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 晨
(浙江树人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5)
大陆普通话和台湾地区普通话,皆起源于“五四时期”兴起的白话文。由于历史的原因,两岸之间文化交流隔绝久远,致使同为汉语的两种语言有着不同的发展路径,从而形成了不同的语言变异。近年来,随着两岸交流的日益扩大与加深,有关两岸语言差异与规范的研究日益变得重要。外国人名,作为专业名词的一部分,往往是通过音译的方式进入汉语当中。但是,具体到大陆普通话和台湾地区普通话而言,其音译的产物却大相径庭。例如,美国语言学家Chomsky,大陆翻译成“乔姆斯基”,而台湾地区则翻译成“杭士基”,美国总统Bush,大陆翻译成“布什”,而台湾地区则翻译成“布希”。在科学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术语的规范化具有其现实意义,有关外国人名在两岸汉语中的音译变异研究,是一个迫切而重要的话题。与此同时,Yin认为以往有关音译的变异研究,往往关注其语音变异规则的描写,但却忽视变异的原因探讨。*Yin M, Cantonese Loanword Phonology and Optimality Theory, Journal of East Asian Linguistics,1993,No.2,pp.261-291.优选论(Optimality Theory)作为一种富有活力的音系学理论,强调语言的表层表达是普遍制约条件交互作用的结果,因此它从普遍语法的角度为变异研究提供了一种解释的可能。据于此,本文尝试以优选论为指导,探究外国人名在两岸汉语中的音译变异,具体涉及如下问题:(1)两岸汉语使用何种策略来音译外国人名?(2)两岸汉语在外国人名的音译上有何差异?(3)如何应用优选论来解释其差异?
为较好地阐述两岸汉语中外国人名音译的变异问题,笔者从音译和优先论这两个重要的概念入手加以探讨。
音译也称为转写,即用一种文字符号(如拉丁字母)来表示另一种文字系统的文字符号(如汉字)的过程或结果。*方梦之:《译学词典》,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96页。它作为一种译音代义的翻译方法,主要适用于专业的术语,例如人名或地名的翻译。Catford认为音译涉及三个步骤:先将译出语的(文字单位)字母转为译出语的语音单位,此后再转为译入语的语音单位,最后转换成译入语的字母或其他书写符号。*Catford J, Linguistic Theory of Translation, th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5,p.66.就音译的结果而言,它又有三种表现形式:一为直接转写,即纯音译;二为转写后加一个“指类名词”,表示属性;三为半音半意,即词汇一部分用音译,一部分用意译。*肖瑞珠:《优选论在音译中的作用》,《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11年第6期,第49-50页。本文所关注的音译是其结果的第一个形式和过程的第二个步骤,即在纯音译过程中,译出语的语音单位是如何转化为译入语的语音单位。
优选论最早由Alan Prince和Paul Smolensky于1993年共同提出,早先应用于生成音系学的研究,后扩展到句法、韵律和语用等方面。它抛弃了Chomsky在SPE(The Sound Pattern of English)中所强调的规则推导及其中间表达式,建立了以制约条件为核心的关于输入与输出相一致的理论假设。优选论认为,语言的最终输出形式是一系列制约条件相互作用的结果。制约条件通过一定的层级排列,确定语言的最终表达式。制约条件具有普遍性,存在于每一种语言之中,对语言的表层形式提出肯定性要求和否定性限制。同时,制约条件也是可违反的,凡是最大限度满足较高层级制约条件的形式,不管其是否违反较低层级的制约条件,都是合格的语法形式。*Prince A, Smolensky P, Optimality Theory: Constraint Interaction in Generative Grammar, the MIT Press,1993.
