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企业大学模式探索——以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为例

● 王贵军

■责编/韩树杰 Tel:010-88383907 E-mail:hrdhsj@126.com

一、企业大学概述

（一）企业大学的界定

知识经济时代，企业发展迅速，企业大学也如同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截至2009年，世界五百强企业已有超过80%的公司开设了企业大学（吴峰、白银，2012）。据统计，目前美国的企业大学数量在2800所以上，我国的企业大学目前约有500多所（吴峰，2014）。近年来，关于企业大学的相关研究也如火如荼，主要涉及企业大学的发展背景、战略定位、功能定位、概念界定、模式探讨、存在的问题、成功的经验、绩效评估、发展趋势等方面的内容。当前，关于企业大学的定义，众说纷纭、难以统一，不同的研究人员分别从功能定位、投资主体、发展过程、运营模式、服务对象与范围、教学内容与方法、地位与作用等视角进行了界定。尽管如此，但研究者对企业大学的定义越来越强调服务对象的开放性、办学资源的整合性、办学目的的职业性、办学驱动的战略性、教学内容的实用性、教学方法的多样性、办学层次的高等教育性（袁锐鹦、文金桃，2002；陈立，2009；Meister J，1998；Allen M，2002）。比如，国外代表性人物美国企业大学研究专家Jeanne Meister（1998）提出“企业大学是一把战略伞”（strategic umbrella），她认为企业通过该“战略伞”集中了企业内外的各种可能获得的教学资源，通过科学合理的教学与管理服务过程，这些教学资源将惠及企业员工、客户和供应商及其他相关人群，使他们获得继续教育和发展的机会，并最终促进企业战略目标的实现。另一位美国企业大学研究专家Mark Allen（2002）在其出版的《企业大学手册：设计、管理和发展一个成功的项目》一书中给出如下定义：“企业大学是一个教育实体（educational entity），其作为一个战略性工具支持母公司实现其使命，即通过众多活动来推进个人和集体的学习，知识和智慧的发展。”再如，国内学者袁锐鹦和文金桃（2002）认为：“企业大学是一种适‘应性性’强的高等教育，具有大学性，企业大学就是为满足高等教育新需求的一种新形式。”北京大学企业与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吴峰（2012）认为：“企业大学是由母体企业建立，服务于企业利益群体，以促进其服务对象发展及自身经济效益提高的一种组织形式，是我国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结合国内外文献和当前中国企业大学的现状，本研究给出企业大学的定义为：企业大学是企业基于战略发展和社会责任需要，通过整合企业内外多种资源为企业利益相关者提供职业发展所需教育的一种组织。

（二）国内学历型企业大学概述

当前，国内企业大学服务对象（范围）主要有企业内部员工、企业产业链上其他利益相关者、其他社会公众（主要是应届高中毕业生）。以服务社会公众为主，尤其是高中毕业生为主体的企业大学，已经越来越多了，如吉利大学（吉利集团创办）、大连东软信息学院（东软集团创办）、广东东软学院（东软集团创办）、湖南涉外经济学院（猎鹰集团创办）、三亚航空旅游职业学院（海南航空集团创办）、广东岭南职业技术学院（广东岭南集团创办）、贵州华盛职业学院（威盛集团创办）、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广东碧桂园集团创办）、天津天狮学院（天狮集团创办）、四川托普信息技术职业学院（托普集团创办）、宁波大红鹰职业技术学院（宁波大红鹰教育集团创办）……。这些企业大学大都弘扬“教育兴邦、科教兴国、为社会做贡献”的理念，其中有部分大学对学生实施了学费减免政策和校级奖助学金计划。这些企业大学实施的是国家承认学历的教育，关注的是企业未来增量人力资源的获取和增值，这不同于一般企业大学关注的是企业存量人力资源的增值。这些企业大学中，有被誉为“中国首所非营利公益性高等学府”的贵州盛华职业学院，该校是由威盛集团出资成立的威盛信望爱公益基金会捐资1.8亿元人民币于2011年创办，通过设立覆盖70-80%新生的新生奖学金和大范围的校级奖助学金起到了给学生减免学费的作用。还有一所更具社会公益性的企业大学，那就是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这所大学对学生实施全免费政策，不仅免收学费、教材费，而且免收住宿费、伙食费，还为学生提供其他费用支持。这是一所十分特别、十分难得的学校，作为国内第一所由企业创办的全免费、纯慈善大学，其办学模式值得探讨研究和社会推广借鉴。

