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敖
(1.湖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8;2.湖南城市学院 文学院,湖南 益阳 410003)
“气”和“势”的时空化过程
——《姜斋诗话》论诗的形象构建
刘新敖1,2
(1.湖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8;2.湖南城市学院 文学院,湖南 益阳 410003)
传统诗论探讨诗歌的形象问题,总和某种特定的哲学形态和思想观念密切相连,其构建过程则以营造一种时空间感的方式实现。船山论诗,以此为据而又有所突破。其中,“气”是形象在诗中时空化的本体依据,“势”是形象时空化的外在特征。如此,于内,是求诗中意之神、理、气的合一;于外,便是求诗之外在空间形态和艺术张力,在“敛”与“纵”、“藏”与“显”之间,建构了富于张力的意义空间。
《姜斋诗话》;形象;时空;气;势
从船山诗论,有一个基本前提,即其诗论,都是在统一的、有延续性的理论思维中发生的,这种思维方式,即船山论诗的时空意识。王闿运在《香绮楼说诗》中说:“看船山诗话,甚低子建,可云有胆;然知其诗境不能高也,不离乎空灵妙寂而已。”所谓“空灵妙寂”,无外乎传统诗论的“空”、“灵”、“虚”、“ 无”、“远”等诸多范畴,诗歌的感性形象依靠诗歌语言所营造的想象空间而实现,在主体的感发、想象之中,感性形象的进一步延伸、拓展,便有了“空”、“远”的空灵玄远、意蕴深厚的诗歌之境。所以,诗歌的景与情、境与韵的结合,通过语言、主体情思的形象化过程,诗歌之境在时间、空间的维度得以拓展,这是中国古代诗歌创作和诗论的基本思路。毫无疑问,船山《姜斋诗话》也沿袭了这种诗论和美学传统,依托传统诗论中形象构建的传统,以“气”、“势”这两个范畴展开论述,以其时空化过程的实现来要求诗歌的形象构建,因而独具新意。
大抵中国传统诗论,总与某种特定的哲学思想背景密切相连,换句话说,中国古代诗论的生发,无论是哪个具体范畴,总是形成于一定的思想土壤之上的,对于诗歌形象的论述亦不例外。古代诗论对于诗歌形象的关注,早已有之,先秦时期,便有了诸如兴观群怨、诗言志、赋比兴等诸多说法,一般来说,都将其视之为诗歌形象思维的肇始。“先秦两汉时期所提出的兴观群怨说、诗言志说、赋比兴说以及言不尽意说,都从不同的角度和侧面接触到了形象思维的特点。尽管这些说法还是孤立的,互不联系的,但是它们却奠定了后世有关形象思维理论的基础,它们的开创作用是不应忽视的。”[1]兴观群怨、诗言志以及赋比兴等如何体现诗歌的形象,自无需赘述,但是说这些说法“是孤立的”、“互不联系”的,却是值得商榷的。如果从儒家的诗学体系来看,兴观群怨、诗言志等诸多说法,无外乎是以可感的形象,来传达儒家所追求的社会规范和审美诉求,因此,其生发点,就是儒家的思想体系。诗论所做的,就是将其通过某个特定范畴,与诗歌的创作、欣赏结合起来,直至达到诗学在文学和社会领域的功用。
及至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文学的自觉,“在我国的诗论史上,才开始出现了诗歌形象比较完整的概念:时称为‘形’,后世也称‘形象’。”[2]诗歌形象概念在魏晋时期的成熟,自然也和当时的哲学背景密切相关,魏晋南北朝时期,关于“形”与“神”、“象”与“意”的讨论是当时哲学界的主要话题,玄学的兴起,使“言”、“象”、“意”的讨论、以及由此而形成的对日常生活的影响,成为一种社会风尚。范缜在《神灭论》中说“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形之与神不得相异”,王弼说“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故立象以尽意,而象可忘也”(《周易略例·明象章》),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所以,具象、虚空,有、无等涉及形象的相关范畴,也渗透到诗、画等各个艺术领域。