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阁藏本《伤寒杂病论》“温病脉证并治”篇精读※

杨建宇李彦知刘 东刘应科孙光荣

（1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杂志社,北京100031;2北京市和平里医院,北京100013; 3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100029;4北京知医堂中医专科门诊,北京100031）

白云阁藏本《伤寒杂病论》“温病脉证并治”篇精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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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杂志社,北京100031;2北京市和平里医院,北京100013; 3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100029;4北京知医堂中医专科门诊,北京100031）

温病;白云阁藏本;伤寒杂病论;经典温课

本文释述温病分类及病因。

【选注】刘昆湘：四时之气,春温、夏热、秋凉、冬寒。气中而蓄,过时发病,病之未发,不得先见,气伏于内,故曰伏气。伏气在体,过时发病,其气温热,谓之温病。随时病异,其气则同,故发于春则曰春温,发于秋则曰秋温,发于冬则曰冬温。其气或发于上,或发于中,或发于下,皆由伏气为病也。春气温和,伤人者少。夏则暑司其令,暑者似温而甚,天地之蒸气也。春深气渐和暖,入夏大气暄热,人之肌腠则开,汗出津津,邪无由伏,故夏则病暑而不病温。（《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温病有三种：分别是为春温、秋温、冬温,此三种温病都是发于伏气病邪。发于夏季的病称为暑病,而不称为温病。春季温暖,夏季暑热,秋季凉爽,冬季寒冷,这是一年四季的正常气候,是万物生长变化的自然条件。《素问·宝命全形论》曰：“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指出正常的气候变化是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条件。当气候变化异常,非其时而有其气,或气候变化过于迅速,当人体正气不足,抵抗力下降时,就成为致病因素。这种有害气候淫于人体,中而蓄之。其邪气潜伏于体内,称之为伏气。伏气潜伏于体内,过一段时间发病,以发热为主,谓之温病。温病随着四季气候变化的不同而异,春季发病,症状偏于上部,叫春温;秋季发病,症状偏于中部,叫秋温;冬季发病,症状偏于下部,叫冬温。无论春温、秋温、冬温,皆由伏气为病。夏季暑司其令,暑者似温而甚于温,天地之气熏蒸,入夏暑气炎热,人之肌腠开泄,汗出津津,邪气无隙可伏,故夏则病暑而不病温。

【原文】冬伤於寒,其气伏於少阴,至春发为温病,名曰春温。

【提要】本文释述春温病因与发病。

【选注】刘昆湘：冬时寒气凛冽,将息失宜,寒客于体,伤于经络而即病者,名为伤寒。伏于所合即时不病。邪之中人,各以类召,故冬伤于寒,其气伏于少阴。少阴者,肾之经也,藏不伏邪,留于所合。肾合于骨,寒留于骨,伏而不觉至春气在经脉,阳气勃发,寒留内薄而化热,气由骨而外出于肌上升于头目,伏于少阴而出于少阳,变为温病。其气温,其时春,名曰春温。（《伤寒杂病论义疏》）

黄竹斋：《素问·生气通天论》：冬伤于寒,春必病温。《热论》：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李东垣曰：冬伤于寒,春必温病,盖因房室、劳伤,与辛苦之人腠理开泄,少阴不藏,肾水涸竭而得之。无水则春木无以发生,故为温病。（《伤寒杂病论会通》）

【释析】冬季伤于寒邪,寒邪潜伏于少阴,到春季由风邪触动,发为温病,叫春温。冬季寒气凛冽,养护失宜,寒邪客于形体,伤于经络而即时发病者,称之为伤寒。冬伤于寒邪,伏于所合,当时不发病,寒邪潜伏于少阴。少阴者,肾之经也。脏不伏邪,舍于所合,肾合于骨,寒留于骨伏而不觉,至春季风阳勃动,寒邪由内伏而化热,其气在上,邪气由骨而外出于肌腠,上升于头目,气伏于少阴而转出少阳,变为温病,其气温,伏至春季为时邪风所引发,名曰春温。

【原文】夏伤於湿,其气伏於太阴,至秋燥乃大行,发为温病,名曰秋温

【提要】本文释述秋温病因与发病。

【选注】刘昆湘：长夏湿土主令,夏气在经络,长夏气在肌肉。人之腠理开而湿中之,湿邪及体伏于所合,邪之中人各以类召,故夏伤于湿,其气伏于太阴。太屈服者,脾之经络也,脏不伏邪留于所合,脾合肌肉,湿留肌肉伏而不觉,至秋燥乃大行,气在皮肤。燥湿合化,其气在中。外蒸肌肉则身热,下流大肠则便脓。伏于太阴而出于阳明,变为温病。其气温,其时秋,名曰秋温。（《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长夏伤于湿邪,湿邪潜伏于太阴,至秋季燥邪大流行,发为温病,称之为秋温。

长夏湿土主令,养护失宜,腠理开而湿邪中之,湿邪客于肌肉、形体,伏于所合,湿邪潜伏于太阴。太阴者,脾之经也。脏不伏邪,舍于所合,脾合肌肉,湿留肌肉伏而不觉,至秋季,燥气流行,湿燥之邪,搏结合化,其气在中,外蒸肌肤则身热,下注则便脓。气伏于太阴而转出,大热则为温病,其气温,伏至秋季为时邪所引发,名叫秋温。

【原文】气不当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内收,其气伏于厥阴。冬至后天应寒而反温,发为温病,名曰冬温。

【提要】本文释述冬温病因与发病。

【选注】刘昆湘：初冬燥金之气未衰,气应温暖,而反大寒,寒伏其燥,束以内薄,燥邪及体伏于所合。邪之中人伤其所胜,燥金者,阳明之气也,故燥以内收,其气伏于厥阴。厥阴者,肝之经。脏不伏邪,留于所合,肝合于筋。燥伤于筋,伏而不觉。冬至后天应寒而反温,冬气在骨髓,气应藏而反泄。少腹者,宗筋之聚,冬时地气下降,故其气在下。气外蒸则发热,内迫则腹痛。气伏于厥阴而出于少阳,变为温病。其气温,其时冬,故曰冬温。（《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寒气不当到而到,初冬季节严寒早来,秋季燥气尚未退尽,燥邪收敛,寒邪与燥邪伏于厥阴,冬至以后气候应寒冷反而很温暖,发为温病,谓之冬温。初冬季节,秋燥之气未尽,气候该温暖,反而严寒,寒伏燥敛而客于形体,伏于脏合,邪之中人,伤其所胜。燥金则伏于厥阴木也。厥阴者,肝之经也,脏不伏邪,舍于所合,肝合于筋,燥留于筋伏而不觉,冬至以后气候应寒冷反而很温暖,寒、燥之邪相互搏结而合化,其气在下,气外蒸则发热,气内迫则腹痛。气伏厥阴出少阳,变为温病。其气温,伏至冬季为时邪所引发,叫冬温。

【原文】春秋病温此其常,冬时病温此其变。冬时应寒而反大温,此非其时而蓄其气,及时不病,至春乃发,名曰大温。此由冬不藏精,气失其正,春时阳气外发,二气相搏,为病则重。医又不晓病源,为治乃误,尸气流传,遂丛成疫。