二、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的免费模式

（一）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概况

2014年9月28日，坐落于广东清远的全国唯一的全免费企业大学— —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迎来了首批306名新生。广东省副省长陈云贤、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欧广源和陈用志、中山大学原校长黄达人、广东省政府副秘书长林积、广东省教育厅厅长罗伟其和该校创办人杨国强和100多名教育界人士以及全校师生出席了开学典礼①，汪洋副总理发来了贺信。

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是由碧桂园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杨国强先生、副主席杨惠妍女士创立的广东省国强公益基金会出资主办，经广东省人民政府批准、教育部备案，由广东省教育厅主管，是一所全免费、纯慈善的全日制普通高等学校。这所企业大学对学生实施全方位免费政策，不收学费、教材费，也不收住宿费、伙食费。不仅如此，学校还为学生免费提供服装费（含内衣、外衣和鞋袜）、床上用品、寒暑假往返学校的交通费。

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占地总面积300亩，建筑面积18.9万平方米，学校建成的全部投资为4.5亿，学习、生活设施先进完善，总招生规模约3500人。2014年学院共招生306人，专业设置与碧桂园集团涉及到的行业紧密结合，开设酒店管理、物业管理、工程造价、建筑工程技术四个专业。将来，学院还会开设机电类、房地产类、旅游类、计算机类和财务会计类等专业群的专业。

（二）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的办学模式

1．办学理念与宗旨

在杨国强先生看来，成立这所面向贫困学生、免费的职业学院，就是希望能够提升贫困家庭自我发展能力，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既培养出大批急需的技能型、实用型人才，也对扶贫事业发展贡献绵薄之力。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的办学理念是“人品为本、作育精英、善行慈心、回报社会”，其办学宗旨是“办慈善高校、助贫困学生、育精英人才，为社会服务”，其人才培养目标是培养“对人好，对社会好”的高素质技术技能型精英人才。

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建校缘起的石碑上赫然镌刻着：“只有国家强大和民族复兴，我们的生存才能更有尊严、意义和幸福。今我中华已渐崛起于世界之巅，国人的素质和能力需要与社会发展同步，这其中的一项就是需要推动系统的职业教育，让所有行业、岗位的劳动者都接受职业教育，尤其是对那些被贫穷困扰的年轻有志者，我们要为他们提供良好的职业教育，为他们打开通往成才、成功的大门，这不但可以让他们掌握一技之长，走向幸福生活，也可以为国家培养出高素质的技术技能型人才，发展生产力，繁荣经济。”这段文字深刻诠释了碧桂园集团董事局主席杨国强先生的教育强国梦和勇于担当的社会责任感，也深刻诠释了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的办学理念和宗旨。

2．办学资金筹措模式

免费企业大学的成功创办，资金保证是首要的因素。免费企业大学创办时的各类工程建设和设施设备投入需要巨额资金，免费大学教学运行中的人员工资、办公费用、生活费用、差旅费用、实验实训费用等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其办学资金全部由碧桂园集团承担，其校园环境建设的投入资金为4.5亿元，按其设计招生规模3500人和当前广东高职院校生均培养成本3万元计算，其后期每年的运营费用需要1亿多元。对于碧桂园集团来说，这是一笔数目不菲的投入，但是其经营业绩使其完全可以轻松承受。碧桂园集团2013年的净利润是88.5亿元，2014年上半年的净利润是47亿元，2014年上半年可动用的现金为244.3亿元。