陆机在其《文赋》中说:“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大有目极万里、思接千载的空间形状之感,将诗歌的创作构思与天地形状结合起来,以空间喻诗之形状,生动而贴切。值得一提的是,言说的是创作构思的形状,用的语词,却是“笼”、“挫”等,语谓天地之大,却可笼于文章之内,文章之空间形状、天地之性灵情感,均可见一斑。再如钟嵘在《诗品·序》中说:“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耶!”,钟嵘以此论及五言诗的艺术表现力“事”、“物”通过“情”、“形”而以感性形式表现,艺术魅力自然彰显。事实上,论述这种由语言文字和主体情感在外物的碰撞中而生发构建的一种空间形状和审美想象,并非就一定以“形”来概括,传统诗论中,运用了诸多相同或相近的概念,如“状”、“貌”、“影”、“似”等等。刘勰《文心雕龙·物色》篇说:“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挚虞《文章流别论》说:“假象尽辞,敷陈其志”,沈约《宋书·谢灵运传论》认为“相如巧为形似之言”……及至明清时期,关于具有空间感和时间蕴藉的诗歌形象论述,亦纷呈于各种诗论之中,自无需赘述。
所以,从上述论述中不难见出,传统诗论,探讨诗歌的形象问题,有几个鲜明特色:其一,从思想背景来看,对诗歌形象的论述,具有鲜明的哲学思想背景,总和某种特定的哲学形态和思想观念密切相连;其二,从其构建过程来看,诗歌形象的形成,其实是营造一种空间感觉的方式实现。其三,对于诗歌形象的语言范畴的规定,一般使用一些意义相同或相近的概念。
在王船山的哲学体系之中,“气”是一个重要的范畴,毫无疑问,这种思想同样深入地影响到其诗学体系之中。他说:“聚而成形,散而归于太虚,气就是气也。”(《张子正蒙注·太和》)但是,王夫之毕竟是有所创新的,“王夫之和以往的唯物主义思想家一样,把‘气’看成世界的本源。认为‘气’无处不有,无时不在,而动、静则是‘气’的本质属性。……因此,王夫子才说:‘易有太极,固有之也,同有之也。’这样,在王夫之的哲学里,宇宙的本源之气不再是独立于具体事物之外的客观实体,而是存在于具体事物之中的一般,是一个抽象的哲学范畴。于是,在中国古代哲学史上,王夫之第一次完成了数千年来被朴素唯物主义作为宇宙始基的‘气’范畴的哲学新规定,第一次合理地解决了一般和个别的关系问题。”[3]船山关注“气”之普遍性和根本性,同时,使本体之“气”灌注于个体之上,以之论诗,则使形象生动,诗韵怡然。
船山诗论之“气”,从其审美效果来说,是一般和个别相结合的具有整体形象感的审美境界。船山在《姜斋诗话》中说:“‘采采芣苡’,意在言先,亦在言后,从容涵泳,自然生其气象。”意谓和缓不迫,意在言外的审美意境的生成,关键在于是否具有自然而然,不事雕琢的“气象”,诗歌要达到这个高度,就需要恰当处理好言意之间的关系,“意在言先,亦在言后”,意谓借助诗歌语言的创造,应该给人以足够的想象空间,如只能滞着于眼前之言、象,“气”便碍滞,流转不畅,缺乏可供想象的空间感,诗歌的整体意境便也就无从谈起。
所以,船山在《姜斋诗话》中多次提及类似的说法,“句绝而语不绝,韵变而意不变,此诗家必不容昧之几。‘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降者,玄鸟降也,句可绝而语未终也。‘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意相承而韵移也。尽古今作者,未有不率繇乎此,不然,气绝神散,如断蛇剖瓜矣。”[4]诗歌之语言不能因为诗句的完结而完结——因为诗歌语言的功能在于能够给诗歌接受者提供足够的想象空间,音韵的变化不是要改变诗句的意思,相反,是要为意义的承续提供尽可能的阐释途径,如此,诗歌才能气象流转,生动活泼,宏伟阔丽而又个性鲜明。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船山强调 “气”,实是论说诗歌应该通过空间化的方式,创设足够的想象空间和审美空间,是诗歌的一种本体性的审美特征。船山说,诗歌应“浑然一气……末句用飞白法飏开,义趣超远:起不必起,收不必收,乃使生气灵通,成章而达。”《姜斋诗话》此则,论诗之起承转合,意谓诗之法则,一章有一章之法,诸如起承转合,全不必拘于成法,起收自如,方能生气灵通,浑然一气。所谓“飞白飚开”,是船山以画法论诗的创见,意谓诗歌笔势遒劲飞动,充满外向空间的张力,笔意则空灵不实,此处所谓不实,乃是为强调形象和情感在诗境空间中的流转不受滞碍,充满生动感。
