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译著《俄国史》蔡元培序手稿及解读

2014-02-12 09:34项敏赵平
台州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蔡元培手稿俄国

项敏赵平

(1.浙江同济科技职业学院 基础部,浙江 杭州 311215;2.中国水利博物馆 研究处,浙江 杭州 311215)

周新译著《俄国史》蔡元培序手稿及解读

项敏赵平

(1.浙江同济科技职业学院 基础部,浙江 杭州 311215;2.中国水利博物馆 研究处,浙江 杭州 311215)

蔡元培提倡“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为推动共产主义思想传播、促成国共两党合作,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他为内侄周新译著撰写的序文手稿等物件被发现,是研究其民主革命思想以及经济改革主张的又一史料补充。通过考证文稿,追述丈侄二人交往始末,为动态把握蔡元培与共运、苏俄等特殊关系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

蔡元培;序言;周新;共产主义

几年前,笔者亲戚吴承东从上海福州路一旧书店购得原有正书局印行的《唐拓十七帖》一册,回家后意外发现字帖夹层内藏有蔡元培手稿等珍贵物件,其中包括蔡元培为其内侄周新译著撰写的序言墨宝。关于该批部分实物,已发之于赵文《蔡元培妻舅诗稿等史料的发现兼析蔡周唱和之乐》。现独将蔡序抄录于此,试作赏读,求教方家。

一、手稿考证

该手稿是蔡元培为周新翻译的“佛柰基”有关俄国历史方面书籍撰写的序言。全文如下:

俄国是共产主义的试验者(删除的内容:现代经济革命的急先锋),他所根据的是马克思的学说,马克思是德国人,他的著作是在英国发表的;然而英德等国都不能行他的政策,而俄国乃首先实行,且行三十余年,备受欧美各国的反对,而尚未失败;这绝非偶然的事。俄国地理的优势,民族的特性,经济演进的状况,政府压迫与人民反抗的惨史,哲学文学美学上特有的激刺,旁薄酝酿、始发而为经济革命的急先锋。我们想认识现在的俄国,不可不读俄国史。

中国与俄国毗连的边境很长,曾同受蒙古族的压制,自俄国革命以后,尤以中国为其传播主义的冲要;(增加的内容:自容共,而清共,而剿共,无不受俄国的影响。)近日美俄亲善,日俄交恶等传说,无不与中国有关。(增加的内容:而中国此时又有与俄国复交的政策。)故中国人尤不可不了解俄国,尤不可不读俄国史。

此等灌输常识之书,有二要点:一要周到,凡重要的事实,不可漏略。二要简洁,卷帙不繁,读者不厌倦。佛柰基此书,可谓合于此两点者。周新君以流利之笔译之,供不谙西文的人,都可以明了现代俄国的状况与其原因,这真是有益的事!

民国二十一年八月十八日蔡元培

这是一张普通的红线竖行浅黄色稿纸,纸质较薄、较软,尺寸略大于一张横放的八开,中间印有“稿纸第一种”的红色繁体字样。书写者选取了这种比较普通、随便的稿纸,与索序者的内侄身份相符。历经四分之三个世纪,稿纸除了中间出现些微的皱褶,墨迹竟然鲜亮如初,这使人不得不感慨收藏者的精心和细致。手稿是从《唐拓十七帖》的书页夹层内发现的。该帖由当年上海的有正书局印行,封面的一角已破损不全,但正文基本完好。纸张的质地较厚重,每一张纸对折后装订于右侧,这样,每两面都有一个空白夹层。由于字帖比较大,夹层内干净、平整、宽敞的空间确实是珍藏墨宝的好处所。在同一本旧字帖的夹层里,还发现了其他有关蔡元培及其妻族的珍贵史料,包括蔡夫人周峻父族的两种家谱、周成诗稿若干,以及照片两张、名片一张[1]。周成,字泽青,是蔡元培夫人周峻的长兄、周新的父亲。诗稿盖有“周成”的红戳;其中一张照片为周成的一寸黑白证件照,名片是邵洵美的。据考,当年上海滩著名的诗人、翻译家、出版家邵洵美,是洋务运动先驱之一、实业家盛宣怀的亲外孙;而周成则是盛宣怀胞妹的外孙。从这些相关物件和周成作为字帖持有者等信息判断,蔡元培的这份序言也是由周成保管的。在手稿上,序言每段开头的文字均置顶,这也是当时书写的一种习惯。但标点已是新式的,句子中有逗号、分号、句号、感叹号等。这些特征,与蔡元培同时期的文稿相类似。再从字体上看,蔡元培那种综合了黄山谷和柳公权书法的字体特征[2],在手稿上得到了明显的体现。

