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瑞平
(潍坊科技学院,山东 潍坊 262700)
高职教育在经历了十年左右的“跨越式”发展之后,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发展周期,在高职教育的后“跨越式”发展时代,之前快速发展的后遗症日益呈现“水落石出”的趋势,如何化解高职教育发展的瓶颈,做到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甚至是永续发展,已成为当务之急。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到2020年,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高职院校教育资源作为市场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加快内部资源的优化整合,实现运行机制创新,以便在未来市场经济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发展是硬道理。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指的是在市场经济发展的环境中,在遵循精神生产规律基础上,以人为本为价值指向,实现高职教育参与各方的协调、持续、共赢的发展。
在高职教育的改革过程中,要正确处理好当前与长远、局部与整体、专科与本科层次、国办与民办、速度与规模、质量与效益的关系,从而实现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高职教育科学发展的主要内涵可从以下几点认识:
1.协调发展。协调发展是克服高职教育行业自身发展分化的指导方针。从具体内容看,主要协调高职教育发展的师资、专业、科研、规模等诸要素的比例;从发展分布看,协调区域性的高职教育发展失衡;从教育层次看,协调高等教育和高职教育的发展;从纵向发展看,既要协调发展,又要持续发展。
2.共赢发展。所谓高职教育的共赢发展,是指在市场化的背景下,各种参与高职教育发展的资源主体只有实现追求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的最大化,才能达到体制内外资源的共享和优化配置。在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要实现其功能,必须在政府引导、支持、规范之下,围绕双赢实现多方合作,以尽可能降低教育运行成本。
3.以人为本。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必须有一个明确的价值取向,那就是以人为本,这也是高职教育能否实现科学发展的衡量标准。以人为本,既要注重人格、健康心理以及人权意识的培育,更重要的是在这一过程中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综上所述,高职教育科学发展的内涵强调未来感。通过共赢,调动各方市场资源的参与,实现协调发展。发展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人的全面持续发展。
高职教育在长期发展过程中积累的问题是多方面的。究其表现及原因,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作为跨越式发展的资源积累,教师与学生数量的增加都是高职扩军的直接结果。这带来了双重难题:一是学生数量的增加,使得高职院校有限资源无序过度地使用,对高校的有效运行带来压力;另一方面,为了应对学生数量的爆炸式增长,满足高校正常教学,高职院校青年教师数量的增加冲击了教师结构,呈现出低年龄、高学历(主要以硕士为主)、低职称的特征。这种内在矛盾很大程度上制约着高职教育内部资源的优化整合,也限制了高校功能的发挥。
1.定位模糊
有相当部分的高职院校在办学定位上定位不清晰。主要表现为:一是高职院校办学功能与综合性普通高校出现学术性近似或雷同;二是对专升本等升学率的倾斜,忽视了高职教育中的技能训练,成为普通高校的后备军;三是少数高职院校将本科层次教育作为学校发展的更高目标,甚至有些高职院校提出建设国际型特色大学,办学的盲目性与功利性也导致了高职教育发展的模糊定位。
2.产学研平台的滞后
产学研平台的存在及有效运转,是高职院校存在的价值所在。通过产学研平台,可以将学校的制度优势、人力资源优势和科学研究优势与企业的生产过程有机结合起来,同时,企业作为体制外资源,为高职院校的学生提供了理论与实践衔接的机会。在这一过程中,学校为企业提供了人力资源和科学研究的“造血”功能,同时,企业为学校的科学研究和学生的实验实习提供了发展的动力。但是应该看到,政府在这一过程中的作用有限,高职院校的产学研平台缺乏政府引导及制度规范,甚至有些高职院校的产学研平台仅有学校一方参与,唱“独角戏”。再加上相关理论研究滞后,运行机制缺乏,典型经验不足,导致了产学研平台没有发挥预想的作用。
1.政府现行政策对高职教育发展的限定
从层次定位来看,我国现行政策将高职教育定位在专科层次并严格限制高职院校的上升空间,这就使得以专科层次为主的高职教育的发展存在“天花板效应”。随着经济下行造成的就业压力加大及高等教育竞争加剧,导致这一效应不断恶化。
从社会就业政策看,高职院校毕业生在现行就业政策框架下得不到社会认同,甚至在参加招聘时受到用人单位歧视。包括政府机关、企业、事业单位在内的社会部门在用人上的盲目的高学历攀比,使得高职院校毕业生的就业前景令人忧虑。除此之外,招生政策、经费投入以及行业参与缺位与就业歧视等严重制约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