“气”作为诗境之本体,需要其空间张力为载体,既要流动顺畅,亦要求情感充沛,充满着使人无法抗拒的艺术魅力。《姜斋诗话》多有论及:“自歌行来者,就一气中骀宕灵通,句中有馀韵,以感人情”、“钟嵘谓陶令为隐逸诗人之宗,亦以其量不弘而气不胜,下此者可知已。”所以,“气”之感人,在于“灵通”,在于有“墨气所射,四表无穷,无字处皆其意也”,也就是说,诗歌之中,无论是物象还是情感,无论是语言还是笔法,均要有生动活泼,流转自如,在时间和空间的维度向外拓展,以便能在阐释中创设新的审美空间,使每一次审美接受,均能一气贯之,不离其中而每有新意。
诗歌形象的时空化,于船山而言,是通过“势”得以体现。“势”是中国传统诗学的重要范畴,数千年以来,它在书法、绘画和诗学领域中,都被广泛运用。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专设《定势》篇,试图以之纠正当时文坛的弊病。王昌龄也有“诗有十七势”之说,王昌龄在《诗格》中有“直把入作势”、“比兴入作势”等诸种关于“势”的论说,在其诗论中,“势”主要意指诗歌章、句结构方式或修辞手法。释齐几亦有《风骚旨格·诗有十势》之说。皎然《诗式·明势》说:“高手述作,如登衡、巫,睹三湘、鄂、郢山川之盛,萦回盘礴,千变万态。或极天高峙,山卒焉不群,气腾势飞,合杳相属;或修江耿耿,万里无波,出高深重复之状。古今逸格,皆造其极妙矣。”于此,“势”被描述成一种具有空间状貌的艺术形式感。“势”是主体面对艺术而生的一种艺术至境,它体现为一种生动的空间形式:极天高峙、气腾势飞、万里无波、萦回盘礴,在宛转的结构之间,将人带到静动结合、卓尔不凡的艺术空间之中。关于传统诗学之中,对“势”的内涵,诸多学者有过不同概括,有人以为,“势”是一种通过动态的结构来表现情意的诗歌境界,强调其流动的特征。[5]有人也以为,“势”是利用艺术规律,特别是艺术辩证法所产生的巨大的艺术表现力,换句话说,“势”是艺术规律与艺术表现力之间的张力。[6]相对而言,涂光社先生由刘勰《文心雕龙》之“势”而引发的阐释似乎更为全面,大意主要体现在这三个方面:其一,“势”是灵活自由,多变且相制宜的,也就是说,具有结构上的完整和结构内的流动性;其二,“势”与“体”相关,创作体制的不同,使“势”各有差异,“势”与作家的艺术素养、创作个性和艺术表象倾向密切相关,在这个意义上,“势”有风格的意味;其三,“势”与“情”相关。[7]
王船山论“势”,具有上述特征而有所开拓,他主要以“势”来概括诗歌形象的时空化特征。且看王船山如何说“势”:
把定一题、一人、一事、一物,于其上求形模,求比似,求词采,求故实;如钝斧子劈栎柞,皮屑纷霏,何尝动得一丝纹理?以意为主,势次之。势者,意中之神理也。唯谢康乐为能取势,宛转屈伸,以求尽其意,意已尽则止,殆无剩语;夭矫连蜷,烟云缭绕,乃真龙,非画龙也。[8]
船山以“势”论诗,于内,是求诗中意之神、理、气的合一。所以他说:“凡言势者,皆顺而不逆之谓也。从高趋卑,从大包小,不容违阻之谓也。夫然,又安往而非理乎,知理势不可以两截沟分。……言理势者,犹言理之势也,犹凡言理气者,谓理之气也。……其始之有理,即于气上见理;迨已得理,则自然成势,又只在势之必然处见理。”[9]“气”、“理”、“势”是三位一体的,绝不可能截然两分,按船山的理解,如果从逻辑上来理解的话,处于最高层次的是理,理之气,则会体现为具体的势。所以,“势”是可感的运动势态,是一种充满空间张力的诗境结构,这种张力和运动结构的生成,既是一种即时的感性体验,也是诗歌事理和规律的内在表现。所以,诗歌之“势”,就是神、理、气合一的“意”之外化。