序文只提及此书原作者叫“佛柰基”(“柰”字音同“奈”),没直接写出原著的名称。为此,笔者求教于乡贤周庭秋先生、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盛志浩先生等两位俄语专家,再查找民国时期译著的出版情况。两相校核,则周新翻译的此书,原英文版书名为“History of Russia”,中文版书名为“俄国史”,列入王云五“万有文库”第二集,于1937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佛柰基”,系George Vernadsky的人名翻译之一,正式出版时译为“佛那次基”。George Vernadsky(1887-1973),是美国耶鲁大学历史特约研究员。他的历史著作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屡有汉译,其大名却各有译法。1933年,由陶樾翻译的《俄罗斯现代史》在上海黎明书局出版,Vernadsky被译为佛那特斯基;1934年,商务印书馆出版《俄国革命史》,鲁学瀛将其译为“范伦斯基”。

查阅各种版本的《蔡元培全集》,此序皆未见收录,但手稿的真实性自然不容置疑。作为乐于奖掖后进的学界泰斗、慈爱长者,蔡元培遇到他人索序赐题,少有惜墨如金的时候。在该序撰就前后,比如1933年1月,世界书局将《世界标准英汉词典》原稿送请蔡元培撰序,序言已撰就:“卷帙适宜,取材新颖,所列各特点,刻意求良,系专为适应中国人而设,甚为合用。”但该词典原稿经林语堂审阅后,认为编订粗糙,不宜推介,故此序言遂搁置未发出[3]384。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诸如《世界标准英汉词典》等等“虎头蛇尾”、不了了之的情况应该不在少数,而周新译著得以正式付梓,当属幸运。乃父周成对手书蔡序敬若神明,将其与尊贵的家谱等珍藏在一起。这也许从另一方面说明该序手稿的可信度,以及背后隐藏着某类故事或感情的厚重与深度。

为了使新发现的蔡元培遗墨得到进一步确认,笔者还于数年前以此次同时发现的所有资料,向当时尚健在的蔡元培女儿蔡盎女士请教求证,答案也是肯定的。

二、莫逆丈侄

蔡元培与周新丈侄间的情谊,从苏州蔡周婚礼时开始。“婚礼后次日,他曾与我姑母一同来到我家。”[4]393-394后周新求学、工作于沪上,“虽在星期假日,或有宴庆之时,也常去他家,但都是跟随家人同去,长者们闲话家常,谈些往昔旧事,我也只是一旁恭听而已”[4]393-394。实际上,在上海时,蔡元培为其择业等职场上的事作过介绍。1936年7月7日,蔡元培致函胡适:

舍内侄周新以民国二十二年毕业于光华大学政治经济系,其所好为文学,国文、英文,程度均颇高,曾作论文,发表于《东方》、《民族》及《中山文教馆季刊》,又译Ladislas Fasays之《阿比西尼亚印象记》,由良友公司印行。闻中基会之编译委员会预定付译之书,尚有需人担任者,如文学或经济学之类,周君甚愿试译。倘荷玉成,不胜感荷。[5]

中基会,即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蔡元培是董事长,胡适是董事之一,负责编译委员会事务。浙江教育出版社《蔡元培全集》注曰:“(周新)时任《宇宙风》杂志社编辑,旋任重庆《时代生活》月刊主编。”既有编务在身,何以还托姑丈帮着揽活干?据蔡元培日记,此前几天,即6月22日,他还曾“为新侄致云五函”[6]477。王云五是商务印书馆编译所负责人,可惜此信件已佚。7月1日下午,“又去看云五”(同上),不知是否还在为周新说项。不过,此事显然有了着落。且不说周新译著《俄国史》列入王云五主编之“万有文库”,一年半后,蔡元培在日记中写道:“新侄自言,除中基会译事外,又编《时代知识》丛书,由宇宙风社经售。已出《日英必战论》一册,销路颇好。”[7]168看来,在姑丈的鼎力相助下,周新确实是编、译两不误。