在政府主导教育资源的社会,教育的发展不仅依赖市场资源的优化配置,更加依赖于政府适当而有效的教育政策。为了适应市场化所要求的自由劳动力,过去政府不断提高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我国高职教育的办学特点打上了明显的时代烙印。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深入发展、高等教育大众化的继续推进和由此带来的高等教育发展环境的改变,现有的政策框架将制约着我国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需要进行调整。
2.政府扶持的错位与缺位
不仅高职院校在自身发展过程中定位模糊,作为教育发展的政策和资源提供者的政府,由于认识到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上会忽视教育的改革或发展,甚至于将教育的发展归于经济发展的一部分,这就产生一种危险的错觉:只要经济发展了,一切将水到渠成。政府在高职教育发展中往往表现为越位、缺位和不到位,忽视了教育作为事业发展的规律。
众所周知,从出身来看,高职院校本身就先天不足,由于府际矛盾而导致的地方财政投入不足,使得原本急需解决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解决,诸如规模、专业结构、专业特色、办学条件等等,而这些问题是很难仅仅通过高职学校自身调整来改善的。地方政府对高职的发展战略像对待企业发展思路一样,缺乏统筹考虑,导致高职教育资源重复浪费,无序竞争。
然而,面对高职教育的特殊性,多数地方政府在职业标准、资格证书、劳动准入、行业依托、依法治教等方面政策模糊,在高职与相关部门、有关行业和企业方面也没有建立起有效的沟通协调机制,导致各高职院校发展的制度内资源和制度外资源无法有效、有序整合,甚至于资源短缺,无法最大限度地发挥其本身的作用与功效。世界各国的经验都证明,市场机制不能替代政府在解决职业教育发展中的所有问题,政府必须发挥应有的引导、规范、支持的担当,为高职教育的发展提供有效的资源和生存空间。相反,这也利于政府自身形象的重塑。
另外,政府还没有建立有效的体制外资源整合机制。在高职院校与企业的关系构建上不应是中立者或旁观者的角色。高职教育的性质决定了高职教育与经济社会的紧密联系,其培养目标的实现,客观上需要调动多元化的社会资源,形成以政府引导、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为主的人才培养途径和培养模式。德国“双元制”职业技术教育之所以著称于世,是与行业企业作为办学的重要主体分不开的。而德国的行业企业之所以成为职业教育的办学主体,就是政策的强制性要求和积极支持措施所推动的。对于中国的高职教育发展而言,政府必须通过制度规范界定企业、学校以及其他民间组织等社会资源在合作中的权利义务,更重要的是实现合作的双赢。比如,企业积极参与职业教育能够获得相应的税收优惠、社会地位等“报偿”。
高职教育科学发展要实现发展的持续性与前瞻性,必须着眼于高职院校内部资源的整合提升,而作为外部扶持主体的政府、社会在很大程度上与高职教育科学发展的整体性、系统性密切相关。从高职教育科学发展的视角出发,针对“后跨越式”发展时代的问题,需要重点厘清并处理好以下几对关系:
1.统筹教学与科研。教学和科研之间存在张力。对于高职教育,先前的教育理念认为,高职教育应该以教学为主,这往往抑制了高职院校科研特色。科研作为高校的三大功能之一,不能也不应该被忽视,但这种主张决不是与综合性大学的同质化,如果不能发挥高职院校的科研功能,也就丧失了高校的特色,影响了高职院校与政府、企业在产学研平台上的联姻。
2.统筹师资与专业建设。高职教育的品牌建设取决于教学与科研,而教学与科研水平又取决于师资与专业建设。高职教育与普通高等教育的特色就在于异质性,培育高水平的“双师型”教学团队,建设一批凸显本地行业特色的品牌专业,不仅体现高职教育发展的特色,也间接地增进政府、企业对高职院校的认同与支持。
3.统筹政府、企业与高职院校。构筑政府、企业与高职院校之间的产学研结合、合作双赢的运行机制和保障机制,这是高职教育科学发展的外部保障。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到2020年,要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一决议的实质是重新界定政府和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影响力,政府作为政治资源,既然受到市场机制的决定和制约,就必须承担起服务型政府的职责。企业和学校分别作为经济资源和教育资源,如何被引导,如何整合并且通过双方的整合创造出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不仅仅依靠政府的参与和引导,还需要发挥政府的制度建设的功能,动员社会其他组织和资源参与到校企合作的动态机制中去,并且最大化地实现制度保障。
4.统筹国际、国内院校交流。高职教育的科学发展要做到科学发展、永续发展,在发展规划上必须具有未来感。一方面积极开展并建立同国外同行的交流机制,借鉴吸收国际高职教育发展的经验与成果,尽量做到本土化的融合;另一方面更要注重同国内院校(包括港、澳、台院校)的交流切磋,包括管理、教学、学生方面的交流,互通有无。通过建立国际、国内的横向沟通机制,破解高职教育发展过程中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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