【提要】本文释述大温病因与发病。

【选注】刘昆湘：春阳勃发,秋燥大行,病温者此其常也。冬时严寒,其令闭藏,地坼水冰,气潜阳伏,人当病寒乃应其候,今反为温,故曰：变也。初冬大寒,气不当至而至,寒伏其燥变为冬温。冬温复有先后,冬至后天应寒而反温,及时发为温病,其气则先。若时应寒而反大温,改易天常,冬行春令,此非其时而蓄其气,伏气及冬不发,入深留久至春乃病,名曰大温,为时则后。然其气亦伏于冬,故曰冬温,复有先后也。此由冬不藏精,气失其正,四时之气得令为常。若冬失其令,气应藏而反泄,万物浮沉于生长之门,随气交而变病。人失养脏之守,气泄皮肤阳动外扰,温气内蓄而入深,则伤其腑脏。至春阳气外发,内伏之阳与春温之气,二气相搏,为病则重,其气则温,其病尤大,故曰大温。大温之发,其气速,三焦腑脏表里俱能侵及。医又不晓病源,心迷意惑,汗下之施为治皆误。尸气毒秽流于气交,比户连城相染为病,其气杀厉若鬼行疫,其死多以一二日之间,故曰疫也。（《伤寒杂病论义疏》）

黄竹斋：《资生篇》：热者,温之渐也。仲景云：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病源是由伏阳逼荣气之外泄,经所谓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也。病因是由外寒束卫气之内陷,经所谓冬伤于寒,春必病温也。名义有二,不可不明。夫冬伤于寒者,寒气外逼则卫气内陷,而荣气为所内耗也。不藏精者,荣气外泄与此殊矣。其病也,一由宣泄之太早,正伤于内,一由闭遏之太过,邪实于外。虽同为温病,而治法则有不同矣。不藏精者,宜固本而养阴;伤于寒者,宜宣郁而解表也。诿日：不藏精即伤于寒也。以虚为实,其治法有不误而杀人者乎？然,先夏至日为病温,后复至日为病暑,温伏者,阳气;暑伏者,阴气,原有别也。若瘟,乃水火刀兵之后,烈日暴蒸尸骸之气,化为厉毒,散漫于天地之间,阖家传染,如瘥役然,故又谓之疫。亦有非其时而有其气,触气而病者,亦为疫。即月令所谓孟冬行春令,民多疾疫之类是也。盖温是常气,瘟是变气,二气讵可混乎哉。（《伤寒杂病论会通》）

【释析】春风秋燥,病温是正常的规律;冬寒病温,是异常气候变化所致。冬季应该寒冷而反温暖,这不是当令的正常之气。若病邪侵袭人体,当时没有发病,蓄伏于体内,到春季才被激发为病,叫大温。这是由于冬季人体尚未藏精气,正气减弱,到了春季春阳勃发,冬伏之气与春阳之气相互搏结,发病则危重。医生若不识晓此病病因病机而误治,以致秽浊之气相染流行而成疫病。春季风发,秋季燥行,病温者乃其常;冬时严寒,其令闭藏,地坼水冰,气潜阳伏,人当病寒以应气候,今反病温,乃变也。初冬即大寒,秋燥尚未尽,气不当至而来,寒伏其燥,或者冬至后,天应寒而反大温,冬行春令,都是非其时而蓄其气,伏气在冬天不发,留久入深,到春天发病,名曰大温。冬失其令,不藏精气,正气减弱,精气应藏而反泄,人失养脏之守,气泄卫阳被扰,病邪内蓄而入深,则伤其腑脏。至春,阳气外发,内伏之气与春阳之气相搏,为病危重,称之为大温。大温之发,其传变速,三焦腑脏表里俱能侵及。医又不晓病源,心迷意惑,汗下之施为治都是误治,秽浊之气肆虐流行发病,其死多以一二日之间为限,称为温疫流行。

【原文】病春温,其气在上,头痛,咽干,发热,目眩,甚则谵语,脉弦而急,小柴胡加黄连牡丹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春温发病与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春温伏气在冬,伏于少阴而出于少阳。春气上升,伏邪外发,冬寒外束,正阳内伏之热自骨而外出于肌腠。邪自内发,故病气联贯三阳之界。头痛发热,证像太阳;咽干,目眩,证像少阳;甚则谵语,证像阳明。但太阳头痛,当连项而强痛,今温邪头痛,为热气上熏于脑,当闷痛掣疼,动作则痛甚。太阳发热,当发热恶寒,今温邪热出血分,虽身蕊在表而不恶寒,故知非太阳也。少阳咽干目眩,由胆气上泄,法当口苦,外见往来寒热。温邪由伏气外发,虽目眩、咽干而不寒热、口苦,故知非少阳也。阳明谵语由胃热熏心,自太阳传变。今温邪谵语病起即见,盖心气热而非胃实,且不兼阳明里证,故知非阳明也。太阳脉浮,阳明脉大,少阳脉弦,今病似三阳兼证,而脉则弦而按急,外不恶寒,故知专温邪外出,血热内风之发,而非伤寒三阳合病。盖春温自血出气,荣卫俱灼,其气外发,支身热浮于皮腠之表。伏气有外出之势,当因势而导之。用小柴胡法引温邪出于肌腠,加黄连、丹皮以清血分之热。血清则气布,而诸证自解。（《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春温发病,邪气在上焦。症见头痛咽干,发热,目眩,甚至谵语说胡话,脉象弦而急,应当用小柴胡加黄连牡丹汤治疗。春温,伏气在冬,伏于足少阴肾而出于足太阳膀胱。春令升发,伏邪蓄热自内而外出于肌腠,病联三阳。①头痛发热：太阳头痛,当连项而强痛。温邪头痛,为热气上熏于脑,当闷痛掣疼,动作则痛甚;太阳发热,发热恶寒。温邪热出血分,发热在表而不恶寒,故非太阳也。②咽干目眩：少阳咽干目眩,由胆气上溢,法当口苦,外见往来寒热。温邪由伏气外发,属劫阴精,咽干目眩,且不寒热、不口苦,故非少阳也。③谵语：阳明谵语由胃热熏心,邪自太阳传变。温邪谵语,病起即见,盖心气热逼而非胃实,没有阳明里证,故非阳明也。④脉象：太阳脉浮,阳明脉大,少阳脉弦。今春瘟似三阳兼证,然脉弦急,外不恶寒,为温邪外出、血热内风之发,而非伤寒三阳合病。盖春温自血出气,伏气外发,荣卫俱灼,故身热浮于皮腠之表,为伏气有外出之势,当因热而导之,应当用小柴胡汤加黄连、牡丹皮治疗。

【方药】小柴胡加黄连牡丹汤方

柴胡半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栝萎根四两 黄连三两 牡丹皮四两 甘草三两（炙）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擘）

右九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方释】小柴胡加黄连牡丹汤由柴胡、黄芩、人参、天花粉、黄连、牡丹皮、甘草、生姜、大枣9味药物组成,是小柴胡汤减半夏,加天花粉、黄连、牡丹皮组成。用小柴胡减半夏加天花粉法引温邪出于肌腠,急补温邪挟劫之阴。加黄连、牡丹皮清血分之热,血清则气布,营卫中和诸证自解。