周新曾自述很少能有机会“在学问方面”“亲炙蔡先生的教诲”,因为“我与蔡先生的话题,也多半以时事问题为中心”[4]。“时事问题”又何尝不是“学问”?这一对年龄“有着几乎半个世纪的相隔”[4]的两代知识分子,经常“对酌让酒”,一方“和蔼不拘”,一方“纵谈无忌”,在蔡周联姻后续写了一段感人的忘年交情。蔡元培在几封致周新的信件中自称“小伯”,称其为“新侄”。1938年5月,蔡先生致信周新:“前承示《武装欧洲》一书,读过,言之有物,诚有用之书。”又云:“属写《自传之一章》签题奉上。”[5]318迁港后,蔡元培先生与外界接触日少,且目力渐弱,又患足疾,新侄不仅成了他生活的助手,两人的通函与闲谈,也是蔡先生集萃信息的有益窗口和放松心情的重要通道。在蔡元培晚年日记里,屡屡提及《星岛日报》所载内容,详细记录周新节译《美国与中立问题》、《战争致富史话》等书稿,还将其中章节的标题一条一条写下来。难怪这位“小伯”致函“新侄”,一开头便感叹“前日承惠来,畅谈为快”[5]352。只是在周新的追忆文章,一直没有提及蔡先生为其译著写的这篇序,确是有些奇怪的事。蔡盎女士生前告诉笔者,香港沦陷后,周新先赴重庆,解放前去了台湾,与蔡家渐渐失去了联系。据悉,周新抵台伊始亦是重操旧业,任职某报社,后在大学教书,八十多岁时去世。

三、“素所服膺”

周新所译《俄国史》共分20章,从古代一直讲到十月革命以及当时“现代俄国的状况”。从蔡序手稿墨迹看,开头第一句原先写着“俄国是现代经济革命的急先锋”,后来又划掉了,改成为“俄国是共产主义的试验者”。这一变动,把整篇序言的切入点从“现代经济革命”转移到了“共产主义”和“马克思的学说”。这是很有意思的。

苏联的社会主义试验曾经吸引了当时不少国人,特别是民主革命家、知识分子。孙中山先生1921年在给廖仲恺的电报中说,他过去认为“俄国经济状况,尚未具备实行共产的条件,故初闻苏俄实行共产,甚为诧异。今与马林谈,始知俄国的新经济政策与我们的实业计划相差无几,至为欣慰”[9]。当年,蔡元培在谈话中也赞扬过共产主义:“共产主义,为余素所服膺者。盖生活平等、教育平等,实为最愉快、最太平之世界。然于如何达到此目的之手段,殊有研究、讨论之余地。”[10]若干年后,形势急转直下,国民党当局不许“宣传与三民主义不相容之主义”。编译出版介绍共运、苏俄的书刊虽渐成趋势,却有一定的风险,蔡元培对此仍颇为支持。1929年11月,蔡元培为李季《马克思传》作序:

今人以反对中国共产党之故,而不敢言苏俄,不敢言列宁,驯致不敢言马克思,此误会也。吾人研究中国共产党所由来,或不能不追溯马克思;而研究马克思,不必即与中国共产党生关系。且研究与盲从不同,研究马克思,不必即信仰马克思。孙中山于民主主义讲演中,承认马克思为科学的社会主义者,而亦历举其误点,是研究之结果也。现今各国反对共产党、敌视苏俄者甚多,而对于马克思学说,则无不有译本。我国马克思学说之译本,亦渐渐出版矣。应论世知人之需要,于是马克思传亦为当务之急。[11]

1932年,即蔡元培为周新撰序的同一年,良友图书公司出版“左联”成员韩起编译的《苏联大观》,此书介绍苏联第一个五年计划的辉煌成就,赵家璧特意请蔡元培题写书名,蔡先生“答应了”[12]。1934年12月,蔡元培为沈嗣庄《社会主义新史》撰序:

吾国译述西洋社会主义史者,已有多种,然对于宗教家之运动,多不致详。今读沈嗣庄先生之《社会主义新史》,乃详人所略,侧重基督教与社会主义之关系,使读者公认此种运动,为人类普遍的要求,而绝非一学派之所杜撰,则其对于社会主义之研求,将益增兴趣。故吾谓沈先生此书,绝非宣传基督教为目的,而实在表彰社会主义运动全部之事实,使不致有偏枯之感焉。[3]648

不过,蔡元培已出版的这些序言虽是对蒋介石所谓“一个主义,一个政党,一个领袖”的挑战,但所宣称的也仅仅是“学问”之“研究”、“研求”而已。1933年3月,蔡元培参与发起纪念马克思逝世五十周年,他陈述发起此次活动的“缘起”:

五十年来,世界对于马克思,无论其为憎为爱,为毁为誉,而于马克思之为一伟大之思想家,为近世之科学的社会主义之始祖,则殆无人否认。……无论为附和或为反对,但于此种思想学说,都应切实研究,唯研究乃能附和,亦为研究乃能反对,盖真理惟研究乃能愈益接近也……同人等今基于纯正之研究学术立场上,发起纪念马克思逝世五十周年会,一以致真挚之敬意于此近代伟大之思想家,同时亦即做研究自由、思想自由之首倡,并打破我国学术界近年来一种思想义和团之壁垒,是为启。[3]412