图1中生成器为特定的输入项制造出在数量上无限的底层表达形式,它必须满足三个原则,即分析随意性原则、包含原则和语素信息一致性原则,从而确保其生成的候选项包含输入项中已有的语素单位。评估器通过制约条件的层级排列,从生成器所提供的候选项中选出最优项。
图1优选论的理论模式示意图
本文所讨论的外国人名主要来源于两本词典:一本是由台湾书林出版社出版的《英语好名志:西洋人名典故》,代表台湾地区外国人名的音译;*李涵翠:《英语好名志:西洋人名典故》,台北书林出版2008年版。另一本是由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的《英语姓名辞典》,代表大陆外国人名的音译。*高玉华:《英语姓名辞典》,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年版。笔者先以台湾版人名词典为切入点,再从大陆人名词典中挑选其相对应的音译,总共找到266个对应人名,以此作为讨论的语料来源。
人名的转写主要使用国际音标,例如“Denis[de.nis]”转写成“邓尼斯[d.ni.si]”。转写中的“.”号表示音节的边界。在转写中,中文人名的声调与外国人名的重音与本文讨论的主题不相关,故不进行标示。
本部分主要回应文章开头所提出的三个问题,即两岸在音译外语人名时所使用的策略差异,两岸外语人名的音译产物差异以及优选论对音译产物差异的解释。
Guo认为,汉语在音译外国人名时,主要采取三种策略:改变语音、插入音节和删除音节。*Guo L, Mandarin Loanword Phonology and Optimality Theory: Evidence from Transliterated American State names and Typhoon Names, In Wang Jhing-Fa and Wu Chung Hsien(eds), The 13th Pacific Asia Conference on Language, Information and Computation: Proceedings, The Grand Hotel,1999,pp.191-201.所谓改变语音是指用译入语中的相近音位去替换译出语中的音位。插入音节和删除音节所使用的策略刚好相反,前者是指在译入语中插入某一音位,而后者则是在译出语中删除某一音位,两者的目的都是为了使音译的结果符合译出语的语音构造。就这三种策略而言,改变语音特征涉及的是语音学层面的问题,而插入音节和删除音节则涉及音位学层面的问题。大陆普通话和台湾地区普通话在音译外国人名时,三种策略都有所采用。例如,外国人名Sidney[sId.nI]在两岸汉语中都被音译为西德尼[i.t.ni],采用了改变语音和插入音位的策略;而Moses[mu.zIz]被音译为摩西[mo.i],则涉及改变语音和删除音位的策略。至于策略的使用频次,两岸汉语的表现不尽相同,具体见表1。
表1 两岸汉语音译策略的使用频次
从表1可见:(1)在两岸汉语中,改变语音的策略使用最频繁,两者都是100%,即每一个样本都应用了该策略。(2)插入音节策略则次之,分别为56.4%和52.3%,两者百分比相近,但大陆普通话应用该策略的频率略高于台湾地区普通话。(3)删除音节策略则表现出较大差异,在大陆译名中占到了6.8%,而在台湾译名中则占到了12.4%。这表明台湾地区的译名更倾向于删除不合汉语音节结构的音位,而大陆的译名则倾向于采取保留该音位,并通过插入音节的策略使其合法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两岸汉语的音译中,其策略的应用并非不可预测。统计显示,在266个外国人名中,有124个汉语译名完全一致的样本,占到了总数的46.6%。观察译名相同的样本有以下四点发现。
1.英语独有音位。英语中某些独有的音位,往往采用改变音节的策略,且两岸汉语所采用的汉语替换音位完全一致。例如英语的辅音音位/θ/,/tr/,/ʃ/,/v/,/d/和/b/在音译成汉语时变成了//,/th/,//,/w/,/t/和/p/。某些元音音位,例如//和//等则被音译成/ɑu/和/a/。
