,路璐不在办公室,他们俩的日子还真是无趣,峻博倒罢了,因为没事了还可以和在南非的女朋友聊聊天,可是新宇真是无聊了,因为女朋友和他分手了。
下雪了,化雪的那几天特别的冷,办公室里的空调,真心不给力,吹得竟然是冷风,没办法,只能烤小太阳,可10个人的办公室就两个小太阳,一个正好放在路璐的旁边,所以新宇就坐到路璐的办公桌那块,没事了就闲聊几句。青春期的男女,荷尔蒙难免会起到一定作用,路璐一时好奇,就谈到了峻博女朋友的事,峻博说完他的事,就提到新宇,新宇是不愿提他的往事的,俏皮的峻博就问:“路璐,你有男朋友没?”“没有啊!”“那咱新宇咋样,要不你两过活。”新宇羞涩了,说:“我女朋友……”峻博说:“新宇,你好好说话。”路璐就傻傻地笑了笑。
时间不管怎么样,都没有被定格,所以在经历了开会、早操、上课,听课等一系列繁重而复杂的任务之后,期末考试一结束,批卷子,统计成绩完成,支教的这半年就Over了,所有的人都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至于高三补不补课,那就另当别论了,办公室的老师说:“我们班娃说,学校要是敢让他们补课,他们就浪费学校的水,浪费学校的电。”其他老师也说:“也是,就高三一个年级要补课,学校的领导,老师都得陪着他们,还得配专门的人员给他们做饭,烧水,是不是?”办公室里的老师,你一句我一句。“哎,领导的事咱管不着,咱要是管领导的事了,那领导干啥?”
新学期伊始,新年刚过,所有老师,穿着新衣,带着新书,就到各自的办公室,开始这单调而枯燥的教学生活。
“听说,这学期咋办公室又来一新老师。是学校哪教授的儿子,考上清华的研究生了,在这实习半年,那娃还挺棒的。”新宇和峻博在一旁听着其他老师的谈话,路璐边备课边听着他们的谈话。说曹操曹操到,教务处主任就带了一新人来了,随即办公室就挺停止了谈论。办公室的其他人都抬起了头看这位新来的老师,新宇根据其他老师的嘴型,判断的出来,那是说帅。正在忙活的路璐也抬头扫了一眼这位新来的老师,然后瞪着个眼睛,路璐这时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新来的木桦老师感觉有人在不平常地看着他,找到了那个方位,木桦也惊了,二人对视力一会儿。木桦赶紧反应过来,和别的老师都打过招呼,这时的路璐先楞了一会儿,然后各种思绪涌上心头,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众人眼中很棒的娃竟然是他,曾经是为了她可以丢掉自己性命,说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他。一滴眼泪突然从眼眶里掉下,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看出来有点不对劲了,就说:“你们认识?”“认识,我们还是好朋友呢。”这时的木桦过来抱着路璐说。路璐也就“嗯”了一声。教务处主任安排好了木桦,就走了,木桦很调皮,不一会办公室里的人就都认识了,整个一上午办公室都是热闹的,新宇注意到,路璐始终没有说话,盯着那一页教案看了一上午,脑子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因为有木桦在,办公室里面热闹非凡,路璐经过一个中午的思考,也想通了,“既然都是昨日事又何必伤今人心,木桦都放得开,我为什么就不能呢?”所以下午路璐也就自在了些,不过还是不舒服,幸好下午有课要上。经过了一个星期,新宇觉得事情不对,发现路璐好像有意躲着木桦,所以,就对璐说:“路璐,要不要听我的课啊?”路璐一想,就说:“好啊!来这么久了还没听过新宇的课呢。峻博你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想看看你讲课是啥样子。”新宇和峻博都笑着说:“好。到时候带上你。”
书法 管布坤
新宇是周三上午第一节课,路璐刚好没课,就跟着新宇一块去听物理课,这节课新宇讲的是动能、动能原理。“也奇怪,自己高中的时候,物理学不进去,这会新宇讲的怎么就听懂了呢。”路璐心里想。看着新宇在上面讲,路璐似乎也痴迷了,平常听课都是要写听课笔记的,可是路璐这次什么都没写,只是把最好的记忆藏在心底。新宇笑她就跟着笑,新宇走到哪她的眼神就跟到哪儿。新宇也时不时地看看路璐,一节课下来,新宇问:“咋样?”路璐只是带着各种含义地笑了一下。新宇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下璐,会心地笑了,就这样,两人一起走到了办公室。