3．政府与政策支持模式

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的创办，得到了中央领导、广东省领导和清远市领导的高度肯定，这从碧桂园职业学院落成暨新生开学典礼活动中也可察觉。另外，该院的创办获得了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给予了碧桂园集团办学用地的优惠政策，允许集团在校园内建设教师公寓以提供教师良好的居住条件，政府支持调用年富力强的五邑大学党委常委、副校长卢坤建任碧桂园职业学院院长，政府出资修好通往学院的道路并开设公共汽车线路，政府给予学院较大的自主招生权限和专业设置与建设权限，等等。近年来，政府已经出台了诸多政策支持民办高等教育的发展，如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强调“健全政府补贴、政府购买服务、助学贷款、基金奖励、捐资激励等制度，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再如《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的规定：“社会力量举办的职业院校与公办职业院校具有同等法律地位，依法享受相关教育、财税、土地、金融等政策。完善财政贴息贷款等政策，健全民办职业院校融资机制。”

由此可见，企业创办学历型免费企业大学，需要国家和地方政府多方面的大力支持。首先，政府领导要给予创办者足够的重视和肯定；其次，政府要出台政策给予企业大学以稳定和长期的支持。

4．创新性的人才培养模式

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紧密围绕碧桂园集团产业发展战略，科学设置建筑、工程、机电、物业、酒店、园林、会计、计算机类专业，与碧桂园集团涉足的行业及岗位高度吻合，这一方面有利于企业从职工中挑选技术精湛、经验丰富的技能高手和管理英才为学生授课、指导学生的实操，另一方面有利于企业为学生安排实训和实习锻炼以及就业的岗位，实现办学者提出的“入学即入职，毕业即就业”的目标。这种模式能够做到“教师即教练，学生即学徒”。杨国强强调“我会重视校企互动，将开放集团所有的岗位出来给学生培训，同时让熟练工作的人才到学校做老师，传授职业技能。”同时，他对自己一手创办的职业学院提出了一个教学要求：“所有的毕业生，一毕业即可以胜任碧桂园集团部门总经理助理的角色。”

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着力教学改革，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建立校企融合、产教联动、工教一体、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体制机制。一方面，对专业课教学实行项目化教学改革，成立教师工作室或项目工作室，推进“现代学徒制”。另一方面，依托碧桂园集团，尝试探索毕业实习新模式，鼓励学生创办学生工作室，在集团支持和学院指导下，与集团二级公司开展相关业务，逐步建立具有碧桂园特色的高职教育模式。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的人才培养模式与李克强总理在2014年6月召开的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的指示高度一致——“要走校企结合、产结融合、突出实战和应用的办学路子，依托企业、贴近需求，建设和加强教学实训基地，打造具有鲜明职教特点、教练型的师资队伍。”

5．系统整合与优化的教师引进与开发模式

教师是教学成功的关键因素。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从全国各地知名院校引进了具有丰富教学经验和企业实践经验的优秀人才作为专业带头人。根据职业教育的特点，各专业形成由专业带头人、中青年骨干教师和具有一线实践经验的企业工程师相结合的教师团队。在杨国强先生的安排下，碧桂园集团内部规划设计、园林设计、园艺、工程造价、建筑工程技术、物业服务与管理以及酒店管理等各领域的高端人才参与职业学院课程的开发和教学工作。在这种集团办学模式下，从其他学校引进的专业教师有很多机会通过参与企业生产、服务、管理的实践工作来提升实操技能，从企业内部挑选的专业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可以通过教学技能培训和教学实践来提升课程教学能力。这样的教师资源整合和系统优化就能够确保学生课堂理论学习与企业实践演练结合，充分实现校企对接、产教融合。