【原文】病秋温,其气在中。发热口渴,腹中热痛,下利便脓血,脉大而短涩,地黄知母黄连阿胶汤主之;不便脓血者,白虎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秋温发病与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秋温伏气在夏,伏于太阴而出于阳明,燥湿合化,其气在中,病似阳明太阴合厩,复连太阳之表。在伤寒则非汗下误施已成坏病,必无初起即阳经阴经迤逦错杂之证。湿性沉缓,燥性敛急,燥湿相持,偏伤血分。发热者证象太阳之表,而不恶寒,知为温邪伏气之外发也：口渴、腹中热痛,证象阳明之里,阳明当外证发热汗出,内而痛满不减,今口渴不甚,为胃津燥化,而非胆热浊升。热痛不满,知为血分伏热,而非燥矢内结。胃实者,当便秘,今复下利便脓血,下利,证象太阴;便脓血,证象厥阴。太阳当腹满而吐,厥阴当心中瘀热。今不兼二经之证,故知为温邪伤血,肠液热腐。便脓血者,肠垢之下行也。证兼二阳二阴。总之,皆邪蓄血分化热之证。伤寒亦有热结下利,今温邪下利既非热结,故脉象亦异。里实之侯脉大而短涩者,大为气强血热之鼓气也。按而短涩,燥湿之合邪也。秋温因夏伤于湿,气伏于内,蓄久至秋,与燥相搏,发为温病。推源由二气合化,及病之发则湿已化燥。证但见温而不见湿,故治法亦但见治温而不治湿。秋温伏于太阴而出于阳明,其能食而温者则出于气分而病浅。不能食而口膠者,则邪进于血分而病深。此又学者所当辨也。便脓血为温邪下移,无下利里急后重之象,故治但清荣,不佐调气之剂。用地黄知母黄连阿胶汤治疗。黄连入心,气血双清,温邪自解。以病在血分,恐苦寒反生燥化,则合干地黄之润血以清血分之热,阿胶之生血而滋荣液之枯,苦甘合化,血清气行,肠垢自下,此血病累气,故但治其血。不便脓血者,则邪出阳明,偏进气分,或下利或不下利,皆可用白虎汤,以清肠胃之热。（《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秋温发病,邪气在中焦。症见发热口渴,腹中热痛。下利便脓血,脉象大而短涩,应当用地黄知母黄连阿胶汤治疗;下利,不便脓血者,应当用白虎汤治疗。秋温伏气在长夏,伏于足太阴脾,出足阳明胃。燥湿合化,其气在中。病似阳明太阴合病,复连太阳之表。湿性阴沉缓粘,燥性敛急,燥湿相持,易伤阴分伤血分。发热症像太阳,不恶寒,应为湿邪伏气外发。口渴,腹中热痛,症像阳明,阳明证多发热汗出,痛满。今口渴,不苦,应为胃津燥化,非胆热浊升。热痛,应为血分伏热,非燥矢内结。胃实多便秘,今复下利便脓血,下利,症疑太阴;便脓血,症疑厥阴。太阳多腹满而吐,厥阴多心中疼热,今不兼二证,故当为温邪伤血,肠液热腐。便脓血系肠垢之下行。症在二阳二阴,可见邪蓄血分化热之兆。伤寒也有热结下利,温邪下利但不热结,脉象亦非里实之候,见大而短涩脉,脉大为气强血热,脉短涩为燥湿合邪劫阴耗血。秋温乃长夏伤湿伏于内,至秋与燥相搏而发病。燥湿久蕴合化,湿已化燥,证见温而不见湿,治亦治温而不治湿。秋温伏太阴出阳明,其能食而渴者,邪出气分而病浅;不能食而口渴者,邪进血分而病深。便脓血为温邪下注,无下利里急后重之象,故治但清营,不佐调气之品。当用地黄知母黄连阿胶汤治疗;不便脓血者,则邪在阳明,偏于气分,或下利或不下利,都用白虎汤以清肠胃之热。

【方药】地黄知母黄连阿胶汤方

地黄八两 知母四两 黄连三两 阿胶二两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三味,取三升,去滓,内胶烊消,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4味药,用水1升,先煮地黄、知母、黄连3味,取药汁3升,滤去药渣,然后纳入阿胶烊化,每次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地黄知母黄连阿胶汤由地黄、知母、黄连、阿胶四味药物组成。方中知母入胃,黄连入心,气血双清,温邪自解;以病在血分,恐苦寒反生燥化,则合地黄之润血以清血分之热,阿胶之生血而滋荣液之枯,苦甘合化,血清气行,肠垢自下,此血病累气,故但治其血。

【方药】白虎汤方（见太阳病上）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炙） 粳米六合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本方依太阳病篇加）

【方论选】

《医宗必读》：黄连阿胶汤治温毒下利脓血,少阴烦躁不得卧。

《医学入门》：白虎汤治一切时气温疫,杂病胃热、咳嗽、发斑。

《温病条辨》：太阴温病,脉浮洪、舌黄、渴甚、大汗、面赤恶热者,辛凉重剂白虎主之。形似伤寒,但暑,脉洪大而数,左脉反小于右,口渴甚,面赤汗大出者,名日暑温,在手太阴,白虎汤主之。

《寒温条辨》：白虎汤乃温病主方也。虽为阳明解利之药,实胃本内蒸之热,非徒治在经之热也。以邪热伤胃,所以必需。若在经之热,自有葛根汤等方治法,并无借于白虎也。

【原文】病冬温,其气在下。发热,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干痛,脉沉实,时而大数,石膏黄连黄芩甘草汤主之;不大便六七日者,大黄黄芩地黄牡丹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冬温发病与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冬温伏气在秋,伏于厥阴而出于少阳。冬令闭藏,其气在下,应寒反温伏邪外发,自筋脉而出于膜腠则发热。厥阴者,肝之经也。温气蓄于厥阴,则当其经之所过者病。血燥则筋急,肝病则乘脾,故腹痛引少腹也。荣卫之气,昼行于阳,夜行于阴,午后阳降,阳气渐入于阴;夜半阳升,阴气渐出之阳。夜半咽中干痛者,阴气陷下,津不上腾,阴不能出于阳,则阳失其养,厥而上灼。咽门者,津液之道路。液枯,故咽中干痛,夜半更剧,口中亦不润也。脉按之沉实,热在下也。时而大数,伏气之外发也。乃血分伏邪外燔气分,冬藏失守,气泄上干,因发于下,病趋于上。方用石膏黄连黄芩汤。石膏清其肺胃,连芩治其温热。病在血而凉气为君,发于下而治上反急,此阴病治阳,下病上取法也。不大便六七日,热蓄于内,胃肠液灼,初由血分,伏邪外出气分,郁而不达,则反并于血。宜用大黄黄芩地黄牡丹汤主之。大黄双行气血,下热除结。黄芩丹皮治其温邪,干地黄凉血滋液。证异阳明燥矢,故不用枳朴。证为液灼而非结热,故不用芒硝。（《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冬温发病,邪气在下焦。症见发热,腹痛引少腹,夜半咽中干痛,脉象沉实,时而大数,应当用石膏黄连黄芩甘草汤治疗;如果不大便六七日,应当用大黄黄芩地黄牡丹汤治疗。冬温伏气在秋,伏于足厥阴肝而出于足少阳胆。冬令主闭藏,其气在下,应寒反温。伏邪外发,自筋脉而出于肌腠则发热;温气蓄于厥阴肝,血燥则筋急,肝木则乘脾,腹痛引少腹。荣卫之气,昼行于阳,夜行于阴,中午阳降,渐入于阴;夜半阳升,阴气渐出于阳。夜半咽中干痛者,阴气陷下,阴不能出于阳,津不上腾,阳失所养,厥而上灼,咽者津液之润,液枯,故咽中干痛,日中不润,夜半更剧。脉沉实,热在下也,脉时而大数,伏气之外发也,乃血分伏邪外燔气分,冬藏失守,气泄上干,因发于下,病趋于上,适用石膏黄连黄芩甘草汤治疗;若已六七日不大便,热邪内存,胃肠液灼,伏邪由血分外出气分,郁而不达,则反并于血,急用大黄黄芩地黄牡丹汤治疗。

