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殿本《周礼注疏》的校勘
——《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读后

2014-02-12 17:35李寒光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100871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4年2期
关键词:音义加藤注疏

●李寒光(北京大学 中文系,北京 100871)

论殿本《周礼注疏》的校勘
——《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读后

●李寒光(北京大学 中文系,北京 100871)

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殿本;校勘;考证

武英殿本《周礼注疏》的校勘有以下几个特点:(1)沿袭闽、监本的优长;(2)间接据宋刻旧本校勘;(3)改字与《考证》多有可称道之处。殿本校勘的失误在于:一是沿监本而误;二是对毛本的忽视。《考证》是非常重要的校勘成果,校勘记长编对经书版本的研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清乾隆四年武英殿校刊《十三经注疏》是中国经书出版史上的一件大事,殿本《十三经注疏》在《十三经》版本系统中占有重要地位。但是,由于当时毛本易得,流传甚广,嘉庆间阮元又重刻宋本,二百年来为《十三经注疏》通行读本,以致殿本没有受到过广泛的重视。因此,对殿本的专门研究至今仍是一个比较大的空缺,殿本的刊刻与校勘更是少有论及者。①关于殿本的校勘问题,殿本本身交待甚为简略,大体以北监本为底本,参校唐石经本、毛本,又校以注、疏、《释文》及疏文引据各书或宋代引用疏文的著作。但具体到某一经,其校勘情况往往语焉不详。其中《周礼注疏》校勘官云:“苦无善本。此错彼差,雷同什九。”[1]日本学者加藤虎之亮校《周礼》经、注、疏、音义,通校包括殿本在内的近五十个单经本、经注本、音义本、疏本、经注音义本、经注疏合刻本、经注疏音义合刻本,以及诸家校勘本,相关类书、字书韵书,《周礼》研究论著等,对《周礼》经、注、疏、音义做了一次比较彻底的整理,形成了经书校勘史上的一部重要著作,即《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该书于1957年由日本财团法人无穷会常务理事出版。加藤氏解说《十三经注疏正字》云:“浦所校改,多据乾隆殿本。而阮氏……仍假《正字》褒贬殿本也。”②(《引据各本书目解说·十三经注疏正字》)阮元《校勘记·凡例》云浦镗“未见古来善本”,实际也是对殿本的批评。但是,我们对加藤氏《校勘记》中有关殿本的校语进行分析研究,发现殿本既沿袭了闽、监本的优长,又间接与宋刻旧本相因革,且每卷末附《考证》,从而使得殿本成为校勘精审的版本。这使我们对殿本的校勘与评价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一、沿袭闽、监本的优长

首先,殿本与闽本有递承关系。殿本据明北监本重校刊,因此与宋元十行本、闽本、监本一脉相承。十行本至明正德间仍在南监刷印,其间多次修版。阮氏《周礼注疏校勘记》称所见十行附释音《周礼注疏》四十二卷“内补刻者极恶劣”。闽本的刊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明嘉靖间,闽中御史李元阳,以十行本迭经修补,讹谬寖多,乃据其本重雕。”[2]227既然正德间有修版活动,则必有修版前印本为依据,而闽本的刊刻上距正德修版不远,较早印行的十行本应该并不难得。所以,闽本能够改正明修十行本的讹误。阮元又云:“凡闽监毛本不误者,补刻多误。”当是闽、监本据早期版本校勘的结果。卷四“凡王之馈食”节疏,阮本作“编雈以涂之”,加藤氏曰:“正、人、韩本涂同。浙、闽、监、毛、殿本作苴。阮云:此本苴误涂。据闽、监、毛本订正。”(卷四3b)闽本与十行、正德版均不同,而与浙刻八行本同,可见当时所依据的校本确实为善本。闽本所校正之处,相沿至殿本,以至阮元尚赖其余荫。又,阮本“涂之以墐涂”,“闽、殿本同。浙、正、人、韩本墐误瑾。监、毛、本误。浦云:墐误,记作谨。注谨当为墐。阮云:此本墐误瑾,据闽本订正。案:记郑注云:声之误也。”(卷四3b)则独闽本不误。殿本与闽本同,虽然不能断言殿本一定据闽本校正,但不可否认的是,殿本的确沿袭了闽本的长处。