6．服务于企业品牌提升和战略发展的办学收益模式

碧桂园集团确立的企业使命是“希望社会因我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美好”，确立的价值观是“我们要做有良心、有社会责任感的阳光企业”。碧桂园集团将企业存在的价值定位于社会福利的增加、人们生活的美好、社会责任的担当，这充分彰显了企业创办者关爱普世大众的高尚情怀，企业的这种伟大战略使命使得企业的战略发展目标与国家的战略发展目标保持了高度一致，使得企业的价值观得到了社会大众的高度认可，从而确保了企业集团连年高速的成长，成为中国房地产行业的名列前茅的知名企业。碧桂园集团成立至今只有22年，取得快速发展和骄人业绩也只有10来年，但是其数年来在教育、医疗、扶贫、救灾等领域累计向慈善公益事业捐赠了13亿多元。这次碧桂园集团出资兴办全免费企业大学，是企业发展战略和使命的集中体现，向全社会展现了企业教育报国、勇于担当、乐于奉献的崇高理想，广泛深入地巩固了企业集团的良好社会形象和公众口碑，大大提升了集团的品牌。

碧桂园集团战略相关多元化的业务涉及房地产开发、建筑、设计、物业管理、高星级酒店经营、国际IBO教育等板块，截至2013年底，集团拥有全职职员64772人。市场经济条件下，碧桂园集团同样面临用工难的问题题，特别是招聘技术性很强的“蓝领”工人时，经常招不到人，而且即使能招到高素质技术技能型人才，其岗位适用性、匹配性也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凸显。按照50%的比例来计算集团大专以上学历的专业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数，集团将拥有该类人员达3万多人，再按5%的离职率推算，集团每年将有1500多名具有大专及以上学历的员工离职。因此，集团创立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选择与集团业务领域紧密关联的工程造价、建筑工程技术、酒店管理、物业管理、机电技术、房地产经营、旅游管理、计算机应用和财务会计等专业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能够为集团的战略发展培养和储备未来人才。这种模式培养的人才，专业技能与岗位胜任力要求相匹配、思想品德修养与企业文化价值观相融合，感恩情怀与工作奉献相统一，能够真正实现“毕业即就业、就业即爱业，上岗即上手、上手成高手”。

三、免费企业大学模式的借鉴与思考

（一）学校的可持续发展

2011年11月，“百家企业联盟发起免费大学行动”让北京华夏管理学院“举国闻名”、“一举成名”，这所由世华智业集团发起创办的号称为“中国首所免费大学”的大学，时至今日已经“悄无声息”了。这让我们不得不对免费企业大学的可持续发展问题进行深入思考。

2014年5月，国务院发布了《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同年6月，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农业部、国务院扶贫办组织编制了《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年）》（教发[2014]6号）。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是党中央、国务院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当前，政府十分重视职业教育，媒体十分关注职业教育，创办免费企业大学的企业（如碧桂园集团）和个人（如杨国强）受到了空前关注和追捧，企业和个人的社会形象极大提升。以后，政府和媒体不再这么关注了，免费企业大学的创办者是否还会这么有激情和动力？

对于有些企业来说，创办免费企业大学的首期建设资金也许容易解决，但随着学生和教职员工人数的增长、教学设施设备投入规模的增大，企业需要投入的资金越来越多，企业能否持续注入资金将成为一个决定免费企业大学生死存亡的关键问题。如果企业所处的市场行情不佳，企业资金链紧张，这个问题就会更加突出。

另外，企业委派到企业大学任课的教师，既要在企业本职岗位上承担相应的工作，又要兼职到企业大学教授相应的课程，企业本职岗位工作任务具有不可预测性和不断变化性，而企业大学课程教学任务却具有相对确定性和难以改变性。这样会导致双重身份工作人员的任务冲突和心理压力，也会影响企业正常的生产经营管理和企业大学的正常教学秩序。因此，需要企业创新管理制度、制订生产管理和课程教学预案，通过科学合理的组织设计和制度设计化解这些冲突和矛盾。