【方药】石膏黄连黄芩甘草汤方

石膏半斤（碎,绵裹） 黄连三两 黄芩四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一斗,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4味药,用水1斗,煮取3升,滤去药渣,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石膏黄连黄芩甘草汤由石膏、黄连、黄芩、甘草4味药物组成。方中石膏清其肺胃之热,黄连、黄芩除其温热,甘草调其中,病在血而凉气,发于下而治上,此阴病治阳,下病取上之法。

【方药】大黄黄芩地黄牡丹汤方

大黄四两 黄芩三两 地黄四两 牡丹皮三两

右四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二服。大便利,止后服。

【注译】以上4味药,用水1斗2升,煮取2升,滤去药渣,分2次温服,大便通利,则停服。

【方释】大黄黄芩地黄牡丹汤由大黄、黄芩、地黄、牡丹皮四味药物组成。方中大黄兼行气血,下热除结;黄芩、牡丹皮治其温邪;干地黄凉血滋阴。证非阳明腑实燥屎,故不用枳实、厚朴;证为液劫而非结热,故不用芒硝。

【原文】病温,头痛,面赤,发热,手足拘急,脉浮弦而数,名曰风温。黄连黄芩栀子牡丹芍药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风温发病与证脉并治。

【选注】刘昆湘：风温者,非伏气之温也,由其人素有热,更感于风。或先伤热而后风中,或同时先后受病。乍受温热旋遇于风,二气相感搏而合化,名日风温。春秋冬三时皆有之,法当二气兼治,与伏气之温不同。风温由二气变而成温,气行则速,传变千移不可终日,治不得法即成坏病。风温之候,外合二阳一阴之证,而内独见少阳之脉,发热头痛,证象太阳,面赤证象阳明,手足拘急,证象厥阴。但实非数经连合为病,盖由风热二气合化温邪。风气上升,中于头脑则头痛而胀闷,非客太阳之经故痛不连项。温邪上行面为之赤,非并阳明之经,故热而不潮。二气化温则必及血分,温邪搏于荣卫,故发热而不恶寒。温邪随风伤筋,故经膜干而拘急,非证连厥阴,故无内热外厥之候。脉浮弦而按之数者,浮弦者风也,按之数者热也。宜防风黄芩栀子丹皮芍药汤。防风、黄芩散头脑之风以解温邪,栀子、丹皮清心肝之热分走气血,芍药导诸药行于经脉,以疏荣分之壅。血清而筋之拘急自愈,风去而头之疼痛自除,二气分消,发热解矣。（《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风温发病,症见头痛,面赤,发热,手足拘急,脉象浮弦而数,名之为风温,应当用黄连黄芩栀子牡丹芍药汤治疗。风温者,非伏气之温也,由其人素有热,更感于风,或乍受温热旋遇风邪,风热二气相感,搏而合化发病,名曰风温。春秋冬三季皆可发病,发热头痛,疑似太阳;面赤,症像阳明;手足拘急,疑似厥阴。风热二气合化温邪,风气上升,中于头窍则头痛而胀闷。非邪客太阳,痛无连项;温邪上行,热蒸面赤,非邪入阳明,热而不潮;风热二气化温伤及血分,温邪搏于荣卫,故发热而不恶寒;温邪随风劫阴津伤筋,筋膜拘急,证非厥阴,无内热外厥之候;脉浮弦而数者,浮弦为风,数者为热。应用黄连黄芩栀子牡丹芍药汤以疏解风热、清凉荣卫为治。

【方药】黄连黄芩栀子牡丹芍药汤方

黄连三两 黄芩三两 栀子十四枚（擘） 牡丹三两 芍药三两

右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5味药,用水6升,煮取3升,滤去药渣,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黄连黄芩栀子牡丹芍药汤由黄连、黄芩、栀子、牡丹皮、芍药五味药物组成。方中黄连、黄芩散头脑之风热以解温邪;栀子、牡丹皮走气血,清心肝之热分;芍药引导诸药行于经脉,以疏营分之壅。血清而润,筋拘急自愈,风热去而头疼痛自除,风热二气分消,发热解矣。

【原文】病温,其人素有湿。发热,唇焦,下利,腹中热痛,脉大而数,名曰湿温,猪苓加黄连牡丹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湿温发病与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湿温者亦非伏气之温,由其人中素有湿加以温热,或先伤湿后受温热。外热既侵内湿相感,搏而合化,名日湿温。春夏秋三时皆有之,与秋温湿热证各不同。其证外连太阳之表,内合太阴之里,湿性沉滞、温性升发,温湿相持,搏结不解,法当渗湿清荣,二气兼治。发热不恶寒者,温邪之外发也。唇焦者,脾液燥化而胃津不行也。下利热者,温湿下注而肠受郁蒸也。腹中痛者,热灼血痹而腹气留止也。经曰：大肠病者,肠中切痛而雷鸣;小肠病者,少腹痛。盖寒中腹痛者,气燥寒凝。热中腹痛者,血郁热聚。湿温脉大而涩,大为燥胜,涩则湿伤。法用猪苓汤加黄连丹皮主之。猪苓汤利湿而滋液,黄连泻热而坚肠,丹皮凉血而通痹。明乎燥湿兼治之义,则比类推演其用无穷。（《伤寒杂病论义疏》）

《难经》：伤寒有五,有湿温,湿温之脉,阳濡而弱,阴小而急。

《脉经》：伤寒湿温,其人常伤于湿,因而中喝,湿热相搏则发湿温。病苦两胫逆冷,腹满叉胸,头目痛苦,妄言,治在足太阴,不可发汗。汗出必不能言,耳聋不知痛所在,身青面色变,名日重喝。如此者死,医杀之也。

《活人书》：湿温,白虎加苍术汤主之。方出《伤寒微旨》。

《总病论》：治湿温,白虎汤主之。愚医昧于冷热之脉,见足胫冷,多行四逆辈,如此医杀者,不可胜计。湿温脉小紧,有如伤寒脉,但证候有异。数进白虎,则胫自温而差也。

《医门法律》：湿温,即暑与湿交合之温病。

《资生篇》：治湿温者,麻杏薏苡汤。

【释析】湿温发病,其人素有湿邪。症见发热,唇焦,下利,腹中热痛,脉象大而数,名叫湿温,当用猪苓加黄连牡丹汤治疗。湿温非伏气之温。由其人素有湿邪,更感温热,或先伤湿后受温热,外热既侵,内湿相感,搏而合化,名曰湿温。春夏秋三季皆有之,其证发热外连太阳之表,下利内合太阴之里。发热多不恶寒者,属温邪之外发。唇焦属脾液燥化而胃津不行也;下利热乃温湿下注而肠受郁热。腹中痛乃热灼血痹而腹气留止。脉大而数为热盛,应猪苓加黄连牡丹汤治以渗湿清营为平。

【方药】猪苓加黄连牡丹汤方

猪苓一两 茯苓一两 阿胶一两 泽泻一两 滑石一两 黄连一两 牡丹一两

右七味,以水四升,先煮六味取二升,去滓,内胶烊消,分温两服。

【注译】以上7味药,用水4升,先煮6味取2升,滤去药渣,纳入阿胶烊消,分2次温服。

【方释】猪苓加黄连牡丹汤由猪苓、茯苓、阿胶、泽泻、滑石、黄连、牡丹皮七味药物组成。方中猪苓汤利湿滋液,黄连泻热而坚肠,牡丹皮凉血而通痹。明乎燥湿兼治之义,则比类推演其用无穷。