2.发音相似辅音。某些辅音,尽管在英汉两种语言中很相似,但是在某些特殊的语音环境下,也会发生音节替换。例如英语中的辅音音位/r/出现在词首的位置时往往被音译成/l/。
3.双音节辅音丛。当辅音丛出现在双音节的词中时,两岸汉语都倾向于采用插入元音的策略使其音节结构合法化。
4.词末浊塞音。对于词末的浊塞音,两岸汉语都倾向于采用删除音位策略,而对于某些特殊的辅音尾,例如/s/,两者则倾向于采取插入音节的策略。
如前所述,在266个外国人名统计数据中,可以找到两岸汉语译名完全一致的124个样本;还有142个样本的译名两岸不太一致,占总数的53.4%。通过观察这142个样本发现,两岸汉语在音译外国人名时主要存在三个差异,分别是:词首元音//的音译,含糊舌边音/l/(dark/l/)的音译以及多音节人名的音译。
表2 两岸词首元音//的音译
表2 两岸词首元音//的音译
外国人名大陆音译台湾地区音译Abner[æb.nə]阿布纳[a.pu.na]亚伯纳[ia.po.na]Abe[æbI] 阿贝[a.pei] 亚伯[ia.po] Abda[æb.də]阿巴达[a.pa.da]亚伯达[ia.po.da]
2.含糊舌边音/l/(dark/l/)的音译。含糊舌边音/l/往往分布在元音和辅音之间或者处于音节末尾。本文所讨论的含糊舌边音/l/指的是前种情况,详见表3。
表3 两岸含糊舌边音/l/的音译
表3显示,在音译含糊舌边音/l/时,大陆音译往往采用改变语音的策略,将/l/替换成儿化音,在体现语音相似性的同时,增加了音节的数量[V-/l/-C→V-//-C];而在台湾地区音译中,则直接删除了该音位[V-/l/-C→V-#-C]。
3.多音节人名的音译。大多数汉语词语都为双音节,因此Yip认为汉语在音译外来词时,往往会考虑汉语词的最小结构。*Yip M, Cantonese Loanword Phonology and Optimality Theory, Journal of East Asian Linguistics,1993,No.2,pp.61-291.但是,两岸汉语在音译外国人名时,对多音节数量的容忍度却并不一致,详见表4。
表4 两岸多音节外国人名的音译
表4显示,在面对多音节的外国人名时,大陆音译和台湾地区音译采取不同的策略来应对辅音群或者辅音词尾。大陆普通话往往采用插入音节的策略[σσσ→σσσ(σ)],而台湾地区普通话则采取删除辅音音位的策略[σσσ→σσσ]。因此,在音译多音节外国人名时,大陆音译的译出音节数要多于台湾地区的译文。
下面笔者从优选论的角度出发,对上述音译差异进行分析,所挑选的例子分别为Abner,Colby和Arafat。这三个例词需要六个制约条件,具体是:
a.MAX-IO:输出形式中的每个音段必须在输入形式中有相对音段(不能增音)。
b.DEP-IO:输入形式中的每个音段必须在输出形式中有相对音段(不能减音)。
c.ONSET:音节必须有音首。
d.CODA-CON:音节尾有特定要求,不能有发音部位独立的辅音结尾。
e.MINWD:词具有最小合理结构,即单音节变为双音节,双(多)音节词不再增加音节。
f.ALLIGH(Wd,L,σ,L):词干的左边必须与词干音系的左边同界。
其中前面两条为忠实性制约条件,后面四条为标记性制约条件。*张吉生:《优选论与汉语外来语的音节可接受性》,《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年第4期,第7-12页。
表5Abner音译在大陆普通话中的优选论分析*表格中的“*”表示输出项违反此规则。虚线表示相邻的规则不构成层级排列。以下表格同。{ALLIGN(Wd,L, σ,L),CODA-CON}≫ONSET
æb.nəALLIGN(Wd,L,σ,L)CODA⁃CONONSET → a.bu.na∗ ia.bo.na∗ æb.nə∗∗