其次,因为殿本与监本的密切关系,监本的精善之处也被殿本继承下来。阮元《宋本十三经注疏并经典释文校勘记凡例》云:“闽监二本,错字略少,脱简特多。《毛诗》或逸数章,《周礼》间缺一职。”因此,监本向来不为世人看好。但加藤氏认为“阮元据重修恶本”,③所以对监本批评过甚。而监本初刻则“据浙东本、十行本等填补,字亦多订误,使学者得通读《十三经注疏》,其功伟矣”。又曰《周礼》“如阙一职,必无之事。其(阮元)武断妄论,误后学大矣”。(《引据各本书目解说·万历重校北监本》)因此监本多有胜于正德修十行本、闽本以至阮本者。卷二“以九职”节疏,阮本作“穀不熟为飢”,各本同,唯“浙、监、毛、殿本飢作饑。宋本《尔雅》同。当据正”。(卷二16a)监本以浙本校闽本(或十行本),毛本、殿本沿之。监本刊刻之时,所见版本尚多,可能不只浙本、十行,所以有浙本误而监本反不误之处,殿本沿之。卷二“以九贡”节疏,阮本作“杨州所贡”,加藤氏曰:“正、人、闽、韩本杨同。疏、浙本作杨,并误。监、毛、殿本作扬。当据正。下并同。”(卷二16a)正是因为监本的校勘,殿本的质量有了较大的保障。监本据何本或何书校正,今不可知,从这个角度来看,殿本在保存古本面貌上,功不可没。

二、间接据宋刻旧本校勘

据他书以校本书,即陈垣所云他校法,是校勘通例,不复赘言。而殿本据善本校勘,则前人未见提及,加藤氏也没有进一步总结归纳。通过分析加藤氏《校勘记》,我们发现殿本与何义门校本有相因关系,而何义门校本主要据浙东八行本校勘,即殿本间接从八行本校正,这使得殿本的校勘水平无疑有很大的提高。

据张学谦《武英殿本〈二十四史〉校刊始末考——兼及〈十三经注疏〉》考证,乾隆四年武英殿刊《十三经注疏》 《二十一史》之始,经史馆总裁方苞即上奏云:“前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曾博访宋板,校正《前汉书》 《后汉书》 《三国志》遗讹。臣曾见其书。并求下江苏巡抚,向其家索取原书,照式改注别本送馆,原本仍还其家,毋得损坏。”方苞提到的虽然只有三史,但何校本不仅此数种。今上海图书馆即藏有清沈彤校并录何焯校闽本《周礼注疏》,又有清吴昕录何焯、惠士奇、惠栋校跋毛本《周礼注疏》,[3]可以证明何焯确实有校宋本《周礼注疏》。然而,就殿本《周礼注疏》及其《考证》而言,对何氏校本不着一字,如果不是诸本相互校勘,则很难发现殿本与何校本的密切关系。加藤氏曰:“此书(何义门校本)与下黄(丕烈)校本并藏北京东方文化研究所图书馆,余并藏副本。卷末有‘康熙丙戌(四十五年)得见内府宋板元修本,精校一过(小字:义门师识)’。‘康熙辛卯(五十年)二月廿四日,凤翔假得师本校’识语。乃知义门据浙东本校,门人金凤翔转写者。”(《引据各本书目解说·何义门校本》)今台北故宫藏《周礼疏》五十卷,昌彼得曰:“此本不乏鲁鱼帝虎之讹。然细按之,大抵出之明代补刊之叶……所幸此帙明代补版尚未甚多,估计不足什一,故佳处不胜枚举……何氏所见内府藏本,殆即此帙,故惠氏校语多与此本合。”[4]检加藤氏《校勘记》,监本误而殿本改正,且多与浙本相同的,往往也与何校本相同,可知何本为单疏、浙东与殿本之间的桥梁。卷一“食医”节疏,阮本“与药故同”,曰:“疏、浙、殿、何、黄、孙本故同作同故。当据正。”(卷一25b)监、毛本误处,殿本据何校本改正,所以与浙东本乃至单疏本相同。又,卷一“大府”节疏,阮本“掌大贡九赋”,曰:“浙、殿、何、黄本大作九。是也。浦云:九贡误大贡。”(卷一31b)更能显示浙本、何校本、殿本之递承关系。又,卷二“大朝觐”节疏,阮本作“亦璧琮加束帛”,曰:“浙、正、人、韩、殿、何、黄本,《玉海》加同。闽、监、毛本误如。浦云:加误如。”(卷二14b)这类校语,在加藤氏校记中较多,不一一列举。又,据上述关系,加藤氏校记当以浙、何、殿为序。殿本置于何本前,失考。