【原文】病温,舌赤,咽干,心中烦热,脉急数,上寸口者,温邪干心也。黄连黄芩阿胶甘草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温病温邪干心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病温者,赅诸温而言。所谓温邪干心者,以病由体变,必其人心气素有热也。心气通于舌,温邪灼荣,故舌色赤而苔少。温邪涸液,故津液竭而咽干。荣气热必内干于心,故心中烦热。脉急数者,阳迫气血则化热也。上寸口为脉势上而不下,知邪干上焦。审其化热之因,辨以人心之证。而方治从可知矣。连、芩泻心,阿胶滋血,以心为生血之脏,故泻热必佐滋液之品,与肝胆之治稍异。（《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温病,症见舌赤,咽干,心中烦热,脉象急数,脉热趋上,属温邪干心之证,应当急用黄连黄芩阿胶甘草汤治疗。温病,包括各种温病在内,所谓温邪干心是说温热之邪干涉心神。心气通于舌,温邪灼营发热,则舌赤。温邪劫阴涸液,津液竭则咽干。营气热必内干扰心神,心中烦热。邪迫阴血化热,脉象急数。上寸口脉,为热趋上焦,伤及心肺之象。审其化热干心之证,急用黄连黄芩阿胶甘草汤治疗。

【方药】黄连黄芩阿胶甘草汤方

黄连一两 黄芩一两 阿胶一两 甘草一两

右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三味,取四升,去滓,内胶烊消,分温三服。

【注译】以上4味药,用水1斗,先煮3味取4升,滤去药渣,然后纳入阿胶烊化,分3次温服。

【方释】黄连黄芩阿胶甘草汤由黄连、黄芩、阿胶、甘草四味药物组成。方中黄连、黄芩泻心,甘草调中,阿胶滋血,以心为生血之脏,故泻热必佐滋液之品,与肝胆之治稍异。

【原文】病温,口渴,咳嗽不止,脉浮而数大,此温邪乘肺也。黄芩石膏杏子甘草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温病温邪乘肺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病温而口渴咳嗽,温邪之乘肺也。肺为气腑,朝百脉而输精于皮毛,其德为清,其变动为咳。形寒饮冷则伤肺,肺恶寒也。热胜液涸亦伤肺,肺恶燥也。口渴咳嗽外不恶寒,故知湿邪为病。当咳而辟辟燥,声急痰少。脉浮者燥胜,按之数者热也。方用黄芩石膏杏子汤主之。君黄芩以凉血,臣石膏而清气,杏子清肺下气,用为导引,则使膏、芩之性皆可入肺,此则制方之妙用也。（《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温病,症见口渴,咳嗽不止,脉象浮而数大,此为温邪乘肺之证。当急用黄芩石膏杏子甘草汤治疗。温病,包括各种温病在内。所谓温邪乘肺之证,是说温热之邪主要乘袭肺。温邪劫津涸液,津液枯,则口渴。热盛津枯液竭伤肺,使气府肺燥,气畅失和而咳嗽不止。脉浮数者热燥盛。审其化热乘肺之证,急用黄芩石膏杏子甘草汤治疗。

【方药】黄芩石膏杏子甘草汤方

黄芩三两 石膏半斤（碎） 杏仁十四枚（去皮）尖甘草一两（炙）

右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4味药,用水5升,煮取3升药汁,滤去药渣,温服一升,每日服3次。

【方释】黄芩石膏杏子甘草汤由黄芩、石膏、杏仁、甘草4味药物组成。方中黄芩凉血,清三焦之热,石膏清气分之火,甘草调和诸药,杏仁清肺下气润肠,用为导引,可使石膏、黄芩之性皆可入肺,以清乘肺之热邪,此乃制方之妙也。

【原文】病温,发热,腰以下有水气,甚则少腹热痛,小便赤数,脉急而数,下尺中者,此温邪移肾也。地黄黄檗秦皮茯苓泽泻汤主之。

【提要】本文释述温病温邪移肾的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病温发热,从腰以下有水气,此病气之下趋也。腰者肾腑,少腹者,血海诸筋之聚。膀胱与肾相表里,少腹为肝肾经气之所共治。今少腹热痛,小便赤数,而无筋脉拘急气癃淋漓之象,知证不属厥阴。脉急而数,下入尺中,急数为化热之诊,入尺为下趋之象。尺以候肾而主下焦,平脉辨证,故当为温邪之移肾也。方用地黄黄柏秦皮茯苓泽泻汤主之。地黄凉血滋肾,秦皮清气泻肝,黄柏治热而走下焦。苓泽渗湿以入水府,泻心兼泻胆,治肾佐治肝也。（《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温病,包括各种温病。症见发热,腰以下有水气。甚则,少腹热痛,小便赤数,脉象急而数,尺脉尤里,病势趋下,此为温邪移肾所致。宜地黄黄柏秦皮茯苓泽泻汤治疗。温病,包括各种温病。所谓温邪移肾是说温热之邪移入肾。温邪热出血分,虽发热而不恶寒;腰以下浮肿,此为病气下趋,伤及水脏;腰为肾之外府,少腹为血海诸筋之所聚,膀胱与肾相表里,少腹为肝肾经气之通路。温邪移肾,伤及下焦,则少腹热痛,小便赤数。无筋脉拘急、气癃淋漓之症,知邪不在厥阴;脉象急而数下尺中,为温热之邪移肾趋下之征,审其化热移肾,应用地黄黄柏秦皮茯苓泽泻汤治疗。

【方药】地黄黄檗秦皮茯苓泽泻汤方

地黄六两 黄檗二两 秦皮二两 茯苓三两 泽泻一两

右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5味药,用水8升,煮取3升,滤去药渣,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地黄黄柏秦皮茯苓泽泻汤由地黄、黄柏、秦皮、茯苓、泽泻5味药物组成。方中地黄凉血滋肾,黄柏治热而走下焦,秦皮清气泻肝,茯苓、泽泻渗湿以人水府,泻心兼泻胆,治肾佐治肝也。

【原文】病大温,发热,头晕目眩,齿枯唇焦,谵语,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脉急大而数者,大黄香蒲汤主之。若喉闭难下咽者,针少商令出血;若脉乍疏乍数,目内陷者死。

【提要】本文释述温病危急重症大温脉证并治。

【选注】刘昆湘：大温由冬不藏精,气失其正,伏气留久至春乃发,蓄久入深,内干脏气,病发则重,故曰大温。伏气外发,故发热而不恶寒;温邪乘肝,则头晕而目眩;温邪灼肾,则液竭而齿枯;温邪入脾,则唇焦;温邪犯心,则谵语不省人事;四脏俱病,气乱于中,阳并于阴则面青,阴并于阳则面赤,二气更代变异,故而为乍青乍赤;邪胜正夺,病温虚甚则死。今脉急大而按数,是邪胜而正未夺也,脉证相应,虽危可治。方用大黄香蒲汤。大黄入脾,黄连泻心,丹皮凉肝,地黄滋肾,四脏分治以去温邪。香蒲气香味辛,调气逐秽,邪退正复其病则解。若喉痹不能下药者,肺气闭也,针少商令血出,以泄肺气之实。少商者,肺手太阴之穴,在大指爪内侧。大温邪犯四脏,气血两燔,连肺则五脏俱病,故肺气实者犹可幸生,真气虚则死矣。若脉乍疏乍数者,胃绝也;目内陷者,肝绝也。伤脏则死,故不可治。（《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病大温,症见发热,头晕,目眩,齿枯唇焦,谵语,不省人事,面色乍青乍赤,脉象急大而数,应当用大黄香蒲汤治疗。如果喉闭塞难下咽,针少商穴令出血;如果脉象忽慢忽快,目内陷者,必死无疑。可见,大温是温病的危急重症,在临床必须要签发病危通知书并及时告知家属。大温由冬不藏精,正气减弱,伏气留久至春乃发,蓄久入深,邪干脏气,涉及肝、脾、肾、心、肺诸脏。病发危重,故曰大温。伏气外发,故发热而不恶寒;温邪乘肝,则头晕目眩;温邪灼肾,则液竭齿枯;温邪入脾,则唇焦;温邪犯心,则谵语,不省人事已失神主;四脏俱病,气乱于中,阳并于阴则面青,阴并于阳则面赤,二气交替,则面色乍青乍赤已失精气;邪胜正夺,病温虚甚则危;今脉急大而数,是邪胜而正未夺也,脉证相应,虽危可治,方用大黄香蒲汤。若喉痹不能服药者,肺气闭也,针少商穴令血出,以泄肺气热之实。大温邪犯真脏,气血两燔,连肺则五脏俱病,故肺气实者犹可幸存,真气虚则死矣。若脉乍疏乍数者,心失所主,胃气已绝;目内陷者,肝气绝。伤脏则死,故不可治也。