表6Abner音译在台湾地区普通话中的优选论分析{ONSET,CODA-CON}≫ALLIGN(Wd,L,σ,L)
æb.nəONSETCODA⁃CONALLIGN(Wd,L,σ,L) a.bu.na∗ → ia.bo.na∗ æb.nə∗∗
CODA-CON作为汉语音节合法性的必要保证,是两种变体都要遵循的,在此个案中并不构成层级排列,因此用虚线表示。
2.人名Colby的优选论分析。表7和表8分别是Colby在大陆普通话和台湾地区普通话中的输出。
表7Colby音译在大陆普通话中的优选论分析{DEP-IO,CODA-CON}≫MINWD
khəul.bIDEP⁃IOCODA⁃CONMINWD →khƔ.ɚ.pi∗ khƔ.pi∗ khəul.bI∗
表8Colby音译在台湾地区普通话中的优选论分析{MINWD,CODA-CON}≫DEP-IO
khəul.bIMINWDCODA⁃CONDEP⁃IO khƔ.ɚ.pi∗ → khƔ.pi∗ khəul.bI∗
此个案的情况与Abna相同,因为/l/也是一个不合汉语音位规则的音节尾,所以需要规则CODA-CON对此进行排除译入选项,同时该规则对于大陆音译和台湾音译的胜出不构成层级排列。在此个案中,大陆普通话将/l/通过音节代替,替换成发音相似的//,而台湾地区普通话则直接删除该音位。大陆普通话的音译遵循了译入语的音位个数,但却增加了译出语的音节数量,进而违反了汉语词的最小结构,因为绝大多数汉语词都是双音节词。而台湾地区普通话的音译确保了汉语词的最小结构,但却违反了音译的忠实性原则。因此,只有通过规则MINWD和DEP-IO的不同层级排列才能确保各自胜出。
3.人名Arafat的优选论分析。表9和表10分别是Arafat在大陆普通话中的输出和台湾地区普通话中的输出。
表9Arafat音译在大陆普通话中的优选论分析{DEP-IO,CODA-CON}≫MAX-IO
æ.rə.fætDEP⁃IOCODA⁃CONMAX⁃IO → a.la.fa.thƔ∗ a.la.fa∗ æ.rə.fæt∗
表10Arafat音译在台湾地区普通话中的优选论分析{MAX-IO,CODA-CON}≫DEP-IO
æ.rə.fætMAX⁃IOCODA⁃CONDEP⁃IO a.la.fa.thƔ∗ → a.la.fa∗ æ.rə.fæt∗
此个案中也涉及不合法的音节尾/t/,因此也需要CODA-CON进行排除译入选项,其规则也不构成层级排列。台湾地区普通话对此个案的处理与Colby十分相似,都是直接删除不合法音位。大陆普通话的处理则是通过增加音位来使其译出语合法化。因此需要通过MAX-IO和DEP-IO的不同层级排列来确保各自胜出。
但与Colby不同的是,Colby是一个双音节词,大陆普通话是通过用发音相近的元音来替换不合法的辅音,从而增加音节个数。而在此个案中,译出语本身就是个三音节词,违反了汉语的最小词结构,因此可能的处理方法是减少音节的数量或者不增加音节数量(如台湾地区普通话的处理方式),但是大陆普通话却反其道而行,通过添加元音使其音节结构合法化,进而使得音节数量增加到四个。
LaCharite和Paradis认为不同语言之间很少存在音位组成和音系结构完全一致的情况,没有经过调整的外来语经常包含不完善的语音组合和结构,因此将一种语言的音系表达通过音译的方式进入另一种语言时,必然涉及改变译出语言的音系表达,以使其适应译入语言的语音规则。*LaCharite D, Paradis C, Derivational Residue: Hidden Rules in Optimality Theory, In Joost Dekkers(eds), Optimality Theory: Phonology, Syntax and Acquisiti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 pp.211-233.汉语和英语在语音上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如下两个方面:首先,两者音位系统并不一致。汉语有12个元音和24个辅音,而英语则有14个元音和24个辅音,彼此间只有个别对应。其次,汉语基本音节结构为(C)(G)V(N),元音是音节的核心,而音首,滑音和音节尾则可有可无,同时充当音节尾的只能是/n/和//。英语基本音节结构为(C)(C)(C)V(C)(C)(C),元音也是音节的核心,但却可以出现辅音群,对于音节尾的限制也不如汉语严格。因此,将英语人名音译入汉语时,必然要涉及语音改变以及辅音群和音节尾的问题。