殿本与何本同,但与单疏、浙东本不同,却与其他宋刻相同的,可能也有据何校本改正的情况。何校本“栏外处处注宋作某,似并校他宋本”(《引据各本书目解说·何义门校本》),这说明何校本所校除八行之外,还有别的宋本。卷三“夕击柝”节音义,阮本“惰徒帅反”,“纂、京、陈、殿、福、何、黄本帅作卧。浦云:卧误帅”。(卷三33b)单疏、八行均无释文,何本所校,必据他本,殿本仍之。

这里要说明的是,殿本似乎没有与宋本直接对校。至乾隆后期修《四库全书》,《十三经注疏》以殿本为底本钞写,又加以校勘,《毛诗》《仪礼》《左传》等多有据宋本改者,《礼记》则“以何煌、惠栋等所勘北宋残本,并南宋纂图诸本考订流传,可资采据,因悉取以补完”。[5]但《周礼》的校勘仍没有提到宋本。④但殿本确有与某个宋本相同之处。卷三“国有故”节音义,阮本作“又音手”,“纂、京、岳、陈、殿、福、黄、徐、卢本下有下文同三字”(卷三34b)。可能据陈凤梧刻郑注本或明翻相台本校正。至于只有疏、浙、殿相同的,若卷一“掌次”节疏,诸本均作“皆是自修止”,独“疏、浙、殿本止作正。下同。阮云:案:止当作正。下同”。则或他校、或本校、或理校,不可一概而论。

三、殿本改字与《考证》多有可称道之处

殿本“其所主在明畅文义,故疏文引用诸本处,擅加改窜。或颠倒次序,大伤注疏面目,非所以取信”。(《引据各本书目解说·乾隆殿本》)诚然,这是殿本的一大弊病,加藤氏每每在《校勘记》中斥之臆改。卷四“凡用禽”节疏,“殿本与稷决川而五字作予决九川距四海濬亩浍距川暨稷播奏庶艰食十九字。是据原文改,不免武断。浦云:此贾君撮而用之,非《尚书》正文”。(卷四18b)这就是阮元《校勘记凡例》所说的“不知他书不必尽同义疏所引”。又,卷二“正月”节疏,“不得通挟故以从甲至甲言之”,“殿本得通二字移在言之之上,臆断甚矣”。都是殿本失于严谨之处。但殿本校改之处,往往经过内臣考证,多有为后来者所称道之处。卷二“都鄙”节疏,“有井田之灋。殿本有作又。案:有、又同音,往往互误。殿本校改,似当从”。(卷二7b)又,“以九职”节疏,“无秫大麦而有梁苽。诸本同。疏、殿本梁作粱。当据正”。(卷二14b)内臣未见单疏本,则殿本校改,必是精加考订的结果。其实,殿本《考证》中多有疑某字误某的文字,但正文并不随意改动,所谓“其无可证,虽疑不敢辄改,志慎也”。[6]阮氏、加藤氏对殿本的批评未免有失偏颇。