【方药】大黄香蒲汤方

大黄四两 香蒲一两 黄连三两 地黄半斤 牡丹皮六两

右五味,以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温服二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5味药,用水1斗,煮取6升,滤去药渣,一次温服2升,每日服3次。

【方释】大黄香蒲汤由大黄、香蒲、黄连、地黄、牡丹皮五味药物组成。方中大黄入脾,黄连泻心,牡丹皮凉肝,地黄滋肾,四脏分治以祛温邪;香蒲气香味辛,调气逐秽,邪退正复其病则解。

【原文】温病,下之,大便溏,当自愈;若下之,利不止者,必腹满,宜茯苓白术甘草汤。

【提要】本文释述温病下法。

【选注】刘昆湘曰：温邪内蓄,下之大便溏则邪出于二肠,病当自愈,若医不辨中焦之虚实,诛罚太过,胃气则伤,中府气陷而为下利不止。腹满者,足太阴脾气之不行也,其证有虚有实,拒按而闭者为实,喜按自利者为虚。茯苓白术甘草汤为扶脾利水,缓中之剂,脉濡而弱者宜之。此温病误治,转而化寒之一例也。（《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温病,用下法施治,大便溏泻,病当自愈;若用下法施治下利不止,必然会腹部胀满,适宜用茯苓白术甘草汤治疗。温热之邪内蓄,用下法施治,大便溏泻,病邪随之出于胃肠,则病自愈;如果是中焦虚弱,误用下法施治,诛伐太过,脾胃更伤,中气大陷,则会下利不止,并且会有腹胀,本虚又诛代太过,必虚更甚,自然腹满喜按,脉濡而弱。适宜缓中之剂之茯苓白术甘草汤以扶脾健胃。

【方药】茯苓白术甘草汤方

茯苓四两 白术三两 甘草一两（炙）

右三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3味药,用水8升,煮取3升,滤去药渣,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茯苓白术甘草汤由茯苓、白术、甘草三味药物组成。方中茯苓甘淡平,健脾渗湿;白术甘苦温,健脾燥湿,茯苓配以白术健脾祛湿,顺其脾喜燥恶湿的生理特点,合以炙甘草,加强甘温益气补中之效。三药合用,则中焦运化复常,脾健运则化源足,化源足则气得补,使下利得止、腹满得除。

【原文】风温者,因其人素有热,更伤于风,而为病也。脉浮弦而数,若头不痛者,桂枝去桂加黄芩牡丹汤主之。若伏气病温误发其汗,则大热烦冤,唇焦目赤,或衄或吐,耳聋,脉大而数者,宜白虎汤;大实者,宜承气辈;若至十余日则入于里,宜黄连阿胶汤。何以知其入里,以脉沉而数,心烦不卧,故知之也。

【提要】本文释述风温的辨证施治。

【选注】刘昆湘曰：风温者,因其人素有热,更伤于风,风性急而化燥,脉浮弦而数,头不痛,桂枝汤加黄芩、丹皮主之。此非伏气病温也,盖举太阳中风,病由体变,合化温邪之例。如同一风温之证,有由冬寒伏气至春发为风温者,有由时行之气感人而为风温者。今所举既不著伏气之因,复不详时行之变,但言体素有热更伤于风,以风性急而善行数变,与热相引触而化燥,遂成风温。外具太阳之表而不恶寒,内见少阳之脉而不头痛,故可名太阳温病。与前风温一条,脉因证象大旨相同,独头不痛一证为异者,此属邪同行异之例。邪同者,谓病邪之性用相同;行异者,指传行之道路各异。脉为气血先见,凡脉同,则所受之邪必同。如时行风温与太阳风温,脉象皆为浮弦而数,则同一风温之邪,自无疑义。乃一则头痛,一头不痛者,以风温邪上乘脑则为头痛,风温邪中太阳之经,故头不痛,此之谓邪同而行异也。夫太阳伤寒、温病悉具头痛之候,但病因不同,伤寒头痛,为气寒血涩,经气痹而不行;温热头痛,为荣热气奔,浊邪逆而上犯。气血一有郁冲,病邪皆可乘脑,在太阳但有风寒头痛,无热邪头痛,故太阳风温当头不痛者为常。以邪在太阳之经,故用桂枝法加黄芩丹皮主之,此辛凉杂合法也。桂枝汤为达荣之剂,凡热在皮毛,因荣郁不能外散者,当用此法。如火逆惊狂之类,热由外入,故仍用桂枝法助荣气以散火邪。若伏气时行温邪发自血分,或杂病血枯荣热之候,桂枝皆在禁例。今虽曰风温之证,乃外风与肌热合化,热在脉外,故可用和外清荣祛风解热二者并行不悖。假令温邪干脑,便知热已在荣,故风温头痛桂枝不可与也。风温误汗之变证,治详太阳篇。以非伏气之温,即医发其汗为逆较缓,故有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之论。假令伏气病温邪发血分,误发其汗,必致伤阴精而动脏气,阴竭阳强而生大热。大热者,身热也。烦冤者,懊闷烦躁不可耐之状。大热烦冤,属肾热冲阳上逆。唇焦者,脾阴内灼。目赤者,肝阳上乘,或胃热迫血为吐,或肺热迫血为衄。耳聋者,浊气之上壅也。属少阳气厥者病浅,属少阴气厥者病甚。大热烦冤、唇焦目赤、吐衄、卒至温邪上蒙。

清道,耳聋失聪,此亦阳并于上,四脉争张者矣。病由体变,当平脉以权救逆之治。若汗后脉大而数者,大为气强,数为阳迫,气热血沸邪盛于经,法当泻之以白虎汤,清肺胃凉肌热之剂。若其人腑阳偏盛,汗后脉转坚实洪缓,见中焦燥屎满痛之证,此阴阳腑气已实,法当以承气泻热除满以荡中焦之气。三承气汤,法有轻重,临时消息用之。脉滑而疾者,属小承气;沉实洪缓者,属大承气;大而数者,属调胃承气。若其人荣气素虚,迁延失治,至十余日不解,温邪入里,内陷血分,循脉干心,当心烦不得卧寐。脉沉而数者,此邪陷少阴,故日在里。黄连阿胶汤清荣养血、滋液除烦,佐鸡子黄引诸药行于血分。温邪内陷入阴之候甚多,若体虚病温尤当以滋养荣阴为重。制方轻重,消息在人。（《伤寒杂病论义疏》）