台湾地区普通话整体上保留了20世纪20至40年代的基本词语、语法格局和风格特点,*刁晏斌:《台港澳地区“搞”的使用情况及其与内地的差异》,《渭南师范学院学报》2012年第9期,第82-88页。因此它与大陆普通话的区别主要体现在词语、语法和语体上,而不在音位学层面。所以,在处理英语独有音位和音节规则时,两者十分相似。两者都使用改变语音的手段来处理英语特有的音位,且替换的汉语音位表现趋同性,符合说汉语人士对于语音特点的生理感知。但是,两岸长达半个多世纪的隔绝,不可避免地会使彼此的语言造成一定的差异。本研究发现,对于辅音群,两岸汉语都倾向于在其中插入新的元音音位,而对于音节尾的不合法辅音,台湾地区普通话倾向于使用删除音位的策略来限制汉语词汇的音节个数(2到3个音节),而大陆普通话则倾向于使用增加音位的策略来保持译入语音位的真实,对于音节数量具有更大的容忍性。
针对两岸汉语音译的差异,笔者尝试应用优选论的制约条件序列作进一步解释。Yip认为外来语的改变是遵循制约条件序列的必然结果,因此制约条件序列可以独立地被用来描述借入语的音系结构。*Yip M,Cantonese Loanword Phonology and Optimality Theory,Journal of East Asian Linguistics,1993,No.2,pp.61-291.Abner涉及词首元音,台湾地区的音译增加了音首/i/,因为绝大多数汉语词都是以辅音或者介音开头,而大陆的音译则不作任何处理。制约条件ONSET能确保优选项具有音首,而ALLIGN(Wd,L,σ,L)则可确保优选项的音首最大程度与输入项保持一致。人名Colby的音译涉及了模糊边音/l/。Fay和Culter认为,边音/l/在发音上具有元音的特性,在与元音相拼时不容易被凸显,*Fay D,Culter A,Malapropisms and the Structure of Mental lexicon,Linguistic Inquiry, 1977,No.3,pp.505-520.因此在输入项中出现音节尾/l/时,台湾地区音译直接删除该音位,而大陆音译则将其替换为发音上更相似的//。在这里则需要MINWD和DEP-IO两个制约规则,前者确保优选项不违反汉语词的最优音节,后者则确保优选项与候选项尽可能一致。Arafat的音译涉及汉语词的最小结构问题。英语人名往往是多音节的,某些甚至有五个音节,而汉语词的最小结构是双音节,因此如何处理多音节的英语人名就成为汉语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台湾地区的音译直接删除词末的塞音音尾,而大陆的音译则增加元音使词末的塞音成为新增音节。所以,DEP-IO和MAX-IO在此个案中就显得至关重要。此三个个案的优选论分析进一步加深了笔者对于两岸汉语音译外来人名的差异性认识,即台湾地区音译为了使优选项更适应汉语的音系规则,不惜违反音译的真实性,而大陆汉语则更强调音译的真实性,对于其优选项音节结构的不和谐性具有更大的包容度。
优选论作为一种具有旺盛生命力的音系学理论,其理论和方法已经被应用到语言学的各个层面。分析表明,在音译外国人名时,两岸汉语都倾向于使用归化的翻译策略应对英语中独有的音节结构,但是台湾地区普通话更注重译出语在译入语音系结构中的适应性,而大陆普通话则更注重译出语音译结果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