武英殿本一大特色,在于每卷后附《考证》数条。“已改者识其改之由,其舛谬难通绝无左证以意测之而未敢信者,尚仍其柢而亦略陈所疑,并附于卷末,冀使后之读者又复因是推究探讨。”[1]可见,《考证》的目的一方面也在于阙如存疑,而《考证》的撰写必当经过一番思索。殿本《考证》多较为简略,以致我们无法了解内臣校勘全貌。但殿本《考证》为后世考据学家所激赏的条目,也不在少数。卷三“大丧小丧”节注,阮本作“治谓共辨”,“浙、人、韩本,《通解》《通考》辨作辦。疏中同”。(卷三29b)《考证》(加藤氏引,下二条同)云:“辨即辦字也。汉以前未有办字,一字而两用之。《周官》《仪礼》注皆然。”加藤氏迳引《考证》说为据,而不更着一字。卷四“凡王祭祀”节疏,阮本“皆名胙俎”,“浙本同。正本名作。诸本遂误各”。(卷四10a) 《考证》云:“各应作名。”加藤氏曰:“孙本据改。”又卷五“五齐之名”节疏,阮本作“谓曹床下酒”,“殿本曹作糟,黄本作漕。《古今考》作槽。阮元云:惠校本曹作漕”。(卷四20a)《考证》云:“糟,监本讹作曹。杜甫诗‘已觉糟床注’。今改正。”《周礼正义》曰:“曹当作糟。下酒,盖糟床下之酒。”[7]孙说与《考证》同。孙诒让虽然没有提到殿本《考证》,但依常理推之,孙氏对殿本及《考证》应该多有参考。

四、略论殿本校勘之失

校书刻书,难免出错。总体而言,殿本的校刊比较谨严,但总有沿旧而误或产生新的错误的地方。单就殿本在当时情况下的校勘来看,有两点值得注意的地方。

一是沿监本而误。加藤氏每称监本“初刊精刻误少”,要“为监本雪冤,使学者知所贵”。这是亲自校勘后的心得,的确为笃实之论。然而监本在刊刻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些错误。卷二“祀五帝”节疏,阮本作“欲见祭前誓戒”,诸本均同,而“监、殿本誓误示”。(卷二35b)显然是殿本没有校出,而仍沿续了监本的错误,这是殿本校勘不细致的地方。但是,殿本的刊刻,本在正监本之失,其可贵处,正在于此。因此,殿本偶有疏漏,在所难免,不必苛求。殿本所以优于监本,是因为集众多内阁学士精加校勘,其功甚伟。

二是殿本校勘对毛本的忽视,使得殿本没有更多地吸收毛本的长处。加藤氏认为毛本“据重校监本而刊,行款样式,一沿袭之。校正粗漏,焉马之误甚多,可惜也。然独得金玉亦不鲜。似对校宋元善本”。(《引据各本书目解说·毛晋刻本》)卷三十“射则取矢”节注,阮本“王射则射鸟氏主”,“闽、监、金、殿本王误主”。(卷三 b)没有根据毛本校正,《四库》本“据汲古阁本改”。[8]卷八又卷三十三“职方氏”节疏,“尔雅惟有其数耳”,“疏、浙、十、元、正、监、殿本,《玉海》作虽。阮云:误也。当据闽、毛本正。《明堂位》疏作虽有与同。《旅獒》疏云:郑答云:戎狄但有其国数”。(卷三三26b)殿本没有据毛本改正,而沿袭了旧本的错误。至修《四库全书》,四库馆臣才据毛本改正。⑤殿本校勘的这个遗憾,到了《四库》本才做了进一步的弥补。

《十三经注疏》卷末附《考证》是武英殿本的首创,是非常重要的校勘成果。阮元《十三经注疏校勘记》于《仪礼》《礼记》提到的“齐召南曰”、“周学健曰”等,都是殿本《考证》中精彩的条目。道光时阮元刻《皇清经解》于学海堂,有齐召南《经史考证》六卷,即撷取《尚书》《礼记》《春秋》三传《考证》的一部分,实不及总数之什一。但遗憾的是,今人竟多有不知其详者。《考证》的研究及其价值的挖掘,尚需进一步努力。