《温病条辨》：少阴温病,真阴欲竭,壮火复炽,心中烦不得卧者,黄连阿胶汤主之。

《脉经》：其人素伤于风,因复伤于热,风热相搏,则发风温。四肢不收,头痛身热,当汗出不解,治在少阴、厥阴,不可发汗,汗出谵语、独语、内烦躁扰不得卧,善惊,目乱无精,治之复发其汗,如此死者医杀之也。

《千金方》：风温之病,脉阴阳俱浮,汗出体重,其息必喘,其形状不仁,嘿嘿欲眠。下之者,小便难;发其汗者,必谵语;加烧针者,则耳聋难言;但吐、下之,则遗失便利。如此疾者,宜服葳蕤汤。（即前《外台秘要》小品方）

【释析】风温病,多是因其人素有内热,又外感受于风邪,内外邪合化而发此类风温病。如果脉象浮弦而数,头不痛,应当用桂枝去桂加黄芩牡丹汤内外治疗;如果伏气温病误用发汗之剂,症见烦热,唇焦目赤,衄血,吐血,耳聋,脉象大而数,适宜用白虎汤治疗;若脉象大实,适宜用承气辈治疗;若迁延失治,至十余日不解,温热之邪入里内陷血分,适宜用黄连阿胶汤治疗。何以知其内陷血分,因为脉象沉而数,心烦不得卧寐,所以知道其病在里。风温病,有由冬寒伏气至春发为风温者,有由时行之气感而发为风温者,本条所言是指人体素有热又伤于风,风急而善行数变,与热合化燥,逐成风温。外具太阳之表证而不恶寒,内见少阳脉浮弦而数,头不痛,谓太阳温病。治宜辛凉杂合之法,用桂枝去桂加黄芩牡丹汤治疗,和外清营,祛风解热。时行风温与太阳风温,脉象皆为浮弦而数,可见所受风温之邪相同,时行风温有头痛,太阳风温头不痛。时行风温病,风温之邪上乘于脑,则头痛,太阳温病病风温之邪中于太阳经,头痛不是必然症,或头痛不甚。太阳多有风寒头痛,少有风热头痛,故太阳风温证当以头不痛者为常。桂枝汤为和营卫之法,凡热在皮毛,营郁不能外散者,当用此法;若伏邪感受时行之邪发自血分,或杂病血枯营热之候,桂枝法辛温皆在禁例。如果伏邪病温,邪发血分,误发其汗,伤阴精动脏气,阴竭阳强而高热。肾热冲逆,则大热烦冤。脾阴内灼,则唇焦。肝阳上乘,则目赤。肺热迫血,则衄血。胃热迫血,则吐血。浊气上壅,则耳聋,属少阳气厥者病浅,属少阴气厥者病甚。若汗后脉象大而数者,为气热血沸邪盛,法当宜白虎汤清肺胃凉肌热;若汗后脉象大而实者,为腑阳偏盛,中焦燥实满痛之证,法当宜承气汤泻热除满以荡中焦之气。承气者,证有轻重,法有缓急,脉象沉实洪缓者,属大承气汤;脉象滑而疾者,属小承气汤;脉象大而数者,属调胃承气汤。若其人营气素虚,迁延失治,至十余日不解,温热之邪入里,内陷血分,循脉干心,心烦不得卧寐;脉象沉而数,此为邪陷少阴入于里,适宜用黄连阿胶汤以清营养血,滋液除烦。

【方药】桂枝去桂加黄芩牡丹汤方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炙） 生姜三两（切） 大枣十二枚（擘） 黄芩三两 牡丹皮三两

右六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6味药,用水8升,煮取3升,滤去药渣,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桂枝去桂加黄芩牡丹汤由芍药、甘草、生姜、大枣、黄芩、牡丹皮六味药物组成。方中芍药酸敛而不碍邪,于解表中寓敛汗养阴之意,和营中有调卫散邪之功;配用甘草,复加姜、枣,一方面解肌散风寒而益卫气,一方面和中养脾胃而扶营血;黄芩、牡丹皮合用,既可凉泄营血邪热,又可顾护津液,诸药相伍,表邪得解,里气得和,则太阳温病得愈。

【方药】黄连阿胶汤方（见少阴病）

黄连四两 芍药二两 黄芩二两 阿胶三两 鸡子黄三枚

右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纳阿胶烊消,小冷,纳鸡子黄,搅令相得,温服七合,日三服。（依少阴病篇加）

【原文】病温,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其在上焦,则舌謇神昏,宜栀子汤;其在中焦,则腹痛而利,利后腹痛,唇口干燥,宜白虎加地黄汤;其在下焦,从腰以下热,齿黑咽干,宜百合地黄牡丹半夏茯苓汤。

【提要】本文释述温病移于三焦证治。

【选注】刘昆湘曰：此示伏气时行外感诸温坏病。邪气留连有分移上、中、下三焦之辨,异乎伤寒传经之六次第传行也。盖上焦之气主于心肺,中焦之气主于脾胃,下焦之气主于肾肝。初病在合,留久内陷,乃干脏气。所谓病温治不得法,留久移于三焦者,明邪移三焦皆由留久转坏,非初病便有分上、中、下之异。其在上焦,则舌謇、神昏,宜栀子豉汤者,凡病留上焦之证当治责心肺。大抵伏邪外发,自血分外出气分留连不解。初以血热拂气,转致气亢燔血,终而气血两损,津枯液结,荣泣卫阻。心气内痹不能灌溉神脏,濡养外阅。舌为心苗,脾系,謇者,运动不灵之谓。心主血而司神,神昏知邪上干脑。师示栀子汤法,栀子清心而治气,黄芩凉胆而入血,半夏降浊而通液道,甘草和中缓药下行。至若邪留中焦治责脾胃,当见腹痛而利,利后复痛,唇口干燥诸证。明温邪移胃,二肠液灼,肠失泌别之用,则水谷不化下注为利,气血相搏则痛生。得利则气郁乍通,痛则暂缓。虽利而气血之搏不解,旋覆聚气为痛。津液下流遂致下竭,故唇口干燥。此由热移肠腹,气血两燔。《经》日：暴注下迫,皆属于热。凡温邪下利,必利下暴迫,大便热或腹中热痛,利后反快,胃纳不减。用白虎汤加干地黄治之,石膏、知母双清肺胃,粳米扶中以养谷神,地黄滋液而清血热。血清气畅则脾复散津之权,水谷分行病利自止。其有邪移下焦治责肝、肾,当见从腰以下热甚,齿黑咽干。齿为诸骨之所终,咽为入胃之道路。肾阴灼则齿焦且黑,水源竭则咽燥而干。宜百合地黄牡丹半夏茯苓汤。百合益肺生津,地黄滋肾化液,丹皮入肝而凉血,茯苓利水而走,加半夏导胃浊下行。

吴鞠通《温病条辨》以温病证治分属上、中、下三焦立说,与此节所言病温,治不得三。留久移于三焦,其义不同。而此篇所论温病,乃天行之常气,与《素问》遗篇刺法论所三：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论大小,病状相似,其邪由五尸所化,发生于刀兵、水火、饥馑三大劫之后。乃天地恶厉之气,每由鼻口直中脏腑,而为咽喉痛吐脓血,或霍乱下血等其病原菌随时代人事物质之变迁而异,非可以常理论治也。然仲景明言建安纪元以来,示十稔,死亡者三分二,伤寒十居七,是伤寒即包括瘟疫也。盖百病之生不出六经,治法三三其中矣。苟能神而明之,变而通之,斯无不可治之病矣。（《伤寒杂病论义疏》）