第二节课上课,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又只剩下新宇、峻博和路璐三个人。新宇,看璐今天心情不错就看着路璐问:“路璐,木桦?”路璐看了看新宇和峻博,想了想就说:“木桦是我的前男友,三年前他甩了我,就走了。从此我们就再没联系过。我不知道我们会在这儿,再遇到。”新宇看了看路璐觉得路璐还行,就接着说:“为什么会分手啊?”路璐愣了一下,新宇赶紧说:“Sorry,不想说就不勉强,我问的有点儿……”“没事,反正都是往事。木桦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路璐说。“哦哦,我们也听到过其他老师说,木桦以前天天打游戏,是那种游戏迷,后来因为一个人,他就再也不打了。哦!”峻博说。路璐点点头,说:“是,因为他打游戏,都忘了我的存在,所以我也像所有的女生一样,问他,是选我还是游戏,他说等游戏打完再说,我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把鼠标上面涂点儿502,也没有将鼠标拆开剪断线路,单击游戏图标按下Del键,我只是我趁他出去把他17页符文全溶了,排位分从1800掉到1100。他回来竟然跟我分手。所以我们分手了。”峻博听了这都惊了,说:“路璐,你还算幸运的,他没把你灭了,都算你命大了。”“峻博……”路璐恶狠狠地说了句,“17页符文和排名有这么要紧吗?”峻博说:“反正校长一个月工资肯定不够。”“不管了,反正咋样我们都分手了。”路璐说。“你呀!”新宇摇摇头说。“你们在一起几年了?”峻博问。“七年”路璐说。“那他也没说再追你?”峻博问。“没有。”“那,他要再追你你会同意不?”峻博看了一眼新宇问。路璐笑了笑说:“不知道。”
世间的事,还真是奇妙,经过这段时间,木桦发现,他还是爱着路璐,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不打游戏,不找女朋友的原因,既然再次相遇,说明和路璐之间有缘,所以他要把路璐追回来。一个多月,木桦都极尽殷勤之意,路璐也感觉得出来,但是,毕竟被伤过,心里的疮伤又怎能愈合,所以就故意冷落木桦,主动接近还是单身的新宇,让木桦明白,她爱的人是新宇,新宇也极其配合。无巧不成书,以前路璐总说,木桦有毛病,这次还真是让路璐给说准了,木桦接到医院通知:说他心脏有问题,需要做心脏移植手续。木桦这几年也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但是不敢相信这事实,所以就再做了检查,但结果还是一样。这也就罢了,目前还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如果在三个月内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的话,木桦的生命就可能终结,木桦让他的父母瞒着所有人,包括路璐。所以木桦就有意地疏远路璐,渐渐地路璐也是习惯了,但是爱之深,责之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怎能忘却。
又一星期三,为了安慰闷闷不乐的路璐,新宇也讲了他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的前女友现在在南非,我们一个学校的,她被公派出国,双方家长都同意了,也是他们定的,毕业是准备结婚的,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跟我说,我们还是做朋友,我们就分手了。”“那你还爱着他吗?”路璐问。“不能说不爱吧!只能说和父母有一定的原因,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人用朋友之名爱着一个人,而有的人用朋友拒绝一个人吧!”
