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勃罗·聂鲁这是中国读者所熟悉和喜爱的诗人,他的诗和散文诗发自内心,如喷泉迸射,经光照幻成七彩的虹。他属于浪漫主义,并不晦涩似谜,而是朗朗上口的。试读这一章散文诗《阿拉维娅》,确是真挚动人,一往情深,仿佛不加修饰地脱口而出。没有费解的形容和故作高深的隐喻,你倾诉,向那位没有多少文化的渔女或是伐木工的女儿倾诉,她完全能听懂、理解,阿拉雏娅,打开她金黄的发辫,仅用比智利海峡的海水还蓝的蓝眼睛告诉你:爱,这唯一的字。
我们的散文诗应该多元共生。如今我们读多了那些声东击西、杂草丛生的所谓现代诗,绞尽脑汁地去猜测谜底,容易产生审美疲劳,我们也需要直白如民谣;清丽、明朗、率真的浪漫主义。聂鲁达说:“一个诗人,如果他不是现实主义者就会毁灭;可是,一个诗人,如果他仅仅是个现实主义者也会毁灭。如果诗人是个完全的非理性主义者,诗作只有他自己和爱人读得懂,这是相当可悲的;如果诗人仅是个理性主义者,就连驴子也懂得他的诗歌,这就更可悲了。”说得既风趣又入骨三分,然而掌握这个度并非易事,最主要的是要有“自己”。他并不排斥智利的另一位著名诗人文森特·乌伊多布罗,是反传统的超现实主义者,主张诗歌“绝对创造”,提出“创造主义”流派,对聂鲁达肆意谩骂,但聂鲁达却赞扬他的探索精神,肯定他的现代主义。聂鲁达的诗和散文诗的风格是兼收并蓄的。评论家一致认为,聂鲁达和智利女诗人米斯特拉尔和秘鲁巴列霍开创了拉丁美洲诗歌的新局面;吸取法国先锋派、西班牙谣曲、美国惠特曼和苏联马雅可夫斯基的各派优点,造就他左右逢源的、高亢而大气的政治抒情诗和散文诗的令人难忘的篇章。
聂鲁达不仅仅是诗人,他还是个社会活动家、政府官员,曾出任十来个国家和地区的外交官。足迹遍及亚洲、欧洲和美洲。他曾几度来中国,会见过国家领导人,歌颂社会主义中国,也歌颂苏联和斯大林,获得斯大林的国际和平奖。
北岛在散文《智利笔记》中详细地描写了聂鲁迭的黑岛故居。他热爱智利,将自己买下的领地称为“黑岛”,想吃什么鱼,“只要用手旗给海上的渔船发个信号就行了。”(北岛:《智利笔记》)北岛用电影蒙太奇手法,再现了1973年的事变。阿连德在政变集团攻占之前的最后演说以及他悲剧性的结束。同时,聂鲁达获悉阿连德遇难的消息,病情急剧恶化。被急救车送往圣地亚哥医院。聂鲁达死于癌症。