【释析】诸温病之坏病,多为误治失治而得。邪气留连可有移上、中、下三焦之别。邪气留连上焦,则见舌謇神昏,适宜用栀子汤治疗;邪气留连中焦,则见腹痛下利,利后复痛,唇干口燥,适宜用白虎加地黄汤治疗;邪气留连下焦,则见腰以下热甚,齿黑咽干,适宜用百合地黄牡丹半夏茯苓汤治疗。伏气、时行诸温之坏病,邪气留连有移上、中、下三焦,与伤寒六经传变有显著区别。上焦之气主于心肺,中焦之气主于脾胃,下焦之气主于肾肝。初病在合,留久内陷,乃干脏气。分述如下：1.其在上焦,则舌謇神昏,宜栀子汤。邪留上焦,温邪移于心肺,伏邪外发。症见舌謇神昏,邪自血分外出气分,留连不解,初以血热拂气,转致气亢燔血,终而气血两损,津枯液竭,营涩卫阻。舌为心之苗,謇者乃运动不灵活之谓,心气内痹,不能濡养外阅心窍,则舌謇;温邪上干于脑,则神昏,宜栀子汤治疗。2.其在中焦,则腹痛而利,利后复痛,唇口干燥,宜白虎加地黄汤。邪留中焦,温邪移于脾胃。症见腹痛而利,利后复痛,唇口干燥。胃肠津液被灼,肠失泌别之职,气血相搏则痛生,水谷不化则下注为利,得利则气郁乍通,痛则暂缓,虽利而气血之搏不解,旋复聚气为痛;津液下注,逐致液竭,故唇口干燥。此由热移胃肠,气血两燔,《素问·至真要大论》曰：“暴注下迫,皆属于热。”凡温邪下利,必利下暴迫,大便热而腹中热痛,利后反快,胃纳不减,宜白虎加地黄汤治疗。3.其在下焦,从腰以下热,齿黑咽干,宜百合地黄牡丹半夏茯苓汤。邪移下焦,责之肝肾。症见从腰以下热,齿黑咽干,齿为诸骨之所终,咽为人胃之通路,肾阴灼则从腰以下热,齿焦且黑;水源竭则咽燥而干,宜百合地黄牡丹半夏茯苓汤治之。

【方药】栀子汤方

栀子十六枚（擘） 黄芩三两 半夏半斤 甘草二两

右四味,以水四升,先煮栀子取二升半,去滓,内三味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注译】以上4味药,用水4升,先煮栀子取2升半,滤去药渣,然后纳入另3味药,煮取1升,滤去药渣,分2次温服。

【方释】栀子汤由栀子、黄芩、半夏、甘草4味药物组成。方中栀子清心而利气,黄芩凉胆而入血,半夏降浊而通液,甘草和缓而下行,诸药相伍,窍通神清,则舌謇神昏自愈。

【方药】白虎加地黄汤方

即白虎汤加地黄六两

【注译】白虎加地黄汤,即白虎汤加地黄,煮服法同白虎汤,以水1斗,煮米熟汤成,滤去药渣,取3升,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白虎加地黄汤由知母、石膏、甘草、粳米、地黄五味药物组成。方中石膏、知母双清肺胃,粳米、甘草扶中以养谷气,地黄滋液而清血热,血清气畅则脾复散津之权,水谷分行则病利自止。

【方药】百合地黄牡丹半夏茯苓汤方

百合七枚（擘） 地黄汁一升 牡丹皮六两 半夏一升 茯苓四两

右五味,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别以水二升,煮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四升,煮三味取二升,去滓;内地黄汁与百合汁,更上火令沸,温服一升,日三服。

【注译】以上五味药物,先用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掉其渍水,外用水2升,煮取1升,滤去药渣;另用泉水4升,煮取牡丹皮、半夏、茯苓3味药物,煮取2升,也滤去药渣;之后再纳入地黄汁1升,与百合汁1升,共4升药汁,放在火上,加热煮沸,温服1升,每日服3次。

【方释】百合地黄牡丹半夏茯苓汤由百合、地黄汁、牡丹皮、半夏、茯苓五味药物组成。方中百合益肺生津,地黄汁滋肾化液,牡丹皮入肝而凉血,茯苓利水而下行,半夏导胃浊,诸药合用,齿黑咽干可解。

结语:

医圣张仲景是中医人心中的神,是中华民族之圣人,南阳医圣祠是中医人的精神家园。白云阁藏本《伤寒杂病论》是现存南阳医圣祠融合《伤寒论》和《金匮要略》最全面的版本,她使我们更能接近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原貌,也更能全面系统地学习、传承张仲景学术思想。通过对“温病脉证并治”篇的详读,使我们很容易认识到张仲景对温病学发展的卓越的开山立宗之贡献,以及对现实的临床和学术指导意义。

其中不妥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10.3969/j.issn.1672-2779.2014.01.005

1672-2779（2014）-01-0010-10

苏 玲 本文校对：苏 玲

2013-11-09）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孙光荣传承工作室项目；国家中医药发展综合改革试验区（北京东城区）北京市和平里医院名老中医工作室项目

△指导老师

学习中医的人都知道,温病学肇始于《伤寒杂病论》。然而,很多人却没有了解到医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有“温病脉证并治”这一重要篇章。因为有一些中医人根本就不知道《伤寒杂病论》有白云阁藏本,也不知道这个藏本的木刻原版就保存在南阳医圣祠（南阳张仲景博物馆）,是国家二级文物,是医圣祠镇馆之宝。而“温病脉证并治篇”就是白云阁藏本《伤寒杂病论》中重要的篇章之一,当然,这一篇章在《伤寒杂病论》桂林古本中也有。

当前禽流感肆虐,来势凶猛。全国医药卫生界都在努力防控。孙光荣老教授也献了一首防疫经验方,（附孙老献方短信：“建宇、彦知晚上好！我现在在湖南老家为我父母扫墓,听上海来的亲友说,H7N9来势凶猛,死亡率高。国家和北京市政府肯定会采取预防措施,但我认为中心、杂志社、工作室内部要主动积极,预防要提前,虽说治未病难显功绩,但宁肯做过不肯错过,只要能保员工平安,就值！以发热、咳嗽为初期主症的任何温病,是可以预防的。根据我个人临床的体验和非典期间在国讯医药集团采取的措施的成功〈无一例感染〉建议自拟“九味益气清温防毒汤”如下〈一人一量,连服七天〉：西洋参10g,生北黄芪15g,紫丹参10g,板蓝根15g,蒲公英12g,金银花12g,冬桑叶10g,麦门冬10g,生甘草5g。我们没有资金、设备、人力,不能集体煎煮、送服,但可内部通用此方〈外松内紧,避免引起群众恐慌〉,个人自购煎服,预防越早越好！）给我们传承工作室。”我和彦知立即将短信转发相关内部人员参考、使用。我先转发了我近千名的好友,又转发给全国第三批全国优秀中医临床人才研修班的学员和旁听学员,还转发给了第二批学员及旁听学员2000余人。这首处方又迅速被一姓关的朋友转发给他香港和广西的亲友,为防控人感禽流感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在孙老带领下,我们考虑,不能单看老师在呕心沥血地为民为国奉献,我们也应该做点什么,鉴于此,我们就立即查找资料,汇编本文。想放在网上,刊登在杂志上。一方面希望能有助于当前的防疫,另一方面有助于大家了解白云阁藏本《伤寒杂病论》对温病学的影响和贡献,有助于大家走进南阳医圣祠,走近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学术内核。文中不妥之处,敬请批评指正。

【原文】温病有三：曰春温,曰秋温,曰冬温,此皆发於伏气。夏则病暑,而不病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