峻博没什么好安慰路璐的,因为他和他女朋友,一切正常。芸羽,和路璐虽不在一个办公室,毕竟是女生,又是路璐的二姐,就讲了自己的情史:“我和你二姐夫,去年订的婚,以前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中间也分开过,但是分分合合,就这样,这么多年还在一块。”
木桦退下去后,新宇更加主动了。
“路璐,明天去听你的课吧!”新宇说。“好啊!你和峻博去?”路璐说,其实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希望木桦能去。木桦也去了,路璐这节课讲得是文言文《赤壁之战》,讲了赤壁之战的背景以及概况,虽谈不上文采飞扬,但是对路璐来说这是最有意义的一节课了,木桦和新宇都在。为了这节课,路璐基本上是再次通读《三国》。
就这样,新宇和路璐就你听听我的课,我听听你的课,有时带上峻博,那也只是拿峻博当幌子,木桦后来就再也没听过路璐的课。
“你咋了?咋感觉你这几天不对劲呀?”路璐问。“湿疹,好难过啊!”新宇说。“我以前也得过湿疹,把被子拿出来晒晒吧!”路璐说。“嗯嗯。”
但情况不妙,新宇的湿疹越来越严重了,路璐只能推荐他去中医院看看,可是新宇怎么都不去,没办法,路璐只能拖着新宇去,检查了一下,开了点药。可新宇那没有可以煎药东西,路璐就主动承担起了这个任务,每天为新宇煎药。都说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道理地,新宇和路璐之间还是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这周末,二姐像平常一样回家,峻博因为公司有事也回了家,木桦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叫路璐去他们家,因为木桦知道,就算叫路璐,路璐也是拒绝,但他哪会想到,如果这次叫了,路璐还真会去。全校也只剩下新宇和路璐。路璐就邀请新宇明天和她一块去神龙寨,新宇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新宇就起床收拾东西和璐一块去神龙寨,开始两人还有点拘谨,但是看到一大片茶园,二人都不禁赞叹,人类的伟大,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因为聊到茶,二人也就聊开了,路璐给新宇讲有关绿茶的故事,我们商南是世界最北的绿茶产区,也是我们最爱的茶……但是,现在的茶园少多了,因为要修建这个神龙寨,毁了好多,如今你看到的茶园只是保留下来的一部分了,要不然基本上这一路下来十几里路全是茶园。“你们家那块是不是也全是茶园?”新宇问。“以前是,但现在开矿,就毁了。我爸,哎……”路璐说。“你爸咋了?”新宇问。“我爸当年被派下乡,去搞好军民关系,才开始去,因为是军人,受到了大家的拥戴,但后来村上的不知道是谁说木头可以赚钱,所有的村民都去伐木卖钱,更有甚者,连茶树都毁了,还说山上有矿,父亲阻止,但是没用,渐渐地和村民的关系也就僵了,我爸为了阻止他们伐木,毁茶园,基本上到了要和他们拼命的地步,但人家早有预谋,把我爸打的重病在床,后来……”路璐说。“后来咋样了?”新宇问。“后来市上的人,下来查,那些村民顽固不化,还坑害我爸,哎——”路璐说。“哎……那现在伯父怎么样了?你们村上现在怎么样了?”新宇叹气道。“我爸现在好多了,也想开了。只不过村里还在开矿。”路璐说。
这样一路聊啊聊啊,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完了风景,新宇就聊聊他们家的事情,他父母亲单位上的事。新宇一直好奇,就问:“你和你二姐什么关系啊?”“哦,你是不是觉得可奇怪了,我把她爸妈叫爸妈,她爸是开矿的,我又说我爸是阻止毁林的。”路璐说,“是这样的,我们不是亲姐妹,只是小时候我认的干爹干妈,因为关系好,所以我也就叫爸妈了。”“哦哦,终于明白了,以前也不好意思问。”新宇说。就这样,一路上欢声笑语,回了学校。
就快要结束这次见习了,二姐要请人吃饭,二姐叫路璐一块去,因为那时是委托别人才进来的,所以要感谢一下,尽管不想去,但没办法拒绝二姐的好意,也就跟着去了,只是心里很不舒服。
临近期末了,尽管路璐他们几个谁都不想承认,但是道别还是早早的好,因为真正到了离别的那一刻,就不能好好地道别了。
木桦基本上是远离了路璐的视线,新宇、峻博和路璐他们三个,在讨论着支教的历程,才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带着一种耍流氓的心态来的,因为可以像以前的老师那样来整学生,多年的“怨恨”终于可以放下了,也体验一把老师的生活,抱着一种顺便来乡下玩玩的心态就来了。刚来各种意想不到囧,车祸、感冒、发烧、拉肚子、挨批,有一段时间简直都想走,但是后来也就好了,习惯就好。只是更令人忧虑的是:为期一年的支教为学生们究竟带来了什么?是每段新奇的故事,心酸的往事,还是大山外面的文化,一段又一段断层了的文化?谁都不知道。
学期末,除了监考,别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干自己的事情,也不聊闲事,好像如果聊完了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聊了一样,所以他们都保持沉默。木桦也渐渐消失了踪影。尽管离别的车站,他们不愿意站,但是不想搞个煽情版,所以利利索索地还是到了车站。
各自都回家了,又开学才知道:商南职中,又去了一批和路璐他们一样的支教学生。而木桦因为没有配到合适的心脏,放假那天木桦的生命就终结了,那是路璐从他的表妹那里知道的……
责任编辑:王 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