加藤氏曰:“文书行于世,转相书写,其间不能无鲁鱼、焉马、典与、陶阴之讹,衍文、脱语、倒句、错简之误。及雕板、活刷之术开,笔者刻工之失,植字点检之谬,亦所不免。”所以说,书非校不可读也。德清俞樾在光绪十三年(1907)上海点石斋重校缩印本《十三经注疏》前序中云:“或曰:‘刻《十三经》何不遵武英殿本而用阮本为?’余曰:‘是无它,取其有《校勘记》。有阮文达之为《校勘记》,罗列诸家异同,使人读一本如读诸本。’”可知世人重视阮本,特别注重《校勘记》。校勘学与版本学密不可分,真正的善本要在校勘实践中显现出来。校勘的目的在正本清源,如果没有遍校各本的工作,就很难厘清各个版本之间的嬗变源流。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对长久以来被忽视的武英殿本《周礼注疏》乃至殿本《十三经注疏》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即殿本是一个校勘精审、颇具学术价值的本子。加藤虎之亮的《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为考察《周礼》的版本奠定了基础,也把《周礼》研究推进了一大步。经书版本系统研究向来是中国古籍版本学上的一个重要课题,而校勘记长编对经书版本的研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注疏本系统来说,要想准确把握各本之间的关系,靠集体的力量对各个版本的《十三经注疏》做一次梳理,是很有必要且有重要意义的。这是经书版本学与校勘学研究中必须要完成的一项任务,也是迫切需要完成的一项重要成果。

[注释]

① 关于殿本《十三经注疏》刊刻始末,张学谦《武英殿本〈二十四史〉校刊始末考——兼及〈十三经注疏〉》(《文史》2014年第一辑)有考证,本文不复赘言。

② 诸本简称据《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引据书目省称字画索引》:疏本为日本东北大学藏单疏钞本,是本加藤氏《校勘记》之前鲜有知之者。浙东本即南宋两浙东路茶盐司刻八行大字经注疏本。十行本指宋刊十行本。正德本乃明正德修十行附释音本。人本,明嘉靖间闻人诠校刻经注疏音义本。韩本指韩国活字附释音注疏本,从闻人诠本出,参校他书订误。下文同。

③ 按:加藤氏所谓“万历重校监本”指明万历十四到二十一年北京国子监初刻本,以与万历二十三年、崇祯间之“重修监本”及清康熙二十五年之“重校修监本”相区别。下同。

④ 《四库》本据以校勘者有校宋本。《四库全书考证》卷八,《周礼注疏》卷十一:“献贤能之书于王。注:当诏王爵禄之。刊本之下衍时字。据校宋本删。”此句《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不出校。阮本有“时”。文渊阁《四库》本删去,而《四库全书荟要》本仍有“时”字。此校宋本似不可信。卷十二:“凡阳祀用骍牲。注:骍牲赤色。刊本讹色赤。据疏及校宋本改。”据《周礼经注疏音义校勘记》,此校本并非何焯校本。详卷一三1b。

⑤ 《四库全书考证》卷八,《周礼注疏》卷三十三:“五戎六狄之人民。注下疏:尔雅惟有其数耳。刊本惟讹虽。据毛本改。”

[1](清)吴绂.周礼注疏考证跋语[M]//(唐)贾公彦,周礼注疏.清乾隆四年(1734)武英殿刻《十三经注疏》本附.

[2]屈万里.十三经注疏板刻述略[M]//屈万里.书佣论学集.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屈万里先生全集》本,1985.

[3]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编辑委员会.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经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169.

[4]昌彼得.跋宋浙东茶盐司本《周礼注疏》[M]//昌彼得.蟫菴论著全集.台北:学生书局,2011:576.

[5](清)纪昀,等.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M].北京:中华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影印金毓黻据辽宁省图书馆藏本辑本,1999:108.

[6](清)齐召南.尚书注疏考证跋语[M]//(唐)孔颖达.尚书注疏.清乾隆四年(1734)武英殿刻《十三经注疏》本附.

[7](清)孙诒让.周礼正义[M].清光绪武昌楚学社刻民国二十年(1931)湖北笛湖精舍补校刻本,卷九.

[8](清)王太岳,等.钦定四库全书考证[M].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影印本,1991.

G256.3

E

1005-8214(2014)02-0057-04

李寒光(1987-),男,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2012-07-10[责任编辑]李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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