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电影,我的梦

2014-01-17 01:05吴玥
青年文学家 2014年5期
关键词:伯格曼

吴玥

摘 要:在信仰的获得与丧失中,伯格曼一生都是一个生命意义的探索者。但在他后期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在“人生和孤独”的主题坚持的同时,也开始融入一些温情和美好的内容,一个曾经痛苦挣扎的伯格曼也在慢慢变得平和安静。即使痛苦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生活的乐趣,正是这样温暖阳光的一面打动了观众。

关键词:伯格曼;《芬妮与亚历山大》; 封闭空间

[中图分类号]:I23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05-0-01

在这部影片中,伯格曼汇集了几乎所有自己喜欢的主题,曾经喜爱或憎恨的情绪,并且试图对自己的生活与艺术、现实与幻觉、真实与谎言等多重世界的难于驱除加以表现,阐释始终如一的恐惧、陌生、疏离与隔膜。同时,他还总结了自己从所有这些恐惧、陌生、疏离、隔膜中所获取的存在真实感和世界真实感。

一、封闭的家庭空间

《芬妮》一片的封闭性贯穿始终。影片的每个人物、每个家庭、每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处处存在——艾克达一家、主教大人一家、犹太人一家,这些大大小小的世界里传递出来的都是一种自我的、排他的、难以沟通的昏暗之感。这三个家庭生活区域中生活着的每个人、每个人与他人的关系也都笼罩在昏暗的灯光之下。

这些家庭都是多重封闭世界。血缘的关系合理的泯灭了家人们由于沟通与交流的失败所导致的不满和沮丧、忠贞与背离、激情和争吵,这也被提示为现实生活中最生动、最吸引人的部分。在这些封闭的小世界里,精神、信仰与现实之间是一种恶作剧式的对立。在自闭自欺的背景下,现实对物欲与情感的沉溺是生动、宽容、温暖与自足的,信仰和精神是无情、冷酷和虚伪的。在这部片子中,伯格曼试图表达一种对生活的界定和总结,现实是物欲横流的,信仰是冷酷无情的,喜剧和舞台都带着现实和信仰的实质与影子,诗人得以生活于其间又得以脱离其沉溺与冷酷。

虽然伯格曼用温暖的红橙色调来显示艾克达与伊萨克两家的生活,以阴暗的灰色来表现主教大人一家,但是在简单的、区分性的色调下所蕴含的内容并不是从儿童目光发出的天真的情感判断,依据恰恰是作为成人的伯格曼的选择、决定与反抗。

艾克达一家也并不是完满的小世界,在奢华的背后,同样有着分裂、不宁、谎言、欺骗和不贞,但与此同时,它也是丰满、富足、生动和鲜活的,充满了生活本身的幸与不幸、甜蜜或丑陋的小痛苦和小乐趣。这个大家庭中的老祖母是权威角色,她寡居多年、面容端庄。年少的她与犹太商人伊萨克在年轻的时候是情人,而这却被看做成一种调剂式的、被默许的情投意合。海伦娜的大儿子奥斯卡是亚历山大的父亲,也是镇上小剧院的领导和演员,但他的情感却非常软弱。艾米丽是奥斯卡的妻子、亚历山大的母亲,但是却与别的男人生下了亚历山大和芬妮。奥古斯特是一个性欲旺盛的人,对年轻女人永不疲倦,充斥着一种自大、狂妄和情绪上的偏执。卡尔是一个神经质的教授,与妻子一起在婚姻中忍受着责骂、侮辱以及自虐的各种痛苦。这一家人虽然过于沉溺,但是生活富裕、心满意足,生动而鲜活,因此用暖色调表现。

与此相对的,主教大人爱德华一家则是灰色调的,象征着信仰及精神世界的僵硬、丑陋、冰冷与恐怖。在自由和他律之间徘徊的主教,性情变态的妹妹,具有钢铁意志和控制力的母亲,宗教受虐狂似的古怪厨娘们。这些人成为了恶魔之家的代表,主教本人如同蹲在他桌上的黑猫一样,成为了童话里邪恶的化身和伪善的宗教喻体。到影片结尾,助教一家也必须继续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倘若他们希望进入外部的大世界,也一定意味着惨败。因此主教大人被烧死不仅是冷酷信仰被诅咒,也是对他挣扎的行为的惩罚。

除此之外,还有犹太人伊萨克和两个行为怪异的侄子代表的那个差异性的世界。这个世界生活在隔壁和街角,因为现实和虚幻相交织。这一个世界是孩子们对异国情调和灵异世界的现实性幻想。

二、大世界VS小家庭

戏剧是一个被生活、现实与精神所特赦的一个特殊场所,自足到让人忘记了现实的封闭世界。奥斯卡在戏剧中说:“有时候小世界会暂时的反映着大世界,以便使我们更好的理解这个小世界。”在他看来,小世界对大世界的反映不是为了更好的理解外面的残酷世界,而是为了更好的理解这个戏剧性的小世界。外面的世界是残酷的、不可控的,小世界确是有条不紊、充满爱的,是一个真实而又不真实的温暖世界。

艾米丽也理解小世界与大世界的不同,但是与他人不同的是,她渴望穿透这堵厚墙去感受现实的世界,她渴望放弃角色去生活的更加真实,只是没有料到外面的世界是超乎想象的,同样是他人所寄身的厚墙之内的小世界,是另外一个自欺欺人的小世界,她也因此卷入了别人的小世界,只是不得不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其实这个世界早已经被分割成了一个个小世界,每个小世界中都有一个小小的自我,现实真实的大世界就是由这些小世界结构而成的。

本片呈现出了一个自我封闭的小世界图景。这些大小不同的小世界彼此排斥、完全隔絕,但其实也存在着沟通的可能,那就是将彼此的面具卸下。咋在这部片子中,只有亚历山大能够自由往来于各个小世界之间。亚历山大因为自己身上所具有的与幽灵相通的超常能力,充满了一种通灵的气质,也有着一种自外而内的、审判者的眼光。他几乎无法认同现实与梦境、真实与谎言,自由的游走在现实、想象、真实、谎言之中。他对同学说自己将被家人卖到马戏团的时候,他不知道这是“谎言”而不是“梦想”;当他编造着助教谋杀前妻和孩子的故事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属于“谣言”而不是“故事”;他害怕父亲每每出现的灵魂,知道后来通过半人半妖的伊斯迈尔的帮助实现了本来存在于他意念中的对主教的谋杀。

在信仰的获得与丧失中,伯格曼一生都是一个生命意义的探索者。但在他后期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在“人生和孤独”的主题坚持的同时,也开始融入一些温情和美好的内容,一个曾经痛苦挣扎的伯格曼也在慢慢变得平和安静。影片中祖母和母亲之间有一扇隐蔽的门,象征难以沟通的人际关系,这扇门在影片结尾的时候终于打开,意味着人与人之间最终还是可以寻找到相互理解的途径的。即使痛苦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生活的乐趣,正是这样温暖阳光的一面打动了观众。

参考文献:

[1]《欧洲电影分析》 李迅,祝虹 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1

[2]《伯格曼与电影哲学》 刘华 福建教育出版社,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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