在上述诸引文中,蔡元培总是不忘将“研究马克思”与“信仰马克思”甄别一番,或者再强调一下,跟“与中国共产党生关系”划清界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对照考察《俄国史》序文,我们注意到,蔡元培从俄国现代经济革命追溯到马克思,在论述马克思时,文中不光提及“学说”,而且出现了“政策”一词。就是这一“政策”,在俄国甚至“行三十余年,备受欧美各国的反对,而尚未失败”。对苏俄的成功,作者心驰神往,字里行间一派延颈举踵之态。接着,序文从“地理”、“民族”、“经济”、“政治”乃至“哲学文学美学”等方面阐述其必然性,认为俄国是“经济革命的急先锋”,是“共产主义的试验者”:既然是“急先锋”,自然就会有“主力军”的到来;既然是“试验者”,而且“三十余年”“尚未失败”,必然要投入更大规模的实践和应用。果然,序文第二段隆重推出了“与俄国毗连的边境很长”的中国,尤为“其传播主义的冲要”。其中的“主义”,当然是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实际上,当年蔡元培任校长的北京大学,就是中国五四反帝爱国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策源地,也是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基地。不过,序文写到这里,言下之意显然不光是主义和思想的传播,更是经济和政治的联系;中国作为“其传播主义的冲要”,更是苏俄经济革命必然波及的近邻,是政治利益息息相关的盟国。所以,蔡序从“传播主义”迅速转到近日的政治形势,“无不与中国有关”,“故中国人尤不可不了解俄国,尤不可不读俄国史”。而且序文还认为,此中道理只是需要“灌输”的“常识”。

蔡元培此篇写给内侄译著的序文显得较为放松,也较为真实,只是在比较“俄国”与“中国”的共同之处时,仅仅简单列举了“同受蒙古族的压制”,有些言不尽意,此外则较少掩饰之辞,也没有就“学术研究”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强作个姿态。手稿上除了开头一句,全文很少有修改的地方,看得出,该序是一气呵成的。尤其重要的是,与《马克思传》和《社会主义新史》序相比,这篇序文明显地少了学究气,多了实践性,在敏锐的政治眼光下,更加重视政策实行和经济改革的功效。1939年9 月16日,为纪念苏联十月革命二十二周年,蔡元培题词:“革命精神,平民主义。二十二年,功成名遂。反对侵略,忝为同志。敬祝进步,造福人类。”[7]353可以说,对此题中之义,蔡元培早在七年前的这篇序言里,已经作了更深入、更具体、更明确的阐述。译著虽在五年后付梓,蔡序手稿则沉寂这么多年偶得面世。此中况味,令人感叹唏嘘。

[1]赵平.蔡元培妻舅诗稿等史料的发现兼析蔡周唱和之乐[J].新文学史料,2005(2).

[2]蒋复璁.蔡元培先生的旧学及其他[M]//蔡元培纪念集.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3]蔡元培全集第七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

[4]周新.我的姑丈及其教育理想[M]//陈平原,郑勇.追忆蔡元培.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7.

[5]蔡元培全集第十四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212.

[6]蔡元培全集第十六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477.

[7]蔡元培全集第十七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8]周新.蔡孑民先生的最后遗言[C]//蔡元培纪念集.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602.

[9]王宗华.中国大革命史第一章第二节《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建立》[M].北京:人民出版社,l990.

[10]蔡元培年谱长编中册[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721.

[11]蔡元培全集第六卷[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441.

[12]赵家璧.蔡元培先生二三事[M]//陈平原,郑勇.追忆蔡元培.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7:283.

A Study on Cai Yuanpei’s Manuscript Preface for His Nephew Zhou Xin’s Work Russian History

Xiang Min,Zhao Ping

(Zhejiang Tongji Vocational Colleg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Hangzhou,Zhejiang 311215;Research Office,National Water Museum of China,Hangzhou,Zhejiang 311215)

Cai Yuanpei calls for“freedom of thought and absorption of anything”,which has made great construction for dissemination of the communism idea and cooperation of Kuomintang and the Communist Party.His manuscript preface for his nephew Zhouxin’s work was founded as the historical data supplement for democratic revolution idea and economic revolution thoughts.It provides a new angle to research the relationship of Cai Yuanpei and the Communist Party and Soviet Russia by excavating Cai and Zhou’s contact.

Cai Yuanpei;preface;Zhou Xin;Communism

10.13853/j.cnki.issn.1672-3708.2014.02.012

1672-3708(2014)02-0051-04

2014-04-10

项 敏(1975- ),女,浙江台州人,讲师。赵平(1967- ),男,浙江黄岩人,副教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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