所以,船山以“势”论诗,于外,便是求诗之外在空间形态和艺术张力。“形模”、“比似”、“求词采”、“求故实”只是手段而并非目的,船山如此解释《周易·干卦》的“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势,形之势也。地形高下相积,而必渐迤于下;所处卑,而物胥托于其上;皆大顺之象也。”[10]显而易见,“势”是外在具有空间状貌之“形”, 王运熙等学者将“势”概括为诗歌内部凝聚取来的势能或者力度,[11]毫无疑问,船山在其论说中表达了这种意思。但是,在表达诗歌那种妙不可言的艺术审美意境的同时,“势”还通过特有的结构方式,通过语言、想象等使“势”外化,通过生动可感的艺术空间来进行表现。对此,王船山多有论及,他在评论陶渊明的作品时候说,“端委纡夷,五十字耳,而有万言之势。“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摘出作景语,自是佳胜,然此又非景语。雅人胸中胜概,天地山川,无不自我而成其荣观,故知诗非行墨埋头人所办也。”[12]“诗非行墨埋头人所办”,而是“胸中胜概”与“天地山川”两相激荡而成的空间之境。船山曰:
论画者曰:“咫尺有万里之势。”一“势”字宜着眼。若不论势,则缩万里于咫尺,直是《广舆记》前一天下图耳。五言绝句,以此为落想时第一义,唯盛唐人能得其妙。如“君家住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墨气所射,四表无穷,无字处皆其意也。李献吉诗:“浩浩长江水,黄州若个边?岸回山一转,船到堞楼前。”固自不失此风味。[13]
“咫尺”、“万里”两相结合,便成空间,如此诗歌便“墨气所射,四表无穷”。这种艺术境界在《古诗评选》中多有提及,诸如“偶句皆有流势”、“短章有万里之势”、“结如不结;二偶语耳,飞舞之势,如鸾翔凤翥”、“入手落手转手,总有秋月孤悬、春云忽起之势”等诗论,“势”之飞动、流转生动可见。
那么,这种“势”之空间感如何被理解和阐释呢?这就涉及到“势”之空间的形式范围与时间蕴藉问题。
首先是关于“势”空间的形式范围问题。“势”的空间形式如果脱离特定的范围,便会超越人们的想象域限和理解边界而失去其应有的意义。“势”的空间张力是要尽极大可能,表达“意”与“神”之玄妙与美,所以,“势”需要特定的域限。对此,船山虽没专门论述,但也已意识到这一问题,船山说“敛者固敛,纵者莫非敛势。知敛纵者,乃可与言乐理”[12],明确提出了“势”之“纵”与“敛”的问题。在《古诗评选》中,船山多次论及了对于“势”的把控,“二章往复养势,虽体似《风》、《雅》,而神韵自别”、“放诞中固有收势,则五言之极致”、“一往驶健中自有留势,则雅”、“ 唯其密也,劲在句而不在篇,字句自有余势”、“顾笔间全用止势”,“养势”、“收势”、“留势”、“余势”、“止势”等诸多技巧,均是要使具有空间形式感、飞动活跃之“势”,能不如脱缰野马,无边无际,而是使其紧扣诗歌之神理,紧紧与欣赏者的创作心理结合起来。
其次是关于“势”的时间蕴藉问题。诗歌是时间的艺术,“势”的空间表达不可避免地涉及到意义表达问题,这也就是其时间蕴藉问题,即诗歌意义在时间的维度得到表达的问题。传统诗论而言,就是诗境之中空间和时间的相互转换问题。由空间之形式到时间之意义蕴藉,需要借助平淡、真实、自然之“势”,营造特定的话语蕴藉,船山论之,则是要处理好“藏”与“显”、“平”与“远”之间的关系。船山在评价陆云《谷风赠郑曼季五首》时说:“藏者不足,显者有余,亦势之自然,非有变也。”[12]“势之自然”,就是恰如其分地处理好“藏”与“显”的关系,在两者的张力中,留下足够的意义空间。而这种意义空间,就是一种诗意蕴藉,所以在评价杜甫《野老》时他说:“境语蕴藉,波势平远。”[12]这样,空间形态的诗歌之境,在空间形态的飞动活跃和意义的回旋往复流动之中,实现了时间化。“势”的空间之感高度压缩了形象的美感,回旋有致的含蓄美得以蕴藉于空间之内,在时间的维度承续,只要诗歌接受者进入其中,便能感受到韵味悠长的诗歌之美。
这样,在时间和空间的结合中,以“势”之形象和生动来彰显“气”之本体,诗境即出。其中,体现着诗学、生命本体和自然的沟通及其美学表现,因为在一定意义上,人类对美的渴求就是对生命的热爱,是通过审美观照的方式实现对生命本体的观照。[12]因为中国的诗学传统,离不开人生态度和自然审美情趣两个方面,而沟通两者需要一个桥梁。“中国人亲和自然的人生态度和美学情趣,深深浸透到了民族精神和艺术气氛的各个方面。就某种意义上说,中国人的审美心理是大自然熏陶孕育的结果。”[13]在王船山的诗学中,正是以形象为载体,通过这样两个范畴,实现了诗学、生命本体和自然的沟通。