（二）服务于企业发展战略的价值

企业所做出的一切决策必然服务于企业发展战略，不具战略相关性的决策和行动会对企业战略性发展带来不利的影响。《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明确提出“企业开展职业教育的情况纳入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创办免费企业大学，是企业承担社会责任的伟大创举，一定能够获取领导认同、社会认可、媒体赞许，极大的提升企业社会形象与社会声誉，进而在社会公众认可和赞美中实现企业产品销售市场的拓展和企业品牌价值的提升。但是，创办免费企业大学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不能只是“花钱买吆喝”，否则企业会因资金紧张、人力分散而影响企业主要业务的战略性发展。另外，企业创办免费企业大学，还需要考虑这所大学所设置的专业和专业群与企业涉足的行业领域、岗位和岗位群的适应性，实现企业大学为企业战略性发展培养有用之才的目标。所以，企业创办免费企业大学，还需要考虑所办大学对企业既有员工的培养与开发作用、对未来所需人才的培养与储备作用。

（三）教师队伍的建设与激励

“名师出高徒”。企业大学要办出成效，有一支品德高尚、热爱教育、业务精良的教师队伍十分重要。企业大学是民办大学，在传统文化和价值观念的影响下，企业大学难以从社会上招到年富力强、业绩突出的好教师，而企业内部的技术能手、管理专家担任企业大学的兼职教师会因精力分散、缺乏教学经验而影响教学效果。另外，免费企业大学，由于没有收取学生相关费用，只能依靠企业投入，其可用于教师物质激励的资金会相对受限，教师的待遇与当前公办高校教师较高的待遇会形成较大的落差。再者，当前企业大学在教学、科研、评奖、职称、国际交流等方面还没有享受与公办大学同样的待遇。因此，如何通过招聘专职教师、遴选兼职教师来组建一支结构合理、相对稳定的教师队伍，如何激发教师的工作积极性和创造性，这是免费企业大学面临的重要课题。

（四）学生与学校心理契约关系的建立与强化

免费企业大学的创办者、管理人员和教师对享受免费教育的学生会有一种心理期望，如期望学生专心学习、热爱专业、艰苦朴素、爱护公物、热爱企业、诚实守信、懂得感恩……；享受免费教育的学生也会对创办者、管理人员和教师有一种心理期待，如期待学校和企业能够为学生创造一种与普通大学一样的校园文化，期待学校不要给予大家以较大的心理和道德压力……。双方没有明示的这种双向心理契约关系能否稳定的建立和实现直接影响着和谐校园的建设，影响着双方的心理情感，也影响着学校的可持续发展和大学生的健康成长。以广东碧桂园职业学院为例，这些现象（因素）可能会导致学校和学生心理契约关系的违背：享受全免费教育的大学生，由于传统道德观念的约束、社会公众和学校教职工的期望，他们可能会承受着较大的心理压力；学校方也会因学生复杂的思想动因和不确定性的行为而存在某些担忧。比如，他们想购买较好的衣服、手机、电脑和参与一些付费的社会活动，但又担心学校和社会的不同看法；他们想通过兼职积累社会经验和搛取零花钱，可又担心背上不知足、不安心学习的名声；他们毕业时面临选择在碧桂园集团就业还是外出就业的道德困境，而企业也会面临自己培养的优秀毕业生“抛弃”碧桂园而到更好的单位“投怀送抱”的尴尬；学生学习、生活和实习、就业都没有压力，其成长的动力会降低、依赖心理会增强；学生的感恩精神和反哺意识增强了，但是其个人的社会自尊心和自信心可能会降低了。

注 释

①本文中关于碧桂园集团和碧桂园职业学院的相关材料来自于碧桂园集团网站的自创材料和转载材料以及笔者的电话调研。

1. 陈立：《企业大学：背景、定义与模式》，载《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9年第2期，第16–21页。

2. 吴峰、白银：《企业大学发展及趋势研究》，载《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2年第4期，第83–89页。

3. 吴峰：《企业大学研究的国际视野:概念、模型与趋势》，载《开放教育研究》，2014年第1期，第67–73页。

4. 袁锐鹦、文金桃：《试析美国企业大学的现代高等教育特征》，载《比较教育研究》，2002年第12期，第37–43页。

5. Allen M. The corporate university handbook: Designing, managing, and growing a successful program. Amacom, 2002 .

6. Meister J. Corporate universities: Lessons in building a world-class workforce.McGraw-Hill, 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