[1] 于传勤.我国古代文论中的形象思维理论[J].齐鲁学刊,1993, (5):16-21.
[2] 陈一琴.形象·兴象·意象:古代诗论中几组形象范畴考辨之一[J].福建师大学报,1981(1):10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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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清]王夫之.古诗评选[A].见:船山全书(第14 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721,495,590,1091.
[13] 杨 灿.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总粗俗——生态审美视野下中国古典诗歌中的海棠[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6):130-133.
The Time-space Process of “Qi” and “Shi” —— On the Poetic Image’s Construction of Jiang Zhai Poetry Talks
LIU Xin-ao
(1. Liberal Art Colleg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08, Hunan, China; 2.Liberal Arts College ,Hunan City University, Yiyang 413000, Hunan, China)
Traditional poetry is always closely linked with a kind of particular philosophy ideas when discussing the image of poetry, and its construction process is realized by creating a sense of time and space. Wang Chuan-shan’s poetry is based on this and also has breakthroughs: “Qi” is the ontology basis and “Shi” is the extern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oetry image’s time and space evolution. So, internally, Chuan-shan’s poetry pursuit the integration of spirit, rationality and Qi of poems; externally, it pursuits the space impression and artistic tension full of signif i cance.
Jiang Zhai Poetry Talks; image; time and space; Qi; Shi
I207.2
A
1673-9272(2014)02-0113-04
2014-02-14
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中国古代文论空间意识的发生、建构及其流变研究”(编号:11YBB070)。
刘新敖(1981- ),男,湖南涟源人,湖南城市学院讲师,博士生,研究方向:文艺美学。
[本